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冰山总裁同居(36)

　　秦正在众人艳羡的目光中走向黑天鹅一般美丽的孟菲，两人在《春天圆舞曲》的悠扬旋律中滑进舞池，标志着舞会正式开始。
　　东方泽走向Helen，没有请她跳舞，站在她旁边同她说话。他的墨绿色西装与Helen湖绿色旗袍相搭，就象含蓄、雅致的情侣装，两人当众并立的样子，当真是一对璧人。
　　孟菲发现秦正的目光一直溜向那边，便道：“那一对般配吧？”
　　秦正一笑：“Helen今晚打扮得这么漂亮，你说，东方泽会不会向她求婚？”
　　孟菲“嗤”地一乐：“求什么婚呀！要求早求了，还用等到今天？”
　　秦正一愣：“怎么？有什么故事吗？说来听听。”难道，那天的事情连孟菲都知道？
　　孟菲神秘地说：“Helen本来就是秦叔叔给东方泽物色的媳妇人选，如果不是东方泽一直不同意，他们早结婚了。”
　　秦正暗松了口气，刻意打量着那对璧人，对这一点还是感觉难以置信，故意引导她说下去：“如果你说Helen女神范儿矜持着没同意，我更容易相信一些。”
　　东方泽看向Helen时流露出近乎纯真的倾慕眼神，实在不容误读；反而Helen保持着大家闺秀的风度，令人很难猜出她内心的真实想法。

　　☆、2.天台飞雪

　　孟菲叹道：“说得就是呢。大家都觉得东方泽很喜欢Helen，就是不明白为什么他死活不同意跟她结婚。不仅如此，连正式确立关系都不肯。”
　　秦正听了哈哈大笑，孟菲警觉地看着他：“你笑这么开心干什么？”
　　秦正半真半假地说：“说明别人还有机会喽。”
　　如果他不是开玩笑的口吻，孟菲怕要当真了，略有不快地转开话题：“你刚才的演讲不错呀。不过你一再提变化，是说孔雀内部要大调整吗？”
　　秦正一笑：“你是唯恐天下不乱吗？”
　　孟菲猜他无意透露公司内务，仍毫无顾忌地打探道：“听说东方泽功高盖主，你要让他卷铺盖走人了？”
　　秦正眼神一变：“有人这样传吗？”
　　孟菲一笑：“别装得这么意外。如果秦叔叔知道你俩反目成仇作鸟兽散，不知做何感想。不过，当初他让你来接班就该预料到这个结局吧？但是，你可得在东方泽走之前把那几块业务跟紧了，让他带跑了你就惨了。”
　　秦正眯了眯眼：“哦？你是指……”
　　孟菲眼神贼亮地叫起来：“当然是金融和医药这两块儿呀！这可是秦叔叔最重视的两块儿业务。尤其是医药，这是东方泽提出来作为公司未来主力方向，开始秦叔叔还不同意，但东方泽的脾气你也知道，死脑筋倔得跟驴似的，硬跟秦叔叔嗑了两年，秦叔叔才同意。
　　这才把医药提到集团战略层面，目标是在五年内发起上百亿投资进入市场第一梯队。因此，医药业务从技术调研到投资策略，甚至行业内关系人脉以及市场拓展，都是东方泽亲手抓的。如果你不跟紧，他一走这块儿就形同于无了。”
　　秦正的目光追随着边走边聊的东方泽和Helen，随口问：“没想到你对孔雀集团的事儿这么了解，有什么友情提示？”
　　孟菲摇头：“那倒没有，就算有事儿，东方泽应该会提醒你，至少马总会向你汇报。比如近期政府疫苗招标这事儿，你在盯着吧？”
　　秦正淡然一笑：“没有。这事儿他们在主抓，对于集团总裁来说，这只能算小事一桩。”
　　孟菲难以置信地瞪着他：“真的吗？这可是一笔15亿、一签就是三年的政府合同。就算孔雀家大业大，这订单放给市场上任何一家企业，都足以养大一头儿狼。别的不说，华城的医药龙头锐欣药业对这个订单可志在必得。你的孔雀长这么漂亮，去陪标可就太难看了。”
　　秦正盯着她的眼睛，突然笑了：“孔雀王眼光不错，你还真是个贤内助。”
　　孟菲脸色一正：“怎么，你也叫他孔雀王？”
　　秦正平静地将目光转开，大屏幕正在放企业宣传片，播放以往公司活动集锦，包括过去不同活动中抓拍的孔雀员工、尤其高管的片段，拍摄重点自然追随大老板的身影，所以镜头中以秦天为多。
　　镜头中秦天身形高大挺拔，目光威严深邃，镜头前很少有笑容或者在说话，人群中总是焦点，仿佛在他四周自动闪出一条“隔离带”，令他鹤立鸡群一般地瞩目。
　　孟菲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宣传片正播放高管们在天台上观看烟花的镜头。画面里下着不大不小的雪，冬风吹过，周围人都有些缩手缩脚，只有孔雀王挺立在天台栏杆居中的位置，他旁边站着东方泽。
　　东方泽微低着头，神情恭谨温顺，似乎在说着什么。秦天静静地看着他，目光注视着他的脸上、他微微垂下的眼睛，然后很自然地伸手，为他轻轻掸去落在他头发上的雪花。那目光严厉中透着宠溺，就像一位父亲看着自己未成年的孩子……
　　秦正猛然回首——不远处，东方泽呆呆地注视着这一幕，目光中是深深的愧疚与伤感。另一边，吴世杰的目光快速在秦正与东方泽、秦正与屏幕之间转动、思索。
　　Helen站在东方泽旁边，发现他出神，便轻轻拍拍他的肩膀。东方泽一愣回神，在Helen耳边低语几句，快步走向电梯口。
　　这时晚会接近高潮，主持人开始倒计时，然后请秦正为今晚抽取特等奖，为大奖得主颁奖：奖品是最新款苹果手机。
　　现场顿时沸腾了，在欢呼和尖叫声中，秦正抽出一张名片：获奖者是人事部经理任辉。员工纷纷叫嚷“不算”、“不算”，因为这次活动由人事部组织，难免有瓜田李下之嫌。但如果不算，对人事部员工来讲实在有欠公允。
　　秦正一摆手：“好！公平起见，我再抽一次。不过，任辉，你的奖品照发，由我私人提供。”
　　哇，老板好大方！现场再次沸腾了。第二次抽到的是一位销售部主管，于是人群在羡慕嫉妒恨中发出声嘶力竭的吼叫，晚会正式结束。
　　秦正走下舞台，用目光在人群中搜寻着。
　　孟菲与吴世杰站在一边，吴世杰对孟菲别有深意地说：“你对这位新总裁挺着迷的。”
　　孟菲一挑眉毛：“何以见得？”
　　吴世杰一努嘴：“他一出现，你眼中就会迸发出热切而迷恋的光芒，我老了，可眼神还没昏花到视而不见。”
　　被他说破，孟菲有些羞涩起来：“吴叔叔，你还来开我玩笑！”
　　吴世杰没说话，盯着秦正四下搜寻的目光，突然朝着刚才Helen和东方泽站的位置努努嘴：“他眼中也会出现这种热切而迷恋的光芒。只不过，他好像一直在盯的是另一对，看来你要加把劲。”
　　孟菲面容一冷：“彼此彼此！或许有人比我还急呢。”说罢迎向秦正：“你在找谁呢？”秦正笑道：“你以为我在找谁呢？”一边很自然地把右臂递给她。孟菲亲密地挽着他的手臂问：“现在我们做什么？”
　　秦正刚好看到Helen闪进电梯，一拉孟菲：“走，带你去个地方。”两人乘总裁专用电梯直达99层。整栋楼灯火通明、热闹非凡，这一层却空无一人。
　　孟菲不由压低声音道：“到这里做什么？”一边问，一边脸上就是一红。
　　秦正看到了，装作不觉，熟稔地拉起她两只温热的小手，盯着她的眼睛故意问：“你以为我带你来干什么？”
　　孟菲本是一个泼辣、强势而顽皮的姑娘，在他这样直接而热切的注视下，到底激发起心底女性的娇柔，不由半垂下头去，竟答不上来。
　　秦正得意地一笑，俯在她耳边说：“跟我来。”拉着她穿过空旷的房间，来到落地玻璃门前，轻轻一拉，门外冬风卷着鹅毛般的雪花，立时扑了两人一脸。孟菲惊呼：“下雪了？你怎么知道的？”
　　秦正没有回答。
　　平台尽头，一人悄立风雪之中，墨绿色西装几乎与夜色融为一体，风卷着雪花飞舞在灯光下，分明可见那人半回眸时眼中深深的伤感与愧疚，竟似凝结了晶莹的雪夜星光，闪闪若曦——正是东方泽。
　　他一定疯了！
　　这么冷的冬夜在99层之上的楼顶，竟只穿着西装，也不知在这里站了多久。即便他可以忍受这冰冷的冬夜，没人可以忍受他眼中冰冷的沉重。
　　秦正拉着孟菲走过去，大声说：“听没听过一句老话：八月十五云遮月，正月十五雪打灯。所以，今天一定会下雪。”
　　孟菲也发现了东方泽，叫道：“这么冷你站在这里干什么？我们回去吧。”后一句是对秦正说的。
　　东方泽快速将头转向夜空，完全不想理这两人。
　　秦正的性格可不是你想理才理、不想理就消停的人。他拉住孟菲不让她回去，反而俯身抓紧一把雪朝她脸上扔去：“不许逃跑！这么大的雪多难得？”
　　孟菲一声惊叫，居然被打中了！一时气极，也抓了雪还击，两人竟打起了雪仗。不过秦正虽然没有认真打，究竟强一些，将孟菲追得四下逃。
　　那边东方泽看这两人玩的这样起劲，也不由笑了。
　　秦正见他面容和缓，心下一宽，突然向他冲了过来！东方泽吓了一跳，感觉不好，转身就跑，早被秦正冲上去拦腰抱住。他一急脚下就是一滑，加之秦正冲过来的势头太猛，两个人一起摔了出去！
　　本来东方泽被他抱住、身往下倒时，心里先是一惊，毕竟他腹部的伤才好。谁知就在将摔到地面的瞬间，秦正往旁边一带，两人在空中翻滚了半圈，最后秦正在下、东方泽在上，一起滚倒在雪地上。
　　东方泽心中一松，立时精神一振，果断要好好收拾这个作死的秦正。
　　谁知秦正在下面一用力翻到上面，还是把东方泽给压到了下面！
　　两人这一滚带起地上的雪，弄的东方泽头发、脸上、甚至脖子里都是，他气得骂道：“秦正！你这混蛋！放开我！”秦正用身子压住他，空出两只手，只管大笑着抓了雪往他脸上、脖子里塞。
　　东方泽慌忙用手去挡，下面空虚了，秦正居然用两只冰冷冰冷的手伸进他的西装里面,到他的肋下呵他的痒。

　　☆、3.正直代价

　　东方泽最怕这个，一下子笑起来，顿时全身就软了，哪里还有力气骂人？只剩下不受控制地哈哈、哈哈地笑，笑到后面连气都喘不上来，只能断断续续地叫：“秦正——放、放——开我——秦——正——”哪里还有半点平日的威风？听到后面竟似求饶一般。
　　秦正爽朗的大笑里夹杂着东方泽不由自主的被动笑声，在雪夜的风中飘出好远，连夜风中泛着蓝晕的雪花都染上快乐的色彩，飞舞得愈加轻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