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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攻防(8)

作者:功夫包子 时间:2017-09-02 18:59:26 标签:虐文


  只是没想到,盛斌苏式的态度会如此强势,甚至没有什么转寰的余地。

  “既然这样的话,我们的合作只能往后推迟。”

  巴勒斯坦这边的代表团脸色有些难看,做为首要代表的塔恩合上文件:“目前我们似乎缺少合作的基础。”

  “合作基础就是你们需要,而我们被需要,很多时候,事情复杂了反而不好。”苏式笑了一下:“用我们中国的话说,只要你有愿,我有情就行了。”

  塔恩没有对这句话做出什么回应,只是跟谈判团的其他成员互相看了一眼,礼貌性的打了个招呼就离席了。江群一直等到人都走完了才斜眼看了苏式一眼:“巴勒斯坦要是真的放弃合作,难交差的可是盛斌。”

  苏式这咄咄逼人的态度,简直跟耍流氓差不多。

  被问责的男人只是若无其事的笑笑:“你也说了,难交差的不是我,我只是按照你们之前的要求去谈而已。”

  “这倒是,反正你们是内部消化。”江群一耸肩,把东西大概收了一下,临走时有点同情的看了盛斌一眼:“我收回昨天的话,其实,你们俩是对绝配。”

  抓到对手的软肋就穷追猛打,跟这种人无论是合作还是做对手都得减寿。

盛斌看了苏式一眼:“狄瑞忠那边,你去我去?”

  跟巴勒斯坦施压也是为了促成狄瑞忠尽早出面,有这么一个虎视眈眈的对手隐在后面,被动的等待对方出手不是他和苏式的风格。

  苏式扯了下嘴角:“你真要我牺牲色相?”

  “看那天狄瑞忠对你的态度,你的色相估计没有那么高的价值。”故人也分类型,狄瑞忠对苏式明显是怨气多过怀念,那天的眼神冰的跟要杀人一样。

  而结合江群和苏式的话,基本上狄瑞忠是带着有仇报仇有怨抱怨的想法来的。这一点,身为罪魁祸首的苏式也没否认。他一摊手,对盛斌的话不予置评:“那你看着办。”

  “我晚上约他吃饭,你在这里做后援。”

  “还要后援?”

  苏式扬了扬眉:“你这是去卧底?”

  盛斌点头:“对于外交的常用手段,你了解的还太少。”

  

  这个约虽然是盛斌去约的,但是最后地点是狄瑞忠定的。

  在距离他们酒店有些距离的一处高档商务会所,盛斌是单独赴约。进入会所报了狄瑞忠的英文名字就被领到了包间,房间里的男人一脸恭候多时的表情。

  “怎么样,这里环境不错吧?”

  “挺配你。”

  盛斌坐在狄瑞忠对面,随便指了一瓶waiter手上的红酒单,然后抬头冲狄瑞忠笑了一下:“独酌不错,基于我们的立场,似乎就有些不合时宜了。”

  “你这种直接的态度,倒是跟苏式很像。”狄瑞忠有点微妙的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我本来以为他会一起来。”

  “如果你有需要,我也可以打电话让他过来。”

  盛斌很干脆的把手机掏出来,就放在手边,对于狄瑞忠话里的暗示,选择忽略。他们都心知肚明这场会面是为了什么,既然狄瑞忠先要扯苏式,盛斌兵来将挡。不过,显然狄瑞忠也没准备继续纠缠,他放下酒杯,直接切入正题:“你电话里说有些事想找我聊聊,是想聊什么?”

  ――明知故问。

  刚好盛斌点的酒上了,waiter倒上酒然后退到一边,盛斌晃着酒杯冲对面笑笑:“随便,聊什么都行。”

  “随便?”

  “没有的话,光品酒也行。”

  这家会所的酒是真的不错,盛斌小品了一口,满意的点头:“真难得在中东地区喝到这么地道的法国酒。”

  狄瑞忠皱了下眉,半天没接下半句话。

  这种莫名其妙失去主动权的感觉有点差,两个人不动声色的各自喝完杯里的酒,最后还是狄瑞忠沉不住气:“我以为,你找我过来,是为了谈那个项目。”

  盛斌还是点头:“你说是就是。”

  “但是这么看来,你其实并没有谈的诚意……”

  “有合作关系才需要诚意的谈话,就目前来说,我们合作的机会微乎其微的可以忽略。”

  狄瑞忠看着盛斌冷笑了一下:“你未免太自信了。”

  “这是有你没我的选择题,没有太多犹豫的余地。”

  盛斌的态度和立场一样明确,狄瑞忠愣了一下,然后摇摇头:“你跟苏式描述的还真像。”突然又提起不在场的人,盛斌这次没接话,waiter又给倒上的半杯红酒被他晃的很有美感,既不追问也不打断。

  “当初我们分开,他跟我说他真正喜欢的人冷漠,嚣张,基本上谁都不放在眼里,攻击性强而且杀伤力很大。”狄瑞忠一口喝掉杯子里的红酒:“最重要的是……不喜欢他。”

  盛斌继续听着,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

  狄瑞忠敲了一下空酒杯:“你刚才说,合作的事情有我没你,那……对于苏式呢?”他往前凑了一点,眼神透着一股复杂的情绪:“对苏式,你也这么笃定?”

  很长一段时间,盛斌都没开口。

  两个人谁都没动,还算柔和的灯光下,僵硬的对峙维持了很久,旁边的waiter很好诠释了自己视若无睹的工作技能,从头到尾,连打断这份尴尬的呼吸声都没发出过。

  直到狄瑞忠慢慢的靠回椅子上,盛斌才挑了下眉角:“这个问题,你已经没有发问的资格了。”

  两瓶红酒,最终没有喝完。

  无论哪个话题都谈的不是太愉快,到最后,盛斌和狄瑞忠只是找些无关痛痒的话题随便闲扯了两句,四杯过后,盛斌表示已经有点喝高了。

  “好酒上头,我还是第一次喝红酒喝醉……”

  他在waiter的搀扶下依然有点站不稳,狄瑞忠拿过他手机,出人意料的打了通电话给苏式:“盛斌好像有点喝多了,你过来接他吧。”

  盛斌看着他打的电话,脸上没有半分情绪的浮动。若不是脚下太虚浮,几乎看不出来是真的喝高了。

  然后等苏式到的时候,狄瑞忠只是把电话交给他,一句话都没说。

  一直在旁边的waiter不知道何时离开的,盛斌半撑着桌子愣在原地发呆,等苏式伸手去扶他的时候,才发觉他体温高的有点不正常。

  “你这是喝多了还是被下药了?”盛斌的酒量苏式很清楚,看这样子,实在不像装的,区区一瓶酒能把盛斌喝成这样?

  过了将近一分钟之后,看起来已经有些意识不清的男人才勉强转过头看着苏式,说话的时候浑身甚至有些发抖,眼底一片猩红:“……下药……”

  **!

  苏式愣完了之后第一个反应是回身看门口。刚才进来时还大敞的门已经被关上了,他冲过去拉了半天无济于事,在盛斌夹带着暴躁和□的视线下,他皱着眉挤出一句对方非常不想听到的话:“狄瑞忠把门锁了。”

第 20 章   盛斌抓着桌沿强忍着不要掀桌,浑身燥热难受的感觉逼得他濒临抓狂的边缘。  苏式尝试了很多办法最后确定这门打不开之后,骂了一句脏话掏出电话,结果那边竟然接了:“狄瑞忠……***|的到底想干什么?!”。  “当年你做到一半把我扔在酒店的时候,我也是骂了这句。”。  狄瑞忠在那边语气很冷静,他其实现在就站在会所外面:“今天如果是你来的话,盛斌现在用不着这么狼狈,不过其实对我来说,你们谁都无所谓。”。  “**!”。  “这家会所的服务很到位,这一晚上都不会有人去打扰你们的,房间钥匙在我这儿,想出来,你就叫你们的人来撬锁吧。”。  但是盛斌被下了药还被锁在商|务会所里,狄瑞忠笃定苏式不会这么干。  所谓外交无小事,有些潜规则,不上台面但是大家心知肚明。  苏式死死攥着电话,气的脸色铁青。。

他脱了外套扯开领带,顺着房间的墙壁一路摸着往下找。。  盛斌看着他绕了大半圈,抓起桌上的杯子敲碎在桌边,在引起苏式反应之后,勉强的指了指桌上的摆设花:“……太远……听,不清……”。  一句话说的上气不接下气,盛斌现在声音全是颤的。。  狄瑞忠既然设了这么一个套,这房间里肯定有窃|听器之类的东西,当初盛斌让他定地方就料到了对方会做点手脚,只是没想到这么烂的招式竟然也使得出来。。  苏式皱着眉把桌布直接扯掉,翻过桌子在其中一个桌腿的根部找到了一个便携的窃|听。  “妈|的……”扔到脚边直接踩碎,苏式又仔细检查了一圈,确定没有什么其他监听了才罢手。他甚至连墙上挂的画都给拆了。  旁边的盛斌闷|哼一声直接后退了两步靠着墙壁坐到了地上。  他站不住了……。  狄瑞忠给他下的不知道是什么东西,要不是他受过半专业的训练,现在可能连保持意识都很难。  房间本来就不大,苏式站在离盛斌比较远的地方,拉上窗帘打开灯,看着盛斌头发凌|乱的靠在墙边,满脸都是汗。。  “盛斌,你现在的德行看着快要死了……”。  这药不会要人命吧?。

盛斌视线模糊的朝苏式说话的方向看了一眼,想回一句闭嘴但是怎么也挤不出完整的音节。  ——大|爷的!。  难忍的扯开衬衫,盛斌受不了的把脸贴在墙壁上试图保持一点点清醒的理智。  三分钟之后,苏式阴沉着脸又走回门口,深吸一口气猛的抬脚就踹。。  突然发出的巨响让本来已经有点半昏迷的盛斌惊了一下。他转过头,就看见苏式一脚接一脚的在踹门。。  他想把门踹开。  就算踹不开,他就不信这么大的动静,这会所里的人都是死的。。  狄瑞忠想把他们俩困在这种地方拖过明天的会,门儿都没有!。  一声接一声的巨响在这种不大的房间里简直跟打雷差不多,盛斌扛不住的呻|吟了一声,抱住头骂了句脏话。他现在听自己的喘息声和心跳声都恶心,配上耳边那么大动静,他有想死的冲动。  苏式果然是被气疯了……。  脑子里闪出这么一个概念,抓过手边唯一能用的手机往苏式那边砸过去,不过没砸准,只撞在墙壁上落得了一个分尸的下场。

踹门踹的正high的苏式被打断了还有点不爽,他回头看了盛斌一眼:“忍不住了?”  盛斌闭上眼睛在心里所有能骂的都骂完了一遍才勉强打起精神,示意苏式过来扶他起来:“……我来……开……”。  苏式的手伸过来的时候,跟在盛斌身上发了一把火一样。他死死的攥着对方的胳膊,用力大到几乎要把对方的胳膊扭断,苏式皱着眉把人扶到门边,盛斌要用全部的自制力才能让自己不至于丢人到直接跪到地上。。  他下|半|身涨疼的即使咬紧后牙都忍不住闷|哼。。  哆哆嗦嗦的从西装内兜里掏出钱包,盛斌第一次了解什么叫做手指发软,幸亏苏式眼明手快的帮他捞了一把,不然就直接掏到地上去了。。  实在看不过去盛斌这么狼狈的样子,苏式沉默的拉开钱包大概翻了一下,最后在一个内衬的夹层里找出几个开|锁的工具:“我靠,你们外交部随身还带这种东西?”。  怎么搞得跟间谍差不多。。  盛斌这时候已经没力气搭理苏式了,擦了一把脸上的汗,他咬牙保持着残存不多的意识,浑身颤抖的开|锁。。  判断不出来时间的长短,原本就不算熟练的技能这时候更事倍功半,盛斌最后恨不得干脆跪在地上开|锁算了,脚下虚浮的根本就站不住。  苏式看出来他有点撑不住了,就在后面托住他。  两个人贴在一起。。

对方身体上的热度透过苏式那件高档衬衫传递到自己身上,两个人的呼吸声都很重,出的汗混在一起,刺|激着男人与生俱来比较发达的情|欲|感官。搞到最后,苏式觉得自己也跟被下了药一样,他拧着眉开始催:“我说你能不能快点……”。  开|锁的人完全没理他,盛斌现在想集中注意力都是件很难的事,意识不断涣散的像怎么都聚不拢的水,如果现在有刀,他会毫不犹豫的扎自己一刀以求保持住岌岌可危的理智。  折腾了有十几分钟,盛斌终于把门锁给撬开了。。  开启的门缝中吹出微微发凉空气的同时,盛斌彻底报废的瘫软在苏式怀里。  他真的扛不住了。  狄瑞忠订的这个包间有够偏僻,就苏式刚才那么大动静的折腾,这附近竟然一个人都没有,苏式把盛斌半抱半扶的给拖出来,凭着记忆往门口走。。  一直走到快到门厅的时候才遇到一个waiter,看见俩人这么狼狈显然很吃惊,上来询问了两句,原本想帮忙,但是被苏式拒绝了。  盛斌现在根本不能给人碰,不然谁都看的出来他到底怎么了。。  苏式来的时候是开着江群的车来的,waiter让泊车的侍应生把车停到门口,苏式把盛斌扔到后座,直接开车走人。。

盛斌在确定车已经开在路上的时候,摸索着扯开自己的腰带。。  江群的车跟他本人挺配,完全以享受为主要目的,所以车的空间倒是不小,盛斌有点不管不顾的把自己已经忍不住的欲|望掏出来,没蹭几下就射了。。  车里突然扩散开的情|欲让苏式猛的一脚踩住刹车,深夜之中轮胎摩擦马路的声音格外刺耳。  后座的人差点滚到地上,他勉强撑住前座低吼了一句:“苏式!”。  “别他|妈叫我!”。  苏式语气不善的顶回去一句,然后熄了火,车里陷入一片漆黑。  过了一会儿,前座才飘出苏式的声音:“盛斌,之前我说过那是最后一次,就是最后一次……你让我拉着你找人灭火是肯定没戏,这药有多烈你都死扛吧,自己解决!”。  他的话说的很急,微微也能听出声音里压着的情|欲,盛斌恍惚了一会儿才理解他的意思,在彻底消化之后忍不住狠狠踹了一脚驾驶座:“**!”。  “现在没人给你操!”苏式甩回来一句,然后静默的车里,传出了一阵细微的骚|动声。那基本上是不需要任何解释都能理解的动静。。  盛斌死死的拧着眉,感觉自己喘息的声音就绕在自己耳边,狼狈不堪但是停止不了,苏式跟他仅有一个座椅之隔,敏感的感官将对方急促的呼吸声也传了过来,跟他的交织在一起,煽动着两个人难抑的情|欲。。  “盛斌,你现在脑子里想的是谁!”。  苏式的声音突然扬高,带着浓郁的挑衅:“你喜欢一手扣着我的腰,另外一只手沿着我的后颈往下,最后停在腰侧……喜欢紧紧的贴着我,用力到你自己都忍不住轻哼……腰总是绷的很紧,然后……呵,眼底被欲|望充满的时候会眯起眼睛……盛斌,你猜我现在想的是谁?”  苏式的声音沙哑低沉,每一句话都说的很刻意,伴着他自己压不住的低吟,跟梦魇一样缠着盛斌不放。。

而渴望接触的身体对于耳边话的反应基本上源自于熟悉的本能,几乎是歇斯底里的咆哮着想要满足那份飘忽不定的骚|动,盛斌伸手抓|住座椅上的毛毡,手背上青筋浮出,带着渴望的诉求但只是颤抖却没有更进一步。  车里的两个人,谁都不舒服。  一个因为药物而逐渐迷失了神智,一个因为对方的情|欲煽动而不能自已,那种渴望解脱但是不能遂愿的折磨让他们的汗流的跟水一样,车里满满的全是急躁的低吼,在快|感和痛苦的边缘,听着对方的挣扎,暴躁,也包括蠢动的呻|吟,沉沦和整夜的迷乱。。  盛斌印象中残存的记忆,基本上就是让他抓狂的热。。  浑身都跟火烧一样的难受,体内充斥着某种想要爆体而出的强烈情|欲,一浪一浪像用无休止一样的肆虐着,无法控制,混乱不堪。。  所以最后苏式怎么把他送回酒店,包括他的欲|火是怎么消退的,他都几乎想不起来了,那种记忆太痛苦,以至于他再次面对狄瑞忠的时候,差点忍不住把这人从二十八楼的会议室直接踹出去。  相比来说,苏式的态度要明确的多。。  他对着狄瑞忠只说了一句话:“你麻烦大了!”

第 21 章  

狄瑞忠以前记忆里的苏式,是个活的有点疯狂的人。

  对什么都不在意,对什么人都看不进眼里,挥霍嚣张,目空一切。虽然后来了解了苏式那段时间是因为父母刚过世,但是基本上固定了印象,也就转不过来了。

  何况没什么转变的必要。

  毕竟时隔多年,再见苏式也差不多依然是那个样子。要说意外的话,狄瑞忠是多少没想到苏式会为了他给盛斌下套的这件事这么大动肝火,甚至不惜把很多应该在台面下面做的事摆上了台。

  那动静搞得,唯恐别人不知道他们私下有些瓜葛。

  按照江群的说法,苏式因为不懂,所以不惧,结果搞得狄瑞忠和巴勒斯坦那边接招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偏偏盛斌从头到尾作壁上观,既不出面阻止也不承认,两个人一个黑脸一个白脸唱的倒是挺默契。

  “你就直接这么放狄瑞忠的鸽子,不怕事情越高越麻烦?”江群在办公楼这边看见盛斌就知道他收到的消息不是空穴来风,再这么搞下去,真有可能引发国际问题。

  盛斌看他一眼:“约人和爽约的都不是我,具体经过你还是去问当事人比较好。”

  “谁都知道苏式是你家养的。”。

  “谣言。”。

  保持着浏览网页的姿势,盛斌懒洋洋的侧了侧身:“晚上一起吃饭?”。

  “你请?”。

  “苏式要请。”。

  “其实我一直好奇你们俩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之前还你死我活的,怎么突然之间合作无间了?”准确说,也不是说关系变得多好,只是感觉上跟以前不太一样了,从以前那种苏式进盛斌退的模式逐渐转化成了一种普通朋友的感觉,说不上哪个更糟,但苏式的态度确实差别很大。

  比如在楼道里还会假惺惺的跟盛斌打招呼,那架势真跟稍微熟悉点的邻居没什么分别。如果不是苏式的眼里依然毫不掩饰那股只针对盛斌的热情,江群还以为这位好友一朝悟道,终于放弃了。不过或许是因为苏式逼的不那么紧了,盛斌反而比较配合,一起吃个饭什么的,倒是很少拒绝。

  这破地方鸟不拉屎鸡不下蛋,能够勉强凑一堆的也就他们几个了。

  江群想不通苏式和盛斌之间微妙的变化也懒得去琢磨,他晃了一下椅子:“行啊,他请我肯定去。”。

  “下班我等你。”。

  “好。”。

  苏式放了狄瑞忠的鸽子估计一会儿就该回来了,到时候正好一块。

  想到狄瑞忠,盛斌眉角很轻的挑了一下。

  美方跟巴勒斯坦这边一直有接触,他是知道的,虽然表面上好像狄瑞忠被他们搞的很头大,但是该有的进展估计完全没耽误,这两天巴方跟他们的联系也有意的放缓了节奏,没有明确说明情况,可显然心里有另外一番盘算。

  但是,要让他们再加筹码,是不可能的事。

  现在就是看谁比较耗得起了。

  苏式跑来找盛斌的时候,已经是天黑之后了,江群百无聊赖的窝在苏式的办公室沙发上打游戏,看见苏式的时候夸张的叹了口气:“你再不来,我连这玩意儿都可以塞下去了。”

  结果已经推开办公室门的男人转头就要走,一脸我走你赶紧吞的表情。

  盛斌收拾完桌面上的文件拿过外套,江群动了动有点僵硬的肩膀:“真是个混球,过河就拆桥。”。

  外面有点小雨。

  苏式穿着黑色的风衣站在楼门厅抽烟,靠在旁边的石柱上,透着一点文艺的范儿。

  盛斌从电梯里走出来的时候,那个角度看苏式尤其的象苏业。

  其实从双胞胎来说,苏家这两个兄弟长得算像了,成年后虽然轮廓有区别,但是偶尔的瞬间,确实很容易弄混。只是说来奇怪,似乎从盛斌认识他俩开始,就从来没搞错过。

  哪怕是在学生时代还经常玩那些所谓的替换游戏,他也没弄混过一次。

  苏式嘴里咬着烟,听见盛斌他们走出来就转过头,语气有点不耐烦:“快点好不好,冷死了。”

  “看你耍帅耍的那么投入,不好意思打扰你。”江群吐完槽,盛斌把随手拿下来的伞递给苏式,然后自己拢拢外套,直接往雨里走。

 

基本上,他是那种大雨不出门,小雨不打伞的人。

  这雨虽然不大,但是打湿他肩膀也不用多久,苏式翻了个白眼,慢悠悠的跟在他后面,不是特别明显的举高手里的伞,扩大挡雨的范围。

  江群觉得这俩人简直可笑。。

  他摇了摇头,自在的晃荡在后面,随着前面俩人一起装逼。

  不过,这种伪和谐也没保持多长时间,苏式和盛斌面前横冲过来一辆车的时候,包括后面的江群都吓了一跳。幸亏地上的水还不是太多,不然这车甩尾的水平也够泼苏式他们一脸的。想当然,差点被迫洗脸的人脾气不会有多好,盛斌还好点,苏式直接上去一把拉开车门:“疯了你!”

  这车他们都不陌生,是狄瑞忠的车。

  车上的人还攥着方向盘:“我等你两个小时!”。

  苏式冷笑了一下:“那又怎么样?本来就是你非要我谈,今天心情不好,不想浪费时间。”

  “你这种态度是在表示你们无意继续谈了是么?”。

  “我的态度只代表自己。”。

  撑着伞的男人咧了咧嘴:“何况,本来也没准备跟你谈什么。”看狄瑞忠这个态度,跟巴勒斯坦那边谈的不是很愉快嘛。

  巴勒斯坦说白了本来是希望他们之间互相牵制,然后作收渔翁之利,就算他们开的条件不是得天独厚的好,狄瑞忠也绝对不是巴方他们能够控制的了的,二者取其轻,这么耗下去,最后怕麻烦先妥协的肯定是这场争夺战里面最弱势的一方。

  也就是仗着美方够难缠,盛斌他们才没对狄瑞忠和巴勒斯坦的接触进行过多的阻挠。

  ——外交上很多问题都是靠拖字诀。

  狄瑞忠的脸色有点难看:“苏式,其实你根本就不是给人卖命的人,外交部的事你到底跟着掺和什么?”。

  “我乐意。”。

  “你小心到最后,自己都被卖了。”。

  “多谢关心。”。

  扬手甩上车门,苏式一脸嫌弃。

  盛斌从头到尾在后面都不发一语,苏式和狄瑞忠这么针锋相对,他做为话里话外直指的对象,完全一副置身事外态度,苏式等到狄瑞忠的车后尾灯都看不见了才回过头,眼里有一抹不易察觉的算计:“狄瑞忠最后一句话,是什么意思?”。

  江群哈了一声:“放狠话,挑拨离间,恶心你一下,你自己任选。”。

  多数时候剧情发展都是这个套路,明知道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还是得加这么一句总结陈词。

  盛斌没接话,但是显然也很不当回事。

  苏式见盛斌保持沉默,也就没说什么,三个人吃晚饭就各自散了,盛斌的房子已经弄好了,明天苏式帮他搬家,当然,其实是苏式自己上赶着要帮忙的,盛斌只是随着他自说自话。

  至于苏式住的地方,没什么意外应该是在他的方圆五十米之内。

  这是一种有点诡异的觉悟感,盛斌这么多年来已经逐渐习惯了苏式自作主张的把两个人的很多事搞成捆绑模式,一开始难以忍受,时间长了,竟然也就无所谓了。所以,人的接受力是远比意识要强大的,这世上没什么绝对。

 

  第二天,苏式起了个大早。

  他把盛斌给敲起来的时候,自己一身的清爽,俨然已经是晨练完了的状态了。

  来开门的男人眯起眼睛,有点僵硬的扶着门但是不说话。

  “没睡醒?”。

  苏式这话是明知故问。

  盛斌根本不想开口,他现在极度想直接把门甩回去,把苏式直接拍出去。让他克制住这股冲动的,是他残存不多的理智告诉他,就算真这么做了,也不可能改变这种局面。

  所以苏式很驾轻就熟是的挤进门:“赶紧收拾收拾,帮你搬。”。

  “我没什么东西需要搬的,就两个包而已。”因为清晨一大早就被拎起来,盛斌的嗓子很哑,他任由苏式在他房间里窜来窜去,绕了一圈最后坐在沙发上大爷一样的哼哼:“两个包也是行李,赶紧打包。”。

  “你不是来帮忙的?”。

  “只管帮搬不管打包,你快点,下午不是还要跟巴勒斯坦那帮老头绕圈圈。”

  盛斌实在想把他踹出去,他爬了爬有点凌乱的头发,眼不净的一转身进了洗手间,任由外头苏式一脸得瑟的继续废话。

  结果搞到最后苏式所谓的帮忙搬家也就是拎了一个包扔到车上,表示纡尊降贵的当了一把柴科夫。

  房子的地段是真不错,从办公区那边走的话,沿途风景还算赏心悦目。

  苏式开着车也堵不上嘴:“最近跟苏业联系了么?”。

  “嗯。”。

  旁边的男人可有可无的应了一声,一直靠在边上。

  “怎么样,听见他的声音有没有感觉心如刀绞,如坐针毡?”。

  盛斌连都头没转,依旧保持着万能的沉默,不过苏式反正也习惯:“其实喜欢上欠抽的人我最有经验啊,你要是真想不开了,就来问问我,我还能给你点友情建议什么的。”

  有专门的情感咨询热线还收钱呢,他免费的,多仗义。

  见盛斌依然没反应,苏式心情不错的扬起嘴角:“其实对于那种喜欢装死的,你就偏不随他愿的去戳他,他想清静你就不让他清静,提高存在感的终极手段就是让他明白跟你对着干没什么好日子过,挑到他急了,你就赢了。”。

  “……那对于自说自话自我感觉特良好的自恋狂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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