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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身攻防(2)

作者:功夫包子 时间:2017-09-02 18:59:26 标签:虐文


  图拉娜帮盛斌收拾出一个座位:“对不起……这里前两天刚办过一次登记……很乱……”她的中文说的不太流畅,虽然尽力表达了,盛斌还是要连蒙带猜的才能听懂。

  苏业在旁边忍不住笑了一声:“我让她说英语就行,她非要用中文,说对你比较尊重。”

  盛斌只能苦笑。

  他倒是宁愿图拉娜用英语算了。

  午饭苏业找了个还算不错的酒店吃的,不过盛斌从来不喜欢东南亚的食物,只是配合苏业的介绍尝了两口,出门时苏业接到电话说旁晚可能还有暴雨,一时间态度又紧张起来。

  “如果继续下雨的话,情况会更差。”

  目前他们所能提供的安置场所已经不够了,基本上所有可以容纳人的场所他们都联系过,可是赶不上无家可归的人数增加的幅度。

  盛斌在一个小时之内就看着苏业不停的打电话和接电话。

  “其实这种事本地政府完全不管吗?求助下使馆这边呢?”

  “大使馆基本上只会负责在这里的华人或者中国人。”苏业拿着电话表情有点无奈:“大使馆的职权范围也只有这样,孟加拉这边的政府比较敏感,事实上就连我们做事的动静搞大一些,也是会被警告的。”

  曾经有一次他们派发物资的时候还被**扣留了。

  至于本地的政府。

  很多时候心有余力都不足,何况难民是任何国家都会有的社会产物,管也管不过来。

  为了应付晚上可能降至的暴雨,苏业他们又调动了一批帐篷和临时生活物料过来,盛斌帮着处理一些名单和文件的时候,赫然在资助机构的第一栏就看到苏家的公司。

  “我就知道你不会放着苏式清闲。”

  盛斌基本上可以想象的出苏大公子那张不爽的脸。

  苏业倒是毫无压力的一耸肩:“他也说了,哥哥赚钱弟弟花嘛,而且确实也是好事。”

  不过说是这么说,在苏业心里一直很感激苏式为他做的一切。

  父母的离开曾经是苏业无法解开的一个心结,如果不是有苏式这个大哥,可能他都走不出那段日子。

  明明是兄弟俩,在面对问题的时候心态却截然不同。

  也正是因为这些不同,让明明是双胞胎的兄弟俩却不太常被人认错。

  

  从午饭之后已经忙到三点多钟,苏业后调的那批物资到了之后,盛斌又跟着帮忙把物资搬到办事处临时的库房。

  那密密麻麻的一排锁看的他忍不住扬了下眉。

  苏业也挺无奈的:“没办法,这种救援物资的安全性通常都没什么保障。”

  哄抢这种事,经常都会发生。

  盛斌平时话不多,干活的时候就更少了,办事处的人比他想象的要少的多,人手根本不够,一车的屋子也就五六个人卸,整整一个小时才弄好。

  然后刚回到屋里连一口水都没咽下去,盛斌他们就听见了电视里发布的雷暴雨警告。

  “盛斌,帮忙关窗锁门!”

  苏业喊这句话的时候外面街道也是一阵凌乱的骚动,盛斌没想到这边的暴雨是说到就到的,紧跟着苏业一起上二层关窗锁门,等他们回到一层的时候外面雷声已经响了。

  震的人心底发颤!

第 4 章 ...

  听着窗外不断被刮倒碰撞的尖叫凌乱,盛斌第一次有一种风雨中飘零的错觉。

  供电又被切断了,整个办事处黑的几乎什么都看不清楚,配合着外面的电闪雷鸣,颇有惊悚片的效果。

  比起他,苏业他们淡定的多。

  “你不用……担心……”图拉娜还试图安慰他:“过去,就,没事了……”

  盛斌无声的笑了笑算是表达自己的谢意,视线越过图拉娜看向旁边的苏业,微微皱了下眉。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之前这么想见到苏业。

  但是真正见到了,他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从大学那时候开始,他就是喜欢跟苏业在一起待着,哪怕大家都不做,光是在一起跟人随便闲扯两句他都觉得心里很舒服。

  意识到自己的感情,也是那时候的事。

  从小没有试过这么在意一个人,也没试过这么想跟一个人亲近。

  苏式总说理解不了他心底的执念,其实盛斌自己也不是太了解。感情太莫名了,根本无法控制。

  反正等他意识到情况脱轨的时候,他已经无力去摆脱了。

  也试过一堆人在一起刻意忽略苏业,莫名其妙拉远跟对方的距离,甚至搬出宿舍,宁愿每天通勤上学。结果扛了一个多月,最后受不了的还是他。

  用不怎么科学的说法,他这是魔障了。

  谁都不行,非苏业不可。

  可是,他也很清楚苏业跟他之间不可能。

  对方哪怕对他有片刻的迷惑他也会努力一把,偏偏苏业从头到尾没有过半分念头。

  就像现在他特意跑到孟加拉陪着他挨暴雨,他也只觉得他是因为公干顺道过来看看哥们儿,玩一圈。

  一段感情最悲哀的不是无法解释,而是连解释的必要都没有。

  旁边其他工作人员点了烟,弄的盛斌也想抽了,他摸了一下裤兜,后知后觉的意识到烟被他下午干活的时候抽完了。

  “苏业。”盛斌扬声叫了一句:“有烟么?”

  “有。”

  黑漆漆的办公室里苏业有点小心的从一堆杂物中间走过来,快挨到盛斌旁边的时候停了一下:“怎么样,累不累?”

  “我在你印象里没有这么弱吧?”

  盛斌笑笑:“咱俩以前打球的时候比做这些耗体力。”那时候,真的是一整天一整天的打。

  因为苏业喜欢打篮球,盛斌多数都是陪他,不过也因此俩人全都是校队的。

  “是啊,如果不是后来选择了这种专业,大概以后会做运动员说不定。”

  盛斌比苏业高,打球的技术也比他好,这段一直让苏业嘀咕,他一个陪练竟然水平比他这个篮球狂热症还要好。

  不过这大概也就是所谓的天分了。

  从两人认识到现在,盛斌是苏业认识的人里面,最能体现这两个字的人。

  想到当初在大学的时候,盛斌语气有点感慨:“不知不觉,大家都认识这么久了。”

  “完了……”

  苏业轻咳了一声:“你现在说话语气越来越像我哥。”

  这话,之前他回国的时候,饭桌上苏式刚说过。

  突然被提到苏式,盛斌皱了下眉:“他说什么时候过来?”

  “也就这两天了。”

  苏式那边的事比较多,想抽出两天假期也很不容易,苏业抽了两口烟:“他电话里也说的不清不楚的,就说要过来看看我,我让他顺便准备点物料。”

  “还真是物尽其用。”

  “他在国内找这些比我要容易。”

  雨下了这么久也没有转弱的迹象,不过刚才还隐隐能听到的骚乱嘈杂已经渐渐消失了。

  窗外雨水打的太猛,根本什么都看不清楚。

  好在办事处里还有一些食物可以应急,摸着黑图拉娜弄了几份勉强算是晚餐的速食,几个人分了,然后继续等着雨停。

  不过情况一直在转糟,三个小时之后连通讯都中断了。

  “雨比想象的还要大……”孟加拉本地的一个工作人员表情凝重的看着已经没有信号的手机,态度上流露出几分想出去的冲动。

  过了几分钟,他还是忍不住开口了:“业,我想回家看看……”

  他家里只有妻子和孩子在,这么大的雨,连他都很少见。

  苏业看着外面的雨:“但是雨太大了,你这时候出去不太安全。”

  外面现在真的是伸手不见五指,道路都看不清楚。

  而是达卡这边很多地方的设施都不太安全,这种天气还出门太危险了。

  “可是我不放心家里……”对方很坚持,说着这话的时候,人已经站起来了。

  苏业看拦不住他,只能翻出两件雨衣:“那要不这样吧,我陪你过去看看。”

  “苏业!”

  图拉娜很担心的叫了他一句。

  被她拉住的男人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放心:“我会小心的。”

  其他人想劝但是都没开口,毕竟苏业这个人想做什么从来都很坚持,而且担心家人这种心情,他们谁都能够体会。

  盛斌看着苏业找出雨衣的时候,插了句话:“我跟你们一起。”

  “你不要去了。”

  苏业的拒绝很干脆:“这里的环境你又不熟悉,本来就危险。”

  “要么谁都别走,要么我跟你一起去。”盛斌拿过苏业手里的雨衣:“你应该很了解我。”

  黑夜之中,盛斌的眼睛不是一般的亮,里头的固执让他苏业很头疼。

  不过时间每多耽搁一会儿就浪费一点,苏业知道劝不住盛斌,只能也给他找出一套雨衣,三个人带了手电筒和急救包,冒着大雨离开办事处。

  临走时图拉娜叮嘱他们一定要注意安全。

  

  这场雨下了五个半小时。

  苏业他们到达这个同事家的时候,雨也差不多停了。

  幸亏家里倒是没什么事,只是灌进不少水,他们帮忙清理了一下,留下了一些**。然后在返回办事处的路上,苏业一脚踩空差点摔下土坡,是盛斌帮他挡了一下。

  付出的代价是右腿一道狰狞的伤口。

苏式在机场给苏业打电话,问本来应该出现的兄弟朋友在哪里,就听到对方说盛斌受伤了。

  “他才刚来几天啊就伤了?”

  有点理解不了眼前的情况,苏式一边拦了辆出租车一边在可怕的行李山中翻出了自己的箱子:“我说你们到底干嘛了?”

  “昨天晚上下了场大雨,是个意外。”

  苏业本来想解释是他连累的,但是看盛斌的表情一直比较僵硬,犹豫到最后他没解释的那么清楚。

  似乎苏式跟盛斌之间的气场一直都很微妙。

  之前几年只是觉得稍微有点不对盘,这几年似乎越发的诡异,甚至盛斌有时候会故意躲开苏式在的场合,也就是他组的局盛斌不会推。

  苏式上车之后把手机递给司机,让苏业把地址说清楚。

  好在这地方倒是也不大,不存在找不到地方的情况。

  因为医院的环境更不怎么样,苏业只是雨停之后找了一个很熟悉的医生给盛斌处理了一下,伤口不小但是好在不深,打了针也开了药,剩下就是注意点别沾水或者再感染什么的就好。

  虽然这在孟加拉这样的地方显得尤其困难。

  苏式人到办事处的时候,盛斌卷着裤腿坐在办公室一角里打文件。

  两个人心有灵犀的彼此看了一眼,然后盛斌低头继续干自己的活。

  “他一个病人你还不肯放弃压榨他的劳动力?”苏式不怎么认同的把箱子放到旁边:“太不人道了吧!”

  苏家兄弟两个人站在一起是非常惹眼的,其他没见过苏式的同事忍不住惊呼了一声。

  “两个苏业!”

  苏式则不高兴的扬高眉用英语问了一句:“难道不是我比较帅么?”

  在众人的轻笑中,图拉娜小声的叫了哥哥。

  不过这个称呼让苏式一直无法适应,大概是因为苏业都不叫他哥,突然有个人这么郑重其事的叫自己,他有些难适应。

  因为大雨的关系,很多道路和房屋都遇到了损坏,昨晚下的还是雷暴雨,所以有些地方也遭到了雷击,一上午苏业他们都在忙着登记和安排发派物资**,由于过多,一度还出现过骚动。

  孟加拉国这边因为宗教信仰问题,民众之间倒是很少会有冲突或者纠纷,但是在面临食物**时,依然会难免有些摩擦。

  苏式看着乱糟糟的办事处,认命的撸起袖子:“行了,说我能干什么吧!”

  盛斌这样都在帮忙,他这个做哥哥的还跑的掉?

  苏业笑着把他安排在盛斌那个位置的对面:“那就麻烦你跟盛斌一起把这些档案整理好吧,我们到时候按照名单派发。”

  他手里的一叠档案看着实在有点惊悚,盛斌表情依旧面瘫打字的速度却很快,苏式翻了个白眼就也加入了战斗。

  而他对面的男人,从头至尾也没看他一眼。

  一下午,他们就各自做各自的。

  办事处来来往往的人那么多,没人注意过苏式在桌子下面的腿一直不遗余力的骚扰着盛斌没伤到的左腿。而盛斌除了偶尔顿一下手上的动作,完全没流露出任何异样。

、第 5 章 ...

  苏式一直觉得盛斌的面瘫是一种纯天然的属性。

  说好听了叫喜怒不形于色,说难听了就是面部神经失调,无论是高兴还是难过都几乎不会流露出什么情绪。比如饭桌上听着苏业和图拉娜聊图拉娜母亲的小店和身体,盛斌心情肯定不好脸上也没透出半点痕迹。

  其实,这次苏业回国的时候也跟他提了可能准备要跟图拉娜结婚了。

  只不过这件事他一直没有告诉盛斌。

  简单的一顿晚饭有点食不知味,等差不多结束的时候,苏式表示做了一下午义工有点累,想出去转转。

  当然,要拖着盛斌。

  莫名被扯下水的男人皱了皱眉:“我不累,不想转。”

  “受伤的人不能老坐着,对身体不好。”

  “我听你继续掰。”

  盛斌的腿要坐轮椅,出门得有人推,而且外面黑漆漆的有什么可逛的。

  不过显然苏式不是个那么容易放弃的人。

  “孟加拉你不也是第一次来?既然来了就到处看看呗,纯粹为了体验坐飞机你往这儿跑干什么?还是说,你就是喜欢在这儿当电灯泡妨碍苏业跟图拉娜聊聊未来畅想生活?”最后一句话戳的盛斌脸色都白了,苏业有点无奈的叹了口气:“哥,你能不能不扯我垫背啊?”

  明明就是他要找个伴,非要把帽子扣他头上。

  苏业不知道苏式这几句话只有最后一句对盛斌来说才最有杀伤力,气氛在有人摸不到重点有人内心愤怒的微妙气场下变得僵硬,最终盛斌瞪了苏式一眼,自己推着轮椅往外走。

  苏式笑着冲苏业挥了挥手:“放心吧,你哥我认路水平很高,一会儿就回,你们该干嘛干嘛吧。”

  话外有话的暗示听得图拉娜有点不好意思,盛斌脸色一沉,从离开办事处就没再说过话。

  街道上人很少。

  或许是因为上一场大雨导致了很多损毁,街上杂物倾倒,看着很是凄凉。

  “不真正到这些地方,其实很难想象生活可以有多艰难。”

  苏式双手插在兜里,脚步走的很慢。

  旁边盛斌没抬头也没搭话,只是双唇紧抿着,流露出几分不明显的忍耐。

  一直到快要走到街尾了,他突然有点突兀的停下:“苏式,你这样其实没必要的……”这话说是疑问不如说是感慨,盛斌半低着头,从旁边的角度根本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是声音有点冷:“咱们两个还是撇清关系吧,这么下去对谁都没有好处。”

  他决绝苏式的接近,是因为他知道两个人根本不是一路人。

  当初因为心底的痛苦而接受了这么荒诞的局面是他不够理智,纠缠了两年下来对混乱的局面没有任何帮助反而越来越糟。

  这么下去,只不过是难受的人再多一个。

  盛斌不想真走到那一步。

  苏式一点都不意外盛斌说的这番话。

  他站在旁边笑了一会儿,然后拍了拍盛斌的肩膀:“你还是再等两个月再做决定吧,这样都不像你了。”

  从俩人认识到现在,盛斌在苏式的概念里一直都是个思定而后动的人,唯一能让他打乱自己节奏的人只有苏业,甚至有时候会显得有点不择手段。

  所以,再强悍的男人被伤到一样会抓狂……

  苏式在夜色底下侧身看着盛斌沉默的侧脸,几不可闻的叹了口气。

  他最初会注意到盛斌,是因为有一天晚上,苏业在外头跟人喝酒打架,他赶到事发酒吧的时候看到盛斌满脸血的抓着一个快被他傻了的混混,苏业脸色难看的站在边上。

  结果盛斌差点因为这件事被学校警告处分,还是辗转找人才把这件事摆平。

  当时他是一个人把事扛上身的,从头到尾不肯说到底跟苏业有什么关系。苏业要去跟学校说明白,被他威胁只要这件事有第四个人知道,他立刻退学。

  那时候的苏业,基本上陷在父母骤然离世的打击里出不来,盛斌是寸步不离的跟着他。就这么一直跟到了毕业。

  苏式在旁边看着他们两个这么多年的朋友交往下来,苏业渐渐走出了那段低潮期,盛斌的感情掩饰起来也越来越狼狈,所有在苏业身上花的心思,做的那些事,外人看来大概是一辈子一个的兄弟情,苏式却很明白那里面的分量代表了多少。

  算是不知不觉的吧,为了盛斌这份付出之后不可能得到回应的感情觉得遗憾和可惜。

  苏业带着图拉娜回国的时候,苏式能够明显看出盛斌眼底的那份疯狂。

  真被逼到这个份儿上,以他认识了对方这么多年,也实在是到极限了。

  苏式觉得苏业能够得到这份感情很幸运,但是也知道苏业不可能走到这条路上,或者说,他也不希望苏业往这条路上走。

  这是作为兄长的直觉,也是作为朋友的笃定。

  “盛斌……”苏式抽出烟点上:“你跟苏业其实根本不合适,他要的东西你给不了。”

  从小看着长大的弟弟,苏业要的是什么样的生活,苏式再清楚不过。

  “他从小就是特别执着于被人认可的人,好斗,拼命,看着斯斯文文的,骨子里比谁都要不服输。所以他做任何事都要做到最好,包括他选择国际救援这份工作,也是为了实现对自己的认可。他要的……是能够完全确定自己存在的人,象图拉娜,需要他照顾,能够贴心温柔的跟在他身边,他想做自己生活中的hero。”苏式笑着把烟咬在嘴里,嘴角的弧度因为清醒而显得有些冷:“但是你不可能,至少这辈子都不可能让他成为你生活中的主导。”

  这是一场可见的错误。

  也是不可能改变的事实。

  不是盛斌不好,主要的原因也不是因为苏业是直男,归根结底,他们都做不到对方想要的那类人,盛斌天生就不是会站在人身后的男人,哪怕是对着苏业,他也永远是以保护者的姿态挡在前面,而这些,偏偏是苏业最较劲的。

  他可以有这样的哥哥,有这样的兄弟,但是不可能再进一步到成为情人,甚至是共度一生的爱人。

  盛斌因为苏式的话眼底神色又暗了几分,之前那股烦躁又再次上涌。

  但是,那短暂的激动之后,竟然诡异的,他又平静了下来。

  苏式能够感觉到身边人情绪上的变化,但是这次他什么都没说。

  夜幕下,在沉静的甚至有些压抑的气氛中,苏式听到了一句他一辈子忘不掉的话。

  盛斌说:“我可以。”

他语气一直都是缺乏情绪起伏的,哪怕是再浓烈的话,说出来都带着冷冰冰的距离感。也或许,这是他一直无法跟人走进的主要原因,没有人能够读懂盛斌每句话的下面隐藏的到底是什么,苏式以为自己走的很近,结果发觉他根本还不够了解。

  盛斌这样的男人,为了一段无望的感情,也会说出我可以。

  那种带着无能为力的无奈和悲哀,竟然让苏式觉得胸口被人狠狠捶了一拳,几乎憋到他窒息。

  

  之后,苏式确实跟盛斌在外面转到了很晚。

  两个人都没有再说什么,就是从街头走到街尾,然后换一条街,继续走。

  他们都需要时间来接受和消化一些自己情绪上的问题,盛斌的沉默很压抑,苏式的沉默则带着一些不甘心的躁动。

  等最后转回苏业的住处时,已经看不到半点亮光了。

  苏式扫了一眼手表,已经凌晨两点多了。

  苏业之前给他们打了电话问要不要出来接他们,不过盛斌拒绝的很干脆,说他们只是在外面找了个地方坐一会儿,马上就回。其实,很明显这次是盛斌不想回去面对苏业了。苏式索性就陪着他,一直逛到屋里的人不可能还在等的时间。

  要是苏业提前给苏式了,既然盛斌住在这里,苏式理所当然的要跟“伤残人士”互相照顾。

  幸亏这时候电已经重新供上了,苏式打开灯的时候,看见桌子上还给你们留了些水果和饮料,苏业留了字条,说怕盛斌不太方便,他跟图拉娜搬到了楼上,楼下就给苏业和盛斌住。

  好歹楼下是张床而不是地铺。

  苏式把纸条递给盛斌看,然后倒了杯水自己喝了一口:“怎么样,要我伺候你就寝么?”

  这是俩人自那番话之后搭腔的第一句话,盛斌抬头看他一眼:“你能伺候我什么?”

  “什么都可以。”苏式眨眨眼,笑着凑到他脸前:“你看你是想先享受上面呢,还是下面?”

  因为屋里太安静,即便说话的男人已经压低了声音还是显得很突兀,盛斌皱了下眉:“苏业在上头。”

  “所以你最好别享受的叫出声……”|

  只甩下这么一句话,苏式直接伸手去解盛斌的皮带,被困在轮上的男人行动没有那么方便,挣扎大了又怕惊动楼上的苏业他们,最后只能半推半就的任由苏式对他凶残的进行着骚扰。

  竟然真的一声不吭。

  甚至连喘息都被压制到了几不可闻的程度。

  苏式微微眯起眼睛靠在盛斌的肩膀上,用只有两个人的音量小声的呢喃了一句:“没事儿,把我当苏业就好……”

  摸到墙上的开关,苏式顺手关上灯,黑暗中只能隐隐看到他有些起伏的动作。

  而一直半垂着头的盛斌,始终咬着牙关。

第 6 章 ...

  一早苏业醒了下楼,就看到盛斌靠着苏式俩人坐在沙发上睡觉。

  他皱了皱眉,让图拉娜找个毯子给他们盖上,不过刚走近一点盛斌就醒了。

  后者举了下毯子示意他是好心,但是盛斌这么一动,把原本睡觉也不沉的苏式也搞醒了,被当了一夜靠枕的男人揉了揉肩膀,下意识问了一句:“几点了?”

  “十点。”

  或许因为昨天走的路确实也不少,苏式难得睡一次懒觉。

  “我跟图拉娜去给你们买早点,有什么想吃的?”

  “我要说我现在想吃方便面你信么……”苏式苦笑了一下:“你们这儿我真吃不惯。”

  “但是这的方便面实在不怎么样。”

  苏业很理解苏式的嫌弃,但是客观条件也确实不好克服。

  到最后,还是只能让苏业看着办,苏式和盛斌各自洗把脸漱洗一下,然后坐在院子里抽烟提神。

  其实,两个人在国内反而没什么机会这么平常的待着。

  盛斌习惯了跟人保持距离,尤其是苏式跟他的关系这么复杂,有时候能少碰面就少碰面。

  偏偏对方根本不理他这套。

  盛斌抽了两口烟看着苏式:“你放下公司不管不会出问题?”

  “要是我不在就得倒闭,我这么多年也白干了。”

  苏式往后靠了一下:“何况,就算倒闭了我也得过来。”

  “何必呢?”盛斌其实是想说有必要么……

  “从我弟的角度呢,我做哥的不能让你这么一个对他有明显企图的人总跟他单独待着,从我的角度,不能放任你这么亲近情敌,从你的角度……你跟苏业就没幸福,所以无论如何,我都得过来。”苏式从来不掩饰自己破坏盛斌和苏业的企图,但也就是因为他太明显,每次都搞得盛斌难以接话。

  苏式自顾自的说完两个人之间又陷入了习惯性的沉默,达卡的早上阳光很大,不过是坐了一会儿就觉得头顶发烫,在苏式忍不住想进屋找墨镜的时候,苏业和图拉娜终于回来了。

  “怎么,饿极了?”

  进门的时候看着真像两只大型犬蹲在哪儿。尤其苏式还不耐烦的眯着眼睛。

  已经站起来的苏式索性过去帮他们拿东西,然后馋起盛斌吐槽了一句自家弟弟:“饲主当成你这样绝对是失败,自己都养的营养不良的。”

  苏业体型一直都偏瘦,不太容易晒黑的体质导致哪怕活蹦乱跳的都透着不太健康的消瘦。

  盛斌被苏式架着走路特别难受,但是因为行动不便又没办法,两个人一路踩着对方进了屋,苏式把他扔到沙发上然后给他倒了杯水:“你这样还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我怎么觉得不太靠谱。”

  “我也是这么说,但是盛斌不肯去。”

  苏式一乐:“不去就架着去啊,他一个残废还能怎么样?”

  残废两个字还说的尤其重,苏式一脸恶趣味的盯着盛斌,后者面瘫的脸上出了冰冷什么都没剩下。

  倒是苏业忍不住笑了:“其实我一直不明白,你们两个到底算是感情好还是糟。”

  “说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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