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弹窗完本耽美小说
本文首页 当前位置:首页 > 古代耽美

逐王(12)

作者:水千丞 时间:2019-01-29 16:52:23 标签:年下 相爱相杀 有虐 狗血

  元微灵哽咽道:“什么达官贵戚,我见也没见过的人,我不想嫁。”
  “可爹这次怕是铁了心了。”元思空拉着元微灵的手,柔声道,“姐,爹为了你,已经得罪了不少上门提亲的人,你也要体谅一下爹,他肯定给你选了很好的人家。”
  元微灵扁着嘴:“万一我不喜欢他呢,万一他又笨又丑呢,万一他是个草包呢?”
  元思空心疼元微灵,却无可奈何,只能尽力安慰:“姐,你告诉我,爹给你说了谁家,我们偷偷去看看,看那人配不配得上你,若真配不上你,那就不嫁。”
  “对,我们帮你去看看。”元南聿忿忿道,“若他真的配不上大姐,我们就一起去求爹把婚退了。”
  “不知道,我根本没听。”元微灵抹掉眼泪,“我要是男儿就好了,少胥和你们,都可以做自己想做的,惟独我不行,我也从小读书习武,我哪里比你们差了。”
  元思空和元南聿对视一眼,均是无奈。元家就这么一个女儿,是全家之宝,但父为子纲,古之伦常,谁也不能忤逆元卯。
  俩人陪着元微灵,在树下坐到了天黑,直到她情绪稳定下来。
  那天晚上,睡前,元思空给元南聿擦身,元南聿闷闷地说:“二哥,将来有一天,你我也要娶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吗?”
  “嗯,要的吧。”
  “那你希望她是个什么样的女子?”
  元思空愣了愣,以前他未考虑过这个问题,这时提起,他才突然发现,他对自己未来的妻子,竟然毫无想象。他只希望那名女子温婉孝悌,让元卯和岳轻霜满意就成,至于她美不美丽,贤不贤惠,又或家世几许、才情几何,他都不在乎。他踌躇片刻:“爹和娘喜欢就行。”
  “你这人……娶妻难道不要你喜欢吗。”
  “我听爹的。”元思空放下布巾,给元南聿穿衣服,并调笑道,“你呢?你又想娶个什么样的媳妇儿?我都没发现,聿儿已经开始思春了呀。”
  元南聿脸一红,大声辩解道:“我才没思春呢!我一点儿都不想娶妻,是今日见了大姐为亲事发愁,才随口问问罢了。”
  元思空直笑:“我说笑的,看你急的。”
  元南聿重重“哼”了一声:“到时候爹给你娶个丑八怪,看你还听不听爹的!”
  元思空戏谑道:“我娶丑八怪没关系,聿儿娶个如花美眷就行。”
  “二哥你……你就会仗着自己嘴皮子利落欺负人!”
  “哈哈哈哈哈——”
  -----
  元微灵的亲事最终还是定了下来,对方是名门大家,祖上出过阁臣,如今也有人在朝为官,儿子更是一表人才,绝没委屈元微灵。虽然男方家不在广宁城,但也不过一日车马,两家父母择了个吉日,准备上门提亲,约定明年天候回暖、鸟语花香之时,就完婚。
  元家已经许久没有这样的喜事,整个府邸都洋溢着欢快的气息,驱散了不少冬日寒意。
  为了迎接准亲家,元思空一大早起来,就帮着陈伯夫妇打扫,元家一共就这两个家丁,陈伯看门、做杂役,刘婶煮饭、做细活,虽然年纪都大了,元卯也不忍辞退,说是下人,其实更像家人。
  忙活了一天,才将整个宅邸收拾得干干净净,挂上新买的灯笼,备上一桌好酒好菜,迎接客人。
  元卯难得换下轻甲,穿了一身好衣裳。他三十刚过半,相貌俊朗,身姿挺拔,平日里披甲戴盔,显得生冷难近,如今着一身藏青纹绣长袍,竟衬出了几分贵气。
  元思空称赞道:“爹,你今天这身真好看,像个着常服的大将军。”
  元卯心情极好,笑着说:“是吗,爹很少穿这样的衣服,看来以后也可多穿一穿。”
  “要多穿一穿,你这样跟娘站在一起,真是一对璧人。”元思空朝岳轻霜眨了眨眼睛。
  岳轻霜掩嘴笑道:“空儿就是会说话。”
  “哎,亲家来了!”陈伯站在门口遥望,兴奋地吆喝着。
  元卯拉起岳轻霜的手:“走。”
  元卯夫妻在前,元少胥领着两个弟弟在后,准备迎客上门。
  这时,一个人影突然闪进了门,差点撞上元卯。众人一惊,因为那并不是他们期待中的准亲家,而是神情严肃的胡百城。
  元卯还没开口问,胡百城已经急道:“千户大人,大事不好了!”


第14章
  元卯一把将胡百城从地上捞了起来,沉稳道:“说。”
  “金人……”胡百城面腮抖动,“潢水冻结,金贼趁雾突袭啊!”
  元思空眼前一暗,头皮顿时炸开了。
  元卯还抓着胡百城的胳膊,力道之大,深陷肉里,胡百城也不敢言语。他的喉结上下滑了滑,眼神变得又深又沉,“少胥,传令广宁将士彻夜待命,百城,随我去见李大人。”
  “是!”
  元卯拉着胡百城就往外走。
  “老爷……”岳轻霜小声叫道。
  元卯浑然未闻,直至准亲家的马车停在了元府门前,元卯才想起来,他扭头看向元思空:“空儿,好生招待。”
  “是。”
  元卯带着胡百城急匆匆地走了,林家二老正好下车,见亲家头也不回地远去,一脸不解。
  元思空在背后轻轻推了推岳轻霜:“娘,别怕。”
  岳轻霜拉住元思空的手,将纤瘦的身板挺直,走上前去迎客。
  元思空代为解释了元卯突然离开的原因,林家人顿时也忧虑十分,他们离广宁虽是还有一日车程,但广宁现在乃辽东门户,唇亡齿寒。
  一顿饭吃得众人都不是滋味儿,可正事还是要办,元卯不在,由岳轻霜做主,两家把亲定了下来。
  父兄都不在,只能元思空主持迎来送往,他将林家人在客栈安顿好,没有回家,而是急匆匆就往元卯的府衙赶去。
  他一晚上心神难安,只是强打精神招待客人。四年来如噩梦一般萦绕心头的最恐惧的事,终于还是来了。去年的这个时候,金人就曾试探过,以两千轻骑突袭韩兆兴营寨,未得逞。
  这次必然军情重大,胡百城才会那般慌张。
  到了府衙,果然见着元卯在跟城内将领议事,钱安冗也在。他不敢进去,只能躲在门外,却听不清里面在说什么,但见人人神情肃穆。
  自晟军放弃辽北七州后,韩兆兴带兵三万,面潢水扎营,这一扎就是四载。据闻朝廷曾就是否在潢水边上再建一座城池商酌过,但未有下文。金人没有水军,要渡河只能等冬日,大约是考虑到潢水绵延几百里,城池不如建立营哨,哨以营为中心流动,更能及时检测敌军之动向。
  如此,韩军与广宁卫遥相呼应,成掎角之势,金人不敢轻易进犯。
  但元思空一直不信任韩兆兴。他知道不能以一战之成败论英雄,但韩兆兴实在败得一塌糊涂,擎州城坚粮足,如若固守,拖也把金人拖垮,他却冒然出城会战。他一败,败走了中原把持三百余年的辽北,败走了太祖皇帝殚精竭虑打下的江山,他败得臭名留史。
  最让元思空唾弃的是,韩兆兴并没有受到应得的惩处,什么削爵罚俸,根本无关痛痒,韩兆兴依旧是辽东总兵,是辽东军权的实际执掌者。
  此次韩兆兴和金人交兵,元思空直觉韩兆兴会败,或者,已经败了。
  元卯一直商议到深夜,元思空坐在门口,不小心睡着了,直至元卯发现他。
  “空儿,空儿。”
  元思空缓缓睁开了眼睛:“爹……”
  “你怎么在这里?夜里如此寒冷,你该受凉了。”元卯将他从地上扶了起来。
  “我在等你。”元思空看到元少胥,叫了一声“大哥”。
  元少胥点点头,面无表情道:“这里是商议军情要务的地方,你跑来做什么,快回去睡觉。”
  “少胥,今日你去值夜,有任何情况,马上回报。”
  “是。”元少胥恭手。
  “空儿,林家二老,可安排妥当了?”
  “爹放心,我也为爹解释过了。”
  元卯拉上元思空:“那就好,随我回家吧。”
  元思空忙问道:“爹,潢水军情如何?”
  元卯却不急着回答,带他上了马,马儿慢跑起来,他轻声说:“你可记得四年前,也是我这样抱着你,共乘一匹,那时候你比现在小多了,瘦得就剩一把骨头。”
  “空儿永不敢忘。”元思空甚至能回忆起那夜的雨有多么地冰冷,因而元卯的体温才显得格外炽热。
  “一晃四年了。”元卯感慨道,“四年来,我没有一日不提心吊胆,不知金人何时会跨过潢水,会军于广宁城下。”
  元思空心脏颤抖:“爹,是韩兆兴败了吗?”
  元卯沉声道:“金贼趁雾突袭,冲断了左军帐和主营的联络,左将军李密和三千将士战死,韩兆兴整军之后,金人暂退了。”
  元思空握紧了拳头,咬牙道:“韩兆兴无能!”
  元卯平日不允许元思空这样出言不逊,怕他恃才傲物,这次却没有斥责,只是叹息:“金人马快,最擅长途奔袭,杀你个措手不及,此次与去年一样,乃轻骑当前锋,探营虚实,我恐怕大军在后啊。”
  “爹,韩兆兴现在是何策略?”
  “你觉得应该是何策略?”
  “当然是退守广宁,寒冬将至,金人深入我地,攻城不下,必然师老心疲,自然就会撤退。”
  “我也以为是,但韩总兵并无退意,依旧镇守潢水大营,似是要与金人交战,正催促广宁运去粮草辎重。”
  “简直糊涂!”元思空气得心肺直抖。
  元卯剑眉紧蹙,显然忧虑极深:“若他真能挡住金人还好,若他挡不住……空儿,你觉得广宁能挡住吗?”
  元思空抿着唇,不知该如何回答。
  广宁城小,城墙已有百年历史,原本有辽北七州于前,是个无关紧要的小城,四年前成为战略要地后,便不断加固,但也还算不得坚城。
  当然,城小确也有城小的好处,分兵防守,易于调动,只是能不能守得住,哪里是可以轻易回答的问题。他答道:“无论如何,有城可守,总是占了上风。”
  “没错,只希望韩总兵能够杀退金贼吧。”
  “爹,你平时不与我说这些,今日怎么了?”元卯的语气让元思空颇为不安。
  “你等我到这个时辰,不就是关心军情吗。”元卯摸了摸元思空的脑袋,“我知道你一直无法放下辽北,一直痛恨金贼,擎州已经没了,泰宁也没了,爹一定会守住广宁的。”
  元思空抱住元卯的胳膊,颤声道:“我相信爹!”
  -----
  当晚,元思空一夜未眠,待到晨光熹微之时,他实在躺不下了,起身下床,坐在案牍之前,铺开草纸,给封野写信:
  封野吾友,
  他日广宁拜别,已有月余。
  辽东盛寒,朔风凛冽,潢水冻结之时,金贼……
  写了两行字,元思空的手顿住了。
  给封野写这封信,意欲在何呢?若只是互寄惦念,便不该跟一个八岁的孩童提及军情,否则岂不是让封野白白操心。
  元思空搁下了笔,用力抱住了脑袋。
  他是慌了,乱了,只想找个人倾诉心中的恐惧,却不敢与周围人说。
  金人之凶残暴虐,辽东人无不知晓,大人都拿其吓唬三岁孩童,他也是伴着金人的恐怖长大的。

推荐文章

副掌门

我在东宫当伴读

公子有疾

锦衣卫厂花基情录(下)

徒儿为师先闪了

无良男妃

丑东西

贫僧不破戒

作者部分作品更多

顶级掠食者

无常劫

魂兵之戈

老婆孩子热炕头

火焰戎装

深渊游戏

一醉经年

逐王

上一篇:副掌门

下一篇:独君情

[返回首页]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