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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进酒 下(59)

作者:唐酒卿 时间:2019-08-02 10:18:10 标签:情有独钟 强强 天作之合 宫廷侯爵

  萧驰野歇下手,最后那支箭没射出去。
  “四日前哈森突袭三营,右翼铁骑被打掉了,三营东侧损失惨重,”郭韦礼说着退后,“以上是左将军要我转述的军务。”
  他说完也不要萧驰野回复,转身就走。
  萧驰野就是真的要给郭韦礼穿小鞋,郭韦礼也他妈的认了,他没什么话说,只要能——
  郭韦礼还没想完整,耳边就“嗖”地飞过一箭,他的耳廓清晰地感受到了那逼人的锋芒。箭钉在几步外的柱子上,郭韦礼刚才要是走得太快,这一下就是他的脑袋。
  他妈的!
  郭韦礼霎时回过头,面色难看地说:“二爷要杀我,就直接给个痛快话!”
  萧驰野提着霸王弓,神色冷峻,说:“你也知道我要杀你?郭韦礼,去年骨津护送军粮抵达交战地,在图达龙旗附近遇袭,横穿沼泽回到常驻营,你包庇帐内巡查队,不分青红皂白捆他上刑,还摘掉了他的军阶,构陷他勾结边沙骑兵——以上种种,我该不该杀你?”
  骨津接过臂缚,走下阶来。
  郭韦礼是为了萧既明才构陷骨津的,大家心知肚明,但萧驰野给他找了个明面上拿得出来的理由,这就是要办他了。
  郭韦礼扔掉了头盔,说:“不错,是我干的,你们要杀要——”
  骨津从后边走近,拖住郭韦礼的后领,在郭韦礼回首的空隙里一拳把他撂倒在地。
  这一下砸得太猛,郭韦礼觉得自己剩下的那半颗虎牙也开始摇晃了,他啐掉口齿间的血沫,骂道:“操!”
  骨津不等郭韦礼站起来,照着他胸口就是一脚。郭韦礼翻滚出去,蹭得满脸黄沙。他狠狠抹着脸上的沙子,骨津把他拽起来,屈肘将他再次击翻在地。
  郭韦礼觉得自己面颊都要被砸裂了,可是他从始至终都没有还手,任由骨津把他打得口齿间全是血腥味。
  “这是你欠我的,”骨津等到郭韦礼伏在地上粗喘时,卸掉了臂缚,“咣当”地扔在他身边,平复着略显凌乱的呼吸,“你现在还清了。”
  不仅郭韦礼愣住了,就连站在远处的邬子余也愣住了。
  郭韦礼撑着双臂,把口中的血水吐完,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晨阳把头盔扔给他,他觉得自己脑袋里还是懵的。
  就这么过去了?
  他可是差点把骨津抽死。
  骨津退开几步,说:“今日你我间私怨一笔勾销,有事明面上直说。你是二爷的兵,我是二爷的卫,今后再从二营出去,你我就是背靠背的亲兄弟,这场仗什么时候打完,我们什么时候分道扬镳。”
  所有人预想中的画面都没有出现,离北今年士气不振,骨津是萧驰野的近卫,不肯让萧驰野为了这件事再失去三营兵心。萧驰野给了骨津自己处理的权力,骨津肯用这样的办法解决,因为他是真汉子,玩不了阴私卑鄙的那一套。
  郭韦礼原以为今日不死也要伤,谁知道骨津这般大气量,他站在跟前觉得自个儿矮了一头,擦抹着面上的青肿,有点不甘心,还有点佩服。
  包羞忍辱大丈夫。
  郭韦礼平素吃酒豪迈,打仗拼命,自诩就是人中丈夫,轻易不肯对人说“服”。骨津在图达龙旗受了那般奇耻大辱,今日却能以此方式化解双方的尴尬,既避免了郭韦礼的罚,也替萧驰野拢了三营的心,骨津是萧驰野的脸面,他这样做,不论公私,郭韦礼是服了。
  萧驰野抬臂架住了猛,在风里想起了老爹临行的那番话。骨津都做到这个地步了,为的就是萧驰野走得更顺畅,他是在告诉交战地所有人。
  二爷不是容不下人。
  * * *
  天黑时郭韦礼坐在篝火边烤干粮,他脸上青紫斑驳。邬子余端着饭碗坐在对面,他看了眼邬子余,没吭声。
  “营里有饭啊,”邬子余抽掉郭韦礼的干粮,“过去要,蹲这儿啃干粮算怎么回事?”
  郭韦礼空出来的手遮掩般的握了握,他不耐烦道:“你他妈屁事多,管这么宽?”
  “你可别是抹不开脸,不好意思吧?”邬子余扒了两口饭,“骨津都说过去了。”
  郭韦礼捡起柴,拨着篝火。
  禁军在对面玩得热火朝天,这群兵痞子根本没长进。
  郭韦礼沉默一会儿,说:“二爷在茶石天坑击杀了端州蝎子?”
  “还是以少胜多。”邬子余比划了下手指。
  郭韦礼嗤之以鼻,说:“主力都是禁军吧。”
  “放屁,禁军才去了多少人?”邬子余跟郭韦礼也没什么兄弟情谊,以前被他呛得多,这会儿就说,“你讲点道理,二爷哪儿不行?沙三营是二爷拿回来的,当时砍掉的是你打了半辈子的胡和鲁,现在又在杀掉了端州大蝎子。骨津那事以后,二爷还肯用你,这是器量,你别他妈的总是不知好歹。”
  郭韦礼把篝火捅得火星乱蹦,他抬起冒烟的柴棒,指了指邬子余。
  邬子余半点不怕郭韦礼,以前他是押运队,矮半头没办法,又没机会上战场,活活憋成了孙子。今时不同往日,端州是他夺回来的,虽然有萧驰野的调虎离山计策在其中,可他确实打下来了,甭管用了多少人。
  “今年一直没打什么胜仗,你跟哈森碰过头,咱们铁骑混得还不如一营现备的边郡守备军。”邬子余搁了筷子,“你能打赢蝎子吗?你不能啊,朝晖能吗?也不能,那跟着二爷不正好?”
  “我现在不就跟着二爷吗?”郭韦礼脾气不好,语气也冲,“你还要我怎么跟?追在二爷屁股后面跑么?妈的,铁骑是怎么避开铁锤的?”
  “绝了,”邬子余冲他竖起大拇指,“你他妈自个儿猜去吧。”
  郭韦礼看邬子余走,等邬子余都快埋进夜色里了,郭韦礼忽地站起来,骂道:“老子的粮!”
  邬子余早跑了。
  * * *
  萧驰野就着烛光在看送来的新刀,这加长削薄的刀需要离北铁骑去适应,他在二营排着阵型,把在茶石天坑里得到的东西反复拿来想。
  那边的晨阳和骨津进了帐子,萧驰野闻到了奶香。
  “主子,跟着辎重一块到的还有府君的信。”晨阳把端州来的信搁在萧驰野边上的小案上,“洛山的马场有了雏形,中博的马道修得太快了,四月底就能通了。”
  沈泽川是拿银子生砸出来的,能不快吗?
  萧驰野想到这茬,就想到了阒都,他把刀收回鞘中,在喝奶茶的空隙里单手拆开了沈泽川的信。
  “一灯大师在河州……”萧驰野迟疑片刻,看向骨津,“一灯大师怎么去了河州?”
  骨津臂上搭着新袍子,闻言想了须臾,摇头说:“一灯大师怎么会去河州,主子,大师早年就是在河州出的家,这几年只肯在咱们离北附近云游。”
  “那还真奇怪了,”萧驰野莫名不快,“我掘地三尺都没找到的人,怎么就落在了颜何如手里。”
  晨阳收着空碗,说:“那颜何如贪生怕死,中博去年那么乱,他想找大师保命……”
  晨阳的声音渐止,帐内静了半晌。
  萧驰野在找一灯大师,这件事是从去年六月就有风声的,颜何如要是早就有了大师的下落,为什么迟迟不吭声,而是要压到现在?
  “近几日我在二营,”萧驰野折上信,“骨津今夜就策马南下,到端州守着府君,若是大师顺利抵达,你就回来,若是大师没有到……”
  萧驰野眼眸漆黑。
  * * *
  颜何如连续打了几个喷嚏,攥着帕子擤鼻涕,把鼻头揉得通红。他坐在椅上探头看姚温玉写字,说:“元琢先生这字,就如同飞鹰奔兔,不仅刚……”
  颜何如一顿吹捧,末了,又对姚温玉笑。
  “先生,嗑瓜子不嗑?坐这儿怪没劲的。府君几时能处理完案务?日日都这般忙啊?那得当心身体呀,熬坏了就不好了。不过一灯大师都在路上了,算算时间,过几日差不多就该到了,到时候请大师给先生看看腿,保准儿能让先生重新站起来。”
  姚温玉一笔勾坏了,面上也看不出生气,只是遗憾地看着纸。
  颜何如试探着姚温玉的神色,趴在桌沿,说:“先生受此大难,恨不恨那薛延清?他坏得很哪,不如先生跟我联手设局,咱们趁乱弄死他,把他吊在阒都暴尸数日,以解先生心头大恨呀!”
  姚温玉眉间微皱,搁了笔,说:“此举有伤阴德。”
  颜何如露出了然的神情,说:“先生是读书人,读书人都讲究这个,像我们这种做买卖的,就没这点讲究,有仇不报是傻子,越是变本加厉地讨要,越是能叫人痛快。”
  姚温玉觉得他意有所指,在挽袖时准备说什么。
  颜何如却竖起食指,悄悄地“嘘”了一声。
  屋内安静下去,庭院内的脚步声就格外清晰。正堂内的沈泽川似乎出去了,站在檐下听前来呈报的人讲完话。
  乔天涯原本站在侧旁,闻声神情一变,重复道:“翻了?”
  “翻了!”传信的锦衣卫拭着汗,“府君,马车就卡在茶州外头,罗牧都来不及派人迎接,车就已经翻了!”
  费盛逼近一步,急声说:“大师呢?”
  屋内的颜何如捂着嘴,转动着眼珠子,对姚温玉很是可惜地说:“老天作证,这可跟我没有半点关系,我就待在这里,待在先生和府君跟前哪。”
  他鹿眼无害,里边是闪烁的恶意。
  “这下完啦。”


第227章 神童
  “我们派去迎接的人才到茶州边界, 河州的马车就已经到了, 他们被河州衙门追赶着,路上不敢停歇。马车翻在茶州城外的旧马道, 坠下了河沟, ”锦衣卫略显迟疑, 接着说,“跌得粉碎……无一生还。”
  庭院内的近卫噤若寒蝉, 只闻流水声。那竹筒磕在岩石, 新换的池水冲刷着石面,把残存的苔迹冲得发乌。
  费盛的心沉下去, 即刻看向沈泽川。
  沈泽川倒是神色平静, 在檐下站了片刻, 说:“河州衙门为何要追马车?”
  “他们过关卡的时候露了行迹,谎称是颜氏亲眷,”锦衣卫说,“岂料近几日阒都新发诏令, 整个河州都在缉拿颜何如, 衙门一听是颜氏亲眷, 当他们在畏罪潜逃。”
  这是何等的巧,仿佛连老天都在阻碍大帅到达中博。
  费盛不信这个巧合,乔天涯更不信,这次派去迎接的人都是精锐,他们说马车翻了,那就是真的翻了, 没做手脚——起码没做让人一眼能看出来的手脚。
  有意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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