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剂效应(42)

　　卫眠：你都是这么宣传我的？

　　鱼：嗯？要不呢？那我应该怎么说？

　　卫眠：我，大学生，收藏我

　　鱼：好的，我，大美女，收藏我（变成猴子抛媚眼）

　　卫眠：……

 

第三十一章 最好看的

　　戴岚是个有把握才会去做事的人。

　　只要出手，基本上不是十拿九稳，也是八九不离十。

　　褚知白毫不意外戴岚的绸缪与布局之缜密，也不意外戴岚会选择退步把房子卖给戴明安，但他万万没想到的是，戴岚竟然会借此机会狠狠地敲了戴明安一笔。

　　这就太让褚知白意外了。毕竟戴岚看着就和铜臭味八竿子打不着关系，差点连人间烟火也不吃了，成天在天上飘着，有时候褚知白都觉得他脑子里没有什么钱的概念。

　　对此戴岚表示：“谁跟钱有仇？自己的日子不得是自己过？”

　　得，那就当他是在攒钱娶媳妇吧。

　　戴岚大概能猜到戴明安想买房子是出于何种心理，但他不想细琢磨，这才是真正的没意义。

　　现如今，就看戴明安想不想为了他那点变态的心理买单，想买就掏钱，不想买的话，戴岚还不想卖呢。

　　事实证明戴明安确实是有钱，也确实是变态。

　　他嘴上虽骂着戴岚，但签合同的时候比谁都痛快。

　　再加上卫眠出手，买房卖房、过户交易，这一连串的事基本上就是板上钉钉了。

　　临走前，戴明安叫住戴岚说：“小岚，你确实是长大了。”

　　戴岚不知道他说这话是何目的，只停下脚步回了头，并没有转身。

　　戴明安接着说：“我老了，老了得给自己留点念想，你倒是愿意成全我，这我谢谢你。”

　　戴岚转过身，平静地接受了戴明安的目光，然后冷漠地看了回去，再开口，就充满了老死不相往来的厌弃：“戴明安，我就一穷酸的老师，没什么大本事。但我好歹也是学社会学的，人际关系这玩意，稍稍比你熟点。好巧不巧的，认识几个学法的朋友。所以说，以后有事也别再来烦我了。要是再有下次见面，跟你打交道的，就不再是民事诉讼的律师了。”

　　说完，戴岚就走了。

　　这是他最后一次见戴明安。

　　所谓的父子情分，血缘关联，如今彻底一刀两断。

　　事办得太爽快了：初五回华阳，见卫眠，商量好计策；初六见戴明安，直接定协议；初七走完全部手续流程。

　　旁观了全程的褚知白，像个老母亲一样欣慰地感慨着：瞧这雷厉风行的行事作风，当年的戴岚看来是真打算回来了。

　　褚知白他们想留戴岚在华阳玩几天，尤其是卫眠，拉着戴岚就不撒手，说华阳那么多老朋友，怎么说也得一人一场酒局，别想办完事就拍屁股走人，没门。

　　戴岚笑着推了半天，双手合十跟拜佛似的求饶了半天都没推成，初七当晚就被卫眠拉到酒吧去了。

　　晚上十点，在陈玄墨家里有股份的夜店里，戴岚如同被摆在博物馆里刚出土的文物一般，被里三层外三层的老同学围着，调侃的话成吨成吨地往他头上砸。

　　戴岚被吵得都想耍赖装病走人了，他抬起手往下压了压，示意这几位爷可快安静点吧。

　　等场面没那么吵之后，戴岚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弯腰从架子上夹了个子弹杯，提起来笑着说：“各位好哥哥们，可饶了我吧。病着呢！到底有没有人把我当个病人来看啊！”

　　“什么？”卫眠也帮着戴岚让大家安静点，但等安静了之后，自己却先起了哄，带着节奏说，“病什么？谁病了？马什么梅？你们知道吗？”

　　“不知道啊。”其他人接二连三地应和道。

　　完蛋，好不容易安静下来，这回又乱上了。

　　戴岚没办法，直接抬起酒杯，仰头闷了。

　　堵这帮狗东西的嘴，不用酒是不可能的，戴岚也懒得废话了。

　　今天这场酒局里，打底的都是十年的交情，一大半都是戴岚中学和大学时的同学，当年关系就铁，过了这么多年，也依旧是有事就能帮你顶上的好兄弟。戴岚这回生病，瞒得是滴水不漏，他自己理亏，罚酒什么的不认也得认。

　　三杯龙舌兰下肚，戴岚倒过来示意了一下空的酒杯，问：“这回可以了不？”

　　卫眠把架子直接推到了戴岚面前，跟他说：“岚哥啊，没看到我们自己都点了喝的吗？这两排都是你的。少废话了，你也别装酒量不行，在座的对你酒量都太了解了，喝吧，先这两排打底，然后这事就算是翻篇了。”

　　洛弦月是场上唯一的女生，大学时候他们那一届的学生会主席，当年追戴岚也是出了名的疯狂，整个校学生会都知道。戴岚最怕的就是耽误姑娘，柜早就公开出了，也就洛弦月不信邪，说什么“咱都是学人文社科的，谁不知道性别是流动的，你弯了就再直回来呗”。

　　如今十多年过去了，戴岚是依旧不喜欢女生，但弦月倒是转了性子，也不喜欢男生了，直女变姐T，比谁都豪爽。

　　现在她搭着戴岚的肩膀跟他说：“岚哥对象呢？对象都没带来就敢单枪匹马地回华阳？你看看你这人缘处的，现如今有人替你挡酒吗？”

　　戴岚脑子里闪过宋意喝完酒之后的样子，忍不住笑了一下，心想：可拉倒吧，他要是来了我还得替他挡酒。

　　就戴岚刚这一秒的嘴角上扬，被洛弦月敏锐地捕捉到，拽着他的袖子，就把他往人堆里拉，另一只拿着酒杯的手伸出食指指着戴岚说：“我靠我没看错吧，咱岚哥刚刚那笑是怎么个情况？”

　　卫眠夸张地点了点头：“嗯，你没看错，就是你以为的那情况。”

　　洛弦月本来不知道戴岚有没有对象，刚刚纯属是半起哄半诈人，得到肯定答案后直接激动翻番：“那咱就得唠唠，是哪家天仙把咱岚哥给迷住了？”

　　卫眠说：“瞧你说的，比天仙还好看，肤白貌美大眼睛，高颧骨高鼻梁高个子，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六宫粉黛无颜色，白总你说是不？”

　　褚知白揉了一把陈玄墨头发，笑着说：“差不多吧，温柔高冷大帅哥，但跟我家小墨比还是差点意思。”

　　戴岚笑了：“小墨好看我承认啊，但你也忒不要脸了。”

　　戴岚平日里几乎不会接这种幼稚到甚至有点弱智的嘴仗。如今大家见褚知白稍微不要脸他就开始护食，这下闹得更好奇了。

　　但无论他们怎么哄怎么闹，戴岚都不说了，八字还没一撇的事呢，他才不愿意让宋意被这帮老流氓七嘴八舌地念叨。

　　不说话就得喝酒，戴岚是有酒就得接，推辞不了。这酒跟应酬的酒不一样，差太多了，虽说也是喝得一百个不情愿，但喝得高兴，戴岚乐意喝。

　　于是说，从来没醉过的戴岚，在大年初七这天晚上，是真被灌得有点醺醺然的了。

　　戴岚喝多之后确实安静，和平时没什么两样，懒散地瘫在沙发上，人还是清醒的，但话稍微多了点，没那么高冷，几乎是有问必答。

　　上学那阵卫眠和洛弦月关系就好，现在更是搭着伙来逗戴岚，问他：“岚哥，在华阳待几天啊？”

　　戴岚憨憨地笑了两声，说：“明天就回，我又不傻，再待几天得喝死在这。”

　　卫眠扬着调子说：“那咱岚哥回月港是干嘛啊？”

　　洛弦月就跟他一唱一和：“这话说得，媳妇在月港，咱岚哥能待得住吗？”

　　戴岚喝多了也不忘岔开话题，慢悠悠地解释：“回去花钱，去装修房子，不能总勒紧裤腰带过日子。”

　　在座各位哪个不是事业有成，就听戴岚在这打太极吧，细一琢磨就知道咋回事，卫眠是最先反应过来的：“懂了，婚房装修。嗯，这可是大事，对吧月姐？”

　　洛弦月紧接着就附和上：“没错没错，没有媳妇的男人就是没有物质的爱情，不用风吹，走两步就散了。”

　　说完，她又打量了戴岚一眼：“岚哥，能遭得住风吹不？遭得住走两步？”

　　戴岚笑了一声，说：“遭不住，哪那么好追？你们自己媳妇都没带来还好意思说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