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孽徒,放开为师后颈!(90)

作者:乌尔比诺 时间:2022-03-01 11:24:11 标签:相爱相杀 年下 师徒 剧情

  “当然不!”

  常毓脸颊蹭了不少灰,也顾不得抬手去抹,胸腔里翻然涌上一股豪迈的湍流,濯得他两眼晶莹,嗓音也格外脆亮。

  “先生信我,善德就算豁出命去,也定不辜负先生相托。”

  话音才落,沧浪撑不住笑了,伸手点点那张花猫脸,从背后看去,就像是刮了刮常毓的脸颊。

  封璘跨门而入的脚步一顿,即刻皱了眉。

  “新阵法要求化整为零,免不了打散现有的作战编制,南洋水师里都是并肩作战几十年的同袍,骤然拆开,须得有人坐镇军心。还有长枪手的训练和新兵器的打造,桩桩件件都离不开人斡旋,你一人如何应付得来?”

  封璘娓娓而谈,最后面无表情地下了结论:“此事由本王主领,你只需从旁协助,先生以为如何?”

  在公言私,说到底还不是偏护,好个封璘,好得很。

  沧浪微然一笑,借扇抬起匍在脚边的狼头,“抚”着狼耳柔声问:“殿下用心良苦,本官焉有不许之理,你说是不是,怀缨?”

  他咬重了“用心良苦”四个字,怀缨吃痛,却连一声都不敢叫出来。

  之后的四十天里,海上无战事,但封璘依旧忙得脚不沾地。

  一边是鸳鸯阵紧锣密鼓的推行。

  诚如他所料,如此大刀阔斧的改革几乎颠覆了整个南洋水师的构造,令行之初便遭到大量反对,但来自少将军的坚定支持,渐渐平息了物议。

  当那些庆元年间的老将,亲眼见着摸枪不过十来天的青瓜蛋子,是如何在阵中挑飞了精锐剑士的兵器时,默立半晌,唾地一口浓痰,掉头就回帐中收拾起了铺盖。

  众将归服不够,还需真金白银的保障,别的不说,光是打造新兵器这一项,就是笔大开销。

  封璘赢得了商战,拥有了江宁仓的辖制权,然而紧随而来的宫变和首告之事,削弱了这份奖励的实质。严谟不是硬茬,他是条滑不凑手的鱼,这种人太难拿捏,随时可能倒戈。

  正当此时,京中的圣谕到了:隆康帝盛赞兖王剿杀劫粮海寇的功劳,赏赐神机令一块。别小看了这块令牌,有它在手,封璘出入道以下府台衙署,是不必征得内阁咨文的,更兼有调度各仓装备粮饷的特权。

  旁人皆视之为兖王东山再起的象征,但只有沧浪知道,圣人对狼崽的愧疚水滴石穿,早已磨灭了戒心。听传话的黄大伴说,近一年来圣人病笃,越发看重骨肉亲情,这份迟来的奖赏,不过是风头过后的补偿罢了。

  自此,鸳鸯阵法全面推开,短短四十天里,南洋水师便如脱胎换骨般,战力大增。

  另一边,商港兴建进展顺利,很快就到了船坞奠基的阶段。

  按理说,此事本无须由王爷亲自过问,但封璘想到那下落不明的两百袋沥青石,心中始终无法安定下来。他已照先生的设想,派人盯死了常敏行以及常家名下的两条渡船,严令发现沥青或者松油的踪迹,立即回报。

  然而一个多月过去,常敏行的尾巴迟迟没有暴露。

  不知为何,封璘隐约有种预感,漕船被劫跟七日后的奠基大典,必然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随着日子的接近,这种预感越来越强烈。所以当常府邀请赴宴的拜帖送来时,封璘没什么犹豫,当着老管家的面就应下了。

  作者有话说:

  先生:我下面给你吃啊

  狼崽:做那个不如做这个,先生以为如何?

  感觉前面两章写得有点乱,这章在努力捋剧情线,好怕自己非主观意愿烂尾555555,想求一求大家的评论反馈……

第73章 朝暮千里伴君归(六)

  常家自诩南洋望族,宅子建得却十分低调,内里建筑风格偏似京都,亭台楼阁都是中规中矩,没有过度的修饰。

  只是跨过了垂花门,长廊尽头接着一处偏门,没落锁,外人也可以自由进出。偏门正对着一排笔直的长阶梯,这便是常宅的第二个奇特之处——傍山而建。

  石阶坡度略显陡峭,若有人从偏门入,毫无疑问会被遮挡了视线,须得拾阶而上,方能一点点窥见那如鸟斯革的檐牙。如此体验,倒教封璘想起了面圣,或是礼佛。

  常府管家生得平头正脸,待人接物也极为妥帖。他引着封璘往堂屋去,拐弯时刚好撞见有人从偏门进来,见着管家便连连作揖,瞧装扮像是附近海域的渔民,蓑衣粗简,肩上扛着一只竹篓。

  “俺才从海上捞鱼回来,听说常老又给慈济坊送了不少衣食。总受他老人家恩惠,俺们心里过意不去,这是才打上来的鱼虾,不值什么钱,给常老尝个鲜。”

  管家让人接了,又要塞给他钱,渔民惶然不肯受。管家不知同他叽叽咕咕说了些什么,渔民忸怩一阵,还是收了铜板,感恩戴德地去了。

  “老规矩,拿到浅滩放生了吧。”管家轻描淡写地吩咐完,转身对封璘笑道,“殿下,这边请。”

  封璘细想着一路的见闻,冷不丁问:“常老爷总是这样做善事的吗?”

  管家面上的笑纹丝不动,答道:“老爷常说行善积德,福有攸归。好比这偏门无人看守,就是为了方便百姓登门求助,附近谁家有难、谁家有缺,跟账房知会一声,银两或衣食,即刻便送到家门口。”

  说话间,十八级台阶已经及顶,菩提树叶招翻着,像一阵雨似的骤洒过去,蔽了梢头金乌。封璘余光俯瞰,心念一动,听了管家的回答,他颔首不语。

  堂屋分为里外两间,陈设大异其表,东瀛的和扇、西洋的鸣钟,高丽国的五色猫眼随意地散落在珐琅金丝大盘上,绿瓷缸里还养着一对玉身红眼的小龟,在那里呷波喋藻。

  如果不是居中的青铜塑身关公像,封璘几乎以为自己这是误入了圣人的内库。

  管家拨了珠帘,到里间请人,常敏行出来时,身上还捎带着淡淡的檀香气。这屋子进深不够,封璘隔着道珠帘,一眼便瞧见了里面供奉的牌位,上头的名字居然是杨大勇。

  “寒舍鄙陋,让殿下见笑了。常七,奉茶。”

  常敏行着莲纹,持佛珠,踏僧屐,长髯飘飘的样子像极了佛龛里走出的老神仙,满屋子的珠光宝气也似黯然失色。

  其实来到闵州的这一年,封璘不止一次听说过常敏行其人:他是钦安百姓交口称赞的佛陀善巧,是少将军眼里深居简出的大隐隐士,也是先生情报中貌恭心险的海上掮客。

  直到今日得见,那种杂糅的感觉变得更加强烈。常敏行面部偏狭,鼻尖鹰钩,是相书上说的青锋之相,暗指狠戾。可当此刻他凫烟而来,那锋利竟似包裹了佛光慈柔,让人很容易轻忽了危险。

  封璘撩袍落座,勾起唇角道:“如果这都叫鄙陋,那么皇宫大内也不过寒窑百顷。看来这些年常家与倭寇勾结,的确收获不浅。”

  兖王行事怪诞,难以用常情揣度,对此常敏行早有耳闻,这也是为什么他时隔一年方请人过府相见。但令常敏行没想到的是,封璘甚至连寒暄都没有,就鲜明地亮出了矛头。

  茶水齐备,常敏行屏退了众仆,道:“说是勾结不准确,应该叫合作。倭人也谈不上我的合作伙伴,在此之前,我只和晏朝官员做生意。”

  “常记票号手伸得长,这个本王知道,”封璘稳坐在椅子上,说:“从庆元三十三年开始,你一直给包括高家在内的朝廷官员洗钱,为他们解决后顾之忧。可是作为回报,他们给了你什么呢?”

  “人情,”常敏行转动手里的佛珠,笑了笑,“人情很重要。殿下没干过买卖,不知道里面的门道。我不缺钱,又不求官,那些大员们欠着我的人情没法还,难受得紧。”

  封璘顺着他的话也笑,“人情大过天嘛。所以巡检司的官员对往来双屿的商船都很宽松,只要在船主手上看到常家的符牌,查也不查就放行了,海上走私由此变得十分便宜。”

  听到“双屿”的地名,常敏行手势一停,少顷捋须道:“看来殿下对于宏愿的内情,知道的比我想象得多。不错,双屿之征,我家老爷子用鸳鸯阵击败了倭寇,把命跟遗骸一块留在了岛上。那是我常家的福地,他们敬着些也是应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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