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逐王(170)

作者:水千丞 时间:2019-01-29 16:52:23 标签:年下 相爱相杀 有虐 狗血

  “既然你我皆同意朝廷此时无力再分兵来援,那你为何要怕阙忘一走,庆阳会被乘虚而入?”
  “我不仅仅是怕庆阳被乘虚而入。以庆阳为中心,兵马三日可达的还有平凉和凤翔二城,阙忘正伺机拿下二城,虽然此二城加起来也不过一万兵马,但阙忘手里也只剩下三万士卒,你让他来牵制延州,他要留下多少人守庆阳?庆阳乃我军战略要地,不能用来冒险。”
  封野沉思着。
  “再者,我还有一虑。”燕思空道,“太原八万守军,待我们全力赴战时,他只要分出一支,哪怕几千兵马,来偷袭我军大营,无论成与不成,我们都得分兵回救,到时候功亏一篑不说,还可能重创我军士气。”
  封野摸着下巴,思索道:“我自不会让大营空虚。”
  燕思空正色道:“延州不足为惧,但加上太原,足足有十二万兵马,若全军出击,就是置庆阳和我军大营于危险之中,所以,阙忘决不能离开庆阳。”
  封野皱起眉:“如此说来,我们岂不是没有办法拿下延州。”
  “若阙忘不动,至少平凉和凤翔都不敢轻易出兵,我们不至三面受敌,延州与太原已是十分难对付,我们要保证我们的对手只有他们,否则横生变故,后果不堪设想。”
  封野绕着沙盘走了半圈:“阙忘的兵马十分重要,他能使我们不至于被太原和延州夹击。”
  “封野。”燕思空走到封野面前,“你我相识多年,从荆州开始就不止一次共谋,若你当真有把握,你便会反驳我,便会自行主张,可这次你没有,其实你心中也担忧我所说的,对吧。”
  封野沉着脸看着燕思空:“当然,此战是我打过的最难的一战,也是至关重要的一战,它决定了我的北伐之路是否就要止步于此,你的顾虑我又怎么没想到,我只是觉得……”他眯起眼睛,“无险不利。”
  “你不能总是想着险中求胜。”燕思空摸了摸封野的脸,仰头看着他,“太原守将罗若辛是前朝大将罗洪的儿子,绝非庸才,你如今坐拥十数万大军,一点点差池,都可能是大错,我求你,稳妥一些,我们定能想出良策。”
  望着燕思空清明的眼神,封野心绪沉静了几分,他道:“你有什么良策?”
  燕思空沉思道:“无论如何,要保证大营的安全……”
  封野抓住了燕思空手,无意识地用脸颊在那温热地掌心蹭了蹭,他盯着沙盘看了又看,突然喃喃道:“大同。”
  “什么?”
  封野拉着燕思空绕到另一边:“叔叔一直在大同为我招兵,如今应能再分出两万兵马前来助我,如此一来,阙忘就不必离开庆阳了。”
  燕思空面露疑色:“留在大同的兵马,是为了防备察哈尔,那帮蛮子毫无礼义廉耻,大军不在,就怕他们因利生变。”
  “我明白,几日前得到密报,朝廷又派使臣秘密前往察哈尔,朝廷策反哪答汗之心不死,不过,他们已被叔叔派出刺客半路截杀了,大同此时还安稳得很,只是要小心提防,我以为,只要河套互市在,叔叔在,不成问题。”
  燕思空犹豫片刻,点点头:“庆阳一战的损失比我们想象中要大,而朝廷调派的兵马又比我们想象中要多,如今兵力确实不足。不如去信封将军,看看他的意思,若他觉得再调兵两万也无伤大雅,那便可以一试。”
  “好,我马上派人送信。”
  “倘若封将军能来援两万……”燕思空盯着舆图,轻叹一声,“我们便又回到刚才的难题了,先攻哪个?”
  “我以为,佯攻延州,诱太原出兵,伏之,再攻延州。”
  “我以为正好相反,应假意攻太原,诱延州攻我军防守空虚的大营,再伏之。”
  封野那两道斜飞入鬓的剑眉深深蹙起:“燕思空,你是不是总爱与我唱反调?”
  燕思空抿唇一笑:“不是,集思广益罢了,再说,我若是胡言乱语,你也不会理我。”
  封野捏了捏他的下巴:“你知道就好,诱他们来偷大营,不失为好计,我只是担心……一是担心他们不上当,二是担心弄巧成拙。”
  “倘若他们真的上了钩,那么偷营一计大抵可成,你说得对,如何让他们相信,我们放弃延州而攻太原,才是关键。”
  封野颔首:“罗若辛并非等闲,延州与太原,寡众强弱有目共睹,谁会放弃易攻的延州而去太原硬碰硬呢,他一定生疑,此诱敌之策,必须让罗若辛相信,并且大营也要让他们有机可趁。”
  燕思空微微一笑:“罗若辛有小慧,无大智,而且生性多疑,极易聪明反被聪明误,我们可以绕他一绕。”


第216章
  遣去大同的信使走了没几日,封将军的回信就到了,军情紧急,谁都不敢拖延一丝一毫。
  封野接到信,迫不及待地展开,开始还脸露得色,可越到后面,面色越难看。
  “怎么?大同可有变故?”燕思空心里一紧,急忙抢过封野手中的信,迅速扫了一遍,也沉默了。
  封长越同意调兵两万,还解决了一批粮草,大同也风平浪静,河套互市开得红红火火,大量百姓重回该地耕种畜牧,料想到了秋收时节定是一派五谷丰登的景象,信的前半段全是喜讯,后半段在旁人看来也合该是喜讯,但却不是俩人想看到的。
  封长越信中说,朝廷一直在暗中与哪答汗联络,给哪答汗的几个妻妾、将领都送去了重礼,妄图策反哪答汗,为了抚定哪答汗,两方商议,将哪答汗唯一的女儿送给封野,结秦晋之好,由于这个女儿已嫁过人,但丈夫英年早逝,所以不求为正妻。
  抛却私情不说,这一步走得无可挑剔,哪答汗虽只是个部落可汗,但封野敞开了说也只是个反贼,若非哪答汗的女儿是再嫁,明媒正娶为妻也不为过,如今愿意给封野做妾,足见哪答汗之诚意,定了亲,察哈尔与大同的关系才算真的稳妥了。
  当然,这其中定然也有封长越的“功劳”,他为了封野娶妻纳妾一事,已不止一次与封野争执,此时是天赐良机,依信笺中所言,他已代封野决定了,哪答汗的女儿又岂是能随随便便打发走的。
  封野黑着脸坐在椅子里,他看着燕思空,并不言语。
  燕思空放下了信,心里像是堵了什么东西,一呼一吸间都极为苦涩,但他面上却不愿表露出来,他深吸一口气:“……封将军是你的叔叔,即便代你定了亲,也无可厚非。”
  封野神色骤冷:“你想说的就是这些?”
  “若能以此稳固大同与察哈尔的关系,也算一举两得。”
  “咣”地一声,封野重重以掌击案,“我要纳一个蛮女为妾,你想说的就是这些?!”
  燕思空转向封野,直视着他的眼睛:“狼王希望我说什么?”
  封野咬了咬下唇:“我问你问题,你便抛给我一个问题,你最爱这样闪烁其词,以此来隐藏自己,你可敢直言心中所想?”
  “我心中所想,便是……”燕思空抖了抖手中的信,“封将军一石二鸟,好计。”
  封野站起了身,满脸寒霜,一步步逼近燕思空:“所以我娶妻纳妾,对你来说也全无所谓,对吗?”
  燕思空眨了眨眼睛,却悄悄挪开了与封野对视的眼神,他淡道:“我……能有什么所谓,你要娶妻纳妾,你要为封家延续香火,都是天经地义的。”
  “好一个天经地义。”封野冷道,“就像你娶妻生子一样地天经地义,可惜夕儿没给你生个儿子,左右你现在也回不了京,要不要也在这里纳几房侧室给你燕家留后啊?”
  燕思空气息不稳:“现在是你要纳妾,你为何要对我冷嘲热讽?”
  封野握紧了拳头,没有回答。
  燕思空压抑着胸中沸腾的怒意:“你希望我如何?要你不准纳妾,要你把哪答汗的女儿原封不动地退回去?你明知不可能,你明知眼下的形势,大同绝不能乱,只是娶一个女人……”
  “对,只是娶一个女人罢了。”封野额上青筋在皮下浮动,昭示着他的怒意,“在你心里,只要能达到目的,什么都可以舍弃,什么都可以牺牲,毕竟你就是靠着万阳平步青云的,就算我娶上三妻四妾,要是能换来兵马和盟友,你会比任何人都高兴!”
  “胡说!”燕思空克制不住地吼道。他双眼赤红,他指着封野,用力地指着:“封野,现在要纳妾的人是你,无论是不是封将军逼的你,无论你是不是形势所迫,你都要纳妾了。你为何发怒,你觉得我满不在乎?我拿什么在乎?我娶了万阳,就好像欠了你一辈子,哪怕婚事是老师和皇上定的,哪怕我不娶她谢忠仁就会对付我,可今后你封野娶妻纳妾生儿育女我燕思空敢多言一个字,你都会拿这件事压死我!”
  封野怔住了。
  燕思空浑身颤抖:“我说的不对吗?我说你该纳妾,你嫌我工于心计,我若说你不该纳妾,你定会拿万阳质问于我,我说什么、做什么,在你眼里都有罪!”
  封野面目僵硬:“你娶了万阳,你确实欠我一辈子,我曾经为了你愿意终身不娶,你却惦念着皇朝公主能带给你的一切。”
  燕思空忍着心痛,勉强一笑:“封野,你我如今这样,尽管是不明不白,至少并肩协作,对彼此都有好处,你还翻这旧账做什么?你翻上一千遍、一万遍,也不会有什么改变,何必呢?何苦呢?”
  他知道他和封野之间的那道坎儿是永远填不平的,就像猎人设置的陷阱,只在表面铺了一层薄土,粉饰太平,但只要一步走错,随时都可能再跌入深坑。所以不想、不提、不问,其实已是他们之间最好的状态,这样一来,至少他们能共谋正事。
  在这样平和的表象之下,只要没人去拆穿那个陷阱,没人去掀开那道深坑,那么至少他可以在无数个与封野相拥而眠的夜晚,汲取温暖。
  他所希翼的,不过如此了。
  封野看着燕思空,眸中的情绪复杂多变,难以形容,最后,它们都化作了淡漠,如死水一般地淡漠,他低声道:“没错,没有必要。”
  燕思空的嘴唇抖了抖,却说不出话来。
  封野从他手中拿过了信笺:“我会纳哪答汗的女儿为妾,我身为封家最后的血脉,必须传宗接代……”他低下头,凑近燕思空的耳畔,“有一天,我还要迎娶一位身份尊贵、家世显赫的女子为妻,如何啊?”
  燕思空闭上了眼睛,心如死灰,他听着自己平静地说道:“好。”
  封野转身,头也不回地走了。
  ---
  那天晚上,封野巡营到半夜才回来。
  燕思空躺在榻上,假装入睡,实则已经睁着眼睛熬了半宿,也不知为何,他纷乱不堪的脑子里,想的并不是封野即将过门的蛮女,也不是封野未来可能娶的金枝玉叶,而是……而是那天庆功之夜,封野到底有没有唤他“空儿”,究竟是真的唤了,还是他的幻觉。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在意,但无论怎么样苦思冥想而不得解答,他也不会去问封野。
  身侧下陷,燕思空感觉到了封野的气息。
  “你没睡,别装了。”
  燕思空睁开眼睛,翻过了身。
  封野坐在榻上,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脸上没有多余的表情:“把衣服脱了。”
  燕思空僵了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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