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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有疾(2)

作者:月不枝 时间:2019-01-26 23:04:14 标签:情有独钟 幻想空间

  那个叫陵引的男人看了看连孟的眼睑,然后便叫他不用担心。
  “他只是晕过去了而已,一会就能醒了。”
  祈年点了点头,却又问道:“那,他的病如何了?”
  病?
  连孟竖起了耳朵。
  “不好说。幸好当时听你的吩咐将他打晕了,不然不知道会出什么状况。”
  连孟听得云里雾里。
  听这话里的意思,他们在说自己有病?
  “其实这病不害人。”祈年笑道。“只是发作时易受煽动、话多、心急而已。昨夜是不想惊动我爹,所以才遣人将他拦下了。”
  “是吗?”陵引蹙眉看着他,“但他这病不发作时,连我也看不出来,你是如何知晓的?”
  “以前他犯病的时候总在我身边,日子久了,我便也习得如何应对了。”
  “原来如此。”
  什么原来如此?
  连孟听得一头雾水。他心急想蹦起来问那两人在说些什么,但又担心有诈,所以便攒劲憋住了那股冲动劲儿。
  他们闲话一阵,似乎依然没有要走的意思。
  连孟闭着眼在旁边装睡了半天,终于听到那叫陵引的男人问到了“重点”上。
  “你打算如何处置他?”
  “先待他醒来。”
  “醒来之后呢?”
  祈年没有马上回答,他似乎寻思了一会,才开了口。
  他的语气里带着一点赌气调笑的意味,眉眼也添上了些许笑意:“那之后,就让他永远留在我的身边,再也不许离开了。”
  “……”连孟又无语了。
  他觉得这俩人就是在拿他开心,所以才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他纠结了一会,最后决定“缴械投降”。
  想不通就别去想。
  连孟闭上眼,认真地装死躺尸起来,反正他自认耐心也不差。
  不过话说回来,这祈家大少爷跟外界所传的可不太一样。
  他不似那些闲言里说的那样,卧床多年,羸弱病态;更不似那些碎语里猜测的,修炼邪功,面目狰狞。
  祈年长得清逸秀出,出尘不俗,眉目俊逸如画,是个谪仙般的美人。
  连孟来时在城镇里的说书先生那儿,曾道听途说过许多关于祈家的“秘事”。
  那些故事离奇至极,比起眼前这个满嘴胡话的大少爷要骇人得多。
  那先生说,祈年从小身体羸弱、百药难医,其父祈正岳为了能让儿子康复,就向山里的道士求了张药方。
  那偏方所需药材极其诡异,不过祈家财大气粗,动用了好些人力物力终于找齐了那几味药材。祈年服下之后,身体果然有了好转,但体质却发生了变化。
  祈父觉着奇怪,便又去了那道士所在的深山老林,谁知那老道并未解释,只是给了他一本旧书,说让祈年修行即可。
  祈父虽满心疑惑,却也仍让儿子习起这武学心法来。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祈年身体倒是愈发好了起来,看起来也与寻常人无异了。
  但在某日清晨,一个新进祈家的小厮无意间闯进了祈年所住的后院,却让他看到了极其诡异的一幕……
  之后的故事就众说纷纭了。
  那说书先生说他也没见过祈家的公子,但听他相熟的朋友说,祈年长得像个狰狞的妖怪,有血盆大口,獠牙满嘴。
  想到这儿,连孟差点笑出了声。还好他“悬崖勒马”,才没有露馅儿。
  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了些许人声。
  祈年站起身来,似乎是门外有人唤他。
  然后是音调渐小的交谈声,再然后随着一声关门的轻响,就什么也听不见了。
  木门掩上之后,屋里只剩下了连孟跟那个叫做陵引的男人。
  连孟躺在床上,心戚戚了半天,这才传来了那人的声音。
  “别装了。”
  他本来还想继续躺尸,谁知那人又走近了几步:“昨晚,祈年是不是同你说过什么话?”
  连孟依旧没有应声,陵引却又接着说道:“他说你是重生的,对不对?”
  这下戳到重点了……
  连孟强忍着想从床上爬起来的冲动,依旧保持着镇定,直到——
  “你别放在心上,他也说自己是重生的。”
  语罢,连孟终于忍不住从床上蹦了起来:“什么?他也是虫生的?”
  “嗯。”那人点了点头,一脸的云淡风轻。
  “对了,我叫陵引,是祈年的大夫。”
  面前那人穿一身青色外衫,面若桃李,看起来年纪轻轻的。
  只是浑身带着点风流公子的气质,丝毫不像个济世救人的大夫。
  连孟看着他,没有应声。
  陵引倒也没介意,兀自说道:“我家少爷的事一时半会也说不太清……不过他身体不好,一直由我照料。十几年来一直相安无事,只是几个月前的清晨,祈年突然满头大汗的惊醒过来,我问他是不是做了噩梦,他却告诉我,他是重生的。”
  “……”
  “起初我还当他是前些天发烧烧昏了头,但之后我才发现,事情似乎没那么简单。”
  “之后怎么了?”
  “祈年问了我时辰年月,然后说了山庄内将要发生的几件要事,几日后,那些话都一一应验了。”
  “这么邪门?”
  “三日后,老爷请人来他院子里做了场法事,此后,他就再也没有说过那种‘胡话’了。直到半月前……”
  “嗯?”
  “他临睡前突然跟我说,等到满月那天,他等的人就会来了。”
  “……”
  陵引的视线落到了连孟身上,连孟抬起头,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他说的人……是我?”
  “嗯。”
  “别逗了。”
  “他说那人叫做连孟,留黑长发,穿夜行衣……”
  “……”
  这如何也不能称之为巧合了。
  半月之前天蚕教都还没找上连尹门,更谈不上连孟会授命出谷一事,这未免也太未卜先知了点吧?难道这祈大少爷在江湖上布了眼线?收了心腹?
  连孟纳闷这是怎么回事。
  他突然联想到先前天蚕教弟子在庄内无故枉死一事,还有昨天跟祈年诡异莫名的对话,想着想着,不禁打了个寒颤。
  这也太邪门了。
  “等一下,方才你家少爷跟你说,我患了病?”
  “嗯。不过具体怎样我还不太清楚,一会他回来了你可以自己问他。”
  “我是真的有病?”
  “从脉象上来看确实如此。不过具体如何,要等发作时才能诊断分明。”
  “我既然没有发作,那他是如何知晓的?”
  “你刚才也听到他的话了。”
  “……”
  连孟觉得自己手心渗出了汗来。
  但他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对:“你们两个大可以一起骗我,我又没办法分辨你说的是不是真话。”
  陵引轻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这时,门口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似乎是祈年回来了。
  连孟朝门边望了一眼,正想躺回床上装睡,陵引却突然拉住了他的手。
  他抬起头来看着连孟,轻声说道:“你当然可以把我说的当做假话。不过……”
  “不过什么?”
  “我只是想提醒你。”
  “提醒我?”
  “嗯。”陵引点了点头。
  他看着连孟,脸上带着一种让人捉摸不透的表情。
  “难道现在你还不明白吗?”说着,他用手指了指自己的脑袋,然后摇着头叹了口气,“我家少爷……好像已经疯了。”

  三、虫生

  陵引话音刚落,木门就应声打开了来。
  祈年一袭白衣,逆光站在通天透亮的门槛前。
  仪范清冷,神色湛然,颇有仙人之姿。
  连孟怔愣地看着眼前之人,突然觉得喉咙有些干涩。
  他先前只是觉得那位祈大少爷言辞古怪,但却从没想过他竟是个疯子。
  连孟没见过什么世面,打从他有记忆以来就一直住在连尹门内。
  不过,见识虽少,但对于疯傻之人,连孟却一向心存怜悯。
  这种想法是源自于几年前出现在连尹门内的一个疯汉。
  那人据说是遇上了什么变故,再加上恶疾难愈,所以疯魔了。
  门内的师兄弟叫他“哑七”,因为他从不说话,只是终日在门内晃荡;浑身污秽,辨不清容貌。有人上去询问,他也只是比划着什么,嘤嘤呜呜说不出一个字来。
  起先,连孟也只是从旁人的闲聊中听说过这么个人而已。
  等他真正见到哑七的时候,还是在一次晚归被罚时。也是那天他才发现,原来哑七并非不能言语,只是大部分时候神智混乱,说话颠三倒四。
  那天夜里,连孟在连尹门大门前跪了一宿,饥寒交迫下,却是那个狼狈的疯子过来搭理他了。
  连孟看着哑七朝自己走来,一双晶亮的眼睛看着他,然后竟从怀里掏出一个热乎乎的馒头朝他递了过来。
  连孟看着他,犹豫了很久也没伸手去接,过了一阵,那人突然吞吞吐吐的说了两个字,“拿着”,他的声音很小,但连孟却清清楚楚地听见了。
  于是,他只得颤抖着手去接,然后在那人热切的眼神下,咬了口馒头。
  接着哑七就笑了,连孟看着他,自己也不禁笑了出来。
  虽然那人脸上满是污泥,辨不清容貌,不过依然能看出他五官清秀。只是那眼神里混杂着莫名心绪,连孟看不懂,也不知道要怎么形容。
  这是他们唯一一次接触,之后,连孟便再也没有见过他。
  很久很久之后,他才听师兄说起,有人在山下发现了哑七的尸体,好像是失足摔下了山坡,经过一夜大雨、几日曝晒,尸体已经难辨相貌了。
  听闻此事后,门主遣人将他埋在了那处,竖了块木牌当做坟冢。
  没有丧礼,只有那一处坟地。
  头七那天,连孟揣着一大袋馒头去了哑七失足落下的那个山坡,他在那座墓碑前坐了一夜,月明星稀,顿时,竟让他也有了种无处话凄凉的感觉。
  “你醒了?”
  祈年的声音把连孟的思绪拉回到了当下。
  连孟闻声抬起头,他试着动了动嘴,却完全说不出话来。
  见他慌了神,陵引赶忙给他使了个眼色,然后转过身,看着祈年问道:
  “方才是老爷叫你?”
  “嗯。”
  “关于昨晚之事?”
  “对。”
  “他怎么说?”
  祈年没有回话,只是眼神忽地又落到了连孟身上:“说是杀了他。”
  连孟眉毛一扬,下意识吸了口凉气。
  祈年看着他,轻笑出了声:“但我可舍不得。”
  他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异常欢喜,眉眼间都尽是笑意。
  陵引看着祈年,无奈地叹了口气,他唤了声“少爷”,然后就朝着门边走去。
  “药该煎好了。我去拿你的药,还有这个人的。”
  “我没病……”
  “没病也可以吃,反正也吃不死人。”说着,他便合上了房门。
  连孟伸手叫了声“等等”,可是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连孟心中无语,他叹了口气,谁知再抬头,就又对上了那双笑盈盈的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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