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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个长工当老攻(11)

作者:肥桂 时间:2019-01-05 13:49:14 标签:情有独钟 布衣生活 宅斗 成长

  他早就算准了牛耿这忠义老实的性子,稍稍示弱给他看,他便不会再去计较这晚的激情是谁先设计的谁。
  听到了自己想听的,薛照青稍稍克制了自己兴奋的脑子,依然可怜巴巴的带着哭腔说:“牛耿哥,是我不好,我不该那么逗你,可是牛耿哥……”薛照青往牛耿身上靠了靠,细滑的皮肤又激得牛耿打了个激灵。
  “我真的是喜欢你,小时候就喜欢你了。”薛照青这话说的,真真半分水分也没有。他调戏牛耿也好,设计牛耿也好,为引他上钩也的确干了些为人不齿的事情,可这么些年,薛照青对牛耿的感情从未变过,薛家坟地榕树下第一次被这汉子抱在怀里的时候,薛照青便知道,这辈子除了他,自己再有不得别人。
  大少爷这话说的真切,牛耿心头一热,在薛照青的额头上落下一个吻来,他一向嘴笨,好听的话说不出几句,可他那简单的脑子里早已印下了一个想法:这辈子,绝对不会辜负薛照青,毕竟,一个男人,睡了他就得对他负责!
  第二天一早,晴空万里。断断续续下了好几个时辰的雨冲刷掉了秋季里灰蒙蒙的扬尘,留给庄稼人的只是这片仿佛触手可及的碧蓝色天空。
  牛耿一觉醒过来,顿觉一身轻松,浑身自在,他一个鲤鱼打挺直接从床上翻了下来,见薛照青睡的正香,便蹑手蹑脚的穿了衣服走了出去。
  那寡妇早已准备了早饭,见牛耿醒了,招呼他来吃饭,牛耿呼啦啦两碗面下肚,居然还觉着欠了些,那寡妇捂嘴一笑说:“准是昨天晚上在屋里闹腾着没睡觉饿着了吧。”
  瞬间,牛耿就跟被人踩了尾巴的狗子似的,就差跳起来了,他惊骇的看着寡妇,哑着嗓子问:“嫂,嫂子,你昨儿晚上都听见啥哩?”
  “能有啥,你们不是在炕上打闹着么?跟我家大娃和二娃似的,一到晚上不睡觉,得先闹一会儿。话说回来,你跟你们少爷的关系可真好,像兄弟俩。”
  那寡妇只顾着烧火,也没看牛耿那张几乎快扭曲变形的大黑脸。
  “嗯,呵呵,是啊是啊,我家大少爷人好着哩,对下人都跟兄弟似的。”牛耿微微吐了口气,畸形的脸这才恢复正常。
  “嫂子,我看看少爷起了么。”怕寡妇再问啥令人尴尬的话,牛耿撇了碗赶紧回了窑洞,进门一看,好么,薛照青还睡着死死的哩。
  “少爷,少爷,醒醒,吃早饭哩。”牛耿叫了两声,不过薛照青一点儿反应都没有,牛耿觉着不太对,少爷的脸咋这么红哩?
  伸出两根指头,牛耿在薛照青的额头上试探了一下,妈呀!牛耿心里一惊,怎么烫成这个样子了!
  “嫂子,嫂子!”牛耿急了,大喊了两声就要去叫寡妇请郎中。
  “别叫……”炕上的薛照青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虚弱无力的手勉强抬了起来,拽紧了牛耿的衣角:“你想让全村人都知道咱们的事儿么?”
  牛耿愣了,他根本就没想这么多,生病了找郎中天经地义,一时间他哪里顾得上这么许多。
  “少爷,你这浑身滚烫滚烫的,不看郎中咋好哩。”
  牛耿话音未落,那寡妇早就来到了他俩居住的窑洞门前,隔着门帘子问着:“牛耿兄弟,是咋了?这么急叫我?”
  “大姐,没事儿哩,我这会儿有点头晕,想多睡会儿,我兄弟是想烦您给做点儿清淡的吃食。”硬撑着身子,薛照青尽量让自己听起来和平时没太有太大区别。
  “少爷咋忽然头晕哩?是不是昨天淋雨淋的?要不要俺去请村里的郎中给看看?”
  “不要哩,歇歇就好了。”
  “那成哩,我给少爷搅点面汤。”说着,寡妇便去厨房忙活了,薛照青像是用尽了全身的力气,一下子瘫软到了床上。
  “少爷,少爷!”牛耿急的火烧眉毛,却又手忙脚乱,完全不知该怎么办。
  “枕头底下,有个小方瓶,你拿出来。”薛照青说。
  牛耿急忙翻了枕头,果然找到一个小瓶子,跟昨晚那个大小差不多,只不过打开有一股浓浓的中药味。
  “你拿出一丸来,给我,再拿一丸来,用水化了,涂到……涂到我那里去。”
  “哪?”牛耿不明白。
  薛照青红着脸指了指自己的屁股。
  牛耿的脸腾一下红了,连指头都跟着颤抖,他哆哆嗦嗦的拿了一丸药给了薛照青,看着薛照青一口吞了,又倒了一丸出来,拿杯子兑水用手压碎,颤巍巍的拿到了薛照青的身后。
  除掉几层布料,牛耿小心翼翼拨开那受伤的地方,仔细检查着。
  “嗯……”昨夜有药物的保护,虽然没有撕裂流血,却也是红肿难忍,牛耿小小的动作牵一发而动全身,从尾椎而来的痛感一下袭击了薛照青的大脑,他忍不住□□了一声。
  那小小的地方周边的肉肉已经全部肿了起来,紫红紫红的,看着牛耿心惊不已,他从未了解过这方面的东西,哪里知道这其中的痛苦,见薛照青肯为他做到这步田地,牛耿心底感动的不行,就差泪流满面了。
  把那磨好的药轻轻用手指沾了,一点点涂抹到伤口上,伤口周边的肌肉有些受不住的抽动着,牛耿看着,没来由的觉着胆战心惊。二人好一通折腾,才把药上完,薛照青穿好了衣服,趴在床上眼神迷离着的休息着。
  此时,窑洞门外传来脚步声,紧接着,就听见寡妇的声音在门外:“牛耿兄弟,面汤好了,来端一下哩。”
  寡妇知道避嫌,东家少爷睡着的地方她不敢进,牛耿出门端了汤,一勺一勺喂薛照青下了肚,哄薛照青继续睡着,便一直守着。
  约莫中午的时候,薛照青一觉睡醒,出了一个身子的汗的他觉着清爽多了,他看看那空了的两个瓶儿,心说,这钱果然没有白花,若是没有这两个东西,自己还不知得拖到什么时候才能从床上爬起来。
  “少爷,你醒啦!咋?还难受不?”在一边儿打盹儿的牛耿睡得浅,薛照青一睁眼他就醒了,满是茧子得手不由分说得盖在薛照青脑门上,看看也不烧了,脸也不红了,这才松了口气。
  “傻子,喊我啥哩。”薛照青拽着牛耿的胳膊,抱着不撒手。
  “少爷哩,还能有啥?”牛耿挠头皮,不知道薛照青脑子里想啥。
  “咱都……,你还喊我少爷,不难受啊?”薛照青小脸一红,微微低过头去,牛耿从上往下看着,少爷长长的睫毛微微颤着,可显着好看哩。
  “牛耿哥,以后你叫我青儿好不好……”薛照青低声说着,声音比蚊子还小。
  “好是好哩,那家里被人听见了可咋?”
  “你笨哩。”薛照青点点牛耿的额头:“没人的时候你这么叫我么,有人的时候你还叫我少爷。”
  “嗯,好哩。”
  “那你现在就叫我一声。”
  牛耿憋着一张脸,轻轻的叫唤一声:“青儿。”说完,两只耳朵边都红透了,薛照青也不逗他,轻轻应了声,在牛耿脸上偷亲了一口,一把跳下床,穿衣服吃饭去喽。
  

  ☆、第 14 章

  薛照青的名声在这次收完租子之后,算是彻底传遍了整个三原县附近的乡乡落落。给贫苦的佃户减了租子不说,还主动帮着没有劳力的寡妇护住了一年的收成。这十里八村往上数数好几代,也没谁见过这么仁义的东家。所以当牛耿套了马车带薛照青离开五柳村的时候,不少薛家的佃户追着把今年的租子交了,有些还给二人带上了好些地里的土产。
  车子负了重,比不得来时轻快。而且,牛耿顾着薛照青未好透的身子,自然也放慢了赶路的速度。
  如此一来,那少东家减租子,护庄稼的事情反而早了他们一步传回了薛家大宅里面。先是薛家周围的邻居纷纷议论,再是薛家的丫头和小厮,最后终于传到了薛乾的耳朵里。
  傍晚时分,听完了家中小厮从外面听回来自家大儿子在佃户那减租免租的仁义故事后,薛乾呆在书房里,捧着今年的账本微微发怔。最近几年局势动荡,起初受影响的还只是些佃户贫农,经久累月的,终于波及到了像他这样的地主乡绅。这薛家大宅看似富裕,可除了地里收来的租子之外,一家老小再无别的收入,如果事态还是这样下去的话,薛乾觉着用不了十来年,他可能便不得不需要卖掉些祖宗留下来的土地来填补亏空了。
  可如此一来,他和那些败家之徒又有什么区别?他又以何种脸面在这三原县生活?百年之后,又如何面对祠堂里的列祖列宗?
  “老爷,喝口参茶歇歇吧,总是看账本,小心熬坏了眼睛。”薛田氏掀了门帘子走了进来,把参茶放在桌子上,见薛乾眉头不展的看着账本,便知趣的站在一边,小心给他捏着肩。
  薛乾抿了口参茶,便放在一边,把手里的账本重重的放在桌上一放,深深的叹了口气。
  “老爷,这是怎么了?”薛田氏小心翼翼的问着。
  “哎,这些年咱们家里的收入是一年不如一年了,这乱世难活,我如今也是体会到了,长此下去,我怕这薛家的祖产就得败在我手里了。”薛乾扶额,下垂的嘴角拉出了一道长长的沟壑。
  “老爷,妾身虽不才,得老爷抬爱也管了后院儿账目不少年,老爷说的,妾身心里清楚,这一大家子的花销从年头到年尾,哪一项都不能少,咱家里虽看起来家大业大,可其中的难处,又有谁知道。”
  “是啊。”薛乾摇摇头,大儿子减租的事情他虽有授意,可他未曾想到那孩子居然一下减去了这么多,更何况,这事情传遍了十里八乡,往后若有类似的佃户求着要减租子,他又要怎么处理?拒绝了,人会说他薛家假仁假义,真把租子减了,水滴石穿,薛家败在他手里也只是迟早的事。
  “你听说了没,照青给五柳村的佃户们减租子的事情。”拍拍薛田氏的手,薛乾把她拉到了面前。
  “妾身听身边的小丫头说了,咱三原县里传遍了,说咱照青仁义敦厚,德才兼备呢。”握着薛乾的手,薛田氏乖顺的站在他面前,低眉顺眼的。
  “你也觉着照青这租子减的对?”
  薛田氏一听薛乾这话头不对,品了品老爷一贯的脾气,她稍稍顿了顿,用手覆在薛乾手上,柔声柔气的说道:“老爷,妾身从未管理过田里的事情,这些,自然是不懂的,只是,照青他自幼在外求学,读惯了圣贤书,听惯了古人事,这地里刨食的辛苦,他自然是不太明白的,初来管时犯些错,也是难免的。”
  “哦?你觉着他减错了?”薛乾眉头一吊,微微抬头,看了看薛田氏。
  这眼神看着薛田氏浑身发凉,忙回道:“妾身不敢,只是妾身觉着,照青这租子减的,有些草率了,就是真有给贫苦佃户减租子的意思,也该回来和老爷商量便是,老爷一向仁慈,不会不同意,这么大张旗鼓的减了,以后佃户们都哭穷,咱们地里的租子又要怎么收呢?”
  这几句话算是说到了薛乾心坎里,还算受用,脸上严肃的表情稍微放松了一些,薛田氏在一边儿瞧的真切,心里才稍微松快了些。
  “你这话说的实在,在这一点上,照文比他哥哥要好上很多。”薛乾微微眯了眼睛,半躺在椅子上,薛田氏慢慢蹲下身子,跪在他脚边,一边给薛乾捶着腿,一边说:“照文哪里比的上照青,只是从小养在身边,什么事情都听老爷的,所以遇到事儿了,也习惯了先来问老爷,老爷以后不要嫌他烦就好哩。”
  “那孩子像你,是个谦和柔顺的,虽比不得照青聪明,也自有他的好。”薛乾眯着眼睛说道,薛田氏侍候的舒服,不一会儿他便在椅子上打起了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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