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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佞臣(18)

作者:凤子君 时间:2018-03-04 11:43:58 标签:重生 爽文 宫廷侯爵 宅斗

  福成长公主不喜杨老夫人用这般轻蔑的语气说姚家,当即刺了一句回去:“如今勋贵人家都能作出克扣媳妇嫁妆的事来,姚四郎做这样的事又能算得了什么。”口中这般说,却还是叫了下人去宣平侯府把姚四郎叫过来,免得他闹出更大的笑话,连累了她的阿卿。
  别人姚四郎可以不理会,福成长公主他却是不敢忤逆,见她派人叫他过府,犹豫了一下,便吩咐下人继续查点三娘子的陪嫁,之后又叫了一小厮去寻五郎到定远侯府去,安排妥当后这才跟着定远侯府的下人同往。
  两兄妹在定远侯府外碰了面,三娘子咬了咬下唇,低声说道:“母亲脾气不好,府里的人又不好相与,四哥若受了委屈且别与他们计较,只当是耳旁风罢了。”
  姚四郎咧嘴一笑,反过来劝慰三娘子道:“五妹妹不用担心,我已经叫人去寻五郎来了,有什么事都有他顶在前面,你莫要被她们唬住才是。”
  若说早先三娘子怕是会心软,被人连哄带吓一番自是会乖乖的跟着许老夫人回了宣平侯府,如今她却是打定主意绝不松口,以免因许二郎的事叫姚颜卿不好做不说,继而还连累了他的前程,三娘子虽是一个软性子,却也有逆鳞,她与姚颜卿可以说是相依为命,最为看重这个弟弟,事关他的事情,再小也是大事,她这泥人也有了三分火气。
  许老夫人三娘子动之以情,又叫了宣平侯夫人过来与她赔礼,三娘子却是避身让开,口中柔柔道:“我与四郎君缘分已尽,硬凑在一起也不过是成了一对怨侣,反倒是闹得府里上上下下都跟着不安生,我亦知自己身份与四郎君委实不相配,这四年来委屈他屈就于我,心里也是难安,与其日后成了怨侣,倒不如东南雀飞,您也好为四郎君寻一门当户对的女娘来相配。”
  许老夫人眸光一闪,有些对三娘子刮目相看了,不想她不在府里这些日子竟叫这面团捏的人也有了脾气,想来是有兄弟撑腰,这才底气十足了。
  “华娘这是恨上我了,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只要你消气,要如何我都是肯依你的。”宣平侯夫人泣声说道。
  三娘子轻轻的摇了摇头:“您无需这般说,不过是门户不当之过,是我配不上四郎君,但求他让我离去。”
  “怎么与你母亲一般,竟说些孩子气的话,和离可是这样容易的。”杨老夫人嗔怪的说道,拉了三娘子的手,温声道:“好孩子,咱们女儿身最为不容易,和离不过两个字,可你仔细想想,和离后你要不要再嫁?难不成再嫁的夫婿就能比现在的好了?听我一句劝,夫妻还是原配的好,况且,你也要为你弟弟想想,五郎可不曾说亲呢!有一个背了和离之名的姐姐,外人要如何想他。”
  杨老夫人不愧是人老成精的典范,说出的话直击三娘子要害,甚至扎了福成长公主的心窝,她待三娘子自是与姚颜卿有所不同,哪怕三娘子曾在她身边生活过一段时日,可也不及姚颜卿在她心里的分量,在她心里,姚颜卿才是姚修远真正的骨血。
  福成长公主秀长的眉轻轻动了一下,因杨老夫人的话,原本还有些犹豫的心顿时偏了去,想了下,便道:“你祖母说的也无措,阿卿如今正是说亲的年纪,倒让我费了不少的心,原他的出身就不贵重,说亲上便挨了人家一截,若是在有个和离的姐姐,只怕相宜的婚事却是谈不成了。”说罢,轻轻一叹:“手心手背都是肉,不是我这个做母亲的偏心,我还是以你的意思为主,你若是真想和离,我便为你做这个主。”
  福成长公主若是未提及姚颜卿的婚事,三娘子尚且犹豫了一下,担心因自己之故拖累了他娶亲之事,此时听了福成长公主的话,那犹豫的心思顿时抛到九霄云外,她实在不相信福成长公主的眼光,哪里敢让她为姚颜卿说亲。
  “我已是打定了主意母亲,还请您成全。”三娘子嗓音一贯的柔和,语气却是毋庸置疑的。
  福成长公主轻蹙了下眉头,没有想到三娘子竟这般不为姚颜卿考虑,眼底便带出了几分不悦之色,只是说出的话却是不好反悔,只淡着脸没有做声。
  许老夫人见状,忙开口道:“华娘,你祖母和母亲的话说的无错,你就看在给你弟弟说一门好亲事的情面上,给四郎一个机会,我保不叫他在犯浑,你细想想,你若和离,叫人如何看你弟弟,他品貌再好也会因这事给耽误了,你又怎忍心,再者,便是和离了,你要住到哪去,总不好留在京中住在你弟弟的宅子上,他将来娶了亲你如何自处,若说回了广陵,孤身一人的,叫人如何放心得了,便有你两个伯母照看,时间长了,难道你堂嫂们就不会非议吗?家和万事兴,你也不会忍心叫你兄嫂失和不是?”
  姚四郎因堂内都是女眷,是以先前并未开口,如今听了这话,却是忍不住了,沉声道:“这就不劳老夫人费心了,我姚家再不济也养得起五妹妹,且家中嫂子个顶个的贤惠,绝不会有所非议。”
  姚四郎说这话时,小厮正引着姚颜卿进来,他闻言朗声一笑,抚掌道:“四哥说的没错,姚家还不至于落魄到养不起五姐姐,老夫人实不必担心,若五姐姐愿意另寻良人,我自会奉上陪嫁送姐姐出嫁,若姐姐不愿意,便是养她一辈子又能如何。”
  三娘子听了兄弟两的话忍不住红了眼眶,眼中泪光滚动。
  姚颜卿掏了帕子与她,低声劝了几句,随手拱手见礼,说道:“老夫人也不必寻了我姐姐与四哥来,我是三房长子,这事自有我来做主,您门第高贵,我姚家高攀不起,也不敢再高攀,还请高抬贵手放我姐姐一条活路。”
  许老夫人未曾想姚颜卿瞧着一副翩翩俊美少年郎的模样,开口说出的话却是这般不留情面,她何曾被人这般顶撞过,眼底顿时闪过一抹怒色。
  福成长公主闻言却是出言劝道:“自来都是劝和不劝离的,你这孩子,便是心疼华娘受了委屈,教训许四郎一番就是了,何必闹得两人和离。”
  姚颜卿目光淡淡的看向福成长公主,声音中透着冷意:“教训他一顿他也未必会长记性,我又不是他家中长辈,何必为了让他成人反倒让我嫡亲的姐姐受这样大的委屈,您不知其中缘由才会说出这样的话,若您知晓,必不会觉得还有劝和的必要。”说罢,轻轻一击手掌,他带来的小厮便领了连个妙龄女郎款款进了屋。
  宣平侯夫人瞧见这两个女娘顿时一怔,随后反映过来自己上了姚颜卿的当,绿罗与红裳并未被人牙子发卖,而是叫姚颜卿私扣下来,为的便是今日给她一个难堪。
  绿罗与红裳双双跪下请安,之后两人你一言我一语的为三娘子叫起了冤来,把许四郎种种不堪添油加醋的道了个干净,便是收两人为房,都说是强行逼迫。
  宣平侯夫人被两人之语气了个倒仰,厉声道:“一派胡言乱语,谁教的你们说这些污蔑四郎的话。”
  红裳红着一双眼睛,泪珠滚落在颊边,泣声道:“没有人角奴婢,奴婢所言绝对是污蔑之言,奴婢愿以死以证清白。”说罢,便起身,作势要一头撞死。
  绿罗赶紧把人拦住,哭道:“你又了倒是痛快了,娘子的委屈又该谁来替她说。”
  福成长公主被许四郎的行径气的浑身发抖,少年郎风流些也是有的,可却不该这般下流,实在是太过不堪,听了这些话她都觉得脏了耳朵。
  许老夫人这一刻在没有装腔作势,眼中泛着冷冷寒光,看向姚颜卿,沉声道:“你可能代表姚家行事?”这话隐有威胁之意。
  姚颜卿淡淡一笑:“家长长辈已叫我全权做主,再不叫姐姐受任何委屈。”
  “好,我许家也不是没皮没脸的人家,既华娘不愿意过下去了,许家也没脸再挽留。”许老夫人自不相信自己孙儿会是两个小丫鬟口中那样的不堪,只是姚颜卿既有人证,又有她儿媳妇动了华娘嫁妆的物证,可谓是人证物证俱全,且瞧着他的样子竟有鱼死网破之意,她许家是白瓷,岂能与瓦罐相撞。
  “如此甚好,既老夫人在此,我也无需等明日再登门了,一会便与老夫人同行到府上拿和离书。”姚颜卿微微一笑。
  “好,我便叫我那不成器的孙儿写下和离书,只盼你勿要后悔才好。”许老夫人对于姚颜卿的厌恶之情几乎明晃晃的写在了脸上,她承认自己失算了,才叫这毛头小子占了上风,既他要他姐姐和离,她便成全了他,今日之辱却是不敢忘怀,必要回敬了他,让他明白一下做人猖狂的下场。
  “我只会感激您老的成全。”姚颜卿嘴角轻勾,那双惯来让人辨不出喜怒的眸子此时阴冷的似淬了毒的利刃。
  许老夫人点头连声道了三个“好”字,扭头与杨老夫人道了今日叨扰之过,杨老夫人亦被这番变故惊住,她未曾料到许四郎竟是这般不堪,心中颇为庆幸没将五娘子许给他,又觉得姚颜卿锋芒过露,得罪了宣平侯府必没有姚家的好果子吃,保不准还叫宣平侯府怪罪到定远侯府,谁让这桩亲事当初是福成长公主一手促成的。
  杨老夫人越想越是恼火,口中与许老夫人客气了一番,却眼风都为给姚颜卿一个。
  姚颜卿亦不在意,只略一拱手,便叫姚四郎先带了三娘子回临江胡同,他则去宣平侯府拿和离书。
  这一次宣平侯倒是痛快,命许四郎当面写下和离书,随后姚颜卿命留在宣平侯府的下人把三娘子的嫁妆全部抬走,他则拿着罗鑫呈上的单子一目十行的扫过,哪怕宣平侯补了十万两的银子还是有所差,零碎的他便当喂了狗,可有一样他却是要拿回来,漫不经心的一掸单子,姚颜卿与宣平侯道:“还缺了一尊汉白玉的求子观音,还请侯爷寻出来后派人知会一声,我好叫人来抬。”
  宣平侯脸色微微一变,他自然记得那尊汉白玉的求子观音,当日嫁妆送到府里的时候,那尊汉白玉的求子观音雕像惹得不少人艳羡,他心里也曾惊讶于姚家的大手笔,竟舍得给华娘陪嫁这样价值万金之物。
  “贤侄放心,我必会原物归还。”宣平侯沉声说道,不用想也知这东西落在了谁的手上,
  姚颜卿微微一笑:“我自是相信侯爷的人品,绝不会贪图五姐的陪嫁之物。”说罢,掸了下一尘不染的石青色官袍,提步而去。
  许四郎立在一旁,看着一箱箱东西被抬出宣平侯府,在看向姚颜卿时,眼光几乎可以吃人,姚颜卿却是目不斜视的从他身边走过,至于他那威胁之言何曾会被他放在心上。
  出了宣平侯府,他回身仰头看了一眼高高悬挂的匾额,露出一个冷笑,想要威胁他,也要瞧瞧自己还有没有这个本事,还当如今是先皇在位,宣平侯府依旧煊赫不成,他且先拿许二郎开刀让他们明白一个道理,何为日薄西山。
 

第35章
  姚颜卿明白晋文帝虽震怒于肃州贪墨一案,可却不想牵扯进太多京中官员,这固然有他的私心,想给后世留下一个晋唐盛世为人传颂,也有他帝王心术的考量,贪官难灭,只说京城任职的官员,有几个敢说自己手上是干净的,真彻查起来,朝堂上便无人可用了,不用等吐蕃进犯,晋唐自己就先垮了一半。
  三皇子之所以拿户部侍郎吴茂臣开刀,正是因为新官上任三把火,也合该他倒了霉,犯到了三皇子的手上,这第一把火也点的够旺,姚颜卿则还添了一把干柴,想要这火光冲到宣平侯府的身上去。
  姚颜卿从许二郎身上入手,为的便斩断宣平侯府一臂,他知三娘子与许四郎和离后,他与宣平侯府便形成了一道解不开的死结,不是你死便是我活,姚颜卿自不想魂归故里,所以只能先下手为强把许二郎送到阎王殿,以此震慑宣平侯府,让他们短时间内不敢轻举妄动,虽说不能借由肃州贪墨案一事叫许家人立时满门倾倒,可将来总有叫他们团聚的一日。
  姚颜卿细润的指尖轻叩在矮几上,那双微寒的眸子漫不经心的撇过立于堂上的许尚德身上,嘴角溢出了一丝冷笑,他虽品级不如许尚德,可却受圣人钦命审查肃州案,吴侍郎的礼他眼下受不起,可他许尚德的一拜他还是当的起。
  把许尚德提来的侍卫倒是机灵,见姚颜卿面带冷笑,便朝着许尚德一喝:“见了大人还不行礼。”
  许尚德冷笑一声,心中怒意顿生,轻蔑的望了姚颜卿一眼,讥讽道:“我乃正六品主事,你一个小小的翰林院修撰焉能受得起我一礼。”
  姚颜卿从六品官,品级来说比许尚德低了半级,可他出身翰林院,是重中清贵之所在,况且他乃正经科举出身,身份上自贵重于许尚德这个只捐了个功名的小官。
  “许大人可知本官让侍卫提你来作何?”姚颜卿并未因许尚德的讥讽之言可动怒,不过是将死之人,又有何可计较的。
  许尚德眯了下眼,冷声道:“这话问的可笑,你叫我来反倒是问我作何,朝中有你这样的官员实乃我晋唐之大不幸。”许尚德自然知道眼前这个小子是何人,在他看来,不过是姚颜卿因一己之私来寻他的晦气,这样的小人他连多看一眼都怕脏了眼睛。
  姚颜卿轻笑一声,转瞬间却脸色一沉,冷声喝道:“许大人既不知,那本官便提醒你一下,你看这是何物?”姚颜卿从案几上拿起一本册子在他眼前一晃,冷笑道:“经过许大人手的东西许大人不会不识得吧!”
  许尚德被晃了下眼,只瞧清是一本蓝皮书,却未曾看清上面的字,眉头一皱,冷声讥讽道:“装神弄鬼这一招倒是你姚家一贯的作风。”
  姚颜卿嘴角勾了下,怒极反笑,抬手把册子扔在了他的脸上,沉声道:“你且睁大狗眼看个清楚。”
  许尚德何曾被人如此羞辱过,当即震怒,很不得上前活撕了姚颜卿,口中怒骂声不绝,姚颜卿只微扬了下下巴,冷声吩咐侍卫道:“把他的嘴给本官堵上。”
  堂内的六名侍卫是三皇子府上的,如今暂被借调给姚颜卿使唤,为的便是怕他官小言轻,压不住人,如今倒是派上了用场。
  姚颜卿从高位上度步而下,看着许尚德几经变化的脸色,露出一丝笑意,弯腰从地上捡起那本册子,轻轻拍了拍:“许大人怕是猜不出吴茂臣都交代了些什么吧!他如今可是自身难保,想指望他来保你,我劝你歇了这心思的好。”
  许尚德面色微微一变,眼中的愤恨之色却更显浓重,若不是眼下被人堵住了嘴,他必要啐姚颜卿一口,他算是什么东西,也敢在他面前放肆,今日之辱他若不还何以在京中立足。
  许尚德自认为有所倚仗,不肯相信姚颜卿所言,当然,姚颜卿的话也是唬他的,若是吴茂臣已交代清楚,他又怎会有机会从他身上下手。
  姚颜卿薄唇微翘,把许尚德脸上的变化看的一清二楚,他却是不急,慢悠悠的翻着手上的册子,自顾自的说道:“今年年初一共分三笔划出了十五万两的粮款,这笔账是经由你计算的,你可知今年的粮价为几何?”姚颜卿长眉轻挑一下,冷笑道:“我猜你不知,你若知,怎会冒险在一个月的时间内划出这么大一笔银子。”
  许尚德瞪着姚颜卿,口中发出呜呜的声响,姚颜卿度步在他身前,伸手把堵上他口的绢布拿了出来,未等他骂人的话喊出口,便一手捏住了他的下巴,令他发不出叫骂之言。
  “若再敢在本官面前污言秽语,便卸了你的下巴。”姚颜卿冷冷的说道,深不见底的眸中透出阴寒之色。
  许尚德被那双异常漂亮的眼睛盯得打了一个寒颤,一时之间心中生出恐慌之色,只微不可察的点了下头。
  姚颜卿冷笑一声,甩开了手,从广袖中掏出一块素色的帕子擦着手指,眉宇间的厌恶之色毫不掩饰。
  “今年的粮价虽比往年涨了一些,可一斗新米也只需六文钱,许大人可知一斗米够一家四口吃多久?可吃整十天,一年也不过是二百多文钱,肃州有多少百姓,按照先皇时所放米粥来计算,一家四口一年甚至用不到二百多文钱,许大人来告诉告诉我,缘何肃州百姓哀鸿遍地,以至于闹出暴动一事。”
  许尚德出身侯府,怎会知一斗米是多少钱,一家子一天要吃多少粮食,眼下被姚颜卿厉声喝问,眼底终于露出了惊慌之色,下意识的避开了姚颜卿可穿透人心的锋锐目光。
  姚颜卿袖摆一甩,便回了高位之上,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许尚德。
  许尚德牙齿紧咬,冒了一脑门子冷汗,心中虽已慌了,却不敢开口吐出一个字来,他不开口,他相信他父亲必有保他之策,若是开了口,牵扯出一众人来,便是佛祖也难保他一命。
  姚颜卿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很有一些从容不迫的意思,他知想要撬开这等有所依仗的人的嘴,连吓带唬不过是一道开胃菜,后面才是见真章,他适才的一番说辞不过是为了堵住众人的嘴,以免他上来就动大刑叫人说他公报私仇。
  “看来许大人是没有想说的了。”姚颜卿眸光漫不经心的瞟过许尚德变化无常的脸庞,突然冷喝一声:“给许大人松松筋骨,松的舒坦了没准许大人就想要自己要说的话了。”
  许尚德不曾想到姚颜卿竟敢对他动刑,当即怒骂道:“狂妄小子,你可知我是谁,你敢对我严刑逼供,明日便有人参掉你的乌纱帽。”
  姚颜卿上辈子在刑部任职四年,最常听见的便是威胁之言,只可惜说出这些话的人反倒是被他摘下了乌纱帽,甚至人头不保,他知打蛇只七寸不打三寸的道理,既做了得罪人的事,便不可给人翻身的机会,若不然,被人捏住七寸的便是他自己了。
  “请问大人,要打多少棍?”侍卫掂了掂手上的荆条杖,咧嘴问道,露出一口森白的牙来。
  姚颜卿眼睛眯了眯,冷声道:“打到他说为止。”姚颜卿打从一开始,就没有想撬开吴茂臣的嘴,准确来说,他不想让自己撬开吴茂臣的嘴,这样的功劳他眼下还要不起,毕竟他不想成为众矢之的,是以他才会从许尚德的身上着手,虽有他的私心,可这也是对他最为有利的一个选择,肃州贪墨案的功劳,他只要五分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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