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比特+HP]精灵的道理(3)

第三章 精灵王
　　“不用那么惊讶，卢修斯。”莱戈拉斯安慰道，“这不是什么可怕的事情。只是有关你的工作的问题，需要由精灵王来决定。你记得我带你去资料室看过的积分任务榜吧？”
　　卢修斯点了点头，忍不住又叹了口气。
　　如同他记忆中留存的信息一样，那种一朝觉醒为精灵、融入精灵大家庭，从此过上欢乐祥和平静幸福生活的事情是不会发生的。
　　精灵也有精灵生存的轨迹。某些程度上来说，作为后天觉醒的精灵，卢修斯跟莱戈拉斯他们相比，其实很算不上一个完整的精灵。
　　一口精灵泉水的分量只是激活了他的血统，却没有让他彻底脱胎换骨。
　　直观一点的说话是，现在的卢修斯还不能够永生不老。
　　而为了达到那种最终状态，卢修斯需要的是一个精灵族的正式洗礼。
　　这对于精灵族的新生婴儿而言是一个必备的条件，沐浴在精灵泉水之中，或者族人的祝福，并且获得自己的名字，得到族人的认可。
　　但是，承担这么关键步骤的精灵泉水自然不是什么可以随意挥霍的东西，否则，马尔福的祖先也不会只提供那么一点点分分量给自己的后代用作血统唤醒了。
　　据卢修斯的推测，随着精灵泉水份量的增加必然会增加血统觉醒的可能性。
　　然而，来到这里的卢修斯才知道，自己想要成为这个林地王国彻底的正式成员，就需要作出对王国足够的贡献，以换取洗礼的资格。
　　这对于本族的婴儿来说，通常是由父母来支付的。
　　林地王国本身的成员就拥有各自的岗位和工作，在各种工作中日积月累得到的贡献不外乎几种用途，其中之一当然是为后代支付洗礼的代价，另外就是换取一些珍贵的物品了。
　　毕竟精灵没有酬劳这一说，只要生活在王国中，就会衣食无忧。基本的生活物资都是开放供应的。而对于长期生活在王国中的人来说，对于那些珍贵物品大概也没有什么特别大的需求。
　　承担工作对于卢修斯来说当然没什么无法接受的。
　　但是，让卢修斯叹气的原因不是承担工作这件事情，而是那些堪称奇葩的任务……
　　浇灌林地王国所有的花丛。
　　照顾种植区的作物。
　　驱赶蔬菜上长出的虫子。
　　修补房屋。
　　为武器库打造军备。
　　在幽暗森林中巡逻。
　　这都是什么鬼！
　　“其实这些积分任务对于任何一个精灵来说，都不是太困难的事情。他们只需要努力就可以完成，毕竟都是些维持王国日常运作的任务。而通常，大家都会稳定地选择一个任务作为自己的职业进行下去。但是鉴于你的特殊情况，我们真的不知道能把你安排到什么岗位上去。”说起这个，莱戈拉斯的语气并不像他的用词那么遗憾，反倒有点像幸灾乐祸。因为他又强调了一遍，“你的情况确实比较特殊。”话尾是没有掩饰住的笑意。
　　卢修斯的特殊情况，这真是一个足够委婉的表达了。
　　在西尔瓦娜的引导下，卢修斯已经清楚的认识到，自己现在所处的世界并不和平。甚至，可以算得上险恶。林地王国半数以上的成员都是以战士为职业的。王国的巡逻与守卫就由他们来承担。而尽管有着如此大的基数作为支持，王国战士的伤亡也并不少见。
　　于是，在完成基本的语言学习之后，卢修斯到王国训练年轻精灵的区域进行了能力的测验。
　　没有在王国内长大的卢修斯自然不可能完成需要对王国有足够了解的后勤工作测验，那就只剩下战斗力的测试了。而结果是……
　　“尽管现在我的战斗力评价为零，但这不能代表以后。”卢修斯略恼怒地回应莱戈拉斯的窃笑。
　　精灵在他的概念里，不应该是身具强大法力，姿态优雅，类似巫师的存在吗？
　　为什么他们全部都以刀、剑、弓为武器呢？
　　和莱戈拉斯轻易在数米的障碍高台间跳跃，卢修斯的表现简直狼狈到家了。身为精灵所应有的轻灵没有得到半点的表现。
　　平地上的闪躲况且如此，诸如马背上的骑术就更不用想了。英国巫师可从来没有骑士这类兵种。
　　“这是自然，不过在你拥有承担那些工作的能力之前，你总不能什么都不做吧？”莱戈拉斯安慰性质地拍了拍卢修斯，两人的行进开始往王国更高的位置去。
　　如同精灵所遵循的王权统治，作为统治者，瑟兰督伊活动的范围自然是在王国的上层。
　　西尔瓦娜曾经有提过，作为普通的精灵而言，卢修斯被分到的房间也已经算得上身处高位了。
　　现在看来，估计也是沾了自己头发颜色的光了。
　　自由怡人的氛围随着路上密度逐渐上升的侍卫布岗而变得越来越肃穆。走在卢修斯身旁的莱戈拉斯也变得神情更严肃，和前几天与卢修斯相处时大相径庭。
　　高度上升的同时，内部结构的密度却在下降。当卢修斯逐渐看清自己的目的地时，为其独立于宽阔王国穹顶中央的宏伟所惊叹。
　　象征王权的那个王座高台其实原本就能从卢修斯房间的窗外仰望得到。只是远看自然及不上亲自迈步走上那道台阶时的让人心潮澎湃。
　　稀疏的日光从四处散落下来，映衬出光芒汇聚的那个中心，大气恢弘。
　　跨上最后的台阶，并不算宽阔的高台尽现眼底。
　　最后的两个侍卫让开道路，莱戈拉斯比卢修斯先一步到达。
　　“……已经加强了巡逻队的实力，并且增加了巡逻的密度，但是情况依然不乐观。”清朗的女声首先进入卢修斯的五感，高台之上，除了精灵们的王，还有另外一个棕发的高挑身影。
　　卢修斯随着莱戈拉斯脚步的停止而停下，而后才抬头打量自己此次“到访”的目标。
　　欣长挺拔的身影背对着阶梯的方向，大致立于棕发女精灵之后。只是算得上高挑的女精灵并不能挡住那个身影分毫。
　　明明莱戈拉斯和卢修斯的脚步几乎轻得听不见，站在最远处的那个人还是有所感应，在两人停下步伐的那一刻，背在身后的右手便已经轻巧地抬起，报告的女声随即停止。
　　女精灵转过身来，向莱戈拉斯行礼，而在卢修斯身上一扫而过的视线带着直白的好奇。
　　卢修斯的视线落向那只抬起来的手，不知道为什么，脑海中一个形容词一闪而过。
　　“莱戈拉斯。”好像是自己声音的低沉版，喊了一声身旁的精灵王子。
　　卢修斯转移了视线，注意到莱戈拉斯身上有些不自然的僵硬。比以往冷了不少的声音响起：“My lord。”
　　这样的称呼让卢修斯有点些微的错乱，眼前好像晃过那个漆黑的身影。
　　然后精灵王转过身来。
　　乍看之下，卢修斯也产生了一种自己在照镜子的错觉。
　　但定睛一看，相似的五官轮廓，组合在一起的感觉却是天差地别。
　　深红色底的颜色华丽长袍好像是轻轻搭在精灵王的身上，却让人感觉搭的位置刚刚好。
　　银丝构筑的点点星光就像是守护，拱卫在王者的身边。
　　长袍之下的内底是一袭修身的黑金色，质感宛如流动的金属。
　　如果说精灵王穿得正如自己的身份，一个华贵的国王。
　　宛如镜面另一端的卢修斯只能自觉到流浪汉的水平了。
　　尽管他并不觉得自己穿的衣服和莱戈拉斯有多大区别。
　　脸侧的弧线更加刚硬一些，精灵王的一对剑眉是他一身凌厉气质的点睛之笔。
　　当两人的视线对上之时，精灵王的眉心微微皱出一道竖线。
　　难怪所有人都觉得卢修斯貌似精灵王，却从来不会有人认错。差别宛如天和地的气质是他们之间最决定性的区别。
　　眉心的起伏一闪而逝，瑟兰督伊挑起一边嘴角，流露出的一分笑意美得惊心动魄：“看来，这就是我们特别的那一位。欢迎，卢修斯。”
　　一瞬间，卢修斯觉得自己可耻地脸红了。


第四章 他的钦点
　　“My lord，很荣幸能见到您。”
　　行礼的方式西尔瓦娜并没有忘记教给卢修斯，这使得卢修斯内心的尴尬并没有影响他外在的无差错表现。
　　瑟兰督伊坦然地接受了卢修斯的尊敬，却没有马上开口。打量的目光直白地落在卢修斯的身上。见状，同样身处高台上的莱戈拉斯以及另外两个棕发精灵都不敢打破当下的沉默。
　　因为暂时还不清楚现任“主人”的领导风格，卢修斯采取保守的做法，视线垂到大致是瑟兰督伊腰带的位置，作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大概过了半晌的样子，卢修斯听见一声不太满意的轻哼，抬起头来。
　　“莱戈拉斯，你带他来的目的是？”瑟兰督伊返过身，身形算得上悠哉地跨上通往自己王座的阶梯。随着他的动作，所有精灵的视线不得不逐渐上扬。
　　侧靠在自己的王座上，瑟兰督伊露出了自己右侧腰线的弧度。卢修斯抬头看见这一切的时候，瑟兰督伊似乎终于满意了，眉间的细微不耐烦也随之消散无形。
　　“昨天卢修斯参加了训练营的战斗测试，但结果并不理想。我们需要请示您，要给他安排一个什么样的工作。”莱戈拉斯报告的语气硬邦邦的，虽然说的内容与刚才和卢修斯开玩笑时没有区别，但在这种状况下听来，倒真的不会让人有任何产生笑意的含义。
　　不过，即使如此，在场的精灵中还是有人能够笑出声来的。瑟兰督伊的笑容并不算罕见，但比起精灵王子的笑，精灵王的笑始终带有着他本身的气势，不怒自威：“看来你是个幸运儿，卢修斯。来自一个和平的世界？”
　　大概是出于这个原因，莱戈拉斯随着瑟兰督伊的话语而看向卢修斯，随后就因为看见和自己父亲相差无几的模样摆出恭敬的样子而在眼角隐隐多了一分笑意。
　　卢修斯没有错过莱戈拉斯的小表情，原本正经的心态也因为这个小插曲而被带歪了，鬼使神差地回了一句：“我恐怕事实并非您所猜想的样子。只不多战斗发生的方式并不相同而已。至少我并不认为自己是个弱者。”
　　“嗯哼，很有自信的表现，不错。只是可惜身处的环境变化了。让我想想，一个战斗能力特别的新人，哼，”瑟兰督伊情绪不明地哼了一声，“那就留在我身边当个近侍吧。”
　　近侍？精灵王的？
　　卢修斯的诧异没有遮掩。任何一个当权者身边的任意一个空缺应该都是令人眼热的位置吧。
　　瑟兰督伊就这样随意地给了一个刚来不到半个月，至今还底细不明的他？
　　这个精灵王是警戒心太低，还是想把自己放在眼皮底下观察呢？如果是后者的话，也未免太小题大作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