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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飞机(103)

作者:潭石 时间:2018-11-13 23:23:25 标签:破镜重圆

  “凉?”杨煊随口问。
  “嗯,”汤君赫翻了个身,摸黑抓过他的手,突发奇想地看着他问,“哥,万一我刚刚给你喝的是毒药怎么办?”
  “那你明天就没有哥了。”杨煊躺下来说。
  汤君赫预想的答案并不是这个,但他不由自主地被杨煊带着走,几秒钟后自己又补了一句:“那我也没有男朋友了。”
  杨煊像是笑了一声,小臂从他颈后穿过去,搂着他说:“男朋友好找,哥不好找。”
  汤君赫朝他靠了靠,说:“男朋友也不好找。”
  杨煊阖上眼,有意无意地用拇指拨弄着他眼尾的睫毛,他喝过酒,欲望有些难以克制。
  半晌,汤君赫很小声地喊他的名字:“杨煊……”声音很小,几乎是用气声喊的。他以为杨煊已经睡了,但几秒后杨煊应道:“嗯?”
  汤君赫稍稍抬起上身,很近地看着他,又喊了一声:“杨煊。”这次的音量要比上次稍高一些。
  杨煊睁开眼看着他,房间里很暗,但可以看到彼此的眼睛,他看到他弟弟那双猫似的眼睛,正灼灼地看着自己。
  “哥哥。”汤君赫又叫了一声,许是因为夜色朦胧,杨煊产生了一种错觉,觉得这十年时间好像很短,一瞬便过去了,而他们就在这一瞬之间,从十七八岁长成了二十七八岁。
  “嗯。”杨煊看着他应,声音在黑夜里听来有些温柔。
  他们对视片刻,汤君赫低下头去亲吻杨煊,他吻得很轻,舌尖拨开杨煊薄削的嘴唇,小心地探进去。杨煊的手捏着他的肩膀,但他并不急于掌控这个吻,他有意顺着汤君赫。
  汤君赫的嘴唇贴着杨煊的,彼此都有些濡湿,他小声道:“哥,你教给我的那些我全都记得……”他察觉到杨煊对他的纵容,这种纵容让他忍不住得寸进尺。
  “考验我定力啊?”杨煊说着,一只手从他的睡衣下面探进去,摩挲着他光洁滑腻的后背。
  “我觉得可以做,”汤君赫的头趴下来,枕在杨煊肩膀上说,“我是医生,汤医生说可以做。”
  “明天要坐飞机,万一又烧怎么办?”他们要去南方的那座小镇,明天上午出发,坐飞机过去。
  “那你轻点。”
  “这不现实。”
  “可是你明明就有反应。”汤君赫说着,手顺着杨煊的小腹摸下去,握住他勃|起的部位。
  杨煊捏着他的手腕把他的手拿开:“我喝了酒,别乱动。”汤君赫又换另一只手,刚一碰到,又被杨煊捉住,杨煊一只手锁着他的两只手腕,让他动弹不得,“你以为我不想做?”
  汤君赫只得放弃,小声嘀咕道:“我相信你没有和别人睡过了。”
  杨煊闻言笑了一声:“不勉强了?”
  “不勉强了。”察觉到杨煊手上松了劲,汤君赫把手抽出来,放到他的小腹上,顺着肌肉线条摸索。不知过了多久,困意浮上来,他的动作才慢慢停住,抱着杨煊睡着了。
  他睡着之后,杨煊的手覆上来握着他,先前酒劲上来时他有些困,但刚刚又被撩拨得睡不着,他的定力其实并没有那么好。汤君赫睡着了,呼吸声均匀沉缓,他想他弟弟又回来了,那个曾经在十七岁的黑暗中点燃过自己,全心全意信赖和依赖着自己的弟弟,又变回了那一束灼灼的小火光。还好它没有熄灭。
  翌日上午,两人简单收拾了屋子,带着行李箱离开润城,前往那座南方小镇。
  在他们锁门离开时,汤君赫意识到,这座房子就像是一个牵挂,它在这里,就好像他们所有的远行终究会有归途,无论是去往那座小镇,还是回到燕城。大抵人都是要有根的。
  他们把门锁好,汤君赫忽然说:“哥,以后我们每年回来一次吧?”
  “好啊。”杨煊收了钥匙,很干脆地答应。
  坐到飞机上,汤君赫系好安全带,用温度计测了一下体温,测好后自己先看了一眼,说:“不烧了。”
  杨煊伸手把温度计拿过来,也仔细看了一眼,递给他时又说:“到酒店再量一次。”
  汤君赫把温度计收起来,低声道:“明明我才是医生。”
  “医不自医。”杨煊靠着座椅后背说。
  他说起这个词,让汤君赫想到一个多月前他们刚见面的那一幕。
  飞机广播开始提醒乘客关掉手机,汤君赫把手机放回兜里,对着前排的座椅怔忡片刻,侧过头看着杨煊,问出了自己一个多月以来的疑问:“哥,为什么你会进部队啊?我是说,当年你不是应该去国外读书了吗?”
  杨煊转头看了他一眼,先是没说话,回过头去似乎陷入沉思,半晌后抬手捏了捏眉心道:“我后来,回来过一次。”
  汤君赫眉目间流露出一丝诧异:“回润城吗?”
  “嗯。”杨煊说。
  “什么时候?”
  “应该是……你大一那个暑假。”
  汤君赫微微睁大双眼,他记得那个暑假,那是他和汤小年之间矛盾最尖锐的时候,也是他最绝望的一段时间。那年暑假他没回来,因为害怕看到润城的夏天。他待在学校的实验室里早出晚归,烟抽得很凶,每天的时间都被实验变量和结果填满,丝毫不敢触碰关于杨煊的记忆。
  “下个夏天会回来”,杨煊的确这样说过,可那时候他以为,那不过是一句过期的约定而已。


第一百零四章 (九年前杨煊番外)
  九年前,润城,夏。
  “回来了?”门卫从看守亭里走出来,帮杨煊打开小区大门,一边寒暄道,“不是出国了?”
  “回来办点事儿。”杨煊说着,抬头看了一眼几米外的那栋楼。
  杨成川名下曾有两栋房产,他离世之后,这栋地脚绝佳的家属楼被划给了汤小年和汤君赫,而在城郊的一栋别墅则划给了杨煊。
  尽管曾在这里住了十几年,但眼下这栋熟悉的楼已经跟杨煊毫无瓜葛,这是不争的事实。
  杨煊的两只手抄在兜里,朝那栋楼走过去,上电梯到七楼,在门口停住脚步站了几秒。几秒钟之内,他脑中闪过汤君赫那双乌溜溜的眼睛,在看到自己的那一瞬,那双眼睛会微微睁大,然后陡然亮起来吗?就像去年除夕夜里那次一样。
  他一只手从兜里伸出来,抬手敲了敲门,指节触碰到实木门上,发出笃笃的声响。
  屋里并没有声音,一片静寂。杨煊又屈起手指敲了几下门,仍旧没有反应,他抬手按了两下门铃。
  屋里没人?杨煊眉头微蹙,凝神听了听屋里的声音,的确没有一丁点动静。
  他特意在工作日的白天过来,就是想要避开汤小年,但现在看来,汤君赫也不在家。难道又像前年暑假一样,出去给人补课了?杨煊略一思忖,转身下了楼。
  第二天,他选了稍晚的时间过来,屋里仍旧没人。他很快推测到,或许汤君赫并没有回来过暑假,他忽然想到他曾经直白地说过自己很想离开润城,说这话时,他眼神里的渴望极为赤裸。
  当晚,杨煊的外公打来电话,关切地问他:“手续都办好了吗?”
  “还没,”杨煊说,“这两天没见到人,明天周末再去一趟吧。”
  事实上这次他回国,他外公起先并不同意,老人家原打算为杨煊报一个暑期夏令营项目,让他提前接触大学生活。杨煊的外公是一个控制欲很强的人,大抵杨煊性格中的一部分遗传自他。
  一年前,杨煊一到美国,他外公便替他拿定主意,要他先读一年预科,然后再申请学校,这样时间更充裕些。尽管依照杨煊的托福成绩,他可以申请到一所不错的学校,但却并不能达到他外公的要求。
  杨煊是喜欢自己拿主意的人,杨成川在世时又一贯对他放养,所以初到美国,杨煊只觉得拘束,却又不能跟他花甲之年的外公正面起冲突。
  几天前,他借口自己已经成年,想要把国内的户口独立出来,他外公这才松口允许他回国:“也别独立了,直接销掉吧,反正以后也不回去了。”又叮嘱他办完早早回去,不要耽误参加暑期夏令营。
  第三天上午,杨煊见到了汤小年,在讲明来意之后,汤小年回屋翻找户口本。
  杨煊站在玄关处不动声色地打量这个家,除了他以往住的那间房,其他房间都大敞着门,看来汤君赫依旧不在。
  汤小年找出户口本,见他的目光落在汤君赫那间屋子,冷淡地说:“他暑假没回来,留在学校做实验。”
  杨煊未置一词地接过户口本,同样淡漠地道谢,转身出了房门。
  想要查出汤君赫的去处并非一定要通过汤小年,事实上,他的确不想跟汤小年多言。
  杨煊斜倚着电梯墙壁,漫不经心地翻开户口本,杨成川已经销户,第一页是汤小年,第二页是他自己,他继续往下翻,在翻到汤君赫那一页时微怔了一下,那上面写了四个字:迁往燕城。
  考去了燕城?那看来考得不错,杨煊脑中冒出这个想法。电梯停至一楼,他合上户口本,直起身走出去。
  本区派出所离得很近,走路过去也不过十多分钟。他到时,赵研已经等在派出所门口,见他过去,很亲昵地拍他肩膀。
  “怎么样啊在国外?”赵研递给他一支烟,笑着问。
  “一般。”杨煊自己点着火抽了一口,吐出一口烟雾。
  “去哪个学校?”
  杨煊说了学校的名字,赵研显然被震惊道,握拳在他肩上捶了一下:“操,这么牛逼,可以啊。”
  办理销户时,工作人员翻开户口本,因为认识杨煊和赵研,很自然地攀谈起来。看到汤君赫那页上的几个字,她说:“你弟弟去年把户口迁到学校了,也是我办的手续。”
  杨煊还未来得及问,赵研便兴致勃勃地说:“你那个挺漂亮的弟弟?考去哪了?”
  “去燕城医科大了,”那人接话道,“全国最好的医学院,如果能留在燕城工作,以后户口应该不用迁回来了。”
  “学医?”杨煊这才开口问。
  “是啊,你这个做哥哥的还问我啊,”那人笑着说,并不放在心上,继续道,“听说是八年制临床博士,这个分数如果去燕大,可以读最好的专业了,不过八年读个博士出来,也挺划算的。居住证明……”那人低头找居住证明,接着说,“看户口本上他的年龄还比一般小孩入学早,到时候真是年轻有为啊。欸?居住证明不在这里吗?”
  杨煊有些出神,听到这话回过神:“不在这里面?”
  “没有哎,”那人又翻了一遍,“你看看。”
  杨煊自己翻了一遍,没有找到:“可能忘在酒店了。”他很少忘事,回国前又将资料全都放在一起,现在居住证明不在,连他自己都有些意外。
  “啊,那就办不了了。”那人有些为难。
  “我回去拿。”杨煊想了想说。
  “走吧,我陪你回去拿,”赵研从柜台前直起身,笑道,“你也有忘事的时候啊。”
  走在路上,赵研开起玩笑:“真没想到啊,杨煊会去搞学术,啊?”他伸手捏了捏杨煊上臂上的肌肉,“校内小前锋?篮球队门面?老孙头知道了要大跌眼镜啊。”
  杨煊低着头笑了一声:“搞学术……”那语气像是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回到酒店取居住证明,翻找了一通却没找到,明明出门前还见到了,但眼下的确怎么找都找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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