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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学的江帆(10)

作者:正弦倒数 时间:2018-02-14 19:41:25 标签:年下 校园 逗趣儿

  一场流感来势汹汹。杜君棠没避过去,中招了,蔫儿巴许多天,这会儿也只能呆在诊所里挂水。
  反正都是一个人过,在哪儿过不都一个样。
  杜君棠指间夹了根没点燃的烟,百无聊赖地把玩着。
  手机提示音“叮叮”响了两声。
  “八六,下雪了。”
  他这儿看不到窗外,被这么条消息一提醒,竟也能将大雪纷飞的场景在脑海中描摹个大概。
  江帆一早就同他说过新年好,在得知他今天要去挂水时,还紧张地问,要不要我去陪你?
  杜君棠哑然失笑,说大过年瞎跑像什么话,你好好在家里呆着。
  江帆果真不闹了,只是三五不时给他发些过年实况,像要生将他拽入这浓浓的年味之中似的。
  没等杜君棠回这条消息,屏幕上忽然跳出一串数字,一通电话打了进来。
  杜君棠简直快忘了这个手机有多久没收到过陌生来电。
  杜君棠微愣,还是在接听选项上划了一下。
  电话那头是个年轻的女声,嗓音清脆。
  “杜二少,最近日子过得挺滋润啊?”
  大概没想到会是这人,杜君棠的眉头微拧,“彭筱烟?”
  “哼,除了我还能有谁?真是小白眼狼。”不等杜君棠接茬,那边又接着喋喋不休起来,“你挥挥手走得潇洒,抛下我一个人天天跑杜家哭去,我整个快成一怨妇了。”
  那边三两句话说得极有画面感,杜君棠被逗笑了,语调轻松:“怎么犯得着让你天天去哭?你爸心里又不知道把我收拾过多少次了。”
  “我这不是怕杜家旁支那伙又怎么你吗?结果你倒好,一声不吭自己先溜了,气得我!”
  杜君棠仍是笑,人还在病中,笑着笑着又咳起来。
  “瞅你这小可怜的样儿,”彭筱烟听出他病了,耐不住叹了口气,“这回真不回来了?”
  杜君棠不咸不淡地“嗯”了声。
  彭筱烟又说:“其实不管怎么说,杜老爷子对你的天赋还是很肯定的,你这次不走,怎么着也能进医科大,之后的路想怎么走不都看你——又不是封建社会,管哪个妈呢,只要是你老子生的,流的不都是杜家的血?你呀,还是脸皮不够厚。”
  杜君棠一时之间被小姑娘说叨得脑仁疼,急急把这话头截下:“我没心思回去,你也别掺和这些了。”
  “嚯!杜君棠,当初用得上我的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去杜家闹,说我怀了你的种,让他们把你翻出来。”
  杜君棠头疼得掐了掐眉心,放软了声音无可奈何道:“姐,姐你饶了我吧,我这还没过几天清净日子,别给我搅黄了——我不稀罕杜家,杜家更不稀罕我,多好的事儿,强扭的瓜不甜。”
  彭筱烟这才没继续逼他,只是问:“你现在在哪儿呢?不准他们来,我来总行吧?我来看看你。”
  “A市,天冷,流感,别来。”杜君棠曲里拐弯地把她堵了回去。
  彭筱烟也不恼,说:“开春后我忙,夏天那儿热得慌,我等秋天过去,到时你可别乱跑。”
  “成,知道了。”杜君棠应了她。
  ——
  还记得杜玛丽这名儿的由来吗,是真滴玛丽苏。


第13章
  早春刚要开学时,江帆表现得比谁都高兴。开学前一晚就把第二天要交的作业全搁好了——在某人的敦促下,他竟然早早就把寒假作业写完了。
  这事儿放以前是绝无可能的。
  假期作业那是什么时候该写的?那肯定得假期最后一天写啊!人类的极限在这时才会得以充分体现。
  所以小帆哥在假期前一贯不会假模假式去划分这天写多少,那天写多少的,反正到了放假的时候铁定都得泡汤。
  江帆在此刻才体会到了早早写完作业的好处。
  他靠在椅背上翘起二郎腿,给班群里一众鬼哭狼嚎的玩意儿发了足有几十页的答案,群里一时如沸腾滚水,个个高呼“帆哥万岁”,视他如再生父母。
  这便宜爹帆哥当得可美滋滋,夜里睡觉都是笑着的。
  开玩笑,能不高兴吗?开学那是跟见杜君棠划等号的,就冲这个,他也能甜得跟吃了蜜似的。
  新学期新气象,江帆颇觉自己地位有了新的实质性提升。他往后的午饭也不用叫外卖了,顺理成章跟着杜君棠回家吃。
  鞋柜里的拖鞋还就两双,杜君棠连他刷牙的漱口杯都没扔。
  午休时想睡的地方任他挑,沙发、卧床、抑或是地板。
  床边的地板上多了块足够大的柔软的地毯。
  杜君棠只赏了他一床被单,没枕头,江帆不自觉就蜷成一团,几乎是一合眼就能睡过去。
  他思量好久,才把那样的感觉具象为一种形容——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全。似乎连杜君棠翻身时床垫发出的嘎吱声都能催眠。
  他还学会了怎么俯身用嘴给杜君棠解运动裤裤带,棉线摩擦时发出的细小声响能让他整个头皮发麻。
  江帆有了杜君棠家的家门钥匙。家里没人时,江帆也会在杜君棠家过夜。除过常规的管教,通常情况下,他们只是单纯地睡觉。
  江帆喜欢像个小尾巴一样缀在杜君棠身后。他总看见杜君棠的背影,杜君棠在灶台前用奶锅给他热牛奶,围裙的带子在腰后系成一个两边极其对称的蝴蝶结。
  江帆每回都想给他扯开了,还想从后面抱住他,用牙咬他白净的颈侧,可这些江帆一样都没干过。
  杜君棠让江帆从冰箱取牛奶时,江帆瞟见冰箱里面有酒,但他在时,杜君棠一次也没邀他喝过。其实他也不会喝酒。江帆嘻嘻哈哈长到这么大,竟是没和一点青春叛逆期可能沾染的陋习搭上边儿过,最“离经叛道”也不过是发现了自己的受虐体质。
  江帆想,杜君棠还小呢,小弟弟正叛逆。
  后来有一次,江帆夜里联系不上杜君棠,他把馍片安顿好后,就赶去杜君棠家找他。
  推开门先吓了一跳,江帆闻见了杜君棠身上的酒味,和浓重的烟味混在一起,烟屁股堆了一整个烟灰缸。
  这叛逆期也闹得太凶了,江帆一边想一边走去开客厅的窗户散味儿。
  江帆把烟灰缸里的烟屁股倒完又回来,杜君棠仍然在抽烟。而自他进门直至此刻,杜君棠都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
  杜君棠指间夹着烟,烟灰续得足够长时就弹一弹,姿势熟练。杜君棠沉默着,只把视线投向一旁的地板,鼻梁上镜框的银边闪着光泽。
  烟雾里,江帆恍惚觉得杜君棠的轮廓也模糊了,他想起开心时悄悄笑、无聊时踹落叶堆玩的杜君棠,似乎又完全两样。
  太安静了,江帆没忍住问,烟好抽么?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嘴比脑子快,问题脱口而出。
  杜君棠这才抬眼看一看江帆,他将烟从唇边移开,又弹了一次烟灰,将滤嘴冲向江帆。
  那烟递到了江帆眼前,是刚才杜君棠抽过的那支,江帆鬼使神差地偏头凑近,微张开嘴要去含。
  滤嘴蹭过江帆的唇瓣,下一刻抽一半的烟就被摁灭在烟灰缸里。
  “不要太期待成为大人。”
  那低沉的嗓音里透着点倨傲和孤单,让江帆想起最初的八六。
  江帆想,自己到底要长杜君棠三个月,这话让杜君棠来说好怪。
  没能同抽一支烟的怅然若失感尚未完全消弭,江帆就被杜君棠压在了沙发上。唇瓣忽的被人噙住了,江帆呆愣住,手顺着沙发边沿无力地滑下去,指骨触上了冰凉的地板。
  鼻息间充斥着烟酒味,舌头和舌头在口腔里搅弄着。
  江帆浑身瘫软得连抱住杜君棠都做不到,任由杜君棠的气息侵占自己身体里的每一个细胞。
  地板上先是丢了一件外套,紧接着是T恤,最后是裤子、内裤。
  杜君棠在他身上一边用手支起上身,一边摘了眼镜,沉声命令道:“腿掰开。”
  江帆仍然凡事要迟钝半秒,他用双手扣住腿弯,将不着一物的下`身暴露在杜君棠眼前。他浑身上下只剩一双纯色的高帮袜,刚遮过脚踝,往上看是线条匀称的小腿,平白惑人。
  杜君棠抚弄着他阴`茎的顶端,用指腹一下一下地蹭,哄他出点水儿。
  杜君棠一句话就能把江帆惹硬,更别提上手又摸又捏了,前列腺液听话地从小孔里流出来,润湿了杜君棠的手指。
  江帆几度羞得想伸手挡一挡脸,想起杜君棠的命令,双手又始终死死扣着腿弯。
  杜君棠将第一根手指插进他肛口时,江帆就忍不住叫出来了。身体作何反应他已记不清,更多是精神上的愉悦。
  包在袜子里的脚趾不自觉蜷缩起来。他第一次在产生快感时哼叫杜君棠的名字,而不是八六。
  那晚江帆真以为杜君棠要那么干了他。
  后来杜君棠也只是用手玩他,高`潮结束后,杜君棠给他下面上了锁,还用绳子绑了他,算罚的。
  幸好第二天是个周日,那晚两个人几乎都一宿没睡。
  杜君棠拿管教的口吻同他说,往后来之前要告诉他,不准不打招呼直接过来。
  江帆当然说好。
  他半卧在沙发里,被红色棉绳缚住了手脚,动弹不得,杜君棠拿了热水过来帮他清理身上。
  杜君棠身后的矮几上,又一次传来“嗡嗡”声。
  江帆印象中,那晚杜君棠的电话就那么又震又唱地断断续续响了半晚上,杜君棠一概没管。
  那晚之后,杜君棠似乎又恢复如常。
  那些细微的差距江帆是看不出的,却隐隐能感觉到,但他列不出一二三的东西,他一贯犯懒当不存在看待。
  琢磨不透的东西还要瞎琢磨,这不是费劲么。
  天气稍暖,学校组织研学旅行,高一高二一起,去城外的农博园。班里的崽子们大呼坑爹——别的学校都不这么敷衍的!怎么都要上个山过个夜什么的,怎么就我们这么磕碜去农博园转悠。
  平日里经常带头搞事情的江帆也被班里人拉住试探着问:“小帆哥,你怎么看?”
  江帆嘿嘿笑,一脸无所谓:“我都行,我都行。”
  横竖有杜君棠去就行。
  那人满脸写着恨铁不成钢,唉声叹气走了。后来那伙人联名上书不成,大家该去哪儿还去哪儿。
  当天要起个大早在校门口集合排队上大巴。杜君棠家比江帆家离学校近一点,江帆于是又找着由头住杜君棠家。
  江帆起初睡的地板,半夜里迷迷糊糊觉得自己身子悬空了,他乏得不想睁眼睛,感觉谁把他抱着,就撒娇似的在那人怀里蹭着脑袋使劲拱。
  一个很轻的声音凶他:“别乱动。”
  江帆立马不动了。
  再醒来时,他才知道自己昨晚没在做梦,杜君棠真把他抱上床了。江帆醒得比闹铃早那么一点点,杜君棠还睡着,他躺在床上不敢乱动,紧张得呼吸仿佛都放缓了——紧张啊!怎么不紧张,一起睡过多少次都这样,但是这紧张却又让他觉得十足欢愉。
  杜君棠的头发很软,睡相也规矩,偶尔不自觉嘟嘴时,睫毛也会跟着一颤一颤的,特招人疼。江帆在这时才会觉得杜君棠是真的有些小,他那副“哥哥疼弟弟”的心思才多少有那么点用武之地。
  江帆还是没忍住去摸杜君棠柔软的头发,那一瞬间,他还门儿清地提醒自己,你这僭越了啊!
  怨不得杜君棠总说他是阿拉斯加犬,他永远忠诚,但却不能保证自己永远听话。
  老天爷都作弄他。
  江帆那手刚摸上杜君棠的发,还没顾上揉一揉,闹铃响了。江帆浑身一个激灵,手还没来得及收回来,杜君棠的眼睛就睁开了。
  被闹醒后眉毛微蹙,杜君棠撩起眼皮,眼里自然而然的慵懒与刚睡醒的迷糊各占一半。就那么盯了江帆一眼,江帆彻底不敢动弹了,连罪证也不敢清理,一只手就那么搭在人家脑袋上。
  杜君棠朝他挑了挑眉:“别跟我说你是睡成这样的。”
  江帆“咕咚”咽了口唾沫。
  杜君棠坐起身醒神,被子顺着赤裸的身体滑下去。江帆一眼盯住了杜君棠的锁骨,一时之间,也不知该朝上看还是朝下看好了。
  杜君棠侧过身,一只手扶住后颈活动活动,另一只手捏住了江帆的脸蛋,扯面似的把那脸皮扯得老远。
  “你可真会给自己找刺激。”杜君棠又开启絮叨模式,江帆嫌憋得慌,干脆闭上眼睛诚恳点头,以示悔过,真不真心当然就两说。
  眼前还漆黑一片,嘴巴就被人亲了一口。
  唇瓣被轻吮时一点声儿都没有,紧接着被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呼吸交错时,又变成一下一下地啄吻,此外再没其他深入的动作。
  饶是如此,江帆也觉得自己胸口忽然就热得要命。
  那吻很快结束了,江帆还不敢睁眼。
  “收拾快点,今早我带队,”杜君棠只穿条裤衩,跳下床边走边说,“等回来再收拾你。”
  江帆忽然想到那天后有什么变化了——杜君棠和他亲嘴的次数飙升了。
  江帆不敢耽搁,赶忙起身,边换衣服边问杜君棠,自己怎么就到床上了。
  他确实只是想问问。
  杜君棠瞟他一眼,表情不变说,你睡相太差,我起夜怕绊到自己。
  江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大概认可了这个回答。
  江帆又问,我能提个建议么?
  杜君棠看他一眼,示意他说。
  江帆说,以后您要那个我的时候,您跟我提前打个招呼。
  杜君棠看他的眼神难得带了几分不解,那意思是问,哪个?
  江帆支吾半天,口中“就、就……”个没完,最后干脆用上肢体语言,站在一米远的地方噘着嘴,给了杜君棠一个飞吻。
  就亲亲!
  江帆说,您得让我有点准备。
  江帆多怕杜君棠又问什么准备,他可不好意思说心理准备,好在杜君棠也没问,好像也没有很在意。
  杜君棠背过身套裤子,眼里不知何时染了笑意,只应了江帆一声好。
  两个人挤在卫生间里一起洗漱。
  “生产力决定生产关系,生产关系对生产力具有反作用。”
  “经济基础决定上层建筑,上层建筑对经济基础具有反作用。”
  “社会历史发展的总趋势是前进的、上升的,发展的过程是曲折的。”
  ……
  江帆正刷牙,牙刷还在嘴里动呢,嘴里含着泡沫,囫囵地给杜君棠背历史唯物主义。
  他想这就是他的报应——这未免来得也太快了点儿!
  他瞟一眼正气定神闲地洗脸的杜君棠,头一回生出点自己是可怜小农,旁边站了个老地主的念头。
  为什么就非得现在背啊?难不成能锻炼口齿吗?!
  江帆是单细胞动物,思考时又忘了自己在刷牙,委屈地一瘪嘴,活活吞了半口牙膏沫,茉莉绿茶味儿的。
  学校操场上,高一的方阵排在了高二的前面。
  班头原本指明要体委带队的,可江帆就想偷看会儿杜君棠,一点儿不想管这群嘴巴跟机关枪似的活祖宗们,于是把活扔给了好脾气的班长。
  江帆站在排头嘬酸奶,眼神不时往斜前方高一一班那儿瞟。
  今儿没要求非得穿校服,杜君棠搭了身运动服,黑色的,衬得人挺拔英气。头上还戴了顶棒球帽,大概压太低了有点挡视线,他用拇指顶了顶帽檐,眼神淡然,只招呼同学的动作还算热情。
  这时几个人找杜君棠聊天,杜君棠扬起嘴角同他们攀谈,右手把玩双肩包背带的动作透出点漫不经心。
  江帆把酸奶嘬到底了。他忽然的生出些窃喜——这里所有人看到的杜君棠,都不是真的杜君棠。
  可他是不一样的。
  江帆想,他眼里的杜君棠比他们所见的精彩得多,无论如何,这一点无人能及。
  这一发现显然让江帆十分受用。他对着已经空了的酸奶盒嘬了半天,发出有点吵的“咕噜咕噜”声。
  身后的大壮拍了拍江帆的肩膀,这才止住了江帆脸上莫名其妙的笑容。
  大壮捏着他的煎饼果子,嘴里还嚼着,问:“你早饭就这个么?不怕等会饿啊?”
  江帆煞有介事清了清嗓子,说:“我在家吃的。”语气里的嘚瑟溢于言表。
  身子一半还侧向大壮,答话时眼睛又不由自主往清早起来给他打荷包蛋的杜君棠身上黏。江帆何等眼神,一眼就瞧见杜君棠身边冒出个不对劲的。
  是个圆脸的可爱小姑娘。
  杜君棠站在队伍边,一会儿工夫双肩包就被背到了身前,拉链半开着,一只手伸进包里找东西,另只手也没闲,正打电话,兴许是离出发时间不远了,班里还有人没来,他负责联系询问情况。
  那小姑娘有意给杜君棠分忧,先是要伸手替杜君棠拿手机,杜君棠摆摆手拒绝了,后又碰碰杜君棠的双肩包背带,杜君棠又冲她摆了摆手,远远看还朝她微微颔首,大概是道谢。
  不远处有同学笑得暧昧,分明是要起哄的表情。
  碰什么动什么呢!没看见我主子不乐意吗!
  江帆心里的小人登时坐不住了,咬着插在酸奶盒里的吸管,跟大壮说了声:“我去扔垃圾,你帮我把位置占着。”手里的酸奶盒转眼就给捏变了形。
  阿拉斯加犬的领地意识驱使着江帆立刻赶到杜君棠身边。
  立刻,晚一分钟也不行了。
  杜君棠电话刚收线,一个熟悉的名字就蹦上屏幕,他疑惑地皱了皱眉头,跟副班矮冬瓜交代了一声,退远了才接通这通电话。
  “怎么了?”
  江帆声音软软的,一副可乖的口吻:“您往花坛这边来,就一下。”
  杜君棠不明所以,朝花坛那儿去了。
  江帆神秘兮兮招呼他,确认他包里没什么等会大巴上要用的东西,直接给人拿走了,那速度快得像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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