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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有疾(35)

作者:月不枝 时间:2019-01-26 23:04:14 标签:情有独钟 幻想空间

  他说着,然后一抬眼,就看到了边上正襟危坐的白衣僧人。
  “他们都是受那次异变影响的人。”世心轻声应道。
  连孟注意到,他拿着念珠的手微微颤动了一下,像是心中起了波动。
  “总之,一切都是缘起于杏木林的那场变故。”温荻轻声说道。
  连孟点了点头,却忽然觉得有些不对:“但这些事情都已是过往,你们是如何得知的?莫非是莫何他……”
  “倒不是他。我是从我一位师伯那里知道的。”
  话说莫何在离间了青阳白藏二人之后,结识了偶经此处的一位天蚕教的弟子。
  那时他正是因恨毒死了青阳,将他的尸体碎成了千段万截。他起初是杀红了眼,后来却有些后悔了。
  “他后悔伤了青阳?”
  “没有。他没有后悔毁去了他肢体,只是怨恨自己没有留他一命。我那师伯本就是当时蛊术第一的弟子。莫何见他蛊术超群,于是花言哄骗,从他那处偷得了一个可造尸人的方法。”
  “花言哄骗?莫非你师伯对他……”
  “嗯。”温荻应道。
  那时,莫何已是欺世盗名,哄骗了无数的人。
  他总是向人说起,自己对青阳是如何情深似海、又如何矢志不渝,旁人听了大多替他不平。说着,他付出至此,是那叫青阳的小子不识好歹了。不过还好那人能“悬崖勒马”,拒绝了那歹人的好意,终是成全了一桩姻缘。
  这故事渐渐被传开了来。
  心狠手辣的莫何变成了传世的情圣,而白藏却背上了累世的骂名。
  他与青阳在他说的那个故事里终成其好,真相如何却是没人会在意了。
  而那些听信了这故事的人中,就有温荻的那位师伯。
  他听莫何说起青阳往事的时候甚是惋惜,觉得他也是个至情至性之人,于是便告诉了他重铸尸人之法。
  不过,莫何想要的不止于此。
  他之前就曾害过一些天蚕弟子的性命,威逼他们交出了一些炼蛊之术。但他使用不当,害得自己身上生出了好些腐肉,变得人鬼不像了。
  所以,他除了哄骗得来那炼尸之术,还须用一位内力深厚的武林高手的身体,来炼制一味可恢复身体的蛊虫。
  杏木林中当无合适人选,于是,温荻那师伯便遭了秧。
  “后来,他大概是以为我那师伯已经死了,于是便把他丢弃在了山林之间。可他却未曾想到,我师伯离教时,在身上种过一味奇蛊。纵使他脏腑尽碎,却仍抱有一丝灵识,可残活数年。而这所有的事情,就是我们跟随你去杏木林时,听他说起的。”
  “脏腑尽碎?他还是这般心狠手辣……”连孟咬牙说道。
  “确实如此。不过,这也是我师伯咎由自取吧。”温荻叹了口气,“莫何年纪尚轻的时候,长得也算清秀俊朗,虽比不得祈年,但也是面如冠玉。他应是一时糊涂了。”
  “是吗?”连孟无奈地笑了一声。
  虽是几字可解,但正因为他的“一时糊涂”就让杏木林中数十口无辜之人被制成了行尸走肉。
  他叹了口气,正想再问些什么,却一下没想到了一个极为荒谬的问题。
  莫何与青阳初见时,那神医也不过二十六七,可他们先前到杏木林时,他可是有近百年岁了。而温荻的那个师伯说是靠着一息灵识存活,那他……
  连孟突然有些惶恐:“你说这一切已经重来过很多次了……那最初的那个故事是发生在多久以前?”
  “……”温荻怔愣了一瞬。
  他放下手里的杯子,抬头看了看连孟,等过了一阵,才轻声应道:“距离那时,已经过去了一百七十三年。”

  四十二、真相

  “一百七十三年……”
  连孟觉得喉头一紧。
  虽然他确实想过,这一切所经岁月不会太短,但他与祈年相识分别也不足三月而已。即便这一切真的往复循环了数次之多,起始而终也不会超过十数载岁月。
  真的已经过去了一百七十余年吗?
  “杏木林中的时日自发生那次事故以后就不再往复了。所以,当初二十余岁的莫何长成一位了百岁老人,此间过去的,便是七十余年。而在杏木林之变发生以前,早就已是百年逝去了。”
  “但是……”连孟仍觉得喉头酸涩。
  温荻见他面有惶色,便也不急细说,只轻声解释道:“祈公子离开那年,我的太师父还是个不足十五的初级弟子,他遵守长老命令,在此地等了数十年月却仍不见祈年回来。于是他便在临终之际嘱咐我的师父也要在此等候。可是,就连他老人家也未能等到,于是才轮到了我。”
  连孟轻吸了一口气,突然有些自嘲地说道:“如果没有在杏木林中发生的那次变故,这故事怕是要重复千百万年了。”
  温荻叹了口气,脸上也出现了一些颇为落寞的神情。
  连孟一抬眼,忽然想到:“你方才说门口那人……”
  “嗯,他当真便是你的师弟。”
  “清仁他……”
  “你们离开以后,他日夜担心,每过数月便会前来此地询问你的情况,可是每次也总是悻然而返。后来他年岁已高,终是命不久矣。于是他便让我太师父将他的尸骸完整保存了下来。说是希望你在回来的时候,能看到他仍在等你。于是,等到那门终能打开之时,我便将他放在了门前的花架旁边。那样你进来,入眼便能见着了。”
  “……”连孟觉得喉头又是一紧。
  “听着虽是哀痛,但他终究是等到了你,虽然不是以生者之态。但祈公子的那位密友却是连这样的重逢也没等着。那年祈年离开以后,他为了能破解那门中的蹊跷,于是昼夜钻研,最后却是一夜白发,殚精竭虑而亡。”
  “……”
  小屋里一下又变得空落寂静了起来。
  连孟几不可闻地吸了口气,他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喉咙酸涩异常,始终说不出话来。
  “其实这门打开的时间离现在也才一年左右。虽有杏木林之变,但真正要一切趋近崩塌的却是哑七之死。”
  他边说边看了眼世心,那僧人回看了他一眼,这才放下手中的念珠,轻声说道:“在来这儿之前,我就见过那人。当时他浑身污秽,我没看清他的容貌,只觉着他手臂上的念珠有些眼熟,于是便上前询问了几句。”
  “他看到你的样子,不会害怕吗?”连孟问道。
  “起先是有些惶恐,但他那时他已是心如死灰,所见一切都觉着是心中业障所生的邪念,所以,他便不觉得惧怕了。”
  “……”连孟想起那人神色,确实已见疯癫之象。
  “其实当时我听他所言,也是不甚明白。他一再嘱咐,要我千万保护好师父,我心生奇怪,只得告诉他,我的恩师在我此次下山之前就已经重病离世了。”
  “离世了……”连孟喃喃应道。
  看来这又是先前提到的“另外一个故事”。
  “听我说完,他一下神情恍惚。我见他不再言语,就想离开了。可谁知这时,他却叫住了我,问我,若我是故事中的那个僧人,会做何种选择。”
  “……”他一下想起先前那个故事,不觉心上一颤,“那你告诉他了吗?”
  “没有。我回答不出,他也就笑着走开了。”世心继续说道,“我当时只觉怪异,却未深究。而后一切因果,也是等来到这里以后,才逐渐明白。”
  连孟没有说话,这时边上的温荻忽然悠悠应道:“其实,那日他放火烧镇之时,也是‘哑七’去世当日。他亲眼目睹了那次循环再来,所以才疯癫了。”
  “但是……哑七之死发生在五年以前,而你先前明明说那门是一年前被叩响的……而且那时周遭也没发生过什么诡异之事,怎么就莫名牵连上了那千月镇的和尚?”
  “因为在那之后,故事还重来过几次。而我们也是在那期间,才慢慢调查出的这一切。”
  温荻又倒了杯茶,可这次杯子还没斟满,壶中就没有多余的茶水了。
  他放下茶壶,叹了口气,继续说道:“从那之后,这故事就有了‘尽头’。因为每一次重来以后,你和祈年的身体都会受到‘损害’。对于你来说,是桃花癫日渐频发,而对于祈年,却是病危垂死。”
  “垂死?”
  “嗯。”温荻点了点头,“到了这一次,他终是再也撑不下去了。”
  “但……”连孟想起他与祈年初次见面时,那人看着确实孱弱,却不见濒死之象。
  “你之所以见他无碍,是因为先前祈府的那场大宴。”
  不过这次的大宴却与前几次都有不同。再没有什么叛教弟子的争端,府上死去的皆是为祈年续命的祭品。
  而且,经过续命的祈年有了零星记忆,虽然他并不知晓全部真相,却与之前几次都不相同了。
  然而此举却引起了教中另一派长老的怀疑,于是他们连夜前往连尹门,只是这次给出的委托不是找到祈年,而是那枚可以论断身份的“白玉牡丹花佩”。
  温荻猜想他们也对“重来”一说有了自己的想法,于是派了弟子暗中注意他们的行踪。
  之后,连孟带着连清仁下了山,他在祈府与祈年相见之后,一行人便启程来到了牡丹阁中。
  “那晚你遇到寿南山时,他只模糊记得你的名姓,很多事情却是记不清了。不过,有些话他倒是说得没错,香老板的确命不久矣,只是那时的他已经无能为力了。”
  “但是之后他……”
  “那是祈年的嘱咐。他知晓一切,希望我们可以相助,于是才有那青紫双虫的换命之法。只是那方法也是近几年初试而成,而寿南山本就身体虚弱,不久之后就体虚逝去了。”
  “所以,祈年同你们有过交集?”
  “对,自那日续命起,我们便跟在后面。你曾见过的那位丹柔姑娘便是教中的一名弟子伪装而成的。”
  “丹柔……”连孟想起他们离开那日,他确实没有见她跟来。
  “之所以会如此行事,是因为他们有人察觉出了祈年的不对。”
  “不对?”连孟骤然抬起了头来。
  “负责跟踪的弟子发现他从牡丹阁里带走了一匹先前从未出现的锦缎。”
  连孟之前也觉得困惑:“那锦缎有何不妥?”
  “虽然那布匹朱红秀丽,纹饰精致,却是……当做寿衣之用。”
  “寿衣?”连孟一惊。
  “嗯。我教的密卷中曾有记载,说是死者若用花纹繁复的布匹作为衣饰,可诱来一种神秘虫豸,可在生魂上刻下印记,叫人不忘前尘。想来是祈年之前看过,所以便想试试看吧。”
  “……”连孟忽然一震。
  温荻看了他一眼,赶忙说道:“不过这终归只是猜测,牡丹阁事了以后,我们就同你们一并去了杏木林。”
  连孟忽然想到了那苗女所说的银簪一事:“你们与那些偷簪子的人并非一伙?”
  “那是自然。他们是尾随而来的另派弟子。”
  “原来如此。”
  连孟点了点头,温荻就继续说了下去。
  “我们从师伯那处知晓真相以后,便料想莫何定会对祈年下手。之后也果然发现,他在祈年药中掺入了剧毒的无啼木。那物虽是毒性剧烈,但幸而得需几日时间才会发作。于是我们就在那段时间去寻找解药之法,谁知却被你那师弟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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