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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学的江帆(2)

作者:正弦倒数 时间:2018-02-14 19:41:25 标签:年下 校园 逗趣儿

  起初江帆只当自己每个月有那么几天浪得慌,过去了也就好了,谁知这快感是累积式的,他一日不想法子解决,焦虑感就高过一日。
  江帆大概知道自己怎么了,他在网络上能找到答案——那些对他这类心理与性渴求的详细分析。可一切一切的理论到底没有身体给出的反应真实确切。
  他想要被支配、被掌控、被操纵。
  那时他刚过十七岁生日,他觉得自己是个怪人。
  谁会相信他喜欢“犯贱”?
  ——沉迷疼痛,享受侮辱,醉心臣服。
  没人会相信的,也没人会理解。
  人们常自诩自己是世上如何特别而不同寻常的个体,却不得不承认,世俗的普遍标准又是如何残忍无理地影响着自己的思考与判断。
  白天他仍是班里插科打诨的小帆哥,晚上回了家就想要蛮横地管教自己、惩罚自己。江帆向来鲁莽,时常一不小心就要弄伤自己,这些肉`体上的折磨不能为他的精神带来一丝一毫的慰藉。
  网上的人都说这玩意儿是天生的,他想拉也拉不住,加之他是个没定力的,压根也不想拉了。他觉得自己有点自暴自弃。
  先前那张“正装下跪”确实是从圈内流出去的调教图,江帆不敢真的踏入这个圈,就只是开个小号远远观望。
  观望着,观望着,买了乳夹,买了口塞,买了教鞭,买了灌肠器,买了按摩棒,买了尾巴肛塞——他连未来那个人是谁都不知道,已经让自己一发不可收拾了。
  江帆微博小号里关注的第一个人就是八六。
  八六是个画画很好看的人——他没公开提过,但看起来是个dom。
  越是神秘,才越引人追随。
  八六的简介里不挂属性和四个数儿,也不像别的dom发自己调教其他奴时的照片,偶尔更新微博,会发很多自己的画,通常是素描。
  粗粗细细的线条,张扬、恣意;神情各异的主人公,肉欲、下流。
  画面中的人或卧或坐、或跪或立——紧攥着的牵引绳、尖头上翘的皮鞋、挥舞起来的教鞭;戴上枷锁的脖颈,被阴`茎环束住的欲`望,被红绳系住的骨节分明的手腕和脚腕。
  黑白的人物,只有缠绕着躯体的细绳被点了红色,看得江帆眼热。
  这些都足够让人血脉偾张,但真正影响了江帆的,是八六发的一组素描下跪九宫格。
  不仅是西装,在那组图中,警服、白大褂、厨师服、工装……通通都能下跪,校服被放在了最后一张。
  那一瞬间,江帆的大脑完全空了,屏住呼吸又想闭上眼睛,整个人都僵住,只有握着手机的手在不停哆嗦——是心虚,又不完全是心虚,或许是有些窃喜的,他恍惚觉得有一个人仅仅是隔着屏幕,就已经将他里里外外看了个干净。羞耻与罪恶感几乎令他兴奋得想要低吼。
  那组图的配文是:“All sorts of people like BDSM”。
  各种各样的人都有可能喜欢BDSM。
  包括我吗?
  包括我的。
  江帆将那张校服下跪存了下来,对着卧室的立身镜一次次想要跪下去,要和画中的这个人跪得一样漂亮。他一次次分开双腿,却没能让膝盖点地。
  ——下跪是不会有快感的,如同那些短暂安抚狂躁的、自己给予自己的疼痛,全部都是假象,真正能让他解脱的只有对另一个人完完全全地臣服。
  “17,183,73,43,男sub。”
  “A市朔云高二,无任何调教经历,尝试开发自己已经有小半年了,欲`望没能被抑制,反而因为无主管教越来越强烈,努力自控,还是克制不了自己总在闲下来的时候去想那些事。”
  “所以才来冒昧打扰您,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是江帆第一次发私信给八六,如果八六拉黑他,也许也是最后一次了。
  江帆拉起被子蒙住自己的头,骂了自己一句傻叉。
  八六兴许在忙,过了许久才回他:“脸照?”
  ——脸照?!为什么要脸照!难道不是有收奴意愿时才会要脸照吗?
  八六曾公开表示过不约调,又怎么可能会接受网调?
  江帆愣了,又有些说不上的心潮澎湃,只当天上掉馅饼。他把脸照发过去,盘腿坐在床上等回复,猴急得仿佛坠入爱河——这张脸他整整十七年不上心,没成想今天还特意给它来了个美颜瘦脸放大眼睛。
  八六放他进了考核期。
  江帆觉得自己像个被女神同意约炮的屌丝。在屋里上蹿下跳了好半天,才等到八六的第一条指令——清理自己、润滑、朝后面塞震动棒。
  然后,背单词,是的,背单词。
  英语必修二Unit1,八六给了他二十分钟。
  在这二十分钟里,冰冷的假阳`具也被他的直肠含热了,在他的体内嗡嗡震动,刺激着柔软的肠壁。
  江帆坐在床上,他在屁股下面垫了几张卫生纸,全被震动棒抽`插时带出的润滑剂打湿了。
  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为谁的指令而做这种淫`荡的事——有一个人在命令他,命令他用震动棒玩弄自己的后`穴,命令他一边沉沦欲`望一边进行学习。
  江帆觉得自己真的很努力在背诵了,可他平日里在学习上就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此时精虫上脑,更是背得一塌糊涂。
  二十分钟转眼就过去,八六的电话也打了过来。
  嗡嗡,嗡嗡——竟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在响了。
  “背完了吗?”这是八六开口对他说的第一句话,音色听起来比想象中年轻许多。
  江帆耳根子都要烧起来,怕自己哼哼啊啊的喘息太女气,还用力地咳了两声,仿佛嗓子眼里含了多大一口老痰。
  他不想让八六觉得他效率低,心虚地小声道:“差……差不多了。”
  “如果接下来我说的一切,你不能完全配合我做,那网调就毫无意义,我会提前结束你的考核期,给你自由。”
  八六让江帆把单词本放到一边,江帆被他前一句话吓得干脆一把将它扔到了地上。
  “我说中文,你答英文和拼写。”八六说,“如果你答不上来,就停掉震动棒,等到能答出下一个单词的时候再按开关,明白吗?”
  江帆乖乖“嗯”了一声,隐隐觉得自己的境况将会很糟糕。
  “合着腿怎么伺候人?把腿再分开一点。”八六在电话那边道,好像亲眼见到这毫无廉耻的一幕似的。
  江帆听见自己咽唾沫的声音了,脑子里像藏了只蜜蜂,嗡嗡地叫个不停,他犹豫了片刻,两条腿分得更开,带动着后`穴也跟着张开,手里下意识一送,震动棒便顶到了更深的地方。
  “啊——!”
  体内某处凸起忽然被高频率震动的硬物蹭过,快感从尾椎直蹿上天灵盖,江帆一边发抖,一边夹紧了屁股。
  他叫出声,才想起电话那边还有位听众。
  八六似乎是笑了,笑得很轻,他问:“怎么?顶到骚点了?”
  调戏似的语气。
  江帆简直要把脸埋进地里,胸膛剧烈起伏着,身体还清清楚楚记着方才那致命的快感。
  他不好意思说话,只是喘。
  八六耐着性子道:“害羞和矜持对我们关系的培养是无用的,我要你对我坦诚,我问什么,你答什么,不要总让我重复,能做到吗?”他顿一下,才字字清晰道,“江帆。”
  他叫的不是别人,是江帆。
  就是正在自己床上用震动棒玩自己后面的江帆。
  江帆低声道:“能做到。”
  江帆的后`穴在强烈刺激后紧紧收缩着,他用手肘撑着,才没让自己完全躺倒在床上。
  “刚才顶到骚点了吗?”
  “顶到了,顶到……”江帆给自己留了点喘息和酝酿的时间,“骚点……了。”
  下`身的阴`茎几乎是瞬间翘得更高——为什么被强迫说出那种话还会让人觉得爽,为什么啊?
  负罪感如飓风般呼啸而过,卷走了江帆的理智,留他赤裸裸地在原地狼狈不堪。
  八六根本没有留给他太多时间去思考这些。
  “还记得刚才的位置吗?用假鸡`巴接着顶那儿,频率开到最大——手机的话筒对着你后面,我要听见声音。”八六轻快的声音更显出他的无措,可八六的每句话都像勾人下地狱的魔咒,让人不由自主就想听从,“两张嘴的声音都要听,所以你叫大声一点。”
  江帆忍着腰上酥酥麻麻的快感,直起上半身,打开了免提,将手机搁在了肛口附近。
  这个动作他做得很快,因为太羞耻了,他怕再慢一点他会做不到。
  “啪嗒、啪嗒”。
  江帆大张着腿,假阳`具在屁股里进进出出,他记得那一点在哪儿,干脆豁出去地用震动棒的顶端撞了上去。
  “啊啊……不、不——呜!”江帆几乎叫得破了音。
  不是毛`片里主角们作伪的甜腻淫叫,江帆略带哀求的吼声宛如一只被狠狠鞭打到遍体鳞伤的巨兽。
  硬邦邦的电动假阳`具在脆弱敏感的凸起处,以恐怖的频率摩擦着、碾压着。不知何时,江帆已经躺倒在了床上,他弓着背,视网膜上恍惚出现点点光斑。
  他还能听到八六叫他将手机放回耳边。
  八六问他:“射了吗?”
  按摩棒还在肛口里插着,在肠壁内作乱,江帆口中含混道:“没……没、有。”
  八六:“幸免;幸存;生还,不及物动词。”
  这是黑体词,江帆记得,他将手机放在了脑袋边上,一只手扶稳按摩棒,一只手死死抠着床单,以求得一些神志上的清明。
  “survive,s-u-r-v-i-v-e.”
  濒临高`潮时那危险又刺激的感觉太强烈,江帆的眼角挂上了生理泪水,连同着说话时也气息不稳。
  八六像是浑不在意江帆是怎样状态,接着道:“装饰;装修,动词。”
  “decorate,d-e-c-o-r-a-t-e.”
  江帆觉得自己是一尾上了岸的鱼,在床上大幅度扭动着腰身,像是要逃离这恐怖的快感,肛口却死死咬着按摩棒,哪怕不用手扶着,那物件也滑不出体外,这样看,又仿佛万般不舍地挽留。
  八六:“审判;审讯;试验,名词。”
  “trial,t-r......”
  想不起来了,真的想不起来了。
  八六耐心地等待了将近半分钟,才开口道:“江帆。”
  江帆的骨头缝都要生出痒来,他闭上眼睛,深深吸了口气,把手机又移到肛口附近,让八六听他关掉按摩棒的声音。
  “扑哧”,硬物在湿软的肠壁内搅动最后一下,毫不留情地停下了对床上这人的高频率抚慰。
  “呃……”江帆浑身哆嗦,脸颊泛红,双眼微眯着。肛口还在开开合合,像嘴一样一下下吮`吸那根假阳`具,隐约带出些极细微的声响——让人脸红的声响。
  八六:“爆炸,不及物动词。”
  “explode,e-x-p-l-o-d-e.”
  重新打开。
  八六:“入口,名词。”
  “entrance,e-n-t-r-a-n-c-e.”
  “目击者;证人,名词。”
  “eyewitness,e-y-e......”
  关掉。
  “非正式的,形容词。”
  “informal,i-n-f-o-r-m-a-l.”
  打开。
  “争论;辩论,名词。”
  “debate......”
  关掉。
  江帆侧躺在床上,开口时声音都沙哑:“再……再这么弄该坏了。”
  八六意味不明地笑了:“按摩棒坏了,还是你坏了?”
  “按摩棒坏了,我会考虑多给你寄几个大型号;你坏了,不可惜。”
  江帆被这话吓得打了个哆嗦。
  “八个单词三个不会——这样的正确率,你糊弄谁呢?”
  听到八六问了这么一句,江帆才知道他是用不正经的法子要正经考自己单词,悔不当初。
  “我错了,”江帆平日里轻易不向谁低头,此时也觉得自己的道歉颇为陈恳,“真错了。”
  按摩棒还在肛口里待着,后面合也合不上,江帆的脑门已经浮了一层汗。
  八六好久才出声问他:“道歉很光荣吗?”
  江帆忍住身上乱窜的火,像只正被主人教训的家犬,一副耷拉着耳朵的可怜样,闷闷道:“不。”
  “那就努力去做,不要总想着用嘴道歉了事,道歉就意味着你有什么没做好,那你挨罚也是该的。”
  八六只抛给他这句话,那晚的问答便到此结束了。
  八六没再拿单词考江帆,甚至大发慈悲地准许他接着用假阳`具自`慰。江帆隐约能感觉到八六喜欢听他叫`床,喜欢他用最下流最淫`荡的词句来形容自己,江帆便抱着豁出去的心思,使出浑身解数讨好八六。
  骚、贱、欠插。
  江帆几乎是吊着一颗心说这些只在黄书黄片里看过的台词,他支吾着说,八六往往只回他轻蔑的冷笑。可他知道八六在听,只是这样想着,他的大腿就忍不住痉挛。
  身体上的快感清晰而强烈,是最直白的内心写照。
  江帆忽然无比清醒地认识到:他喜欢这样,这不是强迫来的。
  他为什么非要把自己放在个可怜虫的位置上不可呢?为什么要自怨自艾?为什么要找那么多借口?
  他分明乐在其中。
  “骚鸡`巴还没射呢?”电话里忽然传出八六的声音。
  与江帆的狼狈不同,八六自始至终都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样。
  下`身又硬了几分,硬得快要炸掉了。
  江帆想,八六的声音太像催情药。
  “没射……”他小声答。
  八六的语气里带上了点嫌弃:“你这什么效率?你不会自`慰?”
  江帆把这问题仔细想了想,小心翼翼道:“不……不太会。”
  八六仿佛被他逗笑了,再开口时少了几分严厉:“笨死了。”
  这话说得轻,还隐约含着笑意。江帆的脸“唰”地红了,还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唾沫。
  他确信自己除过求主这方面,对同性没什么其他感觉,可此时听了八六的话,心跳个不停,“咚咚”的直跳得人慌了神,仿佛自己都能听见响。
  “拿个枕头夹在腿中间,一只手扶住假鸡`巴。”
  “嗯……”
  “一边蹭,一边捅,晃晃屁股。”
  “嗯……嗯……”江帆闭着眼睛,全部照做,时不时哼哼唧唧两声。不知为何,八六的声音让他觉得安心,连欲`望也不至于非得急切粗暴地纾解了。
  “蠢狗。”电话那头低声骂了句。
  八六笑了吗?江帆迷迷瞪瞪,想不明白也听不清,邪火又全朝下`身窜,他揪着枕套射了,脱力地在床上喘息,恍惚觉得灵魂都轻了几分。


第3章
  “杜君棠,一米八六。”
  身高体重测量仪上站着的男生刚测完,就被排在后面的同学不轻不重地推了一把,半开玩笑道:“去去去,少杵那儿刺激人。”
  杜君棠推了推眼镜,含笑答道:“冬瓜乖,我掐指一算吧,你铁定还有的长,咱不着急。”边说边朝门口走,不理身后骂骂咧咧的抱怨声。
  走至门外,杜君棠从一个长相乖巧的女生手里取回了自己的制服外套,微微颔首,朝人道了声谢。
  女生支支吾吾地应,显然有些手足无措,杜君棠前脚刚离开,红晕就攀上了脸颊,可惜没被那人看到,自然也得不了什么特别关注。
  这节课整个班都被支出来体检,把全部流程走一趟,离下课就没剩几分钟了。杜君棠原本也没打算回教室,他停在操场的角落晒太阳,脸上没挂表情,他一向这样,离了人就没什么表演欲。
  操场中间的篮球场上,叽叽喳喳围了一群人,不时传来几声尖叫。
  人群中央有个人霸道地占了半边场子,在表演扣篮。
  助跑和起跳的动作都利落非常,紧绷的肌肉,舒展的四肢,随意自在的姿态,杜君棠无端觉得有些口渴。那人额边有几绺被汗浸湿的发,衬着俏皮的虎牙尖,十足野性,脸上还扬着自信的笑——事实上也确实有自信的资本,他来回扣了不知多少次,每次都能漂亮地扣进去。也有跟他要了球来试的,多半卡在框边,要么干脆就是推出去的,算不得扣篮。
  篮筐那边传来重重一声响,那人又进了,四周爆出几声尖叫,那人双手抓着篮筐,身子挂在半空中晃了几秒,才优哉游哉地稳稳落地。黑色T恤的下摆随着动作翻飞,露出一截腰腹,隐隐能窥见紧实的腹肌。大概觉得热,他把两边短袖都挽到了肩头,大臂上还浮着汗,他又揪起领口那一块布料去擦脑门,整个人不断朝外散发着荷尔蒙,是独属这个年纪的男孩的魅力。最显眼的便是脖颈上戴着的那条choker,铆钉尖儿上闪着光,更添几分性`感。
  杜君棠无意识地“嘁”了一声,皱起眉头,暗自腹诽:这傻子怎么还在这儿装逼?跟个跳蚤似的跳了快一节课了,都不累吗?
  眼见着那人的手腕一次次磕在坚硬的篮筐边,杜君棠这眉头越锁越深,直至有路过的同学喊他,才回了神。
  “发什么呆呢?”
  是刚打完羽毛球准备还器材的两个女生。
  “没什么,”杜君棠笑了笑,抬手指向她们手里的羽毛球和羽毛球拍,“还器材吗?给我行了,你们歇着。”
  “谢谢杜班长。”
  器材室在操场另一头,女孩们求之不得,她们嘻嘻哈哈地笑起来,将器材递给杜君棠,挽着手往教学楼走。
  杜君棠摸出口袋里常带着的笔,在羽毛球顶端写下两位数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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