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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四十九剑(107)

作者:弄清风 时间:2017-12-16 14:51:41 标签:强强 爽文 打脸 仙侠修真

  妖兽在怒吼,如同以往的无数次一样,奋起冲击。它们是暴虐的、疯狂的,不管你是铜墙铁壁还是刀枪剑戟,都不知道害怕为何物。
  只知道一味地往外冲、往外冲!
  刹那间,杀声震天。
  “杀!!!”
  身着轻甲的又一批军士,忽然从铁壁后掠出,踩着重盾的边缘高高跃起。天地元气为此动荡,那无数人手中的无数柄剑,在刹那间齐齐嗡鸣,高高举起,又重重挥下。
  剑雨,是元力飞剑的剑雨。
  刀光剑影之中,身着轻甲的军士落入兽群,开启了阴山一天中最血腥的时刻。
  不远处的哨楼上,一双深邃的眸子始终注视着暮色中的黑色山脉,单手搭着腰间的佩剑,沉默不语。
  “少主。”匆匆的脚步声来到他身侧,一封加急的信件被送到了手中。
  他拆开来一目十行地看过,本就深邃的眸子变得愈发幽深。他转头看着下属,眸中仿佛敛着骇人的风暴,问:“我让你们把人跟紧了,现在你告诉我,他与金满一道失踪了,是么?”
  “请少主责罚!”来人单膝跪地,毫无辩驳之意。
  陈伯衍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攥紧了手中信。他怎么会不明白,孟七七再加上金满,就是今日在阴山明日又出现在神京,都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想要看,是看不住的。
  可是那两人的胆大妄为程度,可比当世所有人。
  “子鹿已往西去了?”陈伯衍问。
  “是,沈青崖一路往西,不日便可出关。我们的人已将命符交给他,以防万一。他让我们转告少主,他定会小心行事,无需挂念。”
  沈青崖探得一丝沈星竹行踪,如今正孤身一人行走在前往关外的路上。陈伯衍自知拦不住他,便只好将他们陈家用来保命的命符送了一个让他傍身。
  世事无常,他们谁都不曾想到,好不容易重聚的三人已在短短半年之内再度分离。未来如何,谁也不知晓,只盼他日仍有相逢。
  “浮图寺要乱,就让他们去乱吧。你拿我的令牌去找一念和尚,要怎么做都听他的,我只有一个要求——谁敢泼我小师叔的脏水,就把他的头割下来,沉到维摩山的无相泉里。”陈伯衍说着,脸上的神色仍平静无波。
  “是,少主!”
  “哦,还有,家中可还安好?”
  “回少主,您回来后直奔阴山,并未归家问候,家中因此有人不满。言道……您目无尊长,有失君子之风。还有二公子之事,族中颇多微词,夫人的处境不大好。”
  “是么。”陈伯衍握住有些躁动的无妄,锵的一声长剑出鞘。他看着银白如雪的剑身,指尖如轻抚着情人的脸庞般抹过剑刃,道:“有些人在山中待得久了,足不出户、剑不染血,便愈发耳目闭塞。世人称我为君子,他们便真当我是君子了,无知如此,死不足惜。”
  下属不敢妄言。
  陈伯衍重新将剑插回剑鞘,目光扫过前方战场,挥袖隔空击响军鼓,正在待命的军士便立刻鸣金收兵。
  “回去通报一声,就说我今日回去用膳,顺道拜访诸位长辈。”
  此时,距离陈伯衍归家还有一个时辰。风雨欲来的阴山,看起来比以往更沉默,鸣金收兵后的战场上,一只不慎跟着兽群一起冲出来的侥幸活着的幼兽,与正在宰割妖兽肉准备晚膳的军士遥遥对峙。
  同日,鬼罗罗回归神京后,与颐和公主再度前往百花楼,赴海茶商会燕洲四海棠堂主季月棠的约。双方密谈一个时辰后达成共识,谓之百花盟约。
  恰在这一日的朝堂上,皇帝亲口宣布由颐和公主担任钦差前去与仙门接洽。同时宣布各地增设神武司,召集年轻有为之修士为民效力,驱除妖兽。
  朝堂上自然为此争执不休,可帝意已决,无可更改。
  所有人都清楚,十年前那场元武之争,其实从未结束。一切都只是一个开始,当神武司的牌匾挂满大夏的五山十四洲,这天下,恐怕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有人为此担忧,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可怜天下苍生随波逐流。
  有人为此激荡,乱世出英雄,千秋霸业指日可待。
  只有山河依旧,静待风雨。                       
作者有话要说:  卡卡卡卡文……
   
    ☆、苏醒日

  秘境内, 姚关与殷无华依旧小心翼翼地混在白面具的队伍里, 不敢有任何异动。这两天下来,他们幸运地发现这些白面具之间的交流很少, 所有人都冷冷的。而且他们即便睡觉也不会除下面具, 这大大减少了二人暴露的风险。
  只是他们混迹的这群人似乎级别都很低, 只能留在天坑附近。每一日会有人带来许多活着的牲畜,而他们就负责把这些牲畜投进天坑里。
  他们像是在喂养着什么东西。
  天坑很深, 偶尔有低沉浑厚的兽吼声从里面传来, 可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姚关记挂着白面具曾经提到过的兽王,于是在又一次往下扔牲畜时, 小心翼翼地往下看了一眼。
  可是天光太暗, 坑又深, 里面黑漆漆一片,他只能看到一团隐约的匍匐着的黑影。但即便什么都看不清楚,他仍然能感觉到来自坑底的一股令人心悸的力量。伴随着他的心跳,逐渐地让他的呼吸凝滞。
  “你干什么, 还不快退下!”忽然, 后面的白面具一声呼和, 把姚关唤回来。姚关赶紧后退,掌心里出了把冷汗。
  好在对方只是扫了他一眼,往坑里丢下一只野猪便又折返。
  姚关不敢再有异动,等到大家都休息的时候,他与殷无华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凑在一起。
  两人用元力包裹着声音密谈,一个张扬傲气的、一个五大三粗的, 都愣是往心细如发方面发展。谨慎、谨慎、再谨慎。
  殷无华:“我觉得坑里那玩意儿快醒过来了。”
  姚关:“黑乎乎一坨,那兽王难道就长那样?”
  殷无华:“管它呢。”
  姚关:“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心跳声……”
  殷无华:“什么心跳?”
  闻言,姚关捂着心口,觉得有点奇怪。刚才他命名感觉到有一股异样的心跳声,比他自己的心跳慢一点,可却更沉重有力。 
  那声音,像是从地底深处传来的,似乎离得很远,可却又感觉近在咫尺。
  这时,殷无华猛地站起来,“我也听到了!”
  那心跳声,是从坑底传来的!
  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愕。坑底的东西,似乎真的要醒过来了。然而就在殷无华想要上前时,远处忽然有人御剑而来。
  姚关连忙将殷无华拉住,二人看了一眼四周白面具的动作,发现四周的白面具也在飞速往天坑边靠拢,这才放心地混入人群。
  殷无华瞧着忽然出现的两个人,小声问:“那两人是谁?”
  姚关望去,只见两人一大一小。大的那个他不认识,小的那个他却在二哥金满那儿看到过画像——正是陈家那个疑似叛变了的二公子!
  “是陈伯兮。”姚关喉咙发紧。
  殷无华却不清楚天姥山发生的一切,听到陈伯兮的名字还愣怔片刻,才反应过来那竟是陈伯衍的弟弟。
  “陈家不会是……”
  “不会的。”姚关飞快否决他那个大胆的猜测,“如果陈家反叛,阴山早就出问题了。”
  这时,陈伯兮与身旁的青年站到了天坑边缘。
  他负着手,仍如一个天真烂漫的世家公子一般,嘴角挂着好奇地微笑往下看着,问:“十七,你害怕吗?”
  旁边的十七并不搭理他,抱剑挑眉,一张脸上满是桀骜和不屑。
  陈伯兮仍笑吟吟的,道:“也罢,我不考验你的胆量。你就留在上面等我吧,我去去就来。”
  说罢,他竟然就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跳了下去。
  姚关与殷无华眼睛瞪得老大,那天坑底不知道藏着什么怪物,而陈伯兮竟然就这么毫无防备地跳了下去,难道他是要用自己献祭吗?!
  两人惊骇不已,可扫视四周,白面具们无动于衷。甚至于那个十七都只是勾着嘴角饶有兴致地站在坑边看着,夜风哀哀,吹得二人通体生寒。
  这都是一群什么人啊,是怪物啊。
  而此时的陈伯兮,已然落在坑底,姚关曾瞥见过的那一团巨大黑影上。
  黑影在起伏,似是有呼吸一般,缓慢的、如波澜的再生。如果仔细辨认,你能发现这团黑影有着粗略的兽型的轮廓,只是它全身上下黑黝黝的,与这幽深的坑底几乎融为一体,难以分辨。
  它的四肢、皮肉,也仿佛与大地长在了一起。
  陈伯兮从它的身上跳下来,摸索着走到它躯体的前端,轻柔地抱住那姑且可以称之为头颅的东西,脸颊轻轻地蹭着它,“你很快就自由了,阿蛮。”
  “我很快就能救你出去……”
  “那些人类太残忍了,他们把你钉在这里,你一定很孤单吧……”
  陈伯兮喃喃自语着,似伤心又似埋怨。感受到掌心传来的心跳声,他又蓦地开心起来,“放心,我马上就能救你出去了……”
  他最后拍了拍那颗巨大的丑陋的头颅,目光中透着真切的关怀和孺慕。而后他绕到它心口的位置,伸手摸索着,终于摸到了一根木桩。
  那木桩并不粗,看着就像是一根极其普通的木桩。不同的是这跟木桩上绘满了玄妙繁复的花纹,而这些花纹又被鲜血浸染着,透着一股诡异的味道。
  望着这根几乎被鲜血染红、又被时间熏得发黑的木桩,陈伯兮的目光飞快地掠过一丝恨意。他深吸一口气,双手抓住木桩的尾部,用力一拔!
  “怎么回事?!”天坑外的姚关明显感到脚下的大地在震颤,一如当时那座山的倒塌一样。而那股在白天感受过的令人心悸的力量,就从坑底快速地扩散开来。
  忽然,一声痛苦的兽吼声从坑底传来。那声音极大,大如飓风,将坑边的所有人都往外吹了些。
  唯有十七还稳如泰山,他抱着剑愈发好奇地望着幽深的坑底,想看个究竟。而就在这时,一股腥风扑面而来,他抬手挡了一下。
  下一瞬,一个巨大的身影便从坑底一跃而出。它有着大如屋舍的身躯,四蹄镇地、吼声震天。而在它头顶的位置,陈伯兮盘腿坐在那里,脸上绽放着明媚而愉悦的笑容。
  姚关骇然地望着面前的庞然大物,忽然觉得有点迈不动步子了。而在天坑的四周,无数的妖兽跪伏在地上,头颅谦卑的抵着地面,那是绝对臣服的样子。
  四野之间,忽然便沉寂了下来,只有泠冽的风和兽王重获自由的吼声。
  冷汗顺着姚关的脸颊滑落,他们这几天到底喂了个什么东西出来,这家伙实在是太大了,大到让人本能地产生恐惧。如果这家伙被放出秘境,普通的修士会是他的敌手吗?
  不,绝不能这样。
  姚关暗自咬牙,而这时,坐在兽王头顶的陈伯兮已然伸手指向了某个方向,扬声道:“阿蛮,我们去那里!快!”
  此刻的一人一兽很是畅快,陈伯兮话音落下,那只被唤作阿蛮的兽王便向前奔去。它一动,所有的妖兽都跟着动,如潮水般,涌向少年所指的方向。
  那里又是哪儿?
  是秘境的深处吗?
  姚关与殷无华对视一眼,混在白面具的人群里继续跟着。却是那个十七很感兴趣地把遗落在坑底的木桩又捡了起来放进须弥戒里,这才施施然跟上。
  另一边,孟七七三人仍在等候着变故的发生。
  让他们感到疑惑的是壁垒对面的那些白面具似乎并不急着动手,他们只是在那儿做着什么准备,可却迟迟没有动手。
  壁垒仍是那个壁垒,没有丝毫变化。
  可现在的情况下,三人非常被动。想要不被对方发现,他们就不能对壁垒动手,可这样干等着,却不知要等到什么年月去。
  “咦?”小玉儿忽然轻呼一声。
  “怎么了?”孟七七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只见壁垒忽然亮了起来。但那亮光并没有维持多久,只是微弱地一闪,便不见了。
  金满凝眸观察片刻,沉声道:“壁垒似乎变薄了。”  孟七七也发现了。原本妖兽撞击壁垒,所产生的光晕只有两层,可现在却足有三层。妖兽不可能在这段时间内变强,那么只能是壁垒变薄了。
  这与刚才那阵光有关吗?
  对面的秘境里究竟发生了什么?
  “对面应该早就开始行动了,只是我们看不到而已。”金满道。
  孟七七点头,“没错,干等不是办法,我们沿着壁垒走一走。”
  金满没有什么异议,三人便沿着壁垒开始缓慢的移动。一路走去,三人发现每隔一段距离,便会有白面具守候在壁垒对面,这应该是他们的某种布置——为了打破壁垒。
  走到一段没有白面具的地方,孟七七望着那接天的“星河”,尝试着伸手触碰。那感觉很奇妙,凉凉的,似水、似绸缎一般光滑,可是却有一股强大的阻力,阻止着孟七七将手穿过去。
  小玉儿见师父摸了,便也好奇地伸手去摸。
  金满当然也不例外,只是他的手刚触碰到壁垒,正想闭上眼感知,却见孟七七忽然露出一丝痛苦神色。
  “怎么了?”金满蹙眉。
  孟七七摇摇头,一手紧紧抓着心口下方的位置,似痛苦得说不出话来。这可把小玉儿吓坏了,他连忙扶着师父,大大的独眼里满是担忧。
  “没事。”孟七七缓过一口起来,摸摸他的头以示安慰。
  可他心中清楚这突如其来的疼痛很是奇怪。
  那个位置,在他心口下方的肋骨处。他的肋骨在隐隐作痛,像是硬生生被人掰断一般,可他摸了摸,肋骨明明还在。
  而这股疼痛,恰恰出现在他用神识去触碰壁垒的刹那。
  思及此,他眯起眼来,伸手再度贴上壁垒。可就在他的神识即将再度探出时,金满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道:“不要莽撞,无畏的送死不值得称赞。”
  金满是何等人物,一双眼睛毒辣得厉害。
  可孟七七不可能不去探究,两人目光相撞,孟七七道:“我再试一次。”
  金满不明白究竟发生什么,不过见他目光如此坚决,僵持片刻后便松了手,冷哼道:“死了我可不管你。”
  孟七七笑笑,神识再度探出,如一滴水汇入星河倒垂般的壁垒中,仔细、缓慢地探索着,寻找着某种共鸣。
  孟七七隐约觉得壁垒中有股让人熟悉的感觉,可这熟悉感究竟是什么,他又说不清楚。
  庆幸的是这一次他的肋骨不再那么痛了,他放开手脚探入更多的神识,企图探寻壁垒的奥秘。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极目望不到的地方,正在向这里赶来的兽群忽然停了下来。
  为首的巨大兽王似乎感应到了什么熟悉的气息,无边的愤怒随着它的吼声刺破云霄,震得身后的妖兽都在瑟瑟发抖。
  是谁?
  谁在那里?!
   
    ☆、知之者

  妖兽在发狂, 兽王忽然转向, 偏离了原先的路线。
  “阿蛮、阿蛮!”陈伯兮摸着兽王的头,企图安抚它。可是来自兽王的焦躁不安和愤怒却通过它的掌心不断传递到他心里, 让他的脸色微变。
  十七御剑跟在一旁, 问:“怎么了?”
  陈伯兮道:“能让阿蛮有那么大的反应, 一定是尧光!”
  “你不是在说笑?尧光都死了千百年了。”
  “这谁说得准呢?”陈伯兮笑着,舔了舔嘴唇, 抬头遥望了一眼这广阔无边的秘境, 道:“能创下如此秘境者,他的生死又岂是谁轻易能定的?”
  十七好奇, “你似乎很推崇他?”
  陈伯兮摇头, 说:“这不叫推崇, 他很厉害,事实如此,不是吗?”
  说着陈伯兮眼珠子一转,道:“与尧光比起来, 你还差远了。”
  十七挑眉, “你可别故意激怒我。”
  陈伯兮冲他做了个鬼脸, 拍了拍兽王,道:“阿蛮,我们走,别理他。”
  兽王长啸一声,驮着陈伯兮呼啸远去。
  十七眸光微沉,嘴里喃喃念叨着尧光的名字, 而后笑着追了上去。
  管他尧光还是尧暗,打过便是。
  与此同时,孟七七被金满一把从壁垒前拉开,喘着气坐在地上。金满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颇为嫌弃地问:“还清醒?”
  “师父……”小玉儿扶着他的肩,很是担心。
  “我没事。”孟七七抬头望向壁垒,心中的惊骇远大于身体的不适。
  壁垒里有尧光的气息!
  刚开始他还不确定,反复琢磨,这才确定那股气息与《神京赋》中的气息相差无几。而壁垒中有他的气息,这说明壁垒、甚至是秘境的存在都与尧光脱不了干系。
  更荒谬的是孟七七本人还是什么劳什子转世,这让他心中觉得荒诞至极。
  这就好像你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偏要这辈子来还似的。
  这关他屁事呢?
  可金满并不知道转世之事,所以并不能理解孟七七的郁闷心情,听孟七七提到尧光,反而兴致勃勃。
  “如果秘境真的与尧光有密切的联系,一切就都说得通了。只有尧光,这个大夏的开国皇帝,有那个能力抹掉一段历史。让本该世人皆知的事情变成秘密,被他带进棺材里。”
  闻言,孟七七的脑海中立刻蹿出一些疯狂的想法。篡改史书、杀人灭口,尧光身为一个枭雄,他有无数种办法守住秘密。
  可为什么呢?
  秘境里拿到还隐藏着什么更深的秘密么?
  金满越说越兴奋,“成武八十五年,建城已远、大夏建朝……这时间必定不是巧合。秘境被壁垒分割,十九个大大小小的秘境被不同门派掌控,按照规定三年一次叩仙大会,无数仙门子弟进入秘境斩杀妖兽,这不正是最好的圈养的方法?就像被田埂分割的田地,稻谷熟了,便该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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