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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家(12)

作者:池袋最强 时间:2018-12-25 13:56:57 标签:互攻

  深夜回到家中,屋里另有一个高大男子,看管姜霈。男子是闻延叫来的朋友,是怕他们在去医院这段时间,姜霈逃跑。此时姜霈已然清醒,只低垂着脑袋,沉默不语。宴禹甚至不想看他,只拨通120,让人来接姜霈回院。
  宴禹挂了电话,才觉出疲惫不堪,他走出这栋房子,吹着夜风给自己点了根烟。正是出神,身后传来草地窸窣踩踏声,不用回头,也知来人是谁。宴禹拿出烟,替走到他身旁的闻延点上,两人一时沉默,忽地闻延开口道:“其实我知道这房子发生过什么。”
  宴禹些许怔忪,不久便自嘲一笑:“现在网络这么发达,你大概早就看过那个新闻吧。”
  怎知道闻延却摇头道:“我不是最近才知道的,我很早就知道了,比你想的还要早。”
  宴禹心中一沉,惊疑不定。他有些想不通,更不知道闻延究竟是怎么回事。未待他问,闻延就自己答了,闻延说:“你父亲曾经是我老师,他出事的时候,我还在外地比赛,等我回来,才得知这个不幸的消息。”
  这话砸的宴禹脑袋一懵,他甚至未能来得及消化,闻延就先和他道了歉。他说在宴禹和他商量买房的时候,他就大概猜到了宴禹的身份,只是他想,也许宴禹并不想提起当年的事情,他也没敢冒昧说出他们之间还有这层联系。
  如果说先前有多感谢,如今就有多羞耻,像是被赤裸地抛在大庭广众之下,任人鞭挞。他额心青筋乱跳,怒极反笑:“怎么,你同情我?可怜我?”
  闻延眉头一皱:“我不是这个意思,只是……”
  宴禹眼神凌厉,毫不客气道:“你是不是觉得你做了件善事,我该对你感激涕零,哈,你少多管闲事了,我不需要!”
  闻延表情也冷了下来,却没再说话。宴禹知道自己如今是有多不知好歹,在对一个刚救过自己,又陪自己去医院的人。可他忍不住,原来闻延也和当年的事情有关,世界这么小,兜兜转转,还是原来那些人,那些事。


第21章
  他们互相瞪视,因共难而衍生的情谊在此刻完全崩塌。闻延觉得他不识好歹,宴禹恼闻延明明知道一切,却不说。看他之前那隐瞒模样,是不是觉得很是有趣。如钻入死胡同,越想越恼,更是不服输一般,僵持不下。久久对峙后,终究是闻延偏过头,吸了口手头的烟。
  宴禹抿唇,有些苦涩地侧眼,看向别处。怎知闻延竟朝他走了几步,试探性一般,按在了他肩膀上。宴禹没有拒绝,只双唇微动,他打算为言行道歉,自己不应一时冲动,如此不成熟。不管如何,也不该这样出口伤人。
  可闻延却将手后移,压住他的后颈,将他轻轻往怀里拥。宴禹没有挣扎没有反抗,这一晚实在太累,他靠在闻延肩头,疲倦地叹了口气,他听见闻延在耳旁轻声说:“那不是你的错。”仅一句话便让宴禹双眼热意上涌,可怎么会没有错,当年的那件事,他从来都不无辜。
  二人与夜色中相拥,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从紧贴的胸膛,极近吐吸间滋生而出。闻延也许察觉到了,轻咳一声,松开了抱住宴禹的手,皱眉将燃到指缝的烟头徒手掐灭。
  在医院的车过来后,姜霈毫不反抗地任由医务人员给他穿上束缚衣。临上车前,姜霈徒然挣扎回头,双眼通红朝宴禹喊道:“如果你不爱我!你当年就不该要我!”
  声音凄厉,满是绝望与控诉,好似宴禹毁掉他满腔爱恋与一辈子。而宴禹只漠然地看着姜霈,没有说任何一句话,姜霈看着宴禹的脸,眼底的光一点点湮灭,他垂下的头,任由医务人员将他拖上了车。
  直到车门被关上前,仿若诅咒一般的话语,从车里传来,落在了宴禹身上。姜霈咬牙切齿,满是怨恨道:“总有一天,你也会像我一样!”而宴禹的回应仅仅只是抽了口最后一根烟,将其狠砸地面,在溅起的火星里,一字一句道:“滚你妈的!”
  他转身回走,闻延在他身后喊了一声:“今晚去我那里睡吧。”
  宴禹没回身,也没拒绝,只慢吞吞地走了几步才道:“你得开门,我才能睡你家。”
  闻延家是密码锁,同样的,他没有避讳宴禹,当面输入密码,1947。宴禹有些错愕,像是预料到宴禹的惊讶,闻延朝他一笑:“我当时也很吃惊,你的密码只和我差一个数字,我们的默契可不一般。”
  宴禹没有答话,进去后便精神不佳地坐在了沙发上,小司兴奋地跑了出来,扑到了宴禹身上。宴禹打起精神,抱住小司,任由狗狗在自己脸上一通乱舔。不多时,热情的小司就被从房间出来的闻延抱了开来,让其蹲在地面,不再腻在宴禹身上。
  宴禹看闻延提着个药箱,心头一紧:“你刚刚打架的时候受伤了?”
  闻延忙答道:“冷静,我没受伤。”他探身过来,握着宴禹手腕,卷开他的袖子。中午在树上划破的伤口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再次裂开了,泅红了蓝色衬衫。
  闻延手法不算熟练,但因为动作轻柔,包扎过程中,宴禹几乎没怎么感受到疼,就结束了。屋里灯光不算亮,他却能清晰看到闻延眼睫垂下的阴影。他看到闻延低头,轻轻在手臂裹住的纱布上落下一吻,叹息又似祈祷道:“你会没事的。”
  只那一刻,宛如落地生根,又像石落湖心,泛起涟漪,唯他自知。
  清晨醒来时,刚好阳光倾泻而入,宴禹翻了个身,闻延在他身侧熟睡,小司依偎在闻延怀里,阳光将闻延脸上绒毛照成一道暖光,一人一狗,安静美好。虽不是第一次见到这人的睡颜,可今天宴禹心头却有几分柔软。他本以为昨晚将是个难眠夜,殊不知他竟心宽熟睡到天明。好像每一次在闻延身边,都睡的挺好。
  嗅着空气中清浅的白兰花香,宴禹看了眼手机,时间已是下午,医院那边来过电话,他却没接到。大约是结果已经出来,通知他去拿。宴禹轻手轻脚地从床上爬起,他想一个人去医院。如果确认了是最坏的结果,他也只想一个人面对。
  毕竟闻延陪着他的话,指不定他的反应会比昨晚更丢脸,也许还会哭出来。这样实在的太没面子,太难看。怎知道他才刚踩上地面,身后一人一狗都醒了。闻延从床上坐起,抓了把头发,睡眼朦胧看他:“你去哪?”
  见宴禹不语,他像福至心灵一般:“结果出来了?”
  宴禹有些无奈,这下可就彻底甩不开这个人了。等两人到了医院,闻延忽地伸手扣住他的手,他下意识想睁开,却被十指相扣。闻延感受他手心满是冷汗,看了他一眼,握住他的手紧了一紧。直到知道结果时,宴禹还处于恍惚中。
  反倒是闻延颇为兴奋,将他一把搂住。医院人来人往,可惜宴禹和闻延都不是会看别人脸色的人。宴禹口中喃喃:“我没事!我没事了!”
  原来那管血液中并没有检查出任何感染原,注射量不大,更没扎进血管,所以无需忧心溶血反应。昨夜只是虚惊一场,宴禹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他抱着闻延肩膀,听着闻延笑着说恭喜。
  于是他做了今早醒来时,就想干的事情。他抓住了闻延的脸,像毫无经验地小年轻一般,啃在了闻延的嘴巴上,一吻撞出了血腥味,他却全然无畏,抱住闻延的后脑勺,闯进这人双唇中。
  他的迫不及待,欣喜若狂,被闻延全然接受。搂着他的腰,揉着他的发,接受他的一切需索。明明亲吻过许多次,却从未有这次般激烈,等他气喘吁吁松开闻延时,闻延下唇被留下了深刻痕迹。宴禹伸手摸上闻延受损下唇,像个孩子一般开颜大笑。
  闻延看了眼四周纷纷投来的视线,还有一些掏出手机的群众们,深感他们实在不能在这里高调下去了,于是他说:“再继续呆在这里,我们就要上新闻了。”
  宴禹显然还处于兴奋当中,他朝闻延轻眨右眼:“走,我带你去一个地方。”


第22章
  宴禹要骑闻延的机车,征求同意后,他骑上了这辆线条流畅,外观漂亮的机车。与乘坐后方的感觉不一样,前方视野开阔,穿过马路大道,四周从现代建筑,逐渐过渡层叠山林,时间过得很快,出发时烈阳当空,如今日落山腰,漫天残红。
  等到了地,锁了车,宴禹循着一条小道,往上走。闻延在身后开玩笑道:“带我来着荒郊野岭做什么。”宴禹回头答道:“好让你叫天不应,叫地不灵,让我为所欲为。”
  闻延性感挑眉,双眸深深落在宴禹腰腹屁股:“随时欢迎。”
  宴禹要去的地方说远不远,走走停停,他对这个地方还算熟悉,毕竟也算常来。和山中常有人走的大道不同,他们要去的地方得往小道走,是他无意间发现的。
  到了时机正好,太阳尚未完全落下,天空颜色如无意落在纸上的一笔玫蓝,混着紫红,作出一副绝美景色。下方有一面湖泊,波光莹莹,水面倒映黄昏,如揉碎了大片星光,绚烂玫丽。山风带着湿意穿身而过,缓了些许燥热,可还不够。
  宴禹忽地开始解扣子,脱鞋,直至将身体赤裸,背上文身在黄澄澄日光下,鲜艳妖异。闻延不由往前一步,眼神有些惊讶。宴禹回身朝他,像是展示,又像拥抱地张开了自己双手,眼神野性,唇角微勾。他一身皮肉都亮在霞光里,像是一团火,热情满富生命力。
  许是热了,他色泽漂亮的皮肤上出了层汗,微微泛红。完美轮廓,精致线条。男性的身体,满是力与美,阳刚色欲揉杂冲击,就是这么一具让闻延喉管发紧,下腹发烫的身体,在主人露出一满是挑衅的笑容,留下一句:“来吗?”,便轻松往后仰。
  宴禹背朝下地坠了下去,落入了那片湖泊里,砸开了如镜湖面,水花四溅。闻延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了一跳,伸手去抓,他没能抓到宴禹,只手指擦过那赤裸发烫的皮肤,便眼睁睁看着宴禹沉入水中。
  从山坡到湖面,起码有三米高的距离,宴禹这一举止又疯又大胆。他喜欢这景,这湖,他赤裸身体,拥抱这无处不在的水。心跳在悬空时猛地失序,可又被冰凉紧裹,满是心安。他不知道闻延会不会下来,大概都不会跟着跳下来,也许还会认为他疯了。
  他在水中沉浮不多时,刚冒出水面,就被水花扑了一脸。原来闻延也跟着跳了下来,宴禹愣了半晌,顿时放声大笑。他往闻延那处划了几下,却没找到人究竟在哪。
  四处张望,却久久不见有人上来。宴禹心头一慌:“闻延,你技术不会差到直接拍水上了吧!”
  叫了几声闻延的名字,却忽地被人从身后抱住。闻延从他身后浮出,手臂箍着他的腰,手摸着他的脸,低声问:“说谁技术差了。”
  宴禹感受闻延那同样赤裸皮肤,当下吃吃地笑了:“我忘了告诉你,要回到跳下来的地方,得兜一大段路,我们只能裸奔了。”
  闻延咬了他肩膀一口:“小疯子,就这么报答我的?”
  宴禹忍俊不禁,摸摸闻延湿润的下巴:“没事,一会我给你摘片叶子,挡脸。”
  闻延见这人说的事不关己,忍不住伸手到前方,掐了把宴禹浸在水中的鸟:“那你呢。”
  宴禹拧着脖子,转过脸,吻上闻延双唇前,低声道:“我从来都很不要脸。”
  宴禹从跳到水中,到如今吻在闻延唇上,舌尖轻触那被他咬处的血痂,一颗心才真真正正地落了下来。闻延的气息就像是一剂药,既让他心安,又有强烈副作用,他身体颤栗,强烈的欲望交织,他想做爱,特别想。
  像是得到自由一样的放纵,宴禹头晕目眩,热情如火。闻延臂膀强健,亲吻强势有力,手拂过他的文身,复刻那每一条线条,每一抹交叠色泽。情潮让闻延忍不住掐上宴禹的臀部,闻延含糊地说他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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