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佞幸的重生(经典古代宫廷)+番外(4)

作者:鸡鸭鱼肉 时间:2017-09-10 22:51:47 标签:重生 经典 宠文 宫廷 温馨

  青随打开书信,一目十行,看完了以后,脸色有些厌恶,像吃了苍蝇屎一样。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周枫的行为的无可厚非。”顾长华摇了摇头,“只是未免有些看不起形势。”
  看不清楚形势?接下来,青随终于知道顾长华为什么说周枫看不清楚形势。
  在码头之上,和沧州知州拱手道别之后,一行登上了通往京师的船,这条船在知州的首肯之下,由顾长华斥资包下,除了船员,船上只有顾长华他们四个人,还有在顾长华恳求之下,随他们去往京城的老大夫。
  船只慢行,加上充足的药材,以及经验丰富的大夫,起码可以保证林恒川的病情不至于恶化。
  周枫一定没有想到会是这种情景。
  “所以我说,周枫这个人看似不拘小节,实际上自视甚高,嫉贤妒能,偏偏又鼠目寸光,因为一点小节而失大义。”此时顾长华的晕船症已经痊愈,看着滔滔的河水,兴致很高,“其实他这次就是因为被自己的嫉妒蒙蔽了双眼,加上对官场中人了解不深,一时失策,才晕了头。”
  抛弃在病中的朋友,可以说是德行的问题。德行有失,会成为攻击他的重要借口,一旦传扬出去,就会为士林中人所唾弃。
  现在周枫应该很后悔吧,一旦头脑冷却起来,他就会明白其中的道理——他其实没有必要逃走。
  青随想了一会儿就明白了其中的缘由,无非就是一句话,“天下的读书人是一家”。
  青随一点即通,至于青衣,顾长华早已经报以什么希望了。
  “天下读书人本来就一家,沧州知州也是科举出身,知道读书人的苦楚,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只要不是碰上脑袋食古不化的人,多半会放行。所谓法理不外乎人情,如果强行拦截进京的士子,导致士子错过春闱,就是因为伤寒,根据法度隔离,说出去,无论是上官还是下层的读书人,都不免会说一声铁石心肠,不懂变通,如果他拦截的是普通的举人,影响还要小点,要是拦截的举人在当地颇具才名,他的名声一下子就会变坏,变丑。
  相比起来,现在那位知州做的才算是漂亮。”
  提供一搜大船,又派遣了州里的几个衙役充当看守,老大夫跟随。
  那么既尽到了父母官对疫病的职责,不过是隔离地从沧州变成了开往京师的大船,又不会耽误到春闱。
  交好与他们(未来可能的同朝为官),在石林中落个“体恤”的名声,又在自己的履历中留下了出彩的一笔,这所谓好处多,聪明人何乐而不为呢。
  同时包括船只的费用,大夫的费用,药材的费用,还有衙役们的打赏,一路上所有的钱,全由顾长华掏腰包,沧州知州所做的无非就是抬抬手而已,而顾长华他们还不能不感激。
  这能用漂亮两个字来形容,这要比顾长华先前的预期要好上很多。
  顾长华对于沧州知州的做法非常佩服,能在短时之间,就有如此魄力做出这样的决定。
  “当然这一切的前提,是我们没有造成大范围的传染。”顾长华环顾四周离他们很远的一圈的衙役,没有接触,要传染也很困难啊。
  “周公子岂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青随想起还放在自己身上的那封书信,“可真够蠢得。”
  跑就跑吧,还多此一举的留下一封书信,没有这封书信你还可以扯皮一下,走丢了,迷路了,被人绑票了,狡辩一下,总会有一些蠢人相信的,再狠一点还可以反咬他们一口,污蔑他们把他丢在沧州。
  这下可好,周枫的本意是想要转圜一下,不要让他们之间闹得太僵,没想到却留下铁证,简直就是把自己定在铁板上了。
  10、京城
  在船上优哉游哉的顾长华,对自己在路上的收获很是满意——“收获”了一只升值潜力无限的大金龟,并不知道自己久久未至京师,让让家里的人感到忧虑。
  在顾长华他们在徐州启程后,因为卡好时间知道他们什么时候大概启程的,在这短时间内,顾家在京城的几位主子,就一直日夜盼夜也盼的等徐州的来人,不过期盼的对象是不相同。
  对于顾家的老太太来说,出自自己外甥女的肚子的孙子,自然比出自白氏肚子里的孙子,更招惹自己心疼,既然都是自己的孙子,但是顾长亭这边的血缘无异于自己更加的相近。
  至于嫡庶二字,向来没有被顾老夫人看在眼里过,要不然她也不会暗中在儿子和外甥女之中牵线,更使外甥女在正室未娶之下珠胎暗结。
  更何况,同是杨氏所出的益慧自幼养在顾老夫人膝下,孝顺灵巧,秀外慧中,爱屋及乌之下,顾长亭在老太太的心目中的地位远远的在顾长华的前面。
  顾老夫人在顾长亭到达京城之后,欢喜异常,整日嘘寒问暖,饮食起居无处不过问,更把身边的一个大丫鬟给了顾长亭,大有把顾长亭作为他唯一孙子的架势,在这种情况之下,顾府奴才们趋炎附势,都已将迟迟没有到达京师的顾长华抛在了脑后头。
  顾府上下,也只有顾老爷顾渔和顾泰的大哥顾科惦记着顾长华,对于顾长亭,那是顾家的孙子,但是对于顾长华,那却是顾家唯一的嫡孙。
  顾老爷顾渔生有两子一女,两子一女是嫡妻所出,大儿子顾科又只有三个女儿,至今连一个庶子都没有,对于这个顾府唯一的嫡子,顾科和妻子于氏一向是视如己出。
  特别是于氏,年纪渐大,已经绝了生育的指望,为了女儿的将来打算,于氏也希望给他们找个靠山,而这个靠山十九八成就落在了顾长华的身上,况且本朝嫡庶分明,偏向顾长华,在幼承庭训的于氏看来,是理所应当的。
  相反对于杨氏和顾长亭的嚣张,于氏已经压抑很久了,你说一个小叔子的妾侍,见到我夫君,一口一个大表哥的叫着,你以为你还是顾家的表小姐吗?不过是一贱妾,也不看自己配不配,加上杨氏一个妾侍在自己正经婆婆面前,更有体面,又怎么让嫡亲的儿媳妇于氏看顺眼杨氏呢?
  两人可谓是积怨甚深。
  以前情况未明,不方便说,于氏只好忍着,现在顾科对于顾长亭独自把顾长华仍在镇江的行为,也有些不满,这种不满随着顾长华的迟迟未道,越发的强烈,于氏说起话来也就肆无忌惮了。
  “要我说,长亭这孩子做的实在是有欠考虑,你说长华生了病,一个人留在镇江,身边连个安慰的人都没有,虽说身边还有两个小厮,但是也就是侍候长华,遇上个事,连主都做不了。”于氏看了一下顾科的脸色,并没有发现不悦。
  既然说了,就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不过也不能太怪长亭,毕竟春闱,可关系到一个人的人生。”
  于氏说话一针见血,说到了点子上,这就话就是明说顾长亭为了自己个人前途,不顾手足兄弟。
  顾科睁开眼睛,看了一眼蹲在地上给他洗脚的妻子,对于妻子的话也有同感,但是他还多想多想一层,顾长华不是故意把顾长亭遣回来的吧,就是让他给他们留下兄不友爱的印象。
  反过来说,顾长华也不可能把刀架在脖子上逼顾长亭回来吧,腿长在顾长亭身上,他要是从心底里不想回来,顾长华就是诸葛再世也没有办法,说到底,顾长亭本来就是把春闱看的比自己的同胞兄弟还要重。
  就像是妻子说的,这本就是情有可原的,但是你不能做的让人有话柄子可抓,太容易被人算计了,说好听是心思单纯,说难听就是单蠢。这样的人在官场之上,身居低位,那就是现成的替罪羊,身居高位,那就是近在眼前的箭靶子,开弓就能把你射下来。
  相比起来,不管顾长亭是不是被顾长华算计了,顾长华是无心还是有意,顾长亭的印象在祖父和大伯的心中的印象都不会太好。
  “码头上好没有接到长华的信吗?”顾科眯着眼说。
  “这都快十天,还没有信,按理说,要是长华走水路的话,早就应该到了,长亭不是说,长华的晕船症三天就能好吗?不管怎么算,长华都应该到了。”于氏的担心倒不是假的,只是他们谁也没有想到,顾长华没有走水路,而是选择了花费时间更长的陆路。
  “让码头上随时候着人,一有信儿立刻就报到府里来。”顾科揉了揉额头。
  “都说过好几篇了,就放心吧,码头上日夜都没断人,看见长华准立马的来报。”点到即止,于氏也不想再多说什么了,替顾科擦完脚,两个并排躺在床上。
  于氏挑起了话头,她说完了,顾科反而睡不着了,他仕途顺利,整天就为着自己弟弟一家子这点糟心的事儿烦心,自己老娘脑子没有拎清楚,弄出一个“贵妾”来,自己弟弟脑子更加不清楚,弄出一个“庶长子”出来,还个个把妾侍庶长子捧上了天,反而把嫡妻和嫡子忘到了脑后头。
  在顾科看来,没有弹劾顾泰宠妾灭妻就是顾府的运气了。
  “以后你留意点着,看看有没有门第性情合意的姑娘,长华该到了娶妻的年纪了。”说也说了,骂也骂了,顾科对于顾泰实在是没有办法了,只好自己来了,“也不是很急,要是大登科之后,再小登科,双喜临门才是最好,也差不了一两个月的。”
  张罗婚事本来就是女人的事儿,女人看女人才能看出门道,女人从小处着手把人选提一提,男人看看大方向上点头就是了。
  顾府现在就有两个女主人,指望老夫人是不行了,这件事也就落在了顾府大夫人于氏的头上。
  “现在就是立马成亲,长华的年纪也有些大了,我那娘家的外甥和长华年纪一般的大,都有三个孩子了,幸亏是男子,年纪大点,也不妨碍,只是——”于氏支起头,看了一眼丈夫,说话吞吞吐吐的。
  “有什么话直说就是,夫妻之间还有什么可避讳的。”在被窝里顾科拍了拍妻子的手。
  “那我就直说了,前几天娘找过我一次,目的倒是和爷一样,希望给长亭找个合适的姑娘。”想到那时候的情景,要不是自己定力足,于氏险些一口茶呛死。
  现在想到,于氏只剩下好笑了,癞蛤蟆打哈切,好大的口气啊,“同样是给长亭兄弟俩找媳妇,和爷不同的是,娘已经有对象了。”
  有些笑意的看着丈夫,“爷可猜不到,娘为长亭相上哪家的千金。”
  哪怕是看上本朝的公主,顾科也不奇怪。
  他清楚地知道自己的老娘近些年来是越发的糊涂了,年轻的时候,因为父亲没有妻妾,成亲之后,母亲第一年就生下自己,次年生下弟弟,脚跟在顾府站得稳稳的,父亲见到祖父那辈子惨厉的妻妾争斗,就没有纳妾的心思,常年下来,母亲身边连一个添堵的通房都不见,母亲的性子还是闺阁少女似的天真,只是年纪越发大了之后,那种天真就被养成了随心所欲,在他们父子稍一疏忽的时候,母亲就把搅家的祸根——他的表妹,作为二弟的妾侍纳进了家门。
  “母亲相中了大名府何家的小姐。”说完这句话,于氏支起头,眼睛眨也不眨看着自己丈夫。
  顾科腾的一声坐起身来,“你说,母亲相中了哪家的姑娘?大名府何家?就是那个大名府的何家?”
  在丈夫的目光之下,于氏肯定的点点头,“就是爷脑子里想的那个何家。”
  顾科还抱有一丝的期望,“何家的小姐难道是是庶出的不成?”要是庶出的还可以理解。
  “爷您糊涂了不是,何家的第一条家规就是男子四十无子才可纳妾,而今何家嫡出的少爷就有三个,最大的那个比长华还有长上五岁,娘相中的就是人家唯一的嫡出妹妹。”
  “娘她疯了不成。”顾科再也忍不住了,“一个庶子居然想求人家的嫡女,这种亲事提一提都能把何家得罪死了,是不是后面有人教唆娘?”后面的人无非就是顾老夫人的心肝肉顾长亭的同母妹妹益慧,或者是到了京师的顾长亭本人,反正跑不了这两个人。
  况且顾何两家门第不能说是悬殊,但也是高攀,何家乃是历经三朝而不倒的望族,历代与各大家族联姻,根基深厚,族内也是人才辈出,入朝为官的人更是不少,说是大齐的庞然大物也不为过。
  顾家说起来是书香门第,顾老爷也是官居吏部尚书一职,在常人的眼里也算是位高权重,但是顾氏人丁单薄,后继无力,一旦顾老爷致仕,后代没有优秀的人才的话,就会立即会家道中落。
  儿子能说他娘疯了,媳妇却不能说婆婆疯了,对于矢志不渝给自己儿子塞小妾的婆婆,于氏宁愿伺候一个疯婆婆。
  “何家家规四十无子方可纳妾,所以何家的男子一向不愁找不着媳妇,但是这一天同样适用于娶了何家女子的何家女婿,何家女婿不好找,恐怕娘就是看中这一点才希望让长亭去碰碰运气的,不行再说不行的,这万一婚事成了了——”他们做梦都能笑醒。
  “什么叫做不行再说不行的,让人家捧在手心里的嫡女,嫁给你家庶子,换你你能愿意吗?那是结亲吗?那是结仇,这种事情连想一想都不能让何家知道。”说完,顾科也没有睡意了,连忙起身下床,“不行,这件事情我必须要告诉父亲一下,让父亲阻止一下母亲。”
  “这么晚了,也您明天再说也不迟的。”于氏说道。
  “这件事情宜早不宜晚,说不准哪天母亲一起兴致,直接上人家何家提亲,到时候乐子就闹大了。”
  顾科急忙的穿上衣服,随从拿着灯笼在前面照路,就向父亲的院中走了过去。
  杨氏母子的心倒是越发的大了,顾科边走边想。
  11、家世,国事,天下事
  这些年因为老妻的脾气越发的不可理喻,顾家的大家长顾渔一直歇在外书房,两个儿子见不得父亲长夜漫漫孤枕难眠,常常送进一些美貌的丫鬟,反正父亲年纪大了,也捣鼓不出什么庶子庶女来了,送来几个女子给父亲解解闷也就没有什么心理障碍了。
  只是顾渔洁身自好惯了,这么大的年纪,要色也色不起来来,只是人越老就越喜欢看些年轻的脸,仿佛看久了自己也能凭空的少上几岁,对于身边正值妙龄的女子,他怀着不是一个男人的欲望看,而是在看一种岁月流逝的感觉,顾渔最喜欢就是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养在身边三四年,享受完红袖添香,等到了岁数,就赠送一笔可观的嫁妆送出门去,也是一件功德。
  久而久之,顾渔身边的丫鬟的位置竟让满府的女婢趋之若鹜起来,并不是每个都渴望一步登天,相比做一个低人一等的姨娘,外面的正头娘子才是那些女婢心中最好的归宿。抱有这种的想法,侍候顾渔起来自是更加的尽心尽力,顾府的奴婢有了这一条出路,打歪心思的人就随之少了。
  结局,可谓是皆大欢喜。
  顾科带着小厮直奔父亲的院子而去,静悄悄的没有惹出什么动静来。
  他到了书房外的时候,顾渔还没有去睡,老人的觉本来就少,加上朝中进来表面上风平浪静,实则暗涛汹涌,行差踏错半步就可能万劫不复,有些事情不由得他不仔细思量。
  他正想明年找儿子商量一下的时,听到守夜的奴才禀报大爷有事找他。
  顾渔披了一件外衣出了门去,“来的正好,我正有一件事需要找你商量一下。”
  两父子面对面的坐在一起,深夜之中,彼此都没有睡意,“深夜前来,儿子也是一件事儿急于告诉父亲,恐怕父亲不尽快阻止的话,母亲会惹出大乱子的。”
  顾科说的严重,顾渔只是抬了抬眼,自己这个儿子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急,只要不是抄家灭族的大祸,什么事情能值得大半夜找自己,不过还好,大儿子还能看得清大的形势,只要站不错队,守成还是可以的。
  再说自己的小儿子,那就只有“大事糊涂,小事精明”来形容,最容易做的事就是丢了西瓜去捡芝麻,一个家都被他弄得尊卑不分,俗话说得好,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小小的家他都弄不明白,还能指望他干嘛呢?都是被自己那个小家子气的老妻给教歪了。
  “你母亲还能惹出什么大乱子?”顾渔哼了一声,“再乱还能乱过,你母亲把咱们家的长孙弄成庶出的?”二十年的那一出,要不是他顾渔在官场的人缘好,唾沫星子都能把他淹死,想他顾渔自诩为礼教君子,不养外室不纳姬妾,就是想要改正顾家清正的名声,经营了多年,好不容易让人忘记顾家的老太爷宠妾灭妻,逼死嫡妻的事儿,一下子全毁了。
  人们不会说杨氏宠爱幼子,只会说他们顾家的家风不良,上梁不正下梁歪,顾渔真是冤死了,他真的是被瞒在鼓里啊,等他清楚了之后,早已经瓜熟蒂落无可挽回了。
  经过此事之后,顾老爷与老妻可谓是相敬如冰,听到老妻的名字,顾老爷都不高兴。
  看父亲的反应,顾科就明白二十年的芥蒂并没有随着时间的消失,反而像一个恶性肿瘤一样,越长越大,下面的话必将是火上浇油,在父亲和母亲之间再砍上一刀,但是顾科也知道这件事情并不是能纵容母亲的。
  反正父亲也不可能休掉母亲,顾科一五一十的把事情说给了父亲听。
  说完,顾科平静的看着父亲,“母亲想要给长亭找一门好亲,也不过是疼爱长亭过甚了。”
  “一个娘家的外甥女居然比自己嫡亲的儿子还要重要,你说,我还能说什么呢。”事到如今,顾渔对于柳氏已经不抱有什么幻想了。
  两父子相对无言。
  “归根结底,还是杨氏他们的心太大了。”杨氏就是顾老夫人柳氏的外甥女,而杨氏所出的女儿与顾老夫人朝夕相伴,不会听不到一点风声?明眼的不妥,却没有提上一声,也是痴心妄想吧。这件事情,顾长亭可能无辜,益慧却肯定知情。
  顾科不想说母亲的错,那么所有错必定是有人在背后教唆。
  “你母亲本来就糊涂,她是不知道这件事的后果,还算情有可原。但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把个人利益置于家族利益之上,那就是愚蠢了。”顾渔苦笑,“这都是你弟弟惹出来的事儿。”
  嫡庶不分,致使庶子庶女妄图与嫡子比肩,长此下去,庶出子女必定欲壑难平,看不清自己的位置,想要把嫡子取而代之也不是什么不能想的事情。
  ——家无宁日啊。
  “我记得国子监祭酒蔡恒有一个庶出女儿,年十九岁,因为为嫡母守孝错过了花期,据说颇为贤良,明天起早就让你媳妇找一个上好的官媒,上门提亲。”顾渔当机立断快刀斩乱麻,断了他们的念想,这样谁也再也闹不出什么事儿来了。
  “那是不太委屈长亭了?”顾科于心不忍的说道,其实顾长亭也是被蒙在谷了,顾长亭到京师才八天而已,再说人家脑子也没那么蠢,没有自我膨胀到以为可以娶到何家的嫡女,充其量就是希望找一个门第稍微高一点的老婆。
  “委屈他,哪里委屈他了?同时庶出,一个从四品国子监祭酒的女儿,一个从五品知州的儿子,要认真论起来,还是高攀呢。”
  可不是一个从四品,一个从五品,相差整整一品,可不是高攀?
  可事情不是这样算的,顾长亭除了有一个从五品知州的爹,还是当朝吏部尚书的孙子,而且国子监祭酒蔡恒家很是“清”贵,嫁妆恐怕给不了多少的。
  顾科想了想,说:“我倒是知道蔡大人家除了有一个十九岁的庶女,还有一个十五岁的嫡女没有定下人家,正好与长亭匹配,能娶嫡女,为什么要娶一个庶女?”打压的厉害,恐长亭生出怨言。
  “你以为我不希望长亭好吗?他也是我顾渔的孙子,但是他必须要摆正位置,这样才能家和万事兴。”顾渔闭起了眼,“所谓娶妻娶贤,我前车之鉴,你让媳妇去仔细相看一下,看看哪个更加适合,尽快定下婚事吧。”
  父亲说出这话,顾科就是知道父亲已经松口了,毕竟一般的情况下,嫡女受到的教育总是要强于庶女的。
  就像是顾渔自己说的,顾长亭还是顾家的子孙,如非必要,他的祖父要怎么会要打压他?就是破逼无奈的打压他,也不会想把他打到尘埃里。
  “那我明天让于氏去想蔡大人的嫡女提亲?”顾科小声的说道。
  对面的顾渔微不可查的点了点头。
  家事谈完了,还有国事。
  两父子喝了一盏冷茶,清了清头脑。
  “你是户部侍郎,最近你们户部有什么动静没有?”顾渔问自己的儿子。
  “父亲这样问是不是听到了什么风声?”顾科反问。
  “好了咱们父子之间就不用打什么谜了?”顾渔拢了拢袖子,“你们户部掌管全国疆土、田地、户籍、赋税、俸饷及一切财政事宜,说白了就是管钱的,陛下连年西北用兵,最近主和派以国库空虚之名,请求停战,以令百姓休养生息,主战派也以“毕其功于一役”为由,极力请战,两方争论的焦点无非在于——国库能不能支撑,我现在问你户部还有没有钱?还有没有多少钱?”
  “父亲,您知道我只是户部侍郎不是户部尚书,这种问题,您应该问户部尚书才对。”顾科简直想无奈的摊摊手。
  “废话,要是能从户部尚书口中问出来,我干嘛还要问你啊?”顾渔说道,“现任户部尚书乃是陛下的心腹,陛下又是强力支持西北战事,我能问出准话来才有鬼呢?”
  顾科思索,“西北和突厥已经打了三年,两方互有胜负,三年之间,全国的大部分税收都投入了西北,加上官员的俸禄,修缮水历,皇家用度,每年国库肯定是入不敷出,都是吃常年存下的老底了。
  您也知道我调到户部还不到半年的时间,国库还剩下多少钱我不是非常的清楚,不过每逢西北军催要粮饷,尚书大人都会愁眉苦练的好几天,以此推断的话,国库的银子恐怕不是很多了。”
  顾科根据尚书大人以往的以为国库不可能还剩下多少钱了,如果顾长华在这儿,他根据前生的经历就清楚的知道,国库里不是没有银子了,而是国库里的银子没有在国库里而已,西北是否继续用兵也不是主战派与主和派之争,而是大齐皇后之争,未来的太子之争。
  12、抵达
  船在运河上顺水而行,只不过两日,京师就近在眼前,在离京师只有半步之遥的通州,顾长华他们停了下来,因为没有人敢把一个确诊为风寒的病人送进天子脚下,尽管隔离做得很好,也没有人敢这么做。
  一旦在京师之中被确认为伤寒,病人就会直接送去近郊,从来没有敢冒天下之大不韪,明明知道,却把疫病带入京师,一旦被人发现,死罪亦不为过。
  这不仅是因为京师是有着百万人口的人口密集的城市,更是因为京师是大齐的都城,是大齐的中枢神经,住着尊贵的天子——赵熙。
  哪怕先前沧州知州没有叮嘱过,顾长华他们也知道在没有确定已经痊愈的情况下,他们是万万不能进去京城的。
  随顾长华他们而上船的老大夫,不愧是整个沧州城首屈一指的大夫,在他高超的医术之下,林恒川的伤寒日渐痊愈,精神也渐渐恢复,值得庆幸是隔离方面也做得非常好,并没有人受到传染,顾长华主仆三人已经度过了伤寒发作的潜伏期,被确定没有感染风寒后,按理说,他们就可以离开了,顾长华却决定陪同林恒川滞留通州,等到林恒川痊愈之后,再一同前往京城,只派了青衣前往京师顾家报平安。
  这种不离不弃的行为顿时获得了全船的敬佩,包括林恒川,哪里知道顾长华的初衷只是不想面对那座城池,那是他的一生,躲不过去,那么哪怕能晚一点也是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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