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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近高低(43)

作者:半吐云 时间:2022-01-30 09:52:55 标签:情有独钟 欢喜冤家 虐恋情深 婚恋

  袁柳站在联通店门口左看看右看看,确认父母已经在这一来一回中达成了和解,她松了口气,小屁股落在马扎上开始看动画片。

  “小柳,小柳?”毛信霞的女儿从店门口另一侧探出脑袋,她招手,“给你吃。”

  袁柳又回头看了眼母亲,确定她暂时不会从厨房回来,上前接过小伙伴给的汉堡,咬了口后对她笑,“你的呢?”

  “我吃过了。”毛信霞的女儿打扮格外洋气脱俗,她妈是城中村出名的一枝花,女儿就是最有潜力的一株蓓蕾。

  毛信霞家的楼房在城中村鹤立鸡群高达七层,自然六层、七层住不了人,也是赶在去年政策收紧前加班加点建起来的。为此袁惠方也深受启发,在毛信霞还没完工时就找了施工队。但人家忙,推了半个月才开工,第二天就被城-管给抓了现行,说违背了政策不许乱搭乱建。

  由此,吃了政策信息时差大亏的袁惠方格外厌恶毛信霞。说是格外,因为她之前也没多喜欢人家。毛信霞结过两次婚,第一次离婚后带着拖油瓶女儿嫁到了现在的男人家。还不三不四地开了个理发店,之所以说“不三不四”,因为毛信霞家理发店门口的灯有时会跳到粉不粉、紫不紫的那种暧昧颜色。

  嫁了两个男人、开理发店的毛信霞冬天都穿毛呢裙子,身材前凸后翘,大发卷从颈后垂到屁股上,坠坠晃晃的像是电视广告。这和常年保守穿着、秉持不漏不破、优选红黄蓝绿纯正颜色的袁惠方形成了强烈对比。不晓得从谁的破嘴里说出来的,“毛信霞是一枝花,袁惠方就是一头老母牛,还是带斑点的。”因为袁惠方皮肤不好也不注重保养,脸上青一块黑一块还留一块白。

  老母牛袁惠方常年坐在自家联通加盟店门口对着毛信霞的理发店横鼻子竖眼睛,还总教育袁柳,“你不要和毛信霞女儿玩,那么小就涂口红穿连衣裙,和她妈一样不是好东西。”

  袁柳自然唯唯诺诺不敢吭声,但袁惠方不再时她还是会偷偷和毛信霞女儿玩,原因很简单,这个和她年纪相仿、读幼儿园大班的小姑娘对她非常大方,而袁柳玩伴不多,她格外喜欢这个小伙伴。

  大大方方的代价就是袁柳坐在小马扎上吃汉堡,任由毛信霞女儿折腾她头顶上的辫子。

  “宿海,你今天又想给我扎辫子啊?”汉堡里的肉味道很好,和袁惠方做的口味截然不同。袁柳问叫“宿海”的小姑娘,忽然发现一丝不对劲。

  烫着卷刘海、留着长发的宿海正拿下袁惠方放在蜂窝煤炉子上的水壶,将一把细长剪刀放在上头烤着,“今天咱们给你烫个新发型。”

  宿海穿着粉色的小夹克,下面是条桃红的喇叭裤,被妈妈搭配了一条金色的腰带。她小脸白白软软,靠近炉子后被一股难闻的味道给呛得打了个喷嚏。腾出一只手擦发痒的鼻子,她让袁柳放心,“我看我妈妈给人烫的,很好看。”说完又双眉一怂,水灵的大眼睛对抗似地眯起来,又是一声稚嫩的“阿切”加小脑袋横甩。

  袁柳护住自己的八角辫,“不行,我妈妈会骂的。”

  “没事,你成天扎这个辫子,头发本来就扎弯了,看着就像烫的。你妈妈不会发现的。”宿海的小手翻了下剪刀,随即被烫得抽手放在嘴边嘬了下。

  “那你快点,我一会儿要去吃饭了。”袁柳圆乎乎的脸上现出一丝担心后又化为盯着汉堡的专注。

  如果说宿海是城中村的一束蓓蕾,袁柳就是苹果树秧子。人们看到宿海都会赞“这小姑娘真好看”或者“真洋气”,看到袁柳八成就是这句话,“喔唷我的天,这小姑娘的小脸儿就跟大苹果似的。”

  因为经常坐在联通店里收话费,冬天也没有什么空调暖气,袁柳原本犹如黄金帅大苹果的均匀肤色被冻成了红富士。

  “我去拿个手套啊小柳。”宿海转身就没了影子,而炉子上的剪子被烤得边缘发红。特别懂生活常识的袁柳还贴心地将风口的盖子打开,这样让火烧得更旺些。

  没一会儿宿海回来了,一手抓着手套一手捏着包软糖,她给袁柳软糖,“我小姨昨天给我买的,也让你尝尝。”

  宿海原本不该叫这个名字,她的亲奶奶给她取名“招娣”,用意非常明显。毛信霞不同意,本来就闹不和的婆媳在毛信霞月子期就大吵数回,毛信霞说我偏要给这孩子取个大大的名字,大海够大吧,你不是八字犯水吗?我淹死你。

  于是宿招娣变成了宿海。由于从小在母亲毛信霞的仇恨教育的培植下成长,宿海对亲奶奶压根不亲。她幼小的心灵里还记着妈妈抱着她哭的样子,“我坐月子,她连只鸡都不杀,用大肥肉炖汤给我喝,存心恶心我。”阶级仇恨教育常学常新,以致于宿海的奶奶后来想拉拢下和孙女的关系,宿海穿着小公主裙躲在理发店后,一声响亮的“呸”后,一口小痰压在亲奶奶的鞋面,“坏人!”

  宿海爱憎分明的优点就这么被毛信霞培养出来。除此以外,她还格外护食。全城中村里说到护食,名气最大的就数王孝礼家的大黄狗和毛信霞家的宿海。谁要是开玩笑似的从宿海碗里夹走一根菜,宿海立马能扔了碗躺平在店门口大哭大闹。任你怎么哄怎么道歉都不行,连毛信霞都拿她这个脾气没法子,最后来一句“给你买肯德基行了吧?”

  坏脾气的宿海这才一骨碌爬起来,脸上还挂着楚楚的泪,“我要新奥尔良烤翅。”

  有人劝过毛信霞孩子不能这么宠,毛信霞一个白眼翻到天花板,那意思是她家这七层楼上、二楼住着的第二任婆婆,“不厉害点怎么行?”阶级敌人常斗常新,没了前任还有现任。

  毛信霞的朴素认知是拖油瓶就更不能战战兢兢、低三下四,“要厉害,要知道她不好惹。”别像对面那个收话费的小丫头一样,“喔唷……可怜。”

  因为可怜不能上幼儿园却要给爸爸擦皮鞋给妈妈洗衣服还有收话费的六岁小袁柳,毛信霞有时也会让宿海给她送点小零食。奇怪的是宿海喜欢和袁柳一块儿玩,对她也就格外大方。

  袁柳脾气好,一团和气的红富士坐在小马扎上,任小蓓蕾宿海给她烫大卷,“宿海,别烫坏了。”袁柳嘱咐小发型师。

  “不会的。”宿海翻了剪刀,发现袁柳松开的辫子已经被她烫糊了一半,她的表情开始犹豫。

  对称美学是每个发型师的天然素养,宿海横下心拔出剪刀放在炉子上继续烤,袁柳闻着这味儿觉得不对劲,“宿海,糊了。”

  “没糊。”宿海偏着头看了看,发现袁柳的头发已经黏糊成好几团到了她无可救药的地步,黑的原色、糊了的黑光色,还有冒出来的几屡青烟让她愣住,再低头看炉子上的剪刀,又对上袁柳不相信的眼神,宿海忽然大哭起来,“哇——糊啦。”

第35章

  怀丰年因为考试在学校连续熬了两周也没回家,俞任帮借的眼镜度数合不上。于是捡回了摔碎的眼镜后,她觉得镜框还能用,就花了八十块钱请假去校门外配了镜片。店老板一脸嫌弃,“你这镜架也不行了,得换。”

  “能用就行,你就配个镜片,镜架我想法子。”法子就是店老板递给她两张痛风贴,自己眯着眼睛将痛风贴剪成细条后包上断裂的镜架。戴上眼镜后走两步推一下,手扶着骨折的镜架时都使不上力。俞任看不过去,“钱不够?我借你去换个便宜架子也行。”

  怀丰年摇手,“不用了,这副眼镜我必须戴上两个月。”

  她在周日中午和俞任一起在小饭馆吃了午饭,热气扑倒镜片上糊住时,她摘下断腿的眼镜朝上面哈气擦着。

  “为什么要戴上两个月?”俞任不解。

  “因为让我妈接受这个事实得两个月,这是不以我的意志为转移的客观规律。”她那个“丰年香”馄饨店里的老妈做生意过日子都不能用“精打细算”来形容,而是抠门到极致。她能精准计算怀丰年每一笔零花钱的花销是否合理,比如买卫生巾,怀丰年说例假四天要买两大包护舒宝,妈妈说那玩意儿贵死了,换便宜的一样,再骂一声女儿,“要死,要四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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