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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浪边(11)

作者:凉蝉 时间:2018-02-02 23:22:11 标签:情有独钟 甜文

  抵达张敬家门口时,辉煌街上只有卖早点的人在活动。蒸笼掀开了,白茫茫蒸汽像一团蘑菇云,腾地窜到半空。
  “张敬!起床!”宋丰丰在楼下冲着二楼的房间喊,“起床跑步了!”
  片刻之后,房间的灯亮起,张敬顶着一头乱发推开窗:“我靠,你真的来了?”
  “……不是你说让我叫醒你,提前回学校跑步的吗?”宋丰丰提醒他,“现在没到六点半,你到了学校还能跑半小时操场。”
  张敬揉揉眼睛:“行,我这就起。”
  宋丰丰完成一个任务,转头跑去买早餐。辉煌街上有一家包子铺卖的叉烧包和流沙包特别好吃,可就是做得少,一般七点左右就卖完了。他排了两分钟队,买了五六个大包子,放在衣服里裹着保温,又一路跑回兴安街。
  喻冬在阳台上哆哆嗦嗦地活动身体,默背历史,抬头就看到宋丰丰裹得又圆又胖,从玉河桥上跑过来。
  他非常惊奇:“今天不用我去叫醒你?”
  宋丰丰非常得意:“以后都不用了。快下来吃早餐,我买了很好吃的包子。”
  从这一天起,宋丰丰早上就成了先叫醒张敬,再给喻冬带早餐的信使。
  张敬心里过意不去:“你不用这么折腾。”
  “我还想跟你们做同学。”宋丰丰自己倒不觉得这很折腾,毕竟也不算特别远,“你的体育试一定要考满分。”
  张敬问他:“那你呢?能考上基础分吗?”
  宋丰丰沉默了。
  补课结束了,放假一天,随后便是正式开学。
  这一天喻冬起得很早,一个上午都在自己房里写写涂涂。宋丰丰前一天就说好了自己要睡懒觉,张敬不许打电话,喻冬也不许上门找。
  临近中午,周兰让喻冬去喊宋丰丰来吃午饭,喻冬抱着自己已经做完的一本“从好到更好”的金卷,还有两本笔记本,往宋丰丰家里去。
  宋丰丰果然还没醒。喻冬记得前一天晚上自己是凌晨两点多的时候睡的。而直到他入睡,玉河桥对面宋丰丰的家里,二楼的房间还亮着灯。
  开门进入宋丰丰家中,电视机还蒙着防尘的布,喻冬看了一眼,确认宋丰丰昨晚没有看动画。
  之前下了几天雨,今天勉强出了些太阳,二楼天台上的花花草草与冷风僵持,节后才终于肯冒出嫩红的新芽。喻冬敲宋丰丰的房门和窗户,没回音,于是拧开门把,走了进去。
  宋丰丰的房间比喻冬的大得多,就像是宋英雄把一楼的客厅、卫生间、厨房和卧室全都规划好了,二楼却懒得打理,直接给儿子框出一个区域就当成了房间。
  这是宋丰丰的书房、游戏室、杂物房,也是他的卧室。
  喻冬小心穿过放满了漫画和崭新教科书的书架,发现自己送他的《灌篮高手》被重新装进盒子里,放在书架上唯一一个有玻璃推门的地方。
  宋丰丰还在床上睡觉,两张厚被子把他圈成一个长条肥茧,只留鼻子眼睛露在外面。喻冬走到床边,盯着宋丰丰看了一阵,突然觉得很好笑,伸手去捏他鼻子。
  宋丰丰被捏醒了,发现喻冬在面前,稍稍吓了一跳:“去跑步啊?”
  他一下没想起今天是什么时候,以为自己没睡醒,耽误了张敬和喻冬锻炼身体:“你等等,我马上就好。”
  “来叫你吃中午饭的。”喻冬说,“今天星期天,明天正式开学,你忘了?”
  “……忘了。”宋丰丰又倒回床上,裹着被子滚来滚去,“我继续睡,你不用理我。”
  喻冬由他去,转身将自己拿来的东西放在书桌上。
  他这时候突然发现,书桌上多了一个相框。
  相框里是自己和宋丰丰的合影。说是合影,其实又有些不太准确,因为宋丰丰没有看镜头,而是盯着身边的喻冬,正开口说着什么。喻冬手里拿着最后一根真知棒,正要往宋丰丰手里塞,眼睛还朝着张敬的镜头。
  他记得,宋丰丰那时候对他说,生日快乐,祝愿自己想要的都能得到,未来的每一天都比那天快乐。
  相片的右下角还有一张张敬的一寸照,水蓝色底,他抿着嘴,露出拘谨的微笑。
  喻冬笑了起来,伸手去拿相框。没料到身后忽然冲来一股颇大的力气——是宋丰丰直接从床上窜起来,一把将相框从他手中抢过:“别动!”
  喻冬的手还停在半空,原本放相框的地方什么都没有了,反倒露出底下压着的另一张照片。
  是喻冬的单人照。白净秀气的少年,手里举着个棒棒糖,笑得很好看。
  那天的尴尬又回来了。喻冬一时没看到桌上自己的照片,连忙举起双手跟宋丰丰说明:“对不起,我不知道你不喜欢别人碰。”
  宋丰丰穿着单衣从被子里钻出来的,神情有些慌乱:“不不……不是不是,你可以碰。”
  喻冬只好转换话题,指着桌上的金卷对他说明。
  “这是我已经做完的一套金卷,张敬说得对,真的很好。每一套试卷里我都给你圈出了五六道题,全都是基础题,不难的,解题过程和思路我全都写在上面。你把这些圈起来的题目每道题至少做三遍,或者抄三遍,把解法记下来。不懂的随时来问我。我保证你的数学分数至少增加六十分。”
  他又打开了笔记本。
  “第一本是物理和化学的重点内容,我写了课本的页数和参考书的页数,你一定要背熟,或者抄到记住位置。第二本是英语的各类常用词组和句型,还有政治和历史的重点。你把这些东西都记住了,考到基础分数绝对没有问题。”
  书桌上是摊开的数学书和草稿纸,宋丰丰昨天晚上一直都在看。
  喻冬发现语文课本并未在桌上,于是又补充了几句:“语文你要加快写字的速度,作文一定要写完,书里说了要背的古诗词和段落必须背熟……”
  他突然停口,眼光落在了桌面上自己的单人照上。
  宋丰丰听到半途,才知道喻冬过来是给自己送资料的,还没致谢就发现自己偷藏的照片不知什么时候落在了书桌上。
  他手上还拿着相框,连忙伸手去捂,但喻冬眼疾手快,已经一把抓起。
  “我的照片?”他很惊奇,“为什么这里会有我自己的照片?张敬给你的?”
  他看到宋丰丰的耳朵红了。
  “我帮周妈要的!”宋丰丰说,“她那天跟我说,你长大之后的照片她一张都没有。”
  “那你不给她?”喻冬问。
  宋丰丰不知道怎么回答,干脆放下相框,又钻进了被子里,连头都给蒙住了:“我忘了!”
  喻冬坐到他床上:“那我拿回去给她?”
  宋丰丰犹豫两秒钟:“好吧。拿走拿走!”
  “我给你的资料你记得看。”喻冬语气一转,变得有些凶,“一周之后我会检查的。”
  “知道了。”宋丰丰闷声闷气地说。
  “起床吧,吃午饭了。”隔着被子,喻冬在他肩上拍了拍。
  他听到喻冬很干脆地离开了,门咔哒响了一声,随后天台上传来下楼梯的声音。宋丰丰把被子放开,长长舒了一口气。又得跟张敬要胶卷洗照片了,他心里想着,翻了个身,突然看到枕边放着一张纸。
  喻冬没有把自己的单人照拿走,他放在宋丰丰床头,还给了他。
  宋丰丰立刻抓住照片,冲出房间,跑到天台边上。此时喻冬正好走上玉河桥。
  他想起自己见喻冬第一面的那天,也是这样的:他在二楼,喻冬在玉河桥上,太阳有点凶,热辣辣的。
  “喻冬!”他大喊,“照片你不要了?”
  喻冬回头看他:“忘了。”
  宋丰丰心说你骗鬼呢,刚刚手里还拿着。他下意识想问喻冬“真的假的”,但话到半途突然变了:“下午……去不去打球?乒乓球,不伤你的手。”
  “再叫上张敬吧。”喻冬说,“你记得做题!今天就要做。”
  宋丰丰嚅嗫半天,问他:“我也送你一张照片呗?我自己的。”
  喻冬:“不要。”
  宋丰丰:“为什么!”
  喻冬:“太黑,招邪。”
  转眼联考就到了。
  喻冬考了个总分第一,张敬仍旧稳定地保持在全市前五十名,学委紧随其后。张敬八卦极了,在排名上找学委女朋友的名字,结果发现那姑娘全市排名16。
  宋丰丰罕见地考过了基础分,连佟老师都震惊了:“我一直以为你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类型。”
  宋丰丰:“那老师你可能对我有一些误解。”
  佟老师:“我误解你三年了是吧,我初一就是你的班主任!”
  宋丰丰嘻嘻地笑,把喻冬给他的笔记本和金卷献宝似的拿出来:“因为我有喻冬给的秘密武器。”
  日子乏善可陈,他仍旧早起训练,去叫醒张敬,给喻冬带辉煌街的早餐。转眼就到了四月底,初三的学生要迎来体育试了。
  张敬蔫蔫地说:“我可能就拿个20分吧。”
  “给自己一点信心!”宋丰丰给他鼓劲。
  喻冬在一边戴上护膝,提醒宋丰丰:“你不要理他,他考数学之前还跟我说自己可能只拿110分。”
  结果考了120,全市唯一的一个满分。
  张敬脸皮极厚,闻言嘿地笑了:“给自己一点余地嘛。”
  这时学委已经跑完了1000米,喘着气过来,找出自己的水瓶。
  “过了吗?”
  “过了。”学委平静地说,“我的目标是满分。”
  张敬目送学委离开,内心难得地燃起了熊熊斗志。他想跟宋丰丰或者喻冬分享,回头却发现宋丰丰正在给喻冬按摩手臂和大腿。
  “大庭广众!有伤风化!”他坐到宋丰丰身边,“也给我按按。”


第16章
  宋丰丰去跑步了,换喻冬给张敬捶打肩膀。
  体育试的项目有五个,除了每人必考的跑步之外,还有可供选择的投掷实心球、跳远、足球和篮球四项。张敬选择了投掷实心球和跳远,喻冬选了跳远和篮球,宋丰丰选择的是跳远和足球。
  “你把我照片给宋丰丰了?”喻冬捶打片刻,听到了起跑的枪声,下意识转头看向跑道。还没轮到宋丰丰那一组,跑道上他认识的人只有班长。
  “是啊,他说要,我就帮他多洗了几张。”张敬闭着眼睛随喻冬动作晃动肩膀,“他家里很多照片的,你有时间可以看看。”
  喻冬一顿:“很多照片?什么照片?”
  “就大家的照片。”张敬睁开了眼睛,班长从他面前呼地跑过,速度飞快。
  这一组男子1000米跑结束之后就是宋丰丰那一组,他看到宋丰丰已经站在了等候区。
  “他这个人很长情的,平时不太看得出来。小学一年级去秋游拍的照片他都保存着,还有小学毕业的同学录,他也问所有同学要了照片贴上。”
  喻冬想起来了。因为临近毕业,陆陆续续有人拿着同学录来让他写。可这些人他完全不认识,基本都是宋丰丰帮忙挡了下来。初三1班写同学录的风气倒是很冷,只有班长拿着砖头大的一个本子四处传,不写满八百字他还要批评你。
  原本也只是随口一问,自己也不清楚问这问题的原因是什么。喻冬在听到张敬的回答之后,沉默了下来。
  他并不是特殊的那一个。这让喻冬心里仿佛松了一口气,躲过了某种可怕的预测,但在庆幸之余,又有些许不甘与难过,像是清水里落下了一点杂质,不重要,但是看得到。
  “那你知道他六年级谈恋爱的事情吗?”喻冬不想问了,但忍不住。他对宋丰丰所有自己未知但又奇特的事情都充满了好奇。
  这世上的任何一对新朋友都应该是这样的。喻冬对自己说。
  张敬想了片刻,大声笑出来:“他说那是谈恋爱???”
  喻冬:“是啊,谈恋爱。”
  “我当时坐他前面一排,跟他吵架了,他就扯我同桌的马尾,然后嫁祸给我。”张敬回忆,“后来不知道看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书,说小男生表达爱意,就是欺负自己喜欢的姑娘。他就自己把这故事套身上了。”
  喻冬:“……”
  真相太过无聊,他哈地笑起来。与此同时,发令枪响了。
  起跑线在操场另一端,宋丰丰起步最快,立刻成了领头的那个。
  “他能跑进三分二十秒。”张敬说,“腿长就是有优势。好嫉妒好嫉妒!”
  喻冬松了手,扭头看比赛。宋丰丰跑完了一圈,已经和第二个人拉开距离。好在这不是竞技比赛,只要能跑进三分三十五秒,就是10分。
  两人看得专注,张敬肩膀突然被敲了一下。他回头,看到自己的双胞胎妹妹蹲在身边,手里拿着一本厚厚的线圈本。
  张曼和张敬虽然是双胞胎,但长得并不十分相似。两人性格差异很大,平时张敬和喻冬他们一起玩,从来不带张曼,喻冬对张敬的妹妹一点儿也不熟悉,只知道她对自己很感兴趣。
  张敬一见张曼的本子就皱起眉头:“我来帮你写,行了吧。”
  “哥哥……”张曼拖长了声音,又可怜又亲昵地拉他的手臂。
  张敬知道,张曼只要一对自己撒娇,肯定是有事相求。他拿过线圈本,顺口问了一句她的成绩。张曼和张敬不一样,热爱运动,体育试对她来说非常轻松。
  “都能过,一定满分。”张曼跟张敬说着话,眼神一直往喻冬那边飘。
  张敬知道喻冬不喜欢被人盯着看,挥手让张曼走开,然后把线圈本塞到喻冬手里。
  “帮个忙,帮我妹写写同学录吧。”张敬说,“看在宋丰丰的面子上,你帮帮我,不然我会被她念叨死的。”
  喻冬只好接了过来。写什么呢?他翻开同学录,看到上面几乎都写满了一半。
  十五六岁的学生,会在上面画表情,写稚嫩的祝福。“永远都是好朋友”“友谊长长久久”“拥有美好的未来”,等等等等。喻冬小心地翻看,里面还有很多照片,张曼的朋友都是和她差不多类型的小姑娘。不少人直截了当地祝愿她:把男神抱回家。
  喻冬:“我还是不写了吧。”
  张敬:“求你了。”
  他没能求很久,轮到他跑步了。
  十六中参加中考的人不多,体育试一天就结束了。整个初三1班一共40人,38个拿了满分。
  只有张敬和学习委员得了28分。
  张敬脸色苍白,坐在地上喘气,抓住学委的裤腿:“我们怎么办?”
  学委喝完了一瓶可乐,看他的眼神就仿佛看着一道5分的基础选择题。
  “卷面考多两分,搞定。”学委说。
  宋丰丰没想到喻冬也拿了满分,非常高兴,说要请喻冬吃校门口的妈仔牛杂。
  一年四季,无论什么气候什么温度,妈仔牛杂的牛杂锅永远热气腾腾。四月底的临海城市已经开始渐渐热了,早晚温差很大。学生们早上还穿着长袖校服,到中午纷纷脱下,露出里头的短袖。校服捆在腰上,两根袖子打个结,个子瘦高的人晃荡着走路,很有架势。
  喻冬和宋丰丰都是这样有架势的人,两人站在妈仔牛杂摊前买东西,总要高出旁人一个半个脑袋的高度。
  卖牛杂的老太已经认得这两个学生了,她对喻冬尤为友善,闲着就爱问:“做乜甘白啊?”*
  喻冬:“唔知,天生系甘。”*
  问得多了,连宋丰丰也好奇:“你真的晒不黑吗?”
  “没黑过。”喻冬吃着煮透入味的白萝卜片,被烫得连连抽气,“晒多了会脱皮。”
  “放假你不回家吧?我带你出海钓鱼。”宋丰丰有些不甘心,“我不信还有人晒不黑。”
  喻冬想起他和张敬说的话:“钓鱿鱼吗?”
  “鱿鱼是晚上钓的。……你喜欢钓鱿鱼?也可以啊,我带你去。”
  宋丰丰大咧咧地许诺,奇怪的是喻冬觉得他绝不会食言的。他信任宋丰丰。
  回家路上,宋丰丰跟他说起一件事。
  那天佟老师找到宋丰丰说成绩的事情,宋丰丰以为佟老师会怀疑他作弊,因为成绩提高得太快了。
  “怎么可能?”宋丰丰推着自行车,喻冬把自己小塑料碗里的最后一片牛腩叉起来,递给宋丰丰吃,“她看到你做题的。”
  宋丰丰和张敬坐在最后一排,最靠近后门的那个位置,夏天特别凉快,冬天冷得脑子发僵。
  张敬和喻冬讨论题目的时候,不止一次看到佟老师悄悄从后门走进来,悄悄站在宋丰丰身后,看他做数学题。
  一开始还是很吃惊的,后来发觉宋丰丰确实认真,佟老师不让喻冬和张敬出声,又悄悄退出门外,绕到前门才走进来。
  “她是不是要结婚啦?”宋丰丰吃着牛腩,问喻冬,“好像是暑假?”
  “我们要送礼物吗?”喻冬扔了塑料碗和小竹签,跑回宋丰丰身边。
  “故意挑暑假应该就是平时太忙,而且不想让我们送礼物吧?”
  “她老公就是初二那个政治老师吗?有点地中海那个?”
  话题不知不觉,又转移到了别的地方。
  四月结束,五月来了。就连五月也过去得特别快,转眼六月就到了。
  高考的新闻暂时压倒一切,佟老师的声音嘶哑了,每天都在提醒他们:“高考过后就是我们的战场了!”
  喻冬对一切形式上的鼓舞都缺乏感知力,动员大会上也只是随便举举手,没有开口喊口号。
  学委和班长跟张敬他们聊天时偶然说出,大家都觉得喻冬很冷漠,为人不热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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