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阙(146)

　　他忍不住有些害怕，可是刚刚高潮过的身体又敏感难耐得厉害，后穴里的玉势抽离以后，残存的快感渐渐消失，取而代之是难熬的空虚，身体和心里都在渴望。

　　克制不住的想要。

　　楚珩觉得他只能求求凌烨，可是才唤了一声“陛下”，还未及将“换个姿势”的话说出口，凌烨抱着他的手就微微松了些力道，楚珩身子顿时下滑，抵在穴口的性器顺势探入了甬道。

　　“啊……”楚珩直接叫出了声，哆嗦着身体紧紧抱住凌烨的脖颈，近乎啜泣地开始喘息。玉势只是用以润滑开拓，比起此刻正往他身体里缓慢推进的这根东西，实在太微不足道了。

　　他几乎要哭出来，挣扎着想要逃离，可是却忘了这个姿势他越是乱动，凌烨越是不好抱住他，抵在后穴的性器也就进得愈快愈深。

　　“不要……停……”

　　“真不要？”

　　楚珩眼角渗出几滴泪，不住地摇着头，呜咽两声。

　　凌烨低喘着，眉目带笑，手上力道紧了紧，往上托了托楚珩的膝弯。

　　埋在身体里的半截性器当真缓慢退离的时候，楚珩想象中的解脱却并没有来临。性器越是往外，身体里的空虚难耐就越是明显。才刚刚尝到情欲的滋味，怎么甘心就此结束，甬道每一寸穴肉都在叫嚣着渴望，不断绞紧吮吸，拼命地想要留住。可是性器却仿佛一点都不留恋，缓慢而决绝的往外退去。

　　“唔……不行，别出去……”楚珩松开一只环住凌烨脖颈的手，想要把身体往下坠一坠，他面色潮红，看着凌烨，说：“要，想要。”

　　凌烨笑起来，抑着前端的欲望，问他：“那你乖不乖？”

　　楚珩连忙点点头，凑上去亲凌烨的唇。

　　凌烨呼出一口气，看着他眼睛：“不准说‘不’。”

　　话音一落，他再次松了松手上的力道，已经快要退出穴口的性器随着楚珩身体下坠，再次挺入了甬道。

　　这一次进得更快更深，楚珩霎时叫出了声，下意识地就想喊“不要”，却被凌烨随之而来的吻堵住唇齿，连同哭泣一起埋在了喉间。

　　性器无遮无拦，直直闯进肠道深处，楚珩整个背都僵直了，酸胀和快感交织在一起，他分不清自己到底是疼还是爽。修长的颈子仰起，在凌烨容他换气的间隙，艰难地发出一声：“不……”

　　“乖。”凌烨打断他，淌过池水抱着他往前缓缓走去，楚珩全身的重量都似乎压在了彼此相连处，每走一步都要将那一点狠狠地碾磨一遍，酸胀和快感一齐窜上天灵，楚珩很快承受不住，眼前被泪水模糊视线，开始断断续续叫着凌烨的名字。

　　当然无济于事。

　　这一路不知要去哪，在楚珩以为自己要被灭顶的快感折磨的昏过去时，后背抵住了池壁。他终于有了可以借力的地方，楚珩松开凌烨的脖颈，双手胡乱地在岸边撑了几下。

　　而凌烨却不肯给他足够的喘息时间，他双臂架着楚珩的膝弯，往外撇了撇，楚珩的双腿顿时张得更开，凌烨就着这个姿势挺身顶弄起来。

　　而这才是情事真正的开始。

　　每一下都深深插入再完全抽出，这样大开大合的操弄不消几下，就将楚珩的穴口蹂躏得无法再完全闭合，于是刚硬的性器甫一抽出，泉中温热的水流便争先恐后地从穴门涌进甬道；随着粗胀的性器再次插入，填满甬道的水流或被挤到更深处，或跟着淫靡的肠液一起，跟着抽离的性器再被带出体外。进进出出，如此反复，柔与刚交织在一起，肆意鞭挞着穴道。

　　楚珩刚开始还有挣扎和喊叫的力气，随着操弄的深入，快感逐渐侵袭了神思的每一处角落，他脑海中只剩下一个意识——

　　太深了。

　　楚珩只觉得眼前一片迷离，前端射了出来，身体达到高潮、快感攀到顶峰的同时，后穴也变得更加敏感，身后的感官在此刻仿佛被放大了数倍，他能感受到穴口里每一道水流的走向，感受到性器上的每一股青筋的跳动。

　　潺潺的水流声，砰砰的心跳声，破碎的呻吟声，肢体的交合声，交织在一起，在空旷的温泉室内不断回响。

　　……

　　不知过了多久，这些响动终于停歇，但却还不是结束。挣扎之中，楚珩也不知抓住了什么，被凌烨握住了手，埋在他身体里的性器在释放后退了出来，凌烨抱起他，走到琉璃窗边的绒毯上跪坐下来。

　　他拿过布巾擦了擦楚珩身上和头发上的水珠，又从背后圈住他，天边的夕阳已经完全坠入地面，别苑里的石灯亮起来，柔和的光辉映着琉璃窗外的照水梅花，倒是添了几分朦胧婉约的意境。

　　凌烨指着窗外，在楚珩耳边道：“选一朵？”

　　楚珩睁开眼睛，情事过后，他整个人都沉浸在一种懒洋洋的餍足感里，闻言偏了偏头，有些疑惑地问：“什么？”

　　凌烨指了指琉璃窗外的梅花，“喜欢哪一朵？你不挑我可就挑了？”

　　楚珩不明所以，刚想再问，眼角余光瞥见了凌烨另一只手上握着的毛笔。

　　这支笔有些眼熟，好像是上次凌烨拿那支玉管狼毫在他后穴为非作歹时，一并挑出来的几支，只是一直没用。

　　楚珩心中霎时警铃大作，想要往后撤去，却发现自己被圈揽在了这方小小的天地里，面前就是一落到底的琉璃窗，凌烨跪坐在他身后，退无可退。他只好回过头：“你又想做什么？”

　　凌烨弯眼轻笑：“十二花令里，我还有正月梅花没画。”

　　楚珩移开视线：“改天画就是了。”

　　凌烨晃了晃手里的笔：“可这是方才你给我的，不是让我今天画吗？”

　　“我刚才那是没注意。”楚珩道。他还好意思说，方才在温泉里，情到浓时难以承受，自己随手在岸边抓了什么，稀里糊涂地就被他拿走了，那会儿自己满脑子都是他，中间发生的事怎么能作数。楚珩忍不住在心里腹诽。

　　“是吗？”凌烨仿佛知道楚珩在想什么一样，继续说：“可我记得当日有人跟我说过，等调养好了就再让我画一次。”

　　这下楚珩没话说了，反复高潮过后，他腰有些酸软，还没从刚才的情事中缓过来劲，微红着脸抿了抿唇，道：“可今天不是要过了吗？”

　　凌烨说：“还不够。”

　　话音刚落，凌烨微微用力按住楚珩的肩，让他转过身面对着琉璃窗跪好，又分开他的双腿，将自己的双膝跪在他两腿之间，从背后圈揽住他。

　　这明显是个背入的姿势，经过温泉里的那一遭，楚珩以为再没什么能比那更深了。他轻轻喘了口气，觉得再来一次也什么不好的，情事带来的满足让人食髓知味，更何况身后是自己的心上人，都由着去了。

　　直到凌烨扶着性器从身后缓慢插入的时候，楚珩才意识到不对。进入的过程似乎格外漫长，楚珩感觉自己已经到了在温泉池里被开拓的极限，可还是没有结束。他忍不住叫出声，眼眶须臾转红，“陛下，凌烨……”

　　“我在。”凌烨低喘着回应他，进入的动作依旧没有停止。

　　……

　　终于等到性器彻底没入，楚珩唇齿间哽咽着漏出一串泣音，额上渗出细密的汗珠，满脸都是被情欲染就的绯艳颜色。这个姿势让性器进到难以想象的深处，身后还未开始动作，楚珩就忍不住想要提前挣扎了。凌烨平举他的双腕按在琉璃窗上，他的双腿也被凌烨跪坐着的双膝强行分开，身前是琉璃窗扉，身后抵着凌烨的怀抱和深埋甬道的性器，前后左右，没有留给一丝一毫的退避空间。

　　此时此刻，琉璃窗前的这场情事让两个人彻底地、完全地融合在一起。

　　“凌烨……”

　　“嗯。”凌烨低低喘息着，侧头吻上来，将楚珩眼角渗出的眼泪舔净。这体位进得太深，他知道楚珩一时尚未适应，没有贸然抽动，伸手拧开托盘上的圆盒，胭脂沁人心脾的清香盘旋着弥散开来。

　　凌烨执着那支细毛笔，往胭脂盒里蘸了蘸，喘息几声，尽量平稳呼吸，回头再次问怀里的人：“选哪一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