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腊神话]大地之父(49)
“他们恩恩爱爱不是正好吗？”坐在大地神座上，盖亚正右手换左手的递到塔尔塔罗斯的膝盖上，而塔尔塔罗斯手持着打磨工具，仔细的给盖亚修平指甲的缺角。
能让指甲都受损，可想而知……他和卡俄斯互掐到什么程度。
“乌瑞亚是他的弟弟，他怎么可以——”厄瑞波斯的激动一停，卡在看见塔尔塔罗斯堪称温顺的动作上。是他眼花了吗，塔尔塔罗斯什么时候对盖亚服服帖帖，以前不是冷漠高傲的要命吗？
“现在乌瑞亚和柯瑞亚在一个身体里，彭透斯喜欢谁都一样。”盖亚平淡的解释道，随后发现厄瑞波斯的目光集中在塔尔塔罗斯身上，不由好笑，“我指甲不小心断了，他帮我修剪而已。”
厄瑞波斯在心里嘀咕：平白无故怎么会断指甲，前段时间明明完好无损。
莫非——
忽然，厄瑞波斯望向塔尔塔罗斯的眼神变成了同病相怜，因为他妻子断指甲只有一个原因——在他身上挠断的。看来塔尔塔罗斯的背后也经常皮开肉绽，怪不得今天他们是在座椅上，这样挠不到后背吗？
心思歪到了天边，厄瑞波斯暂时放下了对彭透斯的好奇，转而对两个哥哥问道：“乌瑞亚的复活是不是和父神有关？毕竟乌瑞亚曾经死在冥河的尽头。”
盖亚颔首，道：“父神现在就附身与海后体内，这些事情都是他搞出来的。”
厄瑞波斯惊得两眼一亮，对卡俄斯的尊敬令他立刻说道：“我去看望父神！”盖亚没有阻拦他，卡俄斯那边越混乱越好，估计就没脸出来折腾大家了。
塔尔塔罗斯轻吹了一下盖亚的指尖，左手修剪完毕。他抽空望向厄瑞波斯往海界赶去的背影，无趣的说道：“不管多少次，厄瑞波斯都一如既往的相信父神的神品。”
盖亚道：“父神没折腾过他？”
塔尔塔罗斯回忆了一下，讶然：“好像真的没有。”
“这才是真爱吗？我一定是后娘养的。”盖亚的背脊贴在座位上，冷冷的嘲讽道。塔尔塔罗斯说不出话来，这些家伙里折腾得最惨的绝对是盖亚，不知道被父神挖了多少坑等他跳。
盖亚从座位上站起来，脚步有些不稳，塔尔塔罗斯刚揽住他的腰就被他拍开了。盖亚抽了口凉气，刚才的神座太硬了，坐久就整个腰板发酸。“以后你给我适可而止。”抛下这句话，他瞬移的消失在原地。
塔尔塔罗斯默默的看向他的座位，加块软垫行么？不能剥夺他的福利啊。
由于塔尔塔罗斯开放了深渊神殿的权限给他，盖亚瞬移成功的回到了寝殿。正要前往床上的他停下，转身看向寝殿里的那把座椅。倏然间，盖亚睁大了眼睛，无法想象厄瑞波斯在他们走之后还看见这里景象。
漆黑奢华的高背椅上，几根扯断的发丝、割断的腰带挂在上面，白色的浊液残在椅面残留了不少，还有一些沿着椅腿流到地面的毛毯，弄湿了一角。
盖亚：“……”
塔尔塔罗斯推门进来，顺着他呆滞的视线望去，某种特殊的成就感油然而生。
然后……椅子不见了……
塔尔塔罗斯后退一步，不是消失，而是连椅子带墙壁一起被轰飞了。干完毁尸灭迹的事情，盖亚笑吟吟的面对着塔尔塔罗斯，道：“你把洞补一下，我今晚去塔瑟斯那边睡。”
塔尔塔罗斯下意识的拦住了他，诚恳的说道：“这里漏风，我和你一起去。”
“不必，我觉得你更喜欢椅子一点。”
盖亚甩了他一脸冷笑，擦肩而过。欺负他得到的传承记忆不完整吗，竟敢骗他这样的姿势有助于神力流通，到现在他的伤势顶多缓解了一部分，哪里有塔尔塔罗斯开头说的那么好听。他算是明白了，号称包治百病的家伙全是卖假药的！
塔尔塔罗斯：“……”冤枉啊。
另一边，塔瑟斯迎来了他父神的温暖怀抱，暗笑不已。
“父神，他又惹你生气了？”
“没有。”
盖亚从不把这种事情放在塔瑟斯面前谈论，奈何塔尔塔罗斯平时不注意这点，被塔瑟斯知道了很多不该知道的事情。
塔瑟斯捏了捏他劲韧的腰间，疑惑道：“父神的腰不疼吗？”
盖亚：“……呵呵，我现在只想让你屁股疼。”二话不说，盖亚亮起了巴掌把孩子的屁股上打去，温馨的气氛一消，顿时被塔瑟斯鬼哭狼嚎的声音占据。
“好的不学，偷窥倒是学会了啊。”
一巴掌。
“谁让你把厄瑞波斯带到寝殿来的？”
又一巴掌。
“塔瑟斯，把你捂住屁股的手挪开，否则我打你脸。”
黑发孩童哽咽的把手挪开，被脱光的屁股上再次多了一道红手掌印。盖亚对熊孩子的方法就是揍，乌拉诺斯就是含着辛酸泪长大的。然而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塔瑟斯在盖亚的怀里翻滚挣扎，痛哭的尖叫：“救命嗷嗷，塔尔塔罗斯父神！”
塔尔塔罗斯闻讯连忙赶来，还未踏入殿内，一个东西飞了出来，险些削了他的脸。
“盖亚！”
帷幕半遮，坐在床上的盖亚放下从塔瑟斯脚丫拽下的另一个脚环，视线几乎冻结了胆敢反抗的塔瑟斯。他薄唇微张，对门口既是情人又是弟弟的塔尔塔罗斯说道：“敢踏进来一步，我就连你一起揍。”
第60章
厄瑞波斯见到卡俄斯的场景并不美妙。
海皇和海后的战斗自然以彭透斯的胜利告终，但战斗也打出了希腊神本性中的征服欲，越是不容易得到手的越有兴奋。乌瑞亚被制服，满头的褐发在海底的地底散开，如珍珠般的肌肤在海水里泛起莹润的光泽，彭透斯矫健的四肢压在她身上，继续刚才的事情。
“彭透斯，你就是个混蛋。”乌瑞亚在喘息中的骂着哥哥。
“等你怀孕，随便怎么打，我绝不还手。”彭透斯亲了亲他的额头，透过少女愤怒得绯红的面容，他仿佛看见了自己弟弟的灵魂，那是与海洋一起诞生的山峦颜色。
海水在黑暗神力影响下避开，厄瑞波斯脚踩在柔软的地面，眼神纠结的注视到眼前做爱的海皇、海后。如果柯瑞亚的身体里没有卡俄斯，他压根不会管他们打算做多久。
硬着头皮等完了他们的情事，厄瑞波斯尾随彭透斯的脚步去了另一个宫殿，欧律比亚的海神殿。彭透斯不能时时刻刻待在乌瑞亚身边，便让欧律比亚照顾他，自己前往海皇殿那边处理废墟的问题。
抓住机会，厄瑞波斯打晕了欧律比亚。
脚步急忙的走进了温暖的寝殿，他见到了床上满脸羞恼的乌瑞亚。乌瑞亚抬头，见到黑暗之神的到来时吃了一惊，说道：“厄瑞波斯殿下，你……”
一句话还没说完，乌瑞亚的声音戛然而止，黑暗的色彩覆盖了他的眼瞳。来自混沌的蛮荒气息在少女仿佛苏醒的神态下流露，只见她右手支撑着额头，脸色阴晴不定，半响才悠悠的开口道：“厄瑞波斯，你怎么来了？”
“父神！”厄瑞波斯飞快的来到床边，刚想表达一下喜悦，结果卡俄斯的眉头皱起，依靠在枕头上对他说道：“你先出去一下。”
厄瑞波斯乖乖的退出了寝殿。
见黑暗之神离开，卡俄斯立刻伸手揉着腰腹的某处，随着他的神力作用，一下片湿润的痕迹出现在臀部的裙摆。卡俄斯感知了一会儿身体的状况，心底暗道：“糟糕。”
这具身体怀孕了——
准确来说，海后怀了海皇的孩子。
陷入进退两难的局面，卡俄斯轻叹，谁让法则定下一二代神灵容易繁衍后代。这下子好了，不论他想利用柯瑞亚的身体干什么事情，势必扯入孕育后代的问题里。他连三代的乌瑞亚都瞧不上，又怎么愿意损耗力量生下一个四代神。
记起自己降临凡世的最初心愿，他把厄瑞波斯喊进来，温和的说道：“我的孩子，带我去看一遍这个世界。”
“好的，父神。”
厄瑞波斯的眼瞳微湿，联想到父神在世界的彼端独自沉睡。
天空、大地、海洋、深渊，要说哪里必须去看一看的话，一定是最初诞生的大地。脚未落地，卡俄斯控制着这具少女的视角，躺在厄瑞波斯的怀里注视着茂盛的大地，花香和草木清香在空气里洋溢出生命的朝气。
深渊里，盖亚感应到大地上多出的黑暗之神。
而另外一个气息……
被他起身的动作惊醒，塔瑟斯迷糊的道：“父神？”盖亚让他继续睡，自己整理了一下着装，推开殿门出去。他走出去的一刹那，另外一个寝殿里的塔尔塔罗斯悄然下床，跟在盖亚的后面一路走向了大地。
盖亚站在远处的山峰上，在开阔的视线下找到了厄瑞波斯和卡俄斯。发现被卡俄斯附身的少女始终没有动作，他的唇角勾起满意的弧度，看来希腊神的怀孕中奖率真高，不枉自己在和卡俄斯打架的时候特意用大地神力打入了她的体内，让她的身体快速恢复最佳状态。
他低喃道：“卡俄斯，不想生孩子的话，就乖乖回混沌去睡觉。”
身影消失，盖亚再次出现在久违的大地神殿，塔尔塔罗斯正坐在那里等他。他从壶里倒下一杯甘露，侧过头看向塔尔塔罗斯说道：“你怎么跟着我跑了过来？”
“我本来担心你让塔瑟斯去对付父神。”塔尔塔罗斯坦白了自己从塔瑟斯那里打听的话，要是卡俄斯的神念被塔瑟斯吞了，下场绝非想象那么简单。他看着的盖亚，又想到了深渊神殿里安然睡眠的儿子，盖亚终究没有走到极端。
塔尔塔罗斯道：“父神要是自己回去了，事情就一笔勾销吧。”
“做梦。”盖亚温柔的回答了他。卡俄斯这个家伙不吃亏就完全不会退让，这次只是差点坑到了他，如果下次的计划再缜密一点，岂不是要把他往死里玩。
“他不是最喜欢玩家庭伦理剧吗，我也想看看她体验一回生孩子的乐趣。”
盖亚边说边笑，手掌放在塔尔塔罗斯的肩头，隔着衣袍，手指似乎能摸到咬得极深的牙印。塔尔塔罗斯的脸上闪过一丝无奈，肩膀的伤口又开始阵痛，足以说明了盖亚对他的话持有很大的意见。
“塔尔，替我封锁冥河行吗？”盖亚俯下身，碧蓝色的眼瞳尽里势在必得的意味。
塔尔塔罗斯没作声，要是同意了，就妥妥坑了卡俄斯啊。
“我保证，只是延迟他回去的时间，其他不会影响。”盖亚丢下金杯，双手捧起塔尔塔罗斯的脸颊，温柔的嗓音说出最动听的情话：“塔尔，帮帮我。”
塔尔塔罗斯想了想，卡俄斯滞留在凡尘的下场最多是削弱力量，大不了等盖亚消气了，他再偷偷打开冥河的通道，让父神回去。心有决定，他就在盖亚的耳边说出了自己的条件，没道理有便宜不占。
盖亚听完他的条件，身体顿时一僵。
“你！”他的呼吸起伏了一阵，几乎是恼恨的瞪着塔尔塔罗斯。塔尔塔罗斯的脸上浮现出淡淡的期待，这个代价总要能让他心甘情愿的去接受卡俄斯的怒火。
“时间不多了，卡俄斯马上要走，你同意还是不同意？”话语的掌控权颠倒，塔尔塔罗斯用手撩起一缕金发，不论盖亚选择什么，他都不会为难了。盖亚的理智突突直跳，不断的提醒他这个代价划不来，然而能够坑一次卡俄斯的感觉太爽……
半响，他眦睚必报的性格终于占了上风，这种代价，就当做情人间的情趣得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