球魔 一(119)

　　小队长不放心要继续嗨的那一挂，只能打发三人回基地。里克尔梅年龄最大，监管任务自然落到了他的身上。

　　拉斐尔打量了一下“大师”，发现“大师”小小年纪，却长相捉急，不知情者，可能还以为他饱经风霜。

　　“我们打车回去。”里克尔梅说，拉斐尔和艾马尔自然无异议。

　　到了基地，艾马尔付了车钱，拉斐尔和里克尔梅同时掏钱包拿钱给他。艾马尔拒绝了，既然他想请客，拉斐尔和里克尔梅就收起了钱包，不逼逼。

　　深夜很冷，拉斐尔却没打算立刻回宿舍，问两人，“要不要散散步？”

　　里克尔梅果断拒绝了。

　　等他走远，艾马尔轻声说：“罗曼很有个性，但是个好人。”

　　拉斐尔看了一眼送人好人卡，还语气无比真挚的卷毛，“跑两圈？”

　　艾马尔还没反应过来，他就已经提前开跑。

　　艾马尔下意识跟上，可等反应过来就觉得满心无语，不是说好的散步吗？我为什么在这么冷的晚上跟他一起夜跑！他还跑的该死的快！

　　小卷毛个子不高，速度还行，体能居然也还不错，拉斐尔被他追着跑了三圈，才心满意足的带路返回宿舍。

　　推门进了宿舍，跟着进来的艾马尔就用愤怒的小鸟同款眼神看着他，拉斐尔自认体贴，“浴室让给你，快点去。”

　　艾马尔被他提醒，想起自己一身汗，立刻拿了换洗衣服钻入浴室。

　　拉斐尔这才拿出来被他冷落一天的手机，查看了几条姐姐和经纪人发来的短信，就给约翰发了一条短信。

　　他很少跟这家伙联系，但偶尔也需要提醒他，他现在是在为谁工作。

　　等他洗完澡就看到艾马尔带着一身水汽出来，拉斐尔丢下手机，拿了换洗衣服去了浴室，等他洗个澡吹干头发出来，就听到了《猫和老鼠》的经典的片头曲。

　　拉斐尔扫了一眼那只永远抓不住老鼠的蠢猫，再扫了一眼艾马尔的床，就发现这个17岁还沉迷蠢猫的某人已经缩在被子里睡着了。

　　拉斐尔关了小小的电视，关灯，在黑夜中走到床边。小卷毛看上去睡的不错，应该会做个好梦。而他不同，对他来说最美好的梦境，也比不过他现在拥有的一切。

　　第二天依然是休息日，艾马尔睡醒就发现房间中只剩下了自己，等他冲个澡出来，刚穿好衣服拉开窗帘，就发现拉斐尔推门回来，对他点点头就算打了招呼，接着钻入了浴室。过了几分钟就系着一条围巾走出来。

　　他显然只是简单的擦了擦头发，水滴顺着发梢一滴滴落在线条优美的锁骨、沿着胸肌的轮廓蜿蜒而下，落在紧实有力的腹肌上。

　　艾马尔睁大眼睛盯着这一幕，他说不好是羡慕，还是嫉妒，只是看着拉斐尔走到衣柜前，打开柜门，俯身背对他挑选衣服。

　　艾马尔突然别过脸，为刚刚在更衣室每天都能看到却觉得有些色·情的一幕。

　　拉斐尔显然是个称职的代言人，舒展的肩胛、坦露的脊背、深陷的腰窝在短短两秒钟后就被那个有着YSL品牌Logo的白色T恤所遮掩，他拨了拨发梢，顺手抖落了头发上多余的水珠，接着快速换上内裤，以及和当下时尚完全不沾边的紧身休闲长裤。

　　换好衣服后拉斐尔关上柜门，扭头问艾马尔，“去吃早饭吗？”

　　下一秒，他就狐疑的盯着他，“你感冒了？”

　　艾马尔立刻摇头，飞速的摇头，“没，没有，你去吹头发。”

　　拉斐尔锐利的眸光在这小矮子的脸上和耳尖甚至是脖子上来回扫过，最终还是走入了浴室，简单吹了下头发，就拿了那顶棒球帽戴上。

　　艾马尔那双原本“无处安放”的眼睛很快就定格在那顶帽子上，再看拉斐尔那件没有明显Logo，不知道什么品牌的黑色棒球夹克，好奇道：“你喜欢棒球？”

　　拉斐尔嘴角微撇，“我讨厌吹头发。”

　　他们早早到了餐厅，餐厅的工作人员笑着跟他们打招呼，并且称赞他们的友谊。

　　友谊，这是一个让艾马尔有些开心的形容。

　　等他们吃过早饭，就慢慢走向了训练场。即使今天是休息日，对他们两个来说也没有比训练场更自在的地方。

　　给他们一个球，就是他们的世界。

　　成年队今天也没有训练安排，艾马尔跑去少年队那边要了一个球，少年们都认识艾马尔，更认识拉斐尔！

　　哗啦啦一群十二三岁的小毛头就围过来要签名。

　　出人意料的是拉斐尔拒绝了，他盯着这群小鬼，“等你们训练结束后，我会在不远处看着你们，看谁今天表现最出色，我肯定会记住他的名字。”

　　孩子们立刻兴奋了起来，显然从这一刻起，竞争开始了！

　　拉斐尔眼底深处也流淌着笑意。

　　艾马尔转着球，然后丢给他。

　　拉斐尔微微抬脚，脚背托球，然后就开始颠球，颠了几下就传给了艾马尔。

　　颠球既能用来热身，能锻炼球感。对他们这些职业球员来说，用身体十二个部位颠球近乎于本能。倘若他们高兴，他们甚至能这样开心的玩一天。

　　当然，拉斐尔可不打算这样用掉一天时间，他还有其他计划。玩了半个多小时，他用手接住球，看向艾马尔，“卷毛，要不要比比？”

　　艾马尔不快，“你喊谁卷毛！”

　　拉斐尔才不想跟他作口舌之争，又问了一句，“来不来？”

　　“比什么？”艾马尔感兴趣的问。

　　“你选一个，我们比比，输了你把10号让给我，怎么样？”拉斐尔微微抬高下巴，帽檐下的深邃蓝眸看着艾马尔，挑衅之姿，溢于言表。

　　艾马尔都要被他气笑了！

　　他就知道拉斐尔不会无缘无故要跟他比比，原来的惦记他的球衣！

　　“不干！没门！想都别想！没可能！下辈子也不可能！”艾马尔毫不犹豫道，就算有一天拉斐尔能抢走属于他的10号，但现在它是属于他的，最少在世青赛结束之前，他绝不会让出这个号码！

　　他昂头迎着阳光看着拉斐尔，“除非何塞改变主意，要将球衣给你！”

　　或许他现在并不比拉斐尔强，但球衣是教练赋予他的，既然佩克尔曼先生认为他配得上10号，那么10号就属于他。

　　即使是拉斐尔，他也不让！

　　这是尊严！

　　艾马尔的拒绝完全出乎了拉斐尔的计划，甚至是难以想象的——眼前的小矮子，虽然只是小小一个，却从未拒绝过任何对抗，也从不畏惧任何竞争。

　　看着艾马尔那双满是倔强的焦糖色眼睛，足足十几秒后，拉斐尔才后退一步，意味深长的说了一句曾对胡安说过的话，“你得付出一切。”

　　他接着补了一句，“因为我会全力以赴。”

　　青年队的10号他可以不要，但这小矮子以后想穿10号，首先要面对的是他的竞争。

　　他、奥特加、贝隆、里克尔梅……

　　艾马尔倔强的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当然，我会追上你的。”

　　拉斐尔闻言挑眉，拉足了嘲讽，事实上他成功的吸引了艾马尔的仇恨，这小矮子扑了上来！

　　拉斐尔轻轻松松遛了他两圈，就去蹭了小球员的场地，一人拉了一筐球练习射门。

　　艾马尔自己练了一会就被他吸引了，凑过来问：“踢个C形弧线球看看？”

　　他现在还惦记着拉斐尔那个震惊世界的超级弧线球，也有人喊它C形球，或者超级香蕉球。

　　“想学？”

　　艾马尔用力点头，想想想，他当然想！

　　看他脸上、眼里全是期许，拉斐尔后退了一步，“死心吧，就你那小腿肚是没指望了。”

　　艾马尔：“……”

　　“你得考虑下增肌增重的问题，但也得适量，变得更强壮能让你避免受伤，但也会让你的灵活下降，甚至影响你的摆脱能力。所以我建议你将这个周期拉长，用两到三年时间来适应，等河床舍得把你卖到欧洲的时候，你更好适应。”

　　两到三年？

　　艾马尔沮丧道：“是4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