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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之间(70)

作者:何暮楚 时间:2022-04-11 08:50:27 标签:HE 年下

  陈谴由着徐诀在那心慌意乱,他不安抚也不透露,反正见了面自有定数。

  手机振动,陈谴解锁看来信,俞获连图片带文字发来几条消息,告诉他上交的期末作业得到了专业并列最高分,同时获取了HALO摄影展的展出资格。

  俞获发来消息一是为分享喜悦,二是为表达感谢,感谢陈谴当初的陪同和提点。

  陈谴顺势和对方聊上几句,前排有司机心惊胆战,后排有徐诀胡思乱想,他在这儿捧着手机自得其乐。

  这工夫,导航字正腔圆提醒已到达目的地附近,司机不往前走了,把车停在了小道边上。

  徐诀一路上胡乱猜度、制造慌张,全在看到远处毫无设计特色的建筑上暗红色的六个大字时化成一捻轻悠悠的灰,车门一开,风一吹,就散了。

  甚至觉得,他之前掂量过的每句话、自以为多成熟的每个行为,现在看来都是那样轻率。

  他沉住气看陈谴操着股轻车熟路的架势跟司机打交道,一包并没多昂贵的烟被司机收下,陈谴转身轻推他后背:“走吧。”

  徐诀不知道陈谴来过多少遍才会这样神色自若地跟狱警打招呼,打完招呼就递烟,然后领着他走完一套又一套流程。

  全身上下的口袋被翻过、搜过,徐诀不看那些严肃的面孔,只盯着陈谴的眼睛试图解读对方的情绪。

  但陈谴仍是平日那副模样,当着别人面揉他下颌,说:“别紧张,如果害怕了,你现在可以回车上坐着,等我出来。”

  徐诀道:“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陈谴笑了笑:“不敢,生怕你又滋我一脸。”

  人后说着无伤大雅的荤话,到了陈青蓉面前,陈谴就乖了,朝着好一段时间没见的女人,亲切地喊了声“妈”。

  铁窗之隔,徐诀看见的是一张温婉的面容,陈谴的五官应该是遗传自她,哪怕素面朝天也瞧得出精致秀气。

  囚服领口下露出的一件鹅黄毛衣,他曾在阳台的晾衣杆上见过。

  怔忪的空当,陈谴跟陈青蓉说:“妈,今天有人陪我来。”

  又扯了把他的袖子,让他往窗前靠近一步:“他叫徐诀,诀窍的诀,好有缘分啊,都跟我一样取单字,言字旁。”

 

第56章 一起过吧

  探视区容纳二十余人,有人叨叨絮语,有人低声抽泣,徐诀的听觉却选择性只抓取了陈谴的短短两句话。

  他叫“缘分”二字搅乱心神,从未有人说过他与谁一样取单字、言字旁,他顶着这名字活了十多年,也未曾觉出有何特殊,今天是第一次正视,且足够惊喜。

  在这样一个满载哀愁悲泣的场合,他没压住嘴角偷偷泛了点笑,意识到自己的失礼,他忙挺直身板端正态度喊了声“阿姨好”,指甲在裤腿外侧挠了道长痕。

  陈青蓉对着他笑了,很淡的笑容,嘴唇微动似乎说了句什么。徐诀心道,真的完了,是不是认定他在犯傻,他是不是给人家留下坏印象了?

  手臂一紧,他被陈谴拽得弯下腰,继而一只听筒递到耳边,陈谴笑道:“再说一遍。”

  原有顾虑突然就消散了,徐诀隔一堵厚玻璃看着那双和陈谴极其相像的眼睛,切切地,又打了声招呼,

  然后他听到陈青蓉的声音从听筒传出来,含着笑意回应一句“你好”。

  半个小时只够陈谴将近段时间林林总总的生活琐事简单说了遍,徐诀像在重温故事,因为这些他全部都有幸参与。

  短暂的见面总是掐着秒表进行,临别时陈青蓉用手背撑着下巴,不问陈谴陪同而来的人跟他是何关系,也不旁敲侧击年龄身份家庭背景这些寻常家长爱关心的问题。她眼中温情流动,作为母亲只想在自己孩子身上讨一句最期许的应答:“宝贝,你最近开不开心?”

  陈谴喉头一哽,双眼睁着不敢眨动,幸好回答时不必说太多字暴露眼下脆弱:“开心。”

  陈青蓉长舒一口气:“妈妈也开心,总算要熬出头了。”

  从四监离开还是坐那辆车回去,司机收了烟挺守信用,还真勤勤恳恳候在道旁等了近一个小时。

  收人手短,回程路上司机不瞪眼也不猛踩油门了,还跟后排的侃起闲话:“进去探人送物的?”

  这种态度转变陈谴每次来都得经历一遍,以至于接下来司机揣着什么问话他都烂如指掌,今天就等着对方来抛出印子:“看我们也不像去上班的吧?”

  “那是。”司机搓搓方向盘,“看谁呢,犯的啥离谱事儿啊?”

  陈谴说:“我妈。”眼尾瞧见旁边的人在抠衣服上的金属纽扣,他又道,“杀人了,拿刀把人捅穿了。”

  车身猛晃了一下,车子突兀地停滞在半路,陈谴暗叹一声,这位比上一个心理素质还差。

  徐诀拍了拍主驾的座椅,说:“你干嘛啊?”

  “没事没事,车死火了。”司机重新打响引擎,甚至拧了个欢歌载物的电台,后半程车厢中再没人说话。

  到闹市,陈谴提前让司机靠边停车,这里离长年路也就几站距离,坐了一下午,陈谴想走走。

  暮霭淹没余晖,城市由霓虹点亮,陈谴指指路旁红彤彤的流动摊儿,说:“到那边看看。”

  五菱地摊车围满了人,这里叫卖的年红比固定小店里的都便宜,陈谴拿起一张福字:“这个不错。”

  往年春节徐诀都不负责做这种事,他从不把自己当成那个家的一份子,装饰成什么样都跟他无关,可想到今年大概会有所不同,他也凑上来点评一二:“这个太素了,要那个有鸟的吧。”

  其实陈谴并不追求繁复,但还是放下手中的这个,拿起了那个有鸟的:“鸟好大。”

  徐诀被一车春联拂红了脸:“大点好。”

  陈谴又去挑别的:“鸟这么大,可别嘴下无情把春桃蜜菊给啄伤。”

  徐诀薅住手边的灯笼流苏,说:“怎么会!”

  挑挑拣拣备齐福字春联各一份,结账时老板娘往袋子里塞一个小锦囊,祝他们事事如意,年年顺遂。

  陈谴转头就把红色的锦囊挂到徐诀的外套纽扣上,说:“我已经不信这些了,你要吧。”

  徐诀将锦囊扯下来在手里捏了捏,没忍住:“为什么?”

  脱离了喧嚷人群,陈谴拎着袋子说:“在我妈入狱之前的那个春节,她带我去庙里挂过红绸,当时写的是万事无恙。”

  然而现实往往偏轨,他们许愿时有多虔诚,事实就有多打击人,从此以后陈谴就不信了。

  走在车流稀朗的长年路上,徐诀道出困扰一路的疑问:“阿姨真的捅过人吗?”

  他不提那个沾着血腥味的字眼,因为听起来和铁窗内的那张脸毫不相干,陈谴却反问:“你觉得我妈是干什么的?”

  徐诀被难住:“老师?医生?”

  “都不。”陈谴也不指望对方猜对,“是调酒师,午安姐曾经是她的徒弟。”

  徐诀怔然,调酒师,和伍岸认识,是不是以前也在万灯里上班?如果陈谴六年前辍学是因为母亲入狱,等同于今年是陈青蓉进去的第七个年头,是何等情况让她被处罚那么多年?可他亲眼所见的那个女人明明娴静温婉,教出来的儿子也品行温和,怎么可能……

  “阿姨是不是被人陷害啊!”徐诀愤然道。

  陈谴被夜幕遮了面色,说:“不管是不是被陷害,杀人是无可非议的事实。”

  到六巷了,哪家菜香扑鼻,哪家笑语欢声,都无法感染他情绪一分:“法律判她过失致人死亡罪,论情节轻重,罚人吃七年牢饭。”

  徐诀尚未深层次地接触法律学,但平时新闻案件不少看,总会领略一些:“过失是不是代表另一方先……”

  他不敢往深处想的,陈谴却说得明明白白:“你见过午安姐切冰用的锯齿刀吗?我妈也会用。当年她被性骚扰,就是用的这把刀捅人,那人没抢救过来,死了。”

  事发后ELK的老总赵平高给他看过监控录像,被骚扰时陈青蓉原本已经脱身了,但穿着高跟鞋压根跑不快,情急下才操起了那把锯齿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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