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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对头是猫薄荷而我是猫怎么破[娱乐圈](140)

作者:扶苏与柳叶 时间:2019-01-27 10:53:00 标签:情有独钟 爽文 甜文 娱乐圈

  司景被老人拉着手说话,按照阚泽所教乖乖回答,只说是朋友托给阚泽照顾的。
  老太太也就没问他父母。这世道,一个家里能有几个从战争里头逃脱的?——倒也没必要再问。
  她拉着这孩子的手,接连叹了好几口气。再与阚泽说起离开一事,却仍旧被孙子拒绝。
  走时,年轻女人多看了司景几眼,随即艳红的嘴角一弯,鄙夷地说:“真是什么脏的臭的都敢往这屋子里带了。一个兔儿爷……”
  她眉梢一挑,径直进她院子去。阚泽的眉头一下子蹙了起来,为这满含侮辱意味的三个字,几乎生出了点杀心,阴沉了脸。
  好在司景听不懂这三个字的意思,阚泽忙哄着他也回去。
  无奈司景虽然听不懂,直觉却挺强烈。他敏感地觉察到这个女的肯定没说什么好话。
  没说好话怎么办?
  ——整呗。
  像之前那样,把这个不知道为什么总找事儿的人给整的大叫大闹就好了。
  司景当晚又蹲在了她家院墙外头放耗子。往日他身形只有巴掌大,缩在墙角根处也不显眼,并不会被人看到;可这会儿已经成了人形,司景的长腿折叠着缩在阴影里,明目张胆抖搂着袖子往缝隙里头塞耗子,这就很难让人看不到了。
  没一会儿,几个护院都跑了过来,把他围了个水泄不通。司景蹲在一堆人围成的圈里,慢慢地品味到了事情不对:“……”
  “干嘛的!”护院厉声吆喝,“你这干什么呢!”
  话还没说完,司景已经站直身来,把剩余的一只老鼠也给塞进去,随即两手一拍,若无其事,“没干什么。我看这块儿的草长得挺好的。挺香。”
  “……”
  这怕不是拿他们当傻子呢。
  还是拿他们当瞎子?
  阚泽过来时,门口已经是闹嚷嚷的。司景把证据一销毁,死活不认罪,几个人拿他没办法,只能气的干瞪眼,想上手抓却又抓不着,来回在门前跑。
  等看见阚泽来,司景眼睛一亮,一路便冲破包围小跑着过来了。阚泽将人抱住,问护院:“这是干什么呢?”
  几个护院眼睁睁看他找着了靠山,个个儿都讪讪的,只说:“没什么,没什么。”
  便灰溜溜走人了。
  剩下个司景得意洋洋,在阚泽怀里来回晃脑袋。猫薄荷草捏捏他鼻尖,问:“还气吗?”
  “气什么?”司景说,“不气了。”
  猫崽子的心胸很宽广。那人说了他坏话,他也报复回去了,这就算扯平。自然不会再困扰到他。
  阚泽喜欢他这种性子,恨不能把人在院子里亲亲抱抱举高高。
  老太太爱猫,在那之后没见到猫崽子出现,还问了几遍。
  阚泽只回应说是跑丢了。
  这兵荒马乱,上哪儿去找去?老太太心疼的不行,叹了好几天的气。
  不过很快,她便没心思再去想一只猫了。中秋前后,附近传来消息,恐怕他们所在的城市不过半月就能被攻破。这下老太太是彻底不能安心了,连日叫人收拾了东西准备南下奔赴港口,只是阚泽死活不走,她也毫无办法,只好将阚泽留在此处,叮嘱他要是有危险立刻南行。
  从大使馆那儿好不容易弄来的一张签条也给了阚泽,老太太指望着靠这个东西保住孙子一条命。
  年轻女人满心不乐意,无奈阚泽是阚家血脉,她这个儿媳的确比不得阚泽于家中的地位,只好放下签条跟着南下。至此,阚家只剩下两个看门的,外加阚泽这么一个少爷,还有司景这么一只猫。
  府里没了别人,司景时常出门玩耍。偶尔有一天听见外头有人匆匆忙忙砸门,伴随着哭喊声,尖声叫着救命,两个看门的都不敢去开,司大佬不管这些,一下子把门拉开了。
  外头跌跌撞撞栽进来的是个姑娘,年纪不大,还扎着麻花辫,看着像是附近村子里的女孩儿。后头有举着枪的士兵嘻嘻哈哈追在其后,像是紧追着只惊惶失措的猎物的鬣狗。
  司景把那姑娘拉进来,侧耳去听,那些人都嚷嚷叫着什么,却又一句话也听不懂。姑娘吓得哆哆嗦嗦,抱着他的腿高声哭叫,生怕司景看见后面追着的人多,便把她扔出去不管了。
  看门人急的不行,叫道:“小少爷,让她出去吧!……那些兵要进来了!”
  司景垂下头,姑娘死死拉着他的裤腿,满脸惊惶,却连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司景微微蹙了蹙眉,隐约觉得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他虽然不明白这种滋味是什么,却也并不想像看门人所说的那样把人推出去。这决定几乎不需要加以考虑,只一瞬之间,司景开口道:“关门。”
  “小少爷!”
  “关门!”司景眉毛一扬,“你要是不关,我来关!”
  他大步上前,砰的一声将门关上了。外头的人高声叫着,砰砰地砸着门,又是踹又是撞,司景隐约听到了一声轻微的声响,看门人早已经叫起来:“他们准备打枪!……快跑!”
  司景拉着那姑娘,猛地闪到了一旁。随着连串的射击声,朱门已经轰然倒塌,那些人迎面撞进来,哈哈大笑着去抓人。司景皱着眉看了一会儿,瞧见他们拼命往下扒人衣裳,渐渐也明白了这到底是要干什么。他们这些猫,要找别的猫交配,那也是要讲究意愿的。
  哪儿能有这样强来的?
  这让司景有些不舒服。他不再收敛,一脚踹过去,踹开一个,剩余的人都不可思议瞪着他,嘴里不知在说些什么,黑漆漆的枪口全集中在了他身上。趁着这时候,看门人一溜烟跑了个没影,司景对着这些枪口,心忽然有些砰砰跳。
  这感觉……
  他的头忽然有些疼,倒像是之前也曾经历过差不多的事。眼前一片惨淡的血色,慢慢有什么人把这迷雾拨开了,只剩下那一把枪异常的清晰。
  士兵们高声叫着,拼命扣动着扳机。司景就站在这枪林弹雨里,却连身体都没有弯,只伸出手,甚至连他自己也没有意识到做了什么。源源不断的妖力为他竖起了一道屏障,所有的子弹都被挡在外头,他的手颤了颤,缓缓抽出了倒下的人身上的一把枪。
  枪口对准敌人。
  “砰!”
  第一下叩下去后,剩下的都不再有那么艰难。
  世界安静了。
  从外匆匆回来的阚泽亲眼看见了这一幕。司景低着头,注视着自己手上喷溅上来的血,似乎仍然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他怔怔看见阚泽,下意识伸手要来抱,却在想起血迹的瞬间收了回去,茫然地于自己身上蹭了蹭。
  “……”
  “……”
  姑娘低声啜泣着,猫崽子茫然地抬起头,与阚泽对视。
  阚泽能从他的眼中读明白。
  ……怎么会这样呢?
  为什么……要这样呢?
  他还不是满怀仇恨的那个司景,这还是他第一次动手杀人。剥夺人的生命,并没有司景想象中的那么困难,相反,就像泼出去一杯水、碰翻一个杯子,是很容易的一件事。
  阚泽的眉眼忽然柔和下来。他往前走了两步,司景就往后退了两步,好像怕自己身上的血腥味儿沾到他;可阚泽只是看看他,随即接过了他手中的枪。
  他沉稳地托着枪把,微抿嘴唇,给地上没有死透的人补了一枪。那人歪过头,彻底不动弹了。
  司景吓了一跳,喃喃道:“阚泽?”
  “没事,”猫薄荷草低声说,“我在呢。”
  他甚至没有一句苛责。
  阚泽爱的就是这个司景。——即使是无忧无虑长大的,却仍旧心地纯善,虽然大佬总是不肯承认自己心软,可事实上,他的小猫咪怀着一颗不逊色于任何人的赤子之心。
  上一次阚泽没能陪着他,这一次却打定主意要陪他到底了。天罚也好,报应也罢,他绝不可能让司景再独自一人去闯。
  司景的手微微打着颤,直到看见那姑娘跪下给他磕头,方闭了闭眼。
  “别哭了啊,”司景对地上的姑娘说,“哭什么?——你要是没地方可以去,就先待在这儿吧。”
  他们收留了这姑娘。吃饭时,女孩和他们说了自己的经历:家中被抢劫一空,她被当着父母面强拉出去,父母要保护她,却被开膛破肚……
  她没说的仔细,泪珠子大滴大滴落进碗里。司景却从来没想过世间还能有这样的事,这一晚上翻来覆去也不能睡好,最终拉着阚泽的袖子蹭进他怀里,垂着毛耳朵一声不吭。
  阚泽拍着他的背,顺了许久,才听见猫崽子沙哑着声音问:“人为什么要这样呢?”
  阚泽说:“因为他们不是人。是畜生。”
  司景抵着他,含糊道:“可我胸口闷闷地疼。而且……”
  短腿猫沉默了一会儿,低声说:“我还想杀人。”
  他微微闭了眼。
  “想把他们都杀了,尸首从这片土地上扔出去……我这是不是不应该做的?”
  “没有不应该做的,”阚泽揉着他的耳朵根,轻声道,“只有你想不想做。”
  司景的心放下来,说:“我想把更多人领进这里。”
  阚泽于夜色中注视着他熠熠的眸子,忽而笑了。
  “那便去做。”
  没什么好怕的,你只需知道,我在你身后,就好了。
  *
  第二日,司景带回了隔壁村的五岁小孩。
  第三日,司景带来了才十三四岁的两个小姑娘。
  第四日,第五日……
  渐渐的,司景不是将人带回来,而是选择把敌人赶出去。拿起刀反抗的人越来越多,司景在这些人里,与他们一同并肩作战着。
  阚泽也在他的身侧。以昔日的阚家老宅为圆心,他们救下了连自己也数不清的人。老宅逐渐发展为定期有人站岗放哨,这一片地区也成为了名副其实的死亡之区,外头的那些鬼子们都知道,这里头有两个战神,杀人不眨眼,滴血不染衣。
  战神之名越传越广,有飞机来轰炸,他们却早早就挖了防空洞,底下储存的食物与水足够他们撑过集中轰炸的这几日。
  也就在这几天里,司景逐渐察觉到自己似乎有些不对。
  浑身上下都难受,好像被蚂蚁咬了一样,说不出的痒痒。让人连觉也睡不安生。
  他与阚泽睡在角落,梦里禁不住蜷缩紧了那一双长腿,低低地不知在哼些什么,一个劲儿在阚泽身上磨蹭。猫薄荷草被他蹭醒了,手掌悄无声息地往下一探,便微微笑起来。
  长大了。
  身边的其他人都熟睡着,只有远处有放哨的人。阚泽的气息喷洒着,好像留下了滚烫的几个小点,低声说:“我帮你。”
  司景低低地呜呜着,被男人耐心地用叶子堵住嘴,“小声,要被听到了。”
  司景抱住他的脖颈,浑身上下都在颤。
  防空洞里的光线很昏暗。在角落的暗影里,墙壁的影子微微融合在了一处,混杂在黑暗里。呼吸和身体一同烧着,像是经历了一场高热,鼻间的喘息都断断续续。
  司景紧紧咬着叶子,不敢发出声响。偏偏鼻间猫薄荷的气味一阵比一阵浓厚,他哆嗦着,小声惊慌道:“耳朵……”
  阚泽眼眸沉沉,忽的带着他化为了原形,枝叶一甩,抱着他从防空洞另一个出口蹦出去了。站岗放哨的只看见几片叶子从自己眼前一闪而过,再一细看却又什么也没有,还以为自己看错了,“眼花了?”
  殊不知没有眼花,外头正在给小猫咪演示究竟如何浇水。
  花洒里头灌满了温热微凉的水。哗啦啦,哗啦啦,把小猫咪浇的浑身湿透啦。
  司大佬甚至在途中被哄着喊了哥哥,尾巴几乎要拧成麻花。他们的脚下是废墟,身旁是硝烟,头顶是星河。可司景什么也看不见,眼中心里都只有了这一个。
  第二天他走路都在打哆嗦,看得几个兵胆战心惊,还道他之前受了伤,拿出了许多伤药。
  “去去去!”司景赶他们走,没要那伤药,自己脸红的不行。
  后头几个人哄笑,被恼羞成怒的司景一脚一个都踹走了。
  他在那之后踟蹰许久,等到了阚泽身畔时,猫薄荷草为他擦擦脸上沾染到的一点土,含着笑纹:“还难受?……身上怎么沾上了土?”
  猫崽子的脸红来红去好几遍,最后一咬牙,将背后的东西递上去了。
  是束从路边采来的野花。
  阚泽微微讶异,望着他,司景昂着脑袋,说:“……我知道,我打扰了你跟人交配。”
  “但是……”
  “但是从昨天之后,你只能跟我了。”
  阚泽哑然失笑,正经地将那一束花接过来,司景满意了,晃着头正准备走,却被阚泽叫下。
  “小花都送我花了,”猫薄荷草意味深长,“我也要送你花。”
  他把那一束花数了数。一朵两朵三朵四朵五朵……
  不知道为什么,司景忽然有点儿腰疼。
  阚泽数完了,笑得愈发好看,“一共七朵。”
  “唔……”
  “今晚都给你。”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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