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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匪[强强](63)

作者:香小陌 时间:2017-08-24 17:24:59 标签:情有独钟 强强 黑帮情仇 高干


  沈大少开了一瓶好酒,几个人在包间里喝酒,随意聊天。

  罗强轻轻晃着杯里的红酒,站在窗边,沉默,望着窗外穿梭的人流繁华的夜景,灯影憧憧,昔日的回忆在他瞳膜上滑过,留下一片凝重的空白,云烟过眼而散,那样的生活永远不再重来。

  吃完东西,沈博文喝得有些高了,一招呼:“来两局?”

  楚珣伸手捏捏沈博文的肩膀锁骨:“好啊。喝成这样,你想跟谁来?”

  沈博文两眼泛红,讨好地跟邵钧说:“我就跟小钧儿你俩来,外边再叫个人进来,凑一桌牌?”

  楚珣用眼神示意窗边沉默的一座山影:“不用叫人,就站着的那位,过来,正好凑一桌。”

  楚珣一条手臂搭在邵钧肩上,搂得亲热,旁若无人。跟邵钧说话的时候,一定要把热烘烘的气息喷到邵钧脸上,显示二人的亲密。

  罗强回头,鹰一样的视线钉在楚珣脸上。

  楚二少这一晚不断试探他的底线,俩人暗暗过好几招了,双方皆不动声色,目光之间早已磨刀霍霍,都想看对方亮什么牌。

  包房套间的外间有一张赌桌,四个人坐了。

  邵钧一抬头,经理吩咐进来伺候的服务生,他竟然认识,熟人,就是他几年前造访这间夜店,钦点的那个小禾。

  小禾悄悄对邵钧笑了一下,点点头。

  小禾在FiveStars里算是颇有资历的老人儿,这个年纪,除了老客熟客之外,几乎没有新来的客人会点他的钟点或者陪夜。他平时很少接客,但他桌上手艺好,王经理知道这屋客人都不是一般人儿,特意派小禾过来洗牌。

  沈少经常小赌几把,出手阔绰,但他不上瘾的,只跟最亲近的朋友玩。哥们儿之间要的就是义气,痛快,输赢他全不在乎。

  邵钧是真不常玩儿,而且他牌技很烂,有自知之明,绝不逞能撒鹰给人当冤大头。

  尤其是楚二公子在桌的情势下,邵钧是千万般不乐意给小珣子充当炮灰,可是楚珣这人今天仿佛是让火烧着尾巴了,一路追着撵着,他越不乐意来啥,楚珣非要来啥?!

  楚珣碰碰邵钧的手背:“钧儿,你想玩儿哪个,麻将,梭哈,21点,德州,随你挑。”

  邵钧是知道内情的,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揶揄道:“你哪样玩儿得不灵,我就玩儿哪样,有吗?”

  楚珣玩儿哪样他不灵?

  邵钧从小到大混这么多年,谨记一件事,玩牌绝不带小珣珣。沈博文就是他妈的一喝高就开始犯傻冒泡,贼不长记性,小时候吃过那么多次亏,你还跟楚珣“这种人”玩儿?!

  楚珣眯起眼,突然转向罗强:“内谁,嗳,你哪样最灵,要不然你挑。”

  罗强眼皮没抬,粗糙的手指摸了摸熟悉的赌桌台面:“随意,你说。”

  楚珣动了动手指:“就打德州吧。”

  楚公子十指细腻修长,指甲磨得形状很好,光滑发亮,右手背最凸出的骨头贴了一块创可贴,刚才撞破皮了。

  邵钧摸鼻梁,白了罗强一眼:你个熊货,你咋不选麻将呢?麻将牌多,桌上乱,而且老二你擅长那个。德州扑克桌面牌太少,对姓楚的这家伙简直太容易了!

 

  118、第一百一十八章 发小的秘密【二】:千王VS千王

 

  小禾的手指细腻灵活,洗了个漂亮的花式,一副牌在墨绿色牌桌上流畅地来回摊开,再魔术般收回掌心,最后“啪”得落定,请几位搬牌。

  三个人伸手依次搬过牌,将牌重新打乱。只有邵钧没动,他搬不搬牌无所谓的,因为不懂千术。

  小禾给四家每人发两张底牌,扣住送到面前,手势十分规范。

  他给罗强送牌时,睫毛下闪了个极其细微的眼色。罗总是他昔日的大老板,只是这种生意场赌桌上,双方都不说出来,心领神会。

  德州扑克这几年在帝都和沪上大城市年轻人中间很火,京城有好几家专业德州扑克俱乐部,在高档会所,酒吧,常举办牌局。甚至有个别俱乐部涉赌,赌现金,赌证券,赌楼盘。邵钧公司正策划的项目里,就有商界高层人士之间的牌局交易会,所以他也能凑合来两把,生意场上的需要。

  邵钧用手掩着,揭起自己手里两张牌。

  红A,黑Q。

  可惜不是同花。

  楚珣的一双细眼瞟过来,带着光,眼神逗弄邵钧。

  邵钧迅速用黑布垫子盖住自己的牌,还觉着不保险,干脆两胳膊肘压上去,把自己面前一块地儿牢牢压在身下,瞪楚珣:咋着?你看?我让你那两只忽闪忽闪的小眯缝眼四处乱看?!

  楚珣绷不住乐邵钧那副小样儿,可爱。

  荷官让四人依次下注。

  沈公子迅速推了一万。楚珣磨完一只手的指甲,跟了。邵钧用很别扭的姿势在桌沿上趴了一会儿,也跟了。罗强似乎想了很久,捏了捏眉头,最终还是跟了,没有第一轮盲注时候就直接弃牌。

  邵钧手里攥的AQ,其实已经是不错的起手。他环视其余三家,估摸着姓楚的手里顶天大也就是一副AA。

  沈博文心情也不错,他底牌不比邵钧差,他握有双K,很自信地往池里推注。双K在德州扑克里赢面已经相当不错,关键在于桌上有没有人扣到双A,或者有人手里有同花顺子。他不信楚珣还能每次都摸出一副皇家同花顺。

  罗强仍然冷冷地吸着烟,像是置身桌外。楚公子跃跃欲试,一双眼盯着罗强压在黑布垫子下的牌,屏息,眼珠像黑曜石,眼底闪出略微异样的光芒,那架势像要用视线把木头桌子掏个洞,把罗强那两张牌撬出来。

  罗强描摹楚公子的诡异视线,盯了一眼。

  邵钧瞧出来了,手指一点楚珣:小珣儿,不带你那样儿玩的!别欺负人哈!

  楚珣唇角卷出不怀好意的笑:干嘛啊钧儿,啥意思?还不让我玩儿?

  邵钧眯眼威胁楚珣。

  楚珣手指在桌上一划,声音带着磁性:“钧儿,你们家‘司机’要是输了钱,也得算你账上吧?”

  邵钧哼哧着说:“你知道就好,别给我整太大的。”

  楚珣笑道:“让你出血,我怪不好意思的。”

  邵钧心想,三爷爷认识你姓楚的多少年了,我不知道你撅屁股拉什么屎?!等我回去咬你的……

  各家视线紧张地投射到桌上,小禾缓缓翻出三张公牌。

  沈博文看见公牌的一瞬间眼睛都亮了,是那种能反射出屋内所有灯光的亮度,公牌是K,7,4!

  沈公子三张K在手,现在已经是一副三条,7和4均是小牌零牌,凑不成顺子,他这局形势大好。

  沈公子再推两万,楚珣摸着金丝眼镜边框,表情勉为其难似的,跟两万。

  邵钧下巴架在胳膊上,趴了好一会儿。A,K,Q三张大牌在手没准能凑个顺子,桌上倘若没有楚公子,他一定继续加注,但他一直注意楚珣的表情,他直觉楚珣今天叫德州扑克,就是奔着露一手来的,这人一准儿要后发制人。

  邵钧长考三分钟,向后仰过去,轻松地说:“我弃牌。”

  楚珣撅了个嘴:“真没劲。”

  罗强吸完一只烟,皱眉端详邵钧,深沉思考了一会儿,加注,继续。

  ……

  邵钧瞪了罗强一眼。

  他其实想让罗强跟他一起弃牌,让楚珣耍沈博文那个冤大头玩儿去吧。

  楚珣的镜片下闪出不同寻常的细致的光芒,像是默默品读对手一张张神态迥异的脸,视线的尾端最终落在罗强脸上。

  你还长考?

  你还深沉地琢磨?

  你一准儿是使诈,想要套注,我就跟你的注,我看你有多大本事,我看你能撑到第几手……

  邵钧实在忍不住了,离桌出屋。

  他们在套间牌桌上赌牌,外面有闭路电视大屏幕,大堂的人全部看得到桌上的牌局。

  邵钧一进大堂,黑压压一大片看牌的客人,口哨声嘘声一片,有一张桌的公子哥儿嚷了一嗓子:“你有A你他妈的弃牌,你傻逼啊!”

  你丫才傻逼呢,邵钧在心里咕哝着,皱眉一看那仨人的底牌,差点儿一口水喷出来。

  他自己竟是桌上唯一一个底牌攥了A的,让姓楚的诈得,头一个弃了。

  沈博文有双K,确实是好牌。

  罗强的底牌是Q,7,很不咋地。

  楚珣下了三万筹码,手中底牌竟然是对4,两张小破4!

  底下有客人议论,老子玩儿这么多年德州扑克,没见过有人用一对4能赢双K和AQ的,这人傻逼竟然不弃牌还跟注,除非他是神,除非这牌桌上有鬼。

  邵钧盯着沈博文酒精作用下兴奋异常踌躇满志的脸色。底牌公牌凑一起看,大文子有足够理由感到胜券在握,他手握三条K,除非楚珣手里有A亦或同花顺,除非这局有问题,而罗强手里一副散牌,根本没有赢的希望。

  罗强和楚珣面对面坐着,透过迷蒙的烟雾互相端详。

  罗强六年没沾赌桌,技艺都有些生疏,搬牌手抖。他方才看小禾用一双手轻盈流畅地洗牌,眼底恍惚……

  罗强在三里屯酒吧街地下赌场混迹十多年,什么花哨牌局没见过,什么大场面没赢过?这一桌他只要想赢,他就不可能输。少年时代少管所里关押四年,棍棒皮靴的折磨下在地狱夹缝中求生存他学会了赌,手指上一层一层皮被削掉,露出红肉,再磨成茧,每一根手指每一个关节各司其职,物尽其用,桌上的技艺他曾经练到炉火纯青,老子当年就靠这手活儿吃饭。

  楚公子又是什么人?楚珣从小到大,但凡他有记忆以来,但凡他出手的牌桌麻将桌,他就没输过。军区司令在桌上他也赢,军委主席他都敢赢,因为他就不可能输。桌上每一张牌,明的,暗的,公牌,底牌,全部在他一手掌控。他不信有人能从他手里偷到一局。

  小禾正要出牌,一直沉默不语的罗强,突然盯住楚珣开口。

  “你近视?”

  楚珣挑眉:“哦?”

  罗强玩味地动了动嘴角:“眼镜多少度数?”

  楚珣微笑着耸肩:“不深,两百度。”

  罗强从牙缝里磨出一句:“就这么几张牌,不至于看不清楚,你那俩眼珠子都瞪出血了。”

  大堂的客人一阵嗡嗡的议论声,大伙都听出罗强话里有话——姓楚的眼镜有问题?!

  楚公子抬手,慢慢地,摘掉眼镜,搁在桌子上,露出本来面目,一双细长的眼因为略微近视而微眯,五官俊秀,脸型瘦长,确实挺好看的。

  楚珣捻一下手指:“能继续吗?”

  小禾稳稳地出手,亮出第四张公牌,竟然又是一张7!

  公牌现在是K,7,4,7。

  大堂里突然静下来。

  “怎么又是7!”

  “三家手里都是葫芦牌?!”

  沈博文三条K,楚珣三条4,罗强三条7。

  沈博文一愣,流露失望。

  楚珣脸色微微一变,知道眼前对手是个硬点子。

  罗强眯着半瞎的眼,盯死楚珣每一次优雅的动作,每一个不寻常的眼神。他已经觉察到姓楚的有问题,明摆着的,但是他又说不清,这人到底哪里有问题?眼镜摘掉了,难道这公子爷的眼睛有问题?!

  邵钧盯着这一桌牌,突然看明白了,喃喃得:“大文子,赶紧弃,你今儿个又让人玩儿死了。”

  输赢就在最后的河牌。

  邵钧作为白看热闹的,心里已经笃定,河牌绝对不会是沈博文想要的那张K。

  这回轮到沈大少陷入长考。他自己心里开始画魂儿,他需要最后一张K,可哪那么巧,一副牌的四条K都能让他翻出来?万一对面两家手里有K呢?再者,公牌里偏偏有两张7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看起来如此刺眼……

  双K在德州扑克里胜率已经可以有八成,不比双A差多少,因此沈公子舍不得弃。而此时牌桌上罗强和楚珣早已经顾不上沈博文,沈公子无论弃不弃牌,白扔的三万筹码,今天这一笔是吃定了。只是避免一开局就把此人吓跑了,因此楚珣和罗强一直跟,没有加注。

  沈博文手里颠着两只塑料筹码,翻来覆去把玩儿,突然转向身边人:“我忘了问,你真是钧儿他们家司机?”

  罗强裸露的深褐色手臂露出几处旧伤疤痕,点点头:“对,我是他司机。”

  沈博文问:“你叫啥名儿,我听听。”

  罗强面无表情,极其平静地吐出两个字:“罗强。”

  沈博文:“……”

  沈博文俩眼珠子几乎对上了,对在罗强脸上。而坐他对面的楚二少纹丝不动,眼皮都没眨一下,显然了然于胸。

  大堂里瞬间寂静,鸦雀无声。

  “你是小钧儿的‘司机’?!”

  沈大少盯着罗强这张脸,傻愣了十几秒钟没说出话,突然没绷住,嘿嘿嘿乐了出来。

  带着酒精味道的眼泪和口水喷出来,喷了面前一桌子,沈博文囫囵抹了一把脸,似乎终于弄明白一些事,自嘲地笑道:“妈逼的,老子今天出门没看风水,算我倒霉。”

  “小钧儿这没良心的,混蛋,半道弃牌跑了,把我一人扔这,真他妈的不够意思,不陪我!”

  “是哥们儿的,还瞒我!”

  沈博文一甩头,特别爷们儿,跟罗强比了个大拇指,“老子今天跟到底,舍命陪君子”,说着往彩池里推了两万,继续来。

  楚珣轻轻地一吐口:“我All-in。”

  罗强粗糙的手指一弹桌面,脖颈后仰,声音带着嘶哑沧桑的烟火气:“老子全押。”

  最后一张牌。

  那两人全押,沈博文已经知道自个儿今天输定了。总之是自己人玩儿,沈博文不在乎输几万块钱,但是忽然发觉欣赏桌上某两位爷暗中火星四溅的掐架还挺带劲。他兴致勃勃且十分迫切想要知道,这局牌那二人谁能赢下,最后一张牌到底是个啥?!

  小禾从手里慢慢移出最关键的一张,河牌。

  所有人视线死死盯住那张决定胜负的纸牌。

  纸牌扣着划过桌面,在小禾手掌心下露出半张背面的花纹。

  楚珣脖颈微弓,两手压在桌面上,一头花纹斑斓皮毛华美的猎豹从暗处蓄势待发的动作,像是用全副注意力盯死那张倒扣的牌。他眼光骤然一变,伸手按住小禾那只手!

  “……”

  小禾:“二爷,您?……”

  楚珣:“这张牌不对。”

  小禾惊愕,脸色也不自然,楚珣死死压住他的手,不让他翻开牌面,因为这张牌一旦亮相,牌局便不可更改。楚珣手指一动,罗强迅速出手,一掌狠狠压住楚珣的手。他的力道几乎把那俩人的手一起拍进桌子里。

  罗强咬着烟,舌尖拨弄一下过滤嘴,哑声问:“牌还没翻开,你咋就知道,这张牌不对?”

  楚珣面不改色:“我就知道不对。”

  罗强话里有话:“难不成你看得见?!”

  楚珣:“……”

  楚二少的手骨被罗强捏着,捏得有些疼了,关节发白,快要捏出两个坑。

  楚珣寸步不让盯着罗强的眼,用口型威胁:姓罗的,你是老千。

  罗强冷笑一声,呲出一口白牙,以牙还牙,用口型还嘴道:彼此彼此。

  馒头倘若不弃牌提前离席,罗强打好了算盘这局要玩儿个隔山打牛兼借花献佛,出千让邵钧手里那副牌赢下来,敲邻座哪俩二傻子一笔,哄大馒头开心。没想到邵钧直接弃了,罗强怎么可能让楚小二在他的场子里赢牌?

  大堂上一片哗然,经理都出来了,有人站起来,看这场热闹。

  牌桌上三只手叠摞着压在一起,摁着那张牌,互相较劲,有人要翻牌,有人偏不让翻。

  邵钧无奈地摇头,低声骂“这一桌熊玩意儿的”。

  他推开包间门进去了,双手抱胸:“你们俩,够了。”

  邵钧不耐烦地拍拍桌子:“牌翻开,你三爷爷也想看看,最后一张到底是个啥?你俩死命摁着不给我看?!”

  牌桌上三只手纠缠在一起,动作快似闪电,摄像机下近景镜头都没看清楚,手指互扼,纸牌翻飞。

  啪。

  最后一张牌从几个人手里飞出来,从半空飘落。

  那张牌让两只掐架的豹子给撕了,落到桌面,裂成两半,一半是半张4,另一半是半张7。

  邵钧目瞪口呆,沈博文一口红酒喷了邵钧半边脸……

  ……

  双方都把宝押在最后一张河牌,这局没有同花顺,最大的牌就是通天四条。

  楚珣赌的是四条4,罗强要的是四条7,双方拼命抢最后一张。

  精妙绝伦的千术,就是自个儿想要哪张牌,就能拿到哪张牌,手指在牌桌上稍微动一个手脚,足以令整个局势颠倒乾坤。

  沈博文看明白了,喷着酒液爆笑:“这算谁的?半张牌怎么算?姓罗的你三条半的7,小珣儿你三条半的4!”

  罗强嚼着烟头,冷笑道:“7比4大,我大。”

  楚珣手指一捻,隔空不知道从哪一维黑洞空间里抓出半张牌,气不忿儿地丢在桌上,可不就是被他撕掉的另外半张7。

  楚珣盯着罗强,咄咄逼人:“我那张4呢?”

  罗强从挽起的西装袖口与白衬衫夹缝处,抽出另半张被他撕烂的4,甩给楚二少。

  邵钧用一根手指摇晃着指着罗强,简直了,你太不像话了。

  邵钧指完罗强又指楚珣,还有你,又耍那套!

  沈博文招手,再来一瓶红酒,饶有兴致地用眼神示意:“钧儿,不地道了吧,给哥儿几个介绍介绍,这位是你们家谁啊?”

  罗强坐在赌桌前,静静地抽烟,侧脸和下巴袒露出刮净后泛青的一片粗糙感,青色的胡茬一直连缀到脖颈,胸口微洇,整个人气场静谧慑人,令人不敢直视,气质仿佛与包间和赌桌彻底融为一体……

  邵钧撇嘴,咕哝道:“你不都认识了吗,七拼八凑那些个事儿,你不是都听说了吗。”

  楚珣掸了掸扯皱巴的衬衫,重新戴回眼镜,主动向罗强伸出手。

  罗强缓缓起身,眼神探究。

  两人握住的手,在半空暗暗较劲,把对方五根手指挨个儿捋了一遍,狠狠地捏固,最终意犹未尽蛮不甘心地撒开手。

  “罗强,你厉害,佩服。”

  楚珣说。

  楚珣拉住邵钧的手腕,还像小时候那样,摇摇对方的胳膊,露出迷人的笑容:“钧儿,这局算我的,算我楚珣送你们一对儿的出狱贺礼,钱我明天直接打给你。”

  “恭喜你们俩。”

 

  119、第一百一十九章 发小的秘密【三】点心匣子风流债

 

  沈博文听见楚珣这句“恭喜”,后脊梁起一溜小鸡皮疙瘩,脸上的惨烈表情难以用语言形容。

  邵小钧和罗老二那两人并肩坐在一起,眼神各朝一边,怎么看怎么让人无法相信是那种关系。沈大少觉着自己活了三十多年,自诩玩儿遍天上人间无数,真他妈都白玩儿了,今天这一役,让他三十多年积累的人生观世界观都崩塌了,碎裂了……当年哥儿几个的玩笑话,言犹在耳,邵小三儿这找的是哪一路美貌如花的“天仙”,吓着沈大少爷了!

  沈博文学邵钧的动作,双手合十过头:“今儿个算我有眼无珠,不识真人,我丢人了。车上那事儿,我啥都没说,我啥都不记得了!”

  “邵小钧儿,你牛逼,我服你了!……”

  “嗳我说钧儿,你早告诉我啊?你在我面前还他妈装小白兔!”

  “嗳,喂,你回来!咱必须把这话说的说的!”

  “当初我带你来,你还正襟危坐装那屌样儿,你怎么装蒜来着?!……”

  “钧儿你别跑!……”

  低眉顺眼洗牌收拾残局的小禾,暗暗惊讶,偷眼瞟罗强邵钧这俩人。

  ……

  当晚,哥儿仨在套房内开怀畅饮,心情都不错,都喝高了,互相喷着,瞎侃着。

  话题的中心是邵小三儿和罗老二不得不说的那些烂事;六七年间邵钧混在清河监狱,经历过的无数个“当年”,那些曾经的惊心动魄,死里逃生,酸甜苦辣,两情相悦,铁血柔肠……

  沈博文难以置信地一遍又一遍念叨:“小钧儿,你瞒我们,你竟然狠心瞒着我们!”

  邵钧晃着肩膀,故作轻松:“说出来怕你俩承受能力太低,以后不能玩儿了。”

  楚珣说:“你怕我承受不起?大文子丫又不是没干过那些恶心事儿,我当初那恶心劲儿都已经过去了,我早都练出来了。”

  沈博文立刻摆手,捂楚珣的嘴:“我没有,我没有过!我那些都忒么是玩儿……”

  “钧儿,你也玩儿的?”

  “你他妈是来真的?”

  “你跟那姓罗的,难不成你俩来真的?……你俩不是世界末日排忧解闷,你俩真有感情?!”

  邵钧沉下脸,眼睫毛下闪着光:“不来真的我跟他在一起?……你当我跟你似的谁都搞一腿?就你那些才恶心人呢!”

  两个发小都是帮邵钧逃过婚四处折腾过的,都是真心实意关心小钧儿的终身,没想到这么妖娆这么年轻鲜亮一把能掐出水儿来的一朵小钧儿,赔到那么一个人的手心儿里,这透着一个不甘心,不服气,难免替邵钧觉着亏,典型俩娘家大舅子的心态!姓罗的以前是什么人,经历过多少事儿?你跟这人在一起,你不让人欺负死,剥皮拆骨连瓤子都不剩了。

  可是有些事,邵钧还没法跟哥们儿面前摆。说多了,显得肉麻,说少了,外人听不懂,无法理解他和罗强感情有多深,深到能为对方命都不要了,这辈子就是离不开对方。

  沈博文眼神儿坏坏的:“嗳,你俩,谁是那样,谁是那样?”

  邵钧装傻:“哪样啊?”

  沈博文用手比划:“就是内啥呗,其实也没什么,就是,谁是底下盛的那个花瓶,谁是上边儿插的那束花啊?!”

  邵钧一记窝心脚,狠狠踹上去……

  沈大少中脚,从沙发上滚了下去,嘴里不怕死地嚎叫,“小钧儿你从小就好看,你最好看了,你就是一大‘花瓶’”……

  邵小三儿认真起来,可认真了,不来假招的。

  楚珣掰过邵钧的脸,狠狠揉了揉脸蛋,眼对着眼:“跟我说实话,你跟罗强来真的?”

  邵钧翻着薄薄的眼皮:“真的,咋着?三爷就待见他。”

  楚珣琢磨了半晌,露出一脸自恋的表情,问:“那我长这么好看,你当初怎么就没看上我啊?!”

  邵钧把头一扯,躲开对方乱揉他的手,骂了一句。

  楚珣不服气地较劲,没完没了,特委屈似的:“咱俩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的,你跟我白好这么多年?你怎么就没跟我生发出感情?你喜欢男人,我不是男的吗?”

  “你没看上大文子,这个说出去肯定所有人都特理解你,可是我呢?!我呢!”

  邵钧让楚珣逗得乐了,仰躺在沙发上挣扎,对方恨不得扑上来揉他。

  楚珣要不是长得够帅,邵钧可能都不会多看这人几眼,当初也不会俩人那么要好,亲密。可是咱三爷爷还是比较重口,稀罕那种糙爷们儿纯阳刚型的男人,像巴蒂在那张海报里咆哮怒吼着满场飞奔的感觉,那样的男人,才让人有骑上去干的欲望……

  就楚公子那纤瘦柔韧的身子骨,那一副外人面前假作斯文的金丝眼镜,平时经常是一身粉衬衫和米白色老板裤穿着,邵钧每回瞅见,都得嘲笑这人,小珣儿,你说你整天捯饬那么帅干嘛?你是个做老板的还是个卖春的?二里地之外就闻见你丫胳肢窝下边一股呛鼻子的香水味儿!

  楚珣像一头豹子四脚着地窜上来,闹着,不依不饶:“我长得不好看?”

  “姓罗的还能比我好看了?!”

  邵钧挤兑楚珣:“滚,他有的东西,你就没有。”

  楚珣蓦地瞪圆了小细眼睛:“他有什么我没有?”

  楚珣低头一件一件寻觅自己身上的物件儿:“我什么没有?”

  “钧儿你又不是没见过我长啥样,我,我,我什么没有啊?你今天给我说清楚了!!!!!”

  三个人由着醉意倒在沙发上,狂笑,闹着……

  三个浑不正经的公子哥儿在屋里喝酒瞎扯。恰恰因为扯的都是罗强的事儿,这种场合罗强本人肯定没法在那屋待了,让人品头论足的滋味儿他浑身上下不舒服。罗强出来溜达,站在“红五星”门口抽了两支烟,漠然望着灯红酒绿的夜市大排档与来来往往的酒客人群,随后又回到店里。

  长长的走廊内灯光暧昧,一对一对喝得糜烂的人从罗强身旁踉跄着挤过去,睫毛画得乌黑浓密的男服务生架着客人进到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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