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弹窗完本耽美小说
本文首页 当前位置:首页 > 穿越重生

方宅十余亩(17)

作者:宁雁奴 时间:2017-12-04 20:25:54 标签:温馨 种田文 布衣生活

  找一个安静独立的房间,对逆鸧郎卫来说根本不是难题。
  郁容草草吃了些点心垫了肚子,便进了房间关上门——做起了研究。
  并非真的确定什么方子。
  不过是不完全放心自己的能力,临时抱佛脚……
  先花了高昂的费用,首次调整虚拟空间与现实的“时间差”,再将剩余的贡献度全部花出去,换来“临床实习”的机会,分别尝试为病证不同的九位伤寒“患者”,一一试验治疗。
  意识游荡于虚拟空间的少年大夫,可谓废寝忘食,直到贡献度被扣到了零点,系统直接将他“踢”出虚拟空间,这才陡然清醒了。
  门外,月牙挂上了树梢。
  躺了一天,浑身哪哪都不舒服的郁容,在屋里屋外走动了好几圈,活动手脚。
  好半天,才总算“活”了过来。
  便准备去找聂昕之……
  忽听一道清亮的嗓音,由远及近,回响在夜色里:“昕之哥哥——”
  郁容不由得顿住了脚步。
作者有话要说:  多谢小小楼。的雷
    
1.1

  一个大男人喊着另一人“昕之哥哥”什么的, 莫名有一种肉麻的感觉,鸡皮疙瘩快起了都。
  郁容无意识地吐槽着, 回过神后有些心虚。
  道人长短是非, 既无礼又显轻浮……尽管只是腹诽吧,佛曰口不说、心不思嘛,哪个佛曰的不知道, 得改。
  脚下换了方向,便折回了房间。
  那边既是有客人,就先别打扰了。
  回屋研墨铺纸,少年大夫提笔写起了药材清单。刚写了五味,敞开的房门被人轻扣了几下。
  郁容循声看去, 有些小小的意外:“昕之兄?”见对方站在门槛之外,连忙道, “请进。”遂放下笔, 起身相迎,注意到男人端在手上的餐盘,忍不住想笑。
  ——脑子像是发了抽,不知怎的, 闪出加黑粗的几个大字“家庭妇男”……约莫是餐盘与高大上的郎卫大人,看着不太搭?
  聂昕之将餐盘放在了桌上, 看着少年大夫:“笑甚?”
  下意识地摸了摸嘴角, 郁容这才发现自己当真笑了:“咳……没什么。”总不能说在想大不敬的东西吧,便转移话题,“昕之兄怎么没去招待客人?”
  听那声“昕之哥哥”多亲密啊, 按理说,这人一时不会儿不该出现在这吧?
  聂昕之语气淡漠:“何须招待?”
  郁容奇怪地看着他。
  男人并未解释,伸手揭了瓦罐的盖子,放好调羹:“请。”
  少年大夫顿时抛开了疑问,比起对一素昧平生的陌生人的好奇,他更在意自己的晚餐……一天没正式进食,肠胃空空的,感觉不好受。
  “昕之兄也吃了吧?”
  等郁容吃饱了,才猛然想到这个问题。
  聂昕之不甚在意道:“不急。”
  郁容默然了片刻……好像,这位郎卫大人分外照顾自己,莫不是只因他“还小”?
  感觉有些奇特,心里暖暖的。
  “昕之兄先去用餐吧?这边药方子尚未写好,等你吃过了,正好说一说疫病之事。”
  催促了男人去吃晚饭后,郁容坐回桌前,运笔如飞。
  经过虚拟空间的“实习”,针对此次伤寒疫情,已经初步做出了预防与治疗方案。
  预防不必细说,直接引用现代那一套。
  治疗则以针灸、方剂、药浴以及火罐等多种手法并用,需要各种医用器具,和大量的药材……都得靠逆鸧郎卫作好准备。
  天已经黑了,但疫情如火情,须得尽早采取行动。
  郁容跟已经吃过了饭的聂昕之连夜进了庄子。
  伤寒不会通过空气传播,这个季节基本没了苍蝇,只要在肢体接触时留心一点,即使进了满是感染者的庄子,也不必过于提心吊胆。
  郁容接种过伤寒疫苗,跟感染者面对面,更是毫无压力。
  庄子里,感染者有近四十之多。
  根据每个人的症状,郁容对感染者进行了划分,不同的病证运用不同的治疗手段。
  初期与极期的病人又分别隔离。
  在聂昕之的命令下,数十位逆鸧郎卫,除却那些维护秩序的,全听少年大夫的支使。
  一部分根据嘱咐,对病人接触过的物件包括食物,穿过的衣物、住过的房间,尤其是排泄出的粪便等,通过焚烧等手段进行消毒;另一部分,分散几路,从包括白鹫镇在内的周边城镇,连夜调集物资,尤以药材为重。
  逆鸧卫的效率着实吓人。
  这边,郁容给每一位感染者,确认诊断完毕,那边,他需要的器具和药物,已全部到位。
  数位略通医术的郎卫,成为得力帮手,按照药方,及时地煎熬好急用的汤药。
  感染者一直被圈在庄子,县官不管人死活,不仅不为他们医治,连吃穿都随意糊弄,若非部分病人的家人,贿赂差役,偷偷地往庄子里送吃送穿的,不等病死,早就被饿死了。
  如此境况,庄子里的人便是无病也得生病。
  于是,郁容只开了最温和的药,控制着病情不进一步恶化,先行调和他们的脏腑。
  郁容以及一众逆鸧卫,各司其职,待所有的病人吃了药休息后,暂且才算忙完了。
  出庄之时已至丑时。
  庄外,原本的空地上多了两个大窝棚——正是万能的逆鸧郎卫们临时搭建好的。
  一个窝棚,专人守着,炉灶上两个二尺二的大锅不间断地烧着开水。另一个窝棚,备齐了如木桶、木盆一类各号洗具,大水缸里水汽蒸腾,是先烧好的开水在冷却,仔细嗅闻,空气中似有若隐若现的药味。
  从庄子出来的人们,必得先在这里经过“消毒”,才能离开。
  拧着长发的水分,郁容顺手拿起聂昕之为他准备好的新衣。
  艳丽的色泽,让人难免有些无语。
  仔细辩看,丹色、靛蓝纹,绣有一足鸟,这……好像叫“商羊服”?
  少年大夫有些囧,这身衣服,六品都头才可以穿的吧?他一个小老百姓穿,不会“大逆不道”吗!
  可是,不穿又不行,谁让他光记得治病,忘了带备用的干净衣服……总不好裸着身回去。
  蓦然想到,赵烛隐曾提及他为从六品承局,再瞧他对自家表兄言听计从……
  于是,这套商羊服该不会正是聂昕之的吧?
  郁容放下心来,这几天的相处,让他当真将那个男人看作朋友了。
  既是朋友的衣服,穿一下应该不犯事?
  深更半夜的,想必没人会知道。
  少年大夫将艳红的衣裳套在自己身上,心里还在感慨,那位郎卫大人果真是“大人”——
  六品都头诶,手底下至少有百多号人了……放到现代,大概是个上尉?看着品阶不高,可那是逆鸧卫,跟普通的军队不一样。都头手握的权柄,足以压地方五品官员一头了。
  真真威风!
  他是不是抱到了一条金大腿?
  郁容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劭真?”男人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就好了。”
  少年大夫一袭红衣,斜坐在矮榻,摇曳的烛火描摹着他的侧颜,是说不出的风流旖旎。
  赤足被男人握在掌中,揉捏按拿。
  凡事一回生二回熟,三回四回就习以为常了。
  由着对方“摸来摸去”,郁容很是淡定。
  聂昕之同样淡然,只在看到少年不经意皱眉的样子时,问了声:“疼?”
  “……还好。”
  其实还真挺疼的,脚伤正在恢复期,走动了一个晚上,有些受不住。
  聂昕之没再问什么,手上的动作却是多几分小心翼翼。
  推拿结束,顺带药也上好了。
  男人净过手,便收拾起来,将药瓶子什么的,全部摆放好。
  看到郎卫忙活的样子,郁容呆了一下,心里倏然就涌出了一阵阵莫名的感觉。
  聂昕之回头,迎上了少年的目光。
  郁容顿时醒过神,镇定一笑,朝对方摆了摆手:“晚安,昕之兄。”
  这一晚却是睡得不太.安稳。
  等聂昕之走了,丑时过去了大半,这几天生物钟有些混乱的少年大夫,翻来覆去,好久才入了眠。
  正睡得沉,一阵喧哗,时远时近的,闹得人心烦意乱。
  郁容睁着困倦的双眼,躺在床上不想动,寻思着要不要继续睡时,忽是一阵尖锐的嗓音,吓了还迷糊着的他一跳。
  ——怎么回事?
  绾好头发,披上外衣,郁容走到窗户边,迟疑了一下,推开了半边窗扇。
  外面的声音一下子清晰了许多。
  好像……有人在不远处吵架?
  说话的双方,声音都十分陌生……不对,有一个似乎在哪里听过?
  没等少年大夫记起来,又听到一道已然相当熟悉的男声响起了。
  “这里不是苏家,要吵出去吵。”
  是聂昕之。一如既往,平平静静的口吻,郁容莫名觉得对方的语气,和平常哪里不太一样。
  这时,他想不起在哪听过的嗓音,陡然软了声调:“昕之哥哥……”
  郁容:“……”
  怎么办,虽然觉得腹诽他人不是君子所为,他听到这“昕之哥哥”就忍不住想打哆嗦。
  聂昕之语调未变,言简意赅:“出去。”
  “昕之哥哥你!你又要帮他吗?我……”
  不等那委屈的声音说完,男人再度开口,冷冷淡淡地唤了一个人名:“苏珩白。”
  “你……你们……好,我走,我走就是。”
  被迫听了墙角的郁容,默默地摸了一把胳膊,还好,没真起鸡皮疙瘩。
  一个大男人说话怎么那么奇奇怪怪的?
  要不是性别不对,刚才那一幕,他忍不住联想到“修罗场”。
  “奇奇怪怪”的苏珩白应该走了。
  作为吵架的另一方,刚才一直沉默的声音,这才响起:“又给王爷添麻烦了,苏琅在此陪个不是。”
  正要关窗的郁容,有些懵忡:王爷?谁是王爷?
  “不必。”聂昕之淡声开口,“若不是为疫病而来,即刻便带令弟离开此地。”
  自称“苏琅”的人回道:“原没想到珩白也在此……”顿了顿,“抱歉,打扰了。”
  “周防御正要跟陈子林去往庄子。”
  “多谢王爷告知,苏琅先行一步。”
  屋内,被迫听了一耳朵的郁容满头雾水。
  什么苏珩白,还有那个“苏琅”都是什么人?
  陈子林他知道,是聂昕之手下一校尉,但那周防御又是谁?
  最重要的是……
  聂昕之,真的是王爷?
  少年大夫满脑子疑问,这时房门被扣了几声。
作者有话要说:  多谢小小楼。 NN 糖果 泡沫的雷
    
1.1

  
  聂昕之进屋, 见少年大夫睡眼惺忪的模样,直言问道:“他们吵醒你了?”
  郁容揉着发疼的额角, 含糊出声:“还好……今天睡过头了, 平常早该起了。”尽管确实是被吵醒的,但看这人与那二人相熟的样子,他不至于那么没眼色。
  郎卫闻言, 道:“补眠罢。”
  “不了,”看到门外大亮的天色,少年大夫果断摇头,“疫病不宜耽搁,昨夜里有几位的病状已至危急, 我得尽快为他们诊治。”
  “稍安勿躁。”聂昕之平静开口,“几位国医已经到了。”
  郁容愣了一愣, 没什么担心被“抢功”的想法, 反倒忍不住地“心动”了。
  国医啊……
  穿越以来,他不是没遇到过同行。
  只是,寻常一些草泽之医,水平着实有限, 不一定是他们学艺不精或经验不足,纯粹是这个时代, 像医厨匠工这一类“技术人员”, 讲究秘方、手法秘不外传,少了切磋交流,不愿沟通有无, 固步自封,水准自是难以长进。
  国医则不一样。
  所谓国医,即为官医。
  官医分两大类。一是职事医官,受太医署管辖,正是俗称的“御医”;另一种为医散官,隶属于翰林医官院,有品阶而无实际职务。
  翰林医官院掌医政,太医署主医事。二者分工不同、各司其职,但无论是御医,或者翰林官医,皆身负一项使命不可推却——
  圣命在上,为避免重蹈前朝瘟疫祸国之覆辙,必得大力普及医学教育,推进民间医术的发展……故,独门秘术虽不可轻传,敝帚自珍却为官医大忌。
  因此,听闻多位国医到来,自觉水准欠缺、有心想要打磨自身医术的郁容,如何不感到高兴?
  聂昕之像是看出少年大夫的心思,直接表示:“等会去了庄子,给你引见一下。”
  “是刚才的……”
  “不是。”郎卫一口否决,语气稍顿,没头没尾地说了句,“非可信之辈,不宜深交。”
  男人的态度让郁容不免觉得奇怪:“他们……”
  “沧平苏氏之后,其后势力错综复杂,”聂昕之语气淡淡,“与你无干,远着即是。”
  不知道沧平苏氏是什么,但一听到“错综复杂”这个词,少年大夫立刻打消了那点好奇心……到底是封建社会,他一个小老百姓的,只求过好自己的小日子,心有余力则尽可能多救一些人,没的搀和什么乱七八糟的事情,免得惹祸上身,哭都来不及。
  想着,果断放弃了探究聂昕之真实身份的打算。
  王爷不王爷的,这人既没说,郁容便当自己听错了耳,同样忽略对方的姓氏……
  他认识的是昕之兄,逆鸧卫的六品都头,是个为人正直、对他有善有加的朋友。
  早晨这一点意外的风波,很快就被少年大夫抛到了脑后……
  洗漱换装、用了早餐,满心满眼都是治疗伤寒的事了。
  再一次进庄子,郁容一眼就发现了明显的不同。
  破落的房屋仍旧破落,却经过了清理打点,去了阴森死气,蓦然明朗。最不一样的,是屋子里的人。原本一众无望等死的感染者,复得生机,面容一扫灰暗麻木,双眼多了光彩,充满了希望。
  同时,这里比昨天,添了一份“热闹”。
  紧急赶到的国医,全数进了庄子。
  郁容知道后,略有几分意外。
  不论哪朝哪代,人们谈“瘟疫”皆色变,便是大夫,行医之际往往亦是瞻前顾后、忌讳重重,如这一群国医般,艺高胆大、深入疫区的,永远只在少数。
  想想本地县官之作为,同样是“官”的国医们,真真是全然不一样的作风。
  说要给少年大夫引见众位国医,聂昕之果真践行了诺言。
  八人组成的“国医团”,领头的看着年龄最大,是个五十岁左右的老国医,不苟言笑而气势威严……
  正是那一位突然冒出的周防御。
  “小民郁容,冒昧见过金针防御大人。”
  周防御姓“周”却不叫“防御”,其因卓越非凡的医术,博得先帝嘉奖,晋升为六品防御,得御赐金质九针,故而谓之“金针防御”。
  像是没听到有人在说话一样,老国医根本没吭声。
  遭到冷遇的郁容,并未感到难堪,见这位防御大人在给感染者诊治,便阖上了嘴,安静地候在一边。
  半晌,老国医让感染者先离开,嘴里冷不丁地冒出一句:“此人是何病证?”
  郁容微怔,下一瞬即回神,稍加思索,回答:“其面色红赤,想是烦热不退;舌红苔黄,常做吞咽之状,又闻饮食不思,时有呕吐……小民认为,是为热结肠胃之证。”
  周防御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问:“何解?”
  郁容有问必答:“若要通积滞壅结,化里热、救胃阴,当用峻猛泻下之法……以大黄为君药,辅以枳实、厚朴,取水微火煮沸,去渣温服,纳芒硝微煎,二次服下。再合麻子仁汤,以行气泄热,润肠通便。”
  周防御听罢,仍不作表态,看也不看站在旁边的少年大夫,提笔在纸上龙飞凤舞,不一会儿写完了,头也不抬递了过去。
  郁容接过纸张,发现是个方子,正乃适才所说的大承气汤和麻子仁汤……不对!
  ——纸上,大承气汤减了枳实与厚朴的剂量,芒硝一钱五改四钱,加以桃仁、乌药,再添六钱的牛黄,以猪胆汁冲入。
  “这……”
  “你觉得不对?”
  郁容面露迟疑:“大承气汤原为峻下药,再加味的话……”
  有些不好说下去。
  周防御明白了对方的意思,没作解释,又作反问:“凶事益用,何咎?”
  少年大夫顿时囧了——这老国医说的话,真有些难懂——好在大体能意会是什么意思,将手里的方子细细琢磨了片刻,忽有所悟。
  “循以和药,攻以猛剂,温中补虚,脏腑调谐,则沉疴尽去……凶事益用,无咎。”
  老国医终于把目光转过来了,严肃的面容露出一丝笑意:“孺子可教。”
  郁容躬身拱手,朝周防御行了一个大礼:“多谢大人提点。”
  真要说,周防御所谓的提点,是很简单的一个道理。
  可有时候人就是这样,知道归知道,行动上总出现偏差。正如这一回,或可能太过看重了,他在给人治疗时,多少有些束手束脚。倒没出什么错,只是太过追求所谓完美的治疗,谨慎过了度,可能反会适得其反……这世上哪有什么完美?凡事做到合适,恰到好处,便是“无咎”。

推荐文章

死对头跪求复合

未来之带着农场混末世

总有渣攻妄想复合(快穿)

重生药师种田记

幻卡世界[重生] (下)

幻卡世界[重生] (上)

(生子)重生之澈无悔

重生之宠溺

作者部分作品更多

我不过是个生活玩家[全息]

与鬼话桑麻[系统]

方宅十余亩

上一篇:死对头跪求复合

下一篇:全世界都想和谐(杀死)我

[返回首页]

喜欢本文可以上原创网支持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