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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离个婚(90)

作者:灵王太子 时间:2021-04-28 10:24:08 标签:幻想空间 重生 七年之痒 甜文

  端着酒杯的指尖细腻漂亮,眼尾也缭绕着五光十色的灿彩,踩着高跟的步伐似乎在一摇一摆,后颈的伤痕成为一种受追捧的证明,且相当以此为傲。

  祁棠的目光在他的后颈逗留片刻,对这个身材纤瘦而色泽俗艳的男O有种复杂的感觉。

  他刚要收回视线,就看到男O脚步一顿,从卡座里站起一个Alpha,搂着他亲亲密密地接吻,光从台上猛打,把Alpha的面容照得一清二楚。

  那是已经有一段时间没见过面的MH高层赫利。

  祁棠一把拽紧宴任,“看那边。”

  宴任谈到一半瞬间中止,赫利搂着那个Omega离开卡座,搂腰的手向下滑去,动作下流地揉了揉Omega的臀部。

  “让人盯住他。”祁棠说道。

  “我知道。”宴任拿起手机,刚要拨向保镖就发现这里的信号不好,“我们过去。”

  祁棠颔首,眉头微微蹙起,散乱的光在桌台上旋搅充斥,澄黄的酒液和漆黑的大理石台面仿佛化学试剂。

  “去哪?”兰诺大声问道。

  祁棠回头看了他一眼,“马上回来。”

  他刚走出两步就有种被人盯上的感觉,祁棠敏锐回头,却发现不是兰诺——兰诺已经揣着他带来的其中一个Omega开起了玩笑。

  祁棠的目光在二楼的开放廊道上梭巡一圈,在暗色斑驳下谁是谁都极难察觉。

  掌内是宴任手底的温度,他跟在宴任身后,暂时把这种感觉抛在脑后。                       

作者有话要说:  给大家鞠躬,谢谢喜欢   ☆、止损   急迫的步伐被嘈杂凌乱的声音完全掩盖,宴任紧牵祁棠绕开一条路,没有和赫利拉出距离。

彩光在左右偏扫,人脸上的色泽异常失真,但是笑意显明,甚至能辨别出酒精熏陶后的夸张愉悦。

  他们快速追到长廊内,私密性极佳的长廊与音潮相隔,噪音大幅减弱,就仿佛隔着水泥感受海水的涌涛,一时还很难适应。

  “信号呢?”祁棠攥了攥宴任的手。

  “好多了。”宴任道,“看看他们的包厢号。”

  扰动的色泽在包厢内跳动,一面防窥的玻璃里透出驳杂光色,“别停在这里,你去外面跟保镖说这件事。”祁棠从宴任身后推了推他肌理紧实的脊背,宴任稍稍松开他的手,“快点。”

  “你呢?”宴任拿出手机,让祁棠往门内看不见的地方多走几步,确保不被里面的人发现。

  “我在这里等到你回来,如果赫利突然走了我还能跟着他。”

  宴任微顿一下,理解了祁棠的意思,颔首道,“是叔叔——”

  “还没跟我爸说。”祁棠简短道,“我猜的。”

  宴任在尽头的廊道外通话,祁棠站在墙边,静静看着包厢内的陆离光影,在墙上旋转般轮换。

  他的穿着在这里没有被侍者怀疑,侍者频繁来去,但没有人打扰他。

  他已经记不清楚赫利是什么时候丢失了行踪,带着款项人间蒸发。

  那些MH背后的财阀贵族斩尾一样避开了连带责任,把所有的麻烦都留给失踪的赫利还有祁氏。

  勾描镀金纹路的墙面晕满惹眼的光,扩散开的光圈在祁棠眼底有种色彩之间背道相驰的不适。而后彩光被骤然一挡,门内的声音高度饱和一样快速宣泄流出,有人开门走了出来。

  祁棠稍稍偏头,借着暗色敛去自己的脸,那个人在门外停留片刻,和远远踏来的另外一个人打了个招呼,然后站在门边玩笑般交流起来。

  嗓音的辨识度不低,祁棠垂着眼眸,脚下的天鹅绒地毯上花纹华丽,色度的深浅仿佛产生距离的远近差别,在祁棠眼底印下痕迹。

  这是安子晔。

  安子晔讲外语和他讲母语的时候差别不大,玩世不恭的语气里总是带着轻佻的、不多不少的玩笑意味。

  心情极佳的时候偶尔会有些缕的真情流露,就好像以此为手段,所以跟在他身边的很多情人都是有头有脸的旧面孔。

  MH的人进入包厢,安子晔没有。他驻足片刻,然后朝祁棠走了过来。

  祁棠抬起视线,有那么恍惚的一个瞬间,好像看到的是在他婚姻分崩离析时,把安子然送到宴任床上的人——

  那个不交付钥匙,依然能以玩笑态度去阻挠的安子晔。

  廊道一时泅入静寂,激流般层层叠叠拍打的重声削弱得极低,似乎连一点低颤也无法引起。

  安子晔从西装口袋里摸出烟盒,漫不经心的笑容淡去,点烟的过程流畅熟练,视线从未从祁棠的面上偏离片刻,他问道,“宴任呢?”

  祁棠的视线薄淡,语调也一如平常道,“在附近。”

  但凡是经过的人,都闻得到安子晔身上浓重的酒味和烟气,他在这里应该已经呆了相当长的时间。

  安子晔眯着眼睛狠抽了一口烟,然后吐息着白气弯了弯嘴唇问道,“有空说两句吗,棠月光?”

  空包厢的门向内侧推开,祁棠站在安子晔身后。他微微回头,余光里,廊道尽头的玻璃门里人影踏入,他毫无负担地跟着安子晔单独闭塞于一个空间内。

  灯是祁棠打开的,但即便是开到“明亮”的光效,这里的光色也依然不强。

  安子晔转过身来,随意把烟头杵灭在桌面,直身问道,“跟宴任在阿尼的事是真的?”

  他好像是被酒精干扰,没办法保持虚假的无动于衷,看着祁棠的时候似乎在尽可能地克制情绪,“你不是说根本不打算结婚?”

  祁棠的表情没产生任何变化,无论是唇角,还是眉眼间细微的线条。

  疏离仿佛是冷脸上惯常的面具,既不会加深,也没有消融。

  “你觉得有可能是假的?”祁棠的嗓音有种极度平滑的淡感,仿佛从脱口开始就缓缓弥散,散入内循环干净后的包厢里。

  安子晔定定看着祁棠,酒精和暗调把他的瞳孔凿就前所未有的深度,对烟酒麻木的身体也许是因为情绪的波动,甚至连心底都有种异常的冲动,怂恿他去把祁棠面上的矜冷剥落。

  “安少。”祁棠像是没有感知到Alpha带来的危险信号,整个人仍旧沉浸在相当平缓的反应内,“你觉得我会因为需要结婚,是吗?”

  安子晔愣了一下。

  “我为什么会需要?”祁棠语调平淡地继续问道,“因为祁氏在意外中跌入谷底,更因为我是个Omega。作为祁氏的长子,我得求援一样和一个Alpha结婚,是吗?”

  迟钝是安子晔最鲜明的反应,他看着祁棠,只有喉结滑动。

  “就算真的到那么狼狈的一步,你就真的觉得我会选择你吗?”祁棠无波无澜地问。

  “你……”

  “MH和安氏已经签了合约。”祁棠的语气浅淡,就好像刚才的假设对他而言只是随口的揣测,“你和MH联系得那么频繁,为什么会不知道MH的情况如何?”

  安子晔瞳孔骤缩,掩饰的笑影却猛地提上嘴角,“MH怎么了?”

  “我的建议是及时止损,如果你真的一无所知,最好仔细去查一下。”祁棠看着安子晔道,他微微退开一步,似乎不打算继续留在原地。

  无论是婚姻,还是事业上的种种磨砺,祁棠七年多来的经验都远超现在的安子晔,游刃有余的平静态度几乎是震慑一样让这个Alpha望而却步。

  “其实我一直在想,MH为什么选择安氏给祁氏牵线搭桥,而没有考虑在U国更有基础的宴氏。”

  没有讲明的话语却仿佛已经把事情挑明,被推演得异常巧妙的情境只在言语里发生——安子晔霎那间有种相当空白的错觉,好像频闪一样,极端纷繁地把各色心绪,渗入其间的恐惧,毫无遗漏地照亮。

  似乎在滑塌。

  所有累积于欲求之上的建树、精细的策划,被祁棠的语句压住一角,开始倾斜、跌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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