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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离个婚(84)

作者:灵王太子 时间:2021-04-28 10:24:08 标签:幻想空间 重生 七年之痒 甜文

  宴任没有回答,祁棠继续道,“我觉得你知道,你和安子晔之前都有在论坛里玩过。所以是你放任发酵,没有处理?”

  舒适的感觉寸寸绷紧,宴任迟滞片刻才状似泰然道,“……嗯,怎么了?”

  祁棠的视线在室内微微偏移,从书架滑落到地毯上,轻浅无声。

  “没有,就是觉得他们拍得还不错。”祁棠低声道。

  祁棠听到宴任的呼吸一促。

  “下午的补课……”宴任顿了一下,“你应该没什么事非要在这几天去公司吧?”

  “嗯,没必要了,我现在等着去U国就行。”祁棠低头看了一下表上的时间,“我下午会回星大。”

  “我现在去接你。”

  宴任的声音穿过电流,把隐隐的热感和压抑都咽在喉下,虽然语速不快,却离奇地给人一种相当急促的感觉。

  祁棠看着茶几上的摆件,视线似乎因为某种偶然的发现而被稍稍吸附。他的坐姿悠闲,但又相当注意,所以无意识地呈现出一种悦目而优雅的气势。

  笑意浸入祁棠的唇瓣,一贯冷淡的嗓音里析出些许星星点点结晶般的兴趣,“——这么早?”

  “嗯。”祁棠听到宴任起身的响动,还听到顾凝远远问说去哪的声音。

  “去接祁棠。”宴任无波无澜地说道。

  祁棠不明显的低笑像是顺着耳鼓,直接撞进了宴任充斥在高活跃状态下的神经中,清晰得让人心痒。

  “真的这么早?”祁棠虽然这么问,但还是起身回卧室去挑外出的衣服。

  祁棠打开衣柜,听声音是宴任出了门。宴任出门后正经稳重的表象瞬间褪去,语调像是刚才那样,再度变得略显压抑,又隐隐有些热切的沙哑,“我想吻你。”

  手指还扶在门边,祁棠看起来没有任何异动,只是指尖难以发觉地稍稍抵紧柜门。

  “祁棠——”

  祁棠的视线直直看着自己的衣服,一动不动,像是被缓慢的麻痹感涡流般吞吐缠抱了片刻,只有眼睫抑制着发颤。

  “……那就快点。”语气似乎掩饰不住那种细微的颤抖,他说完才意识到自己的声线微微发紧。

  没有等宴任再说任何一句,祁棠挂断通话,转身把手机盖在了床上。                       

作者有话要说:  给大家鞠躬,谢谢喜欢   ☆、噩梦   温度有点凉。

腹部似乎不太舒服,这种感觉有段时间没有了,祁棠困倦地伸手捂向自己小腹。

  翻身的动静从背后传来,宴任听起来还很清醒。他尽量轻缓地钻进祁棠被窝,把祁棠抱进怀里。

  背后的体温更高,像是把他圈进一个保护的限制内,凉意驱散,在鼻尖盈盈的都是他们混合已久的婚后气息。

  祁棠感觉到宴任埋入自己的颈侧,在其间轻浅克制地吻了吻。

  大概是因为太困了,体感记忆一段一段地丢失。宴任搂抱他的手抚上祁棠微凉的腕部,又穿下祁棠在睡梦中稍稍放松的手掌,用手掌微一摩挲地捂住祁棠小腹。

  祁棠全身心地放松下来,意识虚渺地坠落着,像是缓缓陷入暖热又温和的流沙中。

  他的睡眠太脆弱了,又容易因为工作惊扰,手机响起的瞬间宴任就快速抽身,把电话掐灭。

  祁棠刚浮起的些微清醒又气泡破裂般归入梦里。

  宴任没有再抱他,而是无声起身,拿着手机出去。

  降落的温感渗入体表,捂在下腹的热源也已经消失,像是寒意细微又凛冽地透入神经,又节节传递到身体的各处。

  怎么这么冷?

  宴任呢?

  祁棠蹙起眉头,稍稍瑟缩了一下,就半眯着眼睛去拿手机。

  2020.09.27。

  这个熟悉却因为隔着错乱时间而有点久远的数字,在祁棠的眼底略微一顿,继而像是烫伤或是胁迫一样让祁棠瞬间坐了起来。

  他立刻开灯,如同驱散恐惧一样驱散黑暗。祁棠穿上拖鞋就往外走,周遭太亮了,近乎刺目,脑海里一片空白,汗意发冷,湿寒逗起一身上下的战栗。

  祁棠双腿发抖地走出卧室门,通话拨向宴任,等候音从扬声器里传出,敲击在肋骨,像是给肋骨钉上了冒血的楔子。

  正在通话,片刻后自动挂断了。

  客厅里的灯开着,李嫂看到是祁棠,略有困惑地问道,“祁先生,您还没睡?脸色怎么这么白?”

  “宴任呢?”

  惶惶的恐惧在心脏内震颤,像是堆放着硌人的冰,顺着血管融化。

  他不是重生了吗?为什么回到八年之后?

  “宴先生刚刚出去……”

  祁棠顾不上换衣服,推门就要大步流星向外走。

  “祁先生,大晚上的……”李嫂还在他身后喊,但声音却越来越模糊。

  心跳跃入耳鸣,脑袋都几乎开始嗡响,恐惧在每一个细胞内生根发芽,又生长参天,仿佛要把器官彻底挤裂,从而让祁棠溃不成军。

  门外还是黑夜,漫天无光,看不清星斗,风大得离奇,宴任的车还没开出去太远。

  祁棠拔腿而下,对安保道,“让人把宴总拦下来!”

  腹部的坠感近乎刺痛,祁棠却甚至不能安抚般捂一捂,他的视线被那辆车牵紧,车的尾灯、前照灯,在视网膜内太过清晰又惊悚。

  电话还是打不通。

  冷意似乎顺着呼吸不断灌入身体,无法挽救、看着一切继续发生的感觉太过徒劳,祁棠的齿关都咬合着发颤。

  2020.09.27,09.27,27。

  他听到卡车的声音,轰鸣得异常响亮,在安静的深夜里可以辨认得极其清晰,那种呼哧的响动,高光的亮度——

  祁棠?

  祁棠?

  祁棠微微蜷缩了一点,意识在朦胧中略略清醒。

  “祁棠?”

  祁棠猛地睁开眼睛,看着身侧的宴任。

  他跟宴任刚上私人飞机,一登机就抛开所谓“不独处”的原则,单独和宴任坐在一起。

  宴任托着他的一边侧脸,用拇指不断抹去祁棠鬓边的冷汗。

  “怎么了?做噩梦了?”宴任低声问道,他微微低头,看着祁棠略微涣散而恐惧的目光,在那苍白的唇瓣上分辨出了极其难觅的颤抖。

  祁棠感受着颊边传来的,宴任掌内的温度,他深缓地吸气,整个人似乎在放松中瘫软,半敛的眼眸里沁出鲜明的疲态。

  宴任看得到祁棠眼底的微粼水泽,于是俯身在祁棠的唇上轻轻一亲。祁棠推开他的手,无声地抵进宴任肩窝,闭着眼睛一语不发。

  “做什么梦了?”宴任问道。祁棠难得像是冷雪渐融,隐约露出孱弱的样子,这种感觉仿佛盔甲被剥落,露出柔软而含血的细嫩内里。

  宴任温缓小心地搂紧了他,感觉到祁棠发凉的体温。

  祁棠沉默了片刻。

  “……我现在是在做梦吗?”

  宴任微微垂头,抵着祁棠道,“不是。”

  他扣入祁棠的五指,让祁棠能因为自己的体温而稍稍回暖。

  祁棠握了握宴任的手,又掐紧自己的指节,刺痛明显,才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快到了。”宴任道,他的唇瓣在祁棠的前额微微磨蹭,“还睡吗?”

  身心俱疲的感觉让祁棠再次闭上眼睛,但他蹭着宴任摇头,“不睡,我眯一会,你别让我睡着。”

  宴任牵着他的手,抚慰受激后低颤的神经一样,一下一下,摩挲着祁棠的指节和虎口。

  如果当时没有重生,如果后来没有一次次的重生要怎么办?

  从那之后的每一天,从那之后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在误会没有解开,从悲痛到麻木到放下,要一直过到什么时候?

  他还能靠着宴任,像是把一半的生命靠在自己另一半的生命上。婚姻把他们约束在一起,但糅合的过程却把彼此深嵌,再提及个体都只算是模糊的概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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