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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王(85)

作者:水千丞 时间:2019-01-29 16:52:23 标签:年下 相爱相杀 有虐 狗血

  沈鹤轩沉痛地说:“糊涂,简直糊涂。”
  燕思空把沈鹤轩拉到暗处:“沈兄,小弟上次与你深谈过太子的处境,你那时似乎不以为意,现在你看出来了吗?即便这次太后出马,他母子二人能够度过危机,可太后……太后一遭仙逝,还有谁阻止得了陛下?”
  沈鹤轩面色一沉,没有说话。
  燕思空算了算:“二皇子今年十二岁,离他满十五岁出宫就藩,还有两年多,这近千个日日夜夜,殿下的储君之位,随时都可能不保,就算能挨到他出宫就藩,召回来,不也就是一道圣旨吗。”
  沈鹤轩沉声道:“贤弟想说什么?”
  “沈兄以为文贵妃之所以能够如此嚣张,归根结底是因为什么?”
  “文尚书。”沈鹤轩毫不犹豫答道。
  “没错。”
  文贵妃再受宠,也不过是妃,她的儿子既不是嫡也不是长,名不正言不顺,若仅仅只是宠爱,不足以让优柔寡断、沉迷享乐的昭武帝如此费尽心机地要废立太子,文尚书和谢忠仁才应该是真正的幕后主使。
  “你究竟想说什么?”
  燕思空暗道:“沈兄,若能度过此次危机,朝中马上就要迎来更大的一场风雨,那就是京察大计,老师极力将我推入吏部,为我谋这门皇亲,都是为了此次能够晃动朝堂的格局,给予阉党痛击。京察六年一度,老师年事已高,怕是等不到下一个六年了,我知你心中委屈,认为自己不得重用,哪怕以死进谏,也不甘碌碌无为,可老师对你寄有厚望,将你看做他未来的接班人,怎么能看着你折在这里呢?”
  沈鹤轩正色道:“老师如何安排我的仕途,我绝无怨言,我要进谏,只是为了太子和娘娘。”
  “自然如此,自然如此。”燕思空拍着沈鹤轩的肩膀,“但沈兄心有不甘,也不必掩饰,对吧。”
  沈鹤轩抿了抿唇,算是默认了。
  并非沈鹤轩好大喜功,他身负奇才,却无法施展,尤其有燕思空在一旁比较,心中自然难平,这入情入理。
  燕思空愈发意识到沈鹤轩的重要性,而颜子廉早已意识到,在关键时刻,他定会化作一柄利剑,成为砥柱中流之人物,所以,得看好了他,别让他把自己弄废了。
  燕思空劝道:“沈兄,请你理解老师的苦心,我们自当竭尽全力解救太子和娘娘,我现在就要去探视他们了,沈兄定要沉住气,便如老师所说,把你这一腔热血含住了,早晚能挥洒天下。”
  沈鹤轩叹了口气,握住燕思空的手:“拜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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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本朝律法,犯人亲属是可以探视的,燕思空虽不是亲属,但他是太子讲师,也勉强说得过去,且有孟铎默许,就顺利进入了牢房。
  太子与惠妃娘娘是分开关押的,燕思空先去探视了惠妃。
  惠妃果然没躲过那十鞭,她躺在简陋的榻上,蜷缩着瘦弱单薄的身体,脸色惨白,衣襟上的血迹依稀可见,叫人看着心生不忍。
  燕思空走到笼前,跪在地上,轻声唤道:“娘娘,娘娘。”
  惠妃睁开了眼睛,见是燕思空,就像见到了救命稻草:“燕、燕大人。”她挣扎着爬起来,踉跄走到了铁栏前,虚弱地坐倒,眼泪漱漱而下,“霂儿怎么样了?我的霂儿怎么样了?”
  燕思空心中感慨,这边是母亲,第一个想到的定是自己的孩子,他肉身安抚道:“娘娘放心,太子平安。”
  惠妃凄楚地说道:“我没有派人行刺二皇子,那日是文贵妃邀我过去品茶。”
  “臣知道,娘娘是冤枉的,我们都知道。”燕思空道,“今日审讯,他们都问了什么?”
  “问那刺客之事。”
  “娘娘没承认就好。”
  “我怎么可能承认。”惠妃突然瞪直了眼睛,一改往日的怯弱,愤怒地喊道,“我是冤枉的,打死我我也不会承认!”
  燕思空愣了一愣,他是没料到平日这个说话细声细语、毫无主见的女子,竟也有如此刚硬的一面。
  “我后悔没听燕大人的劝,其实我早已疏远文贵妃,可她邀我,我如何拒绝,如今还连累我霂儿……”她哭着看着燕思空,“我从不求霂儿做什么太子,我只求我们母子平安,不做太子又如何,为何她如此歹毒。”
  “娘娘万万不能这么想。”燕思空犀利地目光盯着她的眼眸,低声道,“娘娘,殿下是长皇子,是我大晟名正言顺的储君,若他做不成皇帝,那他也做不成闲散王爷,新皇登基后,你母子二人只有死路一条。”
  惠妃倒抽了一口气。
  燕思空加重了语气:“娘娘,为了殿下,您务必坚强,太后已知道此事,不会坐视不管。无论如何,咬死不能承认,否则殿下就要万劫不复。”
  “太后,太后会救我们吗?”惠妃眼中燃起一丝希望。
  燕思空心想,太后会救太子,但她……他自然不会将心中猜想表现出来,只是状似笃定道:“一定会的,只是现在,要委屈娘娘了。”
  惠妃眼中闪烁着令人震撼的坚毅:“为了霂儿,我什么也不怕。”


第105章
  留下了疗伤的药物和干净的衣物,燕思空拜别了惠妃,又去探视陈霂。
  陈霂衣冠整齐,仪态端庄,身陷牢狱亦不露颓容,但在见到燕思空时,那瞬间激动和委屈的神情,还是出卖了他,他毕竟只是一个十来岁的孩子。
  “先生!”
  燕思空跪了下来,重重叩首:“臣有罪。”
  “先生何罪之有,快起来!”陈霂隔着铁栏,徒劳地伸出了手。
  “臣不能为殿下分忧,不能代殿下受过,只能眼看着殿下含冤受辱,臣……”燕思空声音哽咽,“臣有罪。”
  陈霂眼圈一红:“先生快起来,离我近一点。”
  燕思空抬起了头,跪爬了过去,刚凑近那牢笼,陈霂就伸出了手,抱住了燕思空,双臂还在颤抖。
  燕思空潸然泪下,以袖轻拭着泪水:“殿下可还好?冻着了吗?饿着了吗?”
  “我无妨,我娘呢?”陈霂殷切却又忧惧地看着燕思空。
  燕思空垂下了眼帘:“娘娘……”
  “我娘怎么了?”
  “娘娘受了点伤。”
  “他们敢对我娘用刑!”陈霂瞠目欲裂,恶狠狠地说,“他们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太子!”
  燕思空道:“娘娘是受了震慑法威的鞭十之刑,只是皮外伤,我知道殿下委屈,但此时情势危急,殿下不可被愤怒冲昏了头脑。”
  陈霂一口银牙将要咬碎:“敢对我娘用刑……”他双目赤红,“小的时候,我母子在宫中受尽冷落欺凌,没想到我已是储君,却还是保护不了自己的母妃,先生,我……我怎么如此没用啊。”
  燕思空紧紧抓住陈霂的手:“殿下万不可妄自菲薄,殿下是长皇子,是我大晟名正言顺的未来国君,正因为殿下无可挑剔,才惹来小人陷害。我和老师、沈兄、世子以及许多贤臣,都在为殿下和娘娘的清白与安全奔走,殿下不要丧失了信心,待殿下登上皇位的那一天,定能匡扶正义,拨乱反正。”他眼眸犀利,低声道,“惩戒那些卑贱小人。”
  陈霂恨道:“可我如今身陷囹圄,冤屈加身,父皇……一直都想废了我吧。”他轻轻咬住了嘴唇,哑声,“他从来不想立我为太子,现在正好找到机会,一定会废了我的。”
  “废立太子涉及国本,岂能儿戏,只要殿下与娘娘是清白的,陛下也一定会以大局为重。”
  陈霂讥诮一笑:“先生这话,怕是自己也不信吧。”
  燕思空握住陈霂的手:“无论如何,殿下要坚韧,帝王之路,本就非坦途,但殿下绝对不能放弃,不管发生任何事,臣等都在殿下身后,随时准备为殿下赴汤蹈火。”
  陈霂道:“我不会放弃,我若放弃,我母子二人便连容身之处都没有了。”
  燕思空沉重地点点头,低声道:“明日一早,太后就会知道此事,陛下迫于压力,一定会放了你们的,殿下已委屈了这么多年了,就再委屈一晚。”
  陈霂苦笑道:“这一晚,只是开始罢了,离陈案离京就藩,还有两年多,他们定会用尽手段迫害我。”
  “殿下并非孤军作战。”燕思空深邃的眼眸坦诚地看着他,“我们不会坐以待毙的。”
  陈霂回握住燕思空的手,咬了咬牙,目光坚毅而果敢:“先生放心,我绝不会退缩。”
  燕思空欣慰道:“有殿下这一句话,臣等必披肝沥胆。”
  陈霂感动地说:“先生对我情真意切,我希望先生能一辈子做我的老师,哪怕有一天我当了皇帝,也要先生助我治理天下。”
  燕思空拱手道:“臣,万死不辞。”
  ---
  离开监牢后,燕思空一路思索着对策。
  就算陈霂母子能度过此次的危机,但以太后的状况,恐怕保不了他们第二次,要将陈霂托上皇位,必须得铲除更多的障碍,比如文尚书,比如二皇子。
  相信颜子廉也想到了,虽然俩人尚未来得及商量,但明年的京察大计,定然要想办法在文尚书身上做做文章,只是此人德高望重,并不好撼动,那么,二皇子呢?
  燕思空算了算日子,佘准应该已经回京了,若干脆杀了二皇子,倒是能斩草除根,但一是大内守卫森严,就算是佘准,恐怕也难以成功,二是若二皇子真的遇刺,昭武帝一定第一个怀疑陈霂,而祝兰亭更是脑袋都保不住。
  有什么办法能彻底为陈霂开山辟路呢……
  燕思空一路思索着,回到了家。
  他刚进家门,看到阿力的眼神,就知道是封野来了,他吩咐道:“备点酒菜。”
  阿力比划着,早已准备好了。
  燕思空点点头,示意他回屋,便径直往主屋走去。
  推门而入,一股暖意顿时扑将而来,驱散了他从外面带回来的春寒,他看到封野正坐在炉边烤手,桌上摆着温好的酒,和还四散着香味与热气的饭菜,这幅画面就像过去许许多多个平凡的夜晚一般,令他的心也热乎了起来。
  然而封野转过了脸来,表情分外冷漠,燕思空顿时清醒了几分。
  封野站起身,坐在了蒲团之上,看了看矮桌上的饭菜:“吃了吗?”
  燕思空摇摇头:“你刚来吗?”
  “嗯,吃饭吧。”封野倒上了两杯薄酒。
  燕思空除履,盘腿坐在了封野对面:“我刚去探视太子和娘娘。”
  “如何?”
  “娘娘受了十鞭,不太好,太子尚可,可毕竟还是个孩子。”
  “他能不能熬过这关,便看他造化了。”封野抬眼看了他一眼,加重了语气,“吃饭。”
  燕思空才回过神来一般,先喝了口酒暖暖肚子,才拿起酒菜,吃了起来。
  “我是不是从未说过,阿力做饭挺好吃的。”封野道。
  “以前似乎也说过。”燕思空想了想,“是我问你好不好吃,你应和来着。”
  这生疏而拘谨的气氛,令燕思空感到有些难受,从前封野见到他——哪怕俩人只分开了一天,也是欢喜之情溢于言表,他知道他们之间隔阂愈深,回不到从前那般了。
  “等夕儿下嫁,就轮不到他做饭了。”封野面无表情地说,“皇上会赐你一座大宅子和一大堆仆人,你再也不用住在这冷清破落的房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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