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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近高低(218)

作者:半吐云 时间:2022-01-30 09:52:55 标签:情有独钟 欢喜冤家 虐恋情深 婚恋

  她叫了一瓶啤酒,飞机头一扬,酒水就进了喉。飞机头一顿,她的单眼皮就一动不动地盯着炭火。她说小海,我喜欢过两个人,但是从来没和谁开始过。后来我兼职又认识一个人,我是冲着一小时三百块才去教她的孩子。她比我大二十岁,身上有我喜欢过的人的影子。

  宿海拨开麻酱丽的芹菜沫儿,“哦,大二十岁又怎么了?”

  “就是喜欢我的那一个,我不知道怎么面对这样的感情。”丰年说,“我心里还有别人,可是好像也慢慢有她了。”

  哦,这事儿有点难办,生活不能NP的。宿海说你赶紧给我下羊肉,别抠抠嗖嗖的,我不够吃。

  丰年又叫了两盘现切,她和宿海的谈话被羊肉葱香的味道淹没了。宿海吃得没空抬头,最后嘴巴一抹放下筷子,“坏丰年,要不心里继续揣着别人,要不就只揣他试试呗。”她说你看我就专注,涮羊肉就涮羊肉,我不会再加盘儿红烧鱼的。我对食物忠贞不贰,我对自己的嘴馋做到了克制。虽然我还想吃条鱼凑个鱼羊鲜。

  “小海,你是说,我可以试试和追我的那一位?”丰年觉着现在孩子真不得了,一个个说话都这么成熟。

  不,我是说你丫再带我去吃条鱼。你怎么听不懂人话?宿海说北京话真有气势,比咱们柏州话中听得多。

  “那我呢——?”丰年笑,给大姑娘再叫了条烤鱼。她也不是非得在丰年身上找到答案,只不过习惯了扮演屠格涅芙娃和网友不知不觉地说得深了点。

  你该干嘛就干嘛啊。宿海觉得这人怪不得留过级,怎么拎不清呢?

  哦,我去和那个人试试?丰年有点儿被鼓舞到。她摸着唇说,其实我挺怕见她的,她能看破我的想法。

  “当然去赚钱啊,不是都亏了七万块吗?”宿海将头上的两个发髻松开,大爆炸头瞬间开了花,她抓散头发,“左右就是□□里那点儿事。”

  丰年被堵住,你这又是和谁学的?这……有点道理,可太粗野了。

  “和袁阿姨学的。”宿海开始吃鱼,丰年电话里的宋姐又在跳。宿海吐着刺,看丰年按下电话后开始发短信,等她吃完了这条烤青鱼,丰年还没放下手机。宿海又吃完了店里附送的小水果,两盘西瓜不够又添了两盘。丰年才有些如释重负地搁下手机,“吃好了?”她眼睛里带着点儿笑意,被宿海盯住后不着痕迹地看着桌上的空盘子,“嗯……我送你回左家庄。”

  “我自己坐车就行。”宿海摸着肚子。

  丰年说不,我……我顺路。

  顺什么路?哦,顺宋姐的路吧?不怕原配揍你啊?他们夫妻还没分居吗?你做好当人家孩子后妈的准备没?宿海又挎住丰年的胳膊,“坏丰年,其实我很难想象你会谈恋爱。”在她心里,坏丰年永远像那个被她一哭就手足无措的书呆子姐姐。她这样的飞机头、瘦身板儿,要和什么男人搭配呢?现如今比她大二十岁的男人哪个不是脑满肠肥头秃肚圆?

  “我也难以想象自己的恋爱。”丰年在大学里自诩搬砖,其实搬的是书砖。她身上早就被镀上了浓郁的学术气,说直接点儿,就是爱抠道理。

  将宿海送到了芳芳精剪门口后,她让宿海晚上睡觉注意关好门窗。自己则站在街道前等着人。宿海从店里探头看她,丰年没注意到,她盯着手机。不一会儿,一辆灰色的汽车停在丰年面前,窗户拉下,丰年和车里的人说了几句话。看得出她有些羞涩,双手靠在背后,一只脚踩在前面,身体却有些忸怩。

  宿海借着整理毛巾走出来,想看看车里是哪颗四十三岁的秃头。

  丰年开了车门坐进去,宿海瞄了一眼,发现驾驶座上的人不秃,还有一头茂密的长卷发,脸一扫而过,但笑容极为有感染力。宿海又想再看看,车窗拉起来了。只隐约看到里面两颗头靠在了一起,不晓得是脸贴脸还是嘴贴嘴?宿海觉得更像嘴贴嘴?此刻宿海的嘴巴张开,和冷空气贴了个彻底。

  你大爷的坏丰年啊,还惹得我担心了半天,真怕你找个四十三的老男人他不行了呢?竟然是头发这么浓、卷儿烫得恰到好处的阿姨。

  你大爷的啊。俞任姐姐倒在白姐姐怀里哭,坏丰年和阿姨什么贴什么……为什么都是我看到了啊?宿海捂着肚子打着饱嗝。

  “格劳瑞啊,洗头!”周姨喊。

  “诶,来了。”宿海说。

  你大爷的,我是活在百合山下吗?宿海笑着摇了摇头,迎上又一位阿姨的探究目光,她说阿姨,我吃多了,没怀孕。

  *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争取再更一章:)

第161章

  用魔法打败魔法是常见的思路,可能用贫瘠去滋养贫瘠也是个法子。丰年这个贫瘠的追求者拥有成熟的躯体,像红布林快要熟到破皮的年纪,三环內有六套房子,有一份金融行业內体面的工作,女儿特别聪明,丈夫显得很体面。宋姐却说自己很贫瘠,因为她的生活构筑在谎言之上。而丰年则是个货真价实的穷孩子,她愿意来滋养。

  宋姐对丰年说我一看到你就想到她。那个“她”是她谎言深处的一点已经越来越不真实的存在。她说你们挺像的,小卷毛,薄嘴唇,单眼皮,委屈清冷得天生一副讨债模样。

  丰年说我从来不讨别人什么,我有的都是自己争取来的。说这话时她眉头紧紧皱起,整个人被宋姐黏热的吻刚吸空。“你就讨了。”宋姐性子里有说一不二的果断,她说丰年夺走了她的注意力,挖空了她假大空的生活,直接拽出了她丑陋的内心。你来找我讨债的,一定是。

  丰年和宋姐关系的质变始于六月的一天,这也是她教她女儿SAT数学的第二个年头,从客气打招呼,到留下吃顿拘谨的便饭,再到送上一件价值适中但用心良苦的新年礼物,最后宋姐在暴雨天邀请丰年留下来过夜。她家房间足够,女儿还欢天喜地地附和邀请。

  那晚宋姐丈夫出差在国外,时差隔了五小时。宋姐说他们精神上的时差可不仅仅五小时。说这话时,她给丰年端来一杯红酒,和女孩坐在客厅看着落地窗外的雨水说家常。天儿好时,这里能看到北京城的夕阳余晖,现在外面被水帘隔开,宋姐的眼神比水帘铺上的玻璃墙还斑驳,她问丰年以后要干什么?

  丰年说她喜欢文学,虽然研究生在读,但基本确定了以后博士的方向,希望研究自己感兴趣的巴洛克文学。她从马里诺讲到了贡戈拉,为此丰年还在自学拉丁语。宋姐听得入神,默不作声喝了半杯酒后说了句,“因为爱神就在涂红的双唇中,她带着自己的毒素。”说罢,她勾唇笑了笑,红酒晃花了丰年的眼。那天晚上被酒精催得睡得不熟,一会儿梦见印秀,一会儿又是俞任,最后当宋姐的脸出现时,丰年被吓醒,一时不知道这会儿是梦还是喝酒在梦里。

  过了段时间又有机会问宋姐,“原来您也知道贡戈拉?上次我班门弄斧了。”

  宋姐说你有我手机号,我没想到你隔了这么久才当面问我这个问题。宋姐也没深入聊贡戈拉,却透露她是丰年八百年前的同门师姐,丰年本专业的一个老师还是他们班当时的第十二名。

  如果说感情里也有个道行之说,丰年算业余一级,宋姐起码有专业八级的水平。她像一个乐队指挥大拿,有时用眼神就能调动乐手的情绪,有时则懒懒伸出手指勾一下,管弦如果在她手下,肯定抑制不住低鸣轻呜。感情最不讲道理的地方是它给人类的肤浅留足了极大的发挥空间——宋姐还好看。

  好看的宋姐会挑一下丰年长得无处堆放的卷毛,会送丰年回到学校,临走前问丰年一句,“你没什么和我说的了么?”

  其实短信里说得零七碎八够多了。宋姐还是一个谜,丰年就将自己和盘托出,她说了俞任,谈了印秀的黄裙子。她说印秀就是暴风雨里的葡萄藤。宋姐马上懂了,说她会结出晶莹剔透汁水饱满的果子。

  宋姐从来不直白地说喜欢,她高明的地方在于明明在点点滴滴地追击着丰年的心,却又将一切安排得顺理成章。她一脚站在雇主的线后,另一脚探到对岸再轻巧收回。高手就是会跳舞,给她一根架在悬崖上的钢索都能舞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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