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尘根[修真](18)

作者:夜拾 时间:2017-12-20 13:06:26 标签:灵异神怪

即使修为比陆亭云低了几层,宋怀尘依然能将白衣剑修压制得死死的,对招又被他练成了喂招。
陆亭云也看了出来,“啧”一声后又一剑斩出,意图反客为主。
宋怀尘手掌压下,青色灵光在空中划过清晰的轨迹,悄无声息的吞噬了莹白剑光,他另一只手拍出,冽冽灵风直扑陆亭云门面,逼得剑修不得不收招格挡,用的还是反手剑!
天渐渐亮起来,白简从入定中醒来,察觉了后院的动静,小少年自然要去看看出了什么事,这一看就挪不动脚了,两个男人在小小的石头板上腾挪,灵光飞溅,把晨曦都搅皱了。
陆亭云一身白,宋怀尘也穿回了无相殿的白衣服,他们飘然跃起,出手如雷霆,如轻絮,无论哪种,透出的灵力波动都刮得白简脸皮生疼,甚至令他体内微薄的灵力都不稳的沸腾起来,却舍不得移开视线。
这就是仙人啊。
小少年第一次有了这样的认识。
宋怀尘表露身份时表演的小小法诀,陆亭云在映山湖中不带灵力却锋利依旧的剑,对刚入道的少年来说,到底少了些触动。
宋怀尘和陆亭云自然知道白简来了,但打得正酣,谁都没停手,连个眼神都没给白简。
陆亭云好不容易能舒舒服服的动用灵力,这一打还有点上瘾,宋怀尘同样如此,因为修为跌落至元婴,他反而能好好呼吸了,金丹期的修为虽然低,但好歹可以用。此刻他也算得上全力以赴,打得也是酣畅淋漓。
没过多久,黄药师也来了,他看看傻愣愣的,在两人的灵力中微微发着抖的白简,又看了看院子中央打得忘我的两个男人,给少年拍了层结界,转身走了。
又过片刻,他提着豆浆油条回来,硬塞给白简一根,自己站在他旁边,边看边吃。
等两人终于打过瘾停手时,无论宋怀尘还是陆亭云,都是大汗淋漓,气喘吁吁。
《斩尘诀》再好,宋怀尘以低修为克制高修为,始终占着主导,消耗不小。陆亭云就不说了,在宋怀尘面前,他一直被压着打,自然累。
他们一个嘴角带笑,一个眼神明亮,明明看上去累得够呛,可偏偏一个个都不以为累,心情好得很。
宋怀尘捏了个诀,洗掉满身臭汗,看了看天色,已经是中午,从早上就在一边看着的黄药师和白简到现在还没走。
黄药师手里端着早就空掉的豆浆碗,白简的那根油条已经凉透,一口没动。
“出去吃饭吧。”
宋怀尘招呼他们。
平阳城中虽然住的都是修士,但大多修为不够,做不到辟谷,各种吃食店不少,海外十洲也是如此,但让宋怀尘惊讶的是,与十洲那些仙气飘渺的饭铺不同,平阳城里修士吃的东西,多半是凡人的菜式,什么豆浆油条,包子馒头应有尽有。
宋怀尘奇怪,陆亭云却觉得很正常,修士不都是从凡间来的吗?自然喜爱凡间的吃食,再者平阳城中那些修为稍高些的,也多半是已经到了各自的顶峰,无法再前进,退一步来享受供奉的,做了这种决定,对自己的要求自然不会多高,凡间吃食花样多,早年修炼时不能吃,如今当然要尝个遍了。
“平阳城里凡间式样的吃食都是用灵植做的,吃了也没什么害处。作为海内十洲最大的修士城镇,城里的吃食品种可谓琳琅满目,有不少是其他地方找不到的,专程来这里尝鲜解馋的修士也不少。”陆亭云对宋怀尘说,“宋兄手艺好,在这里开店,不愁没生意。”
城里吃的多,宋怀尘懒得自己做,带着三人在城里吃了几顿,对这个城镇的烹饪水平有了直观的了解:“你这恭维我可不敢收。”他这么说着,却也不显得有多担心,男人更在意的是陆亭云无意中说出的一个词,“海内十洲?”
陆亭云伸出手指在空中比划:“我们所在的这片陆地名为中洲,四面环海,在东西南北四个方向,各坐落着九片陆地,上面也生活着修士与凡人,生活习惯,修炼方式与我们这里略有不同。”
“分隔了十洲的海面上终年刮着飓风,普通修士无法穿越,除非你修到炼虚的境界,或者搭乘千年一度,由仙界驶下的云舟,才能到达另一片大陆。”
“我翻阅过许多典籍,对海内十洲并没有明确的记载,”陆亭云话锋一转,“所以我觉得这种说法并不十分可信,就像凡人王朝的皇帝声称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把自己当成这天下的主人一般,有着井底之蛙的愚蠢可笑。认为自己的‘中洲’处在最中心,最是繁荣昌盛,也是没什么道理的,毕竟谁都没出去见识过。”
“炼虚大能飞升后不会再回来,传说中的仙界云舟千年一至,修士寿元不过区区几百载,也不知道是哪位前辈大能有幸得见,自此留下了传说。”
一行人已经在饭馆雅座坐下,陆亭云说这番话不过是饭桌上无所事事的闲聊,但宋怀尘和黄药师不这么认为。
和陆亭云相比,他们这两只青蛙所在的井口,要大一些。
黄药师捡着店家送的花生米吃,向宋怀尘传音:“海内不一定有十洲,但蓬莱确实有云舟。”
蓬莱为海外十洲之首,千年一度的盛会上,不管是不是东道主,它都要比别家多出一份力,这分力就在云舟上。
想趁着海上风暴停歇往别洲去的,自然不会只有那些修为足够独自跨越瀚海,前往大会比试的修士,权贵之后,商贾之流,以及其他有着各种各样原因的低级诶修士想要渡海,都得搭乘蓬莱云舟。
十层高的木楼船从飓风中驶出,咆哮的海浪比船身更高,仿佛随时能将大船拍成碎木片,紫雷打上木船,船身上流淌着一道道闪光。
电闪雷鸣中,巨大的楼船颠簸起伏,却坚硬得连最纤细的桅杆都不肯颤动一下。
携着风雨而来的巨船破开可怖的风暴,停泊在各洲千年一开的深港,扑出的水花能淹没岸边两层楼的屋舍,而船身上还未熄灭的闪电,能把堤岸整个点燃。
那也是海外十洲不可错过的一番盛景。
“凡间的修士或许是听见云舟上的人说到了‘十洲’,误以为他们也有十洲了。”黄药师继续向宋怀尘传音,“我们回去的方法找到了——如果你想回去的话。”
第 35 章
宋怀尘若有所思,他用手指轻轻扣了扣桌子:“炼虚境界的修士,能活多久?”
“寿同彭祖,八百年。”
宋怀尘感叹一声:“真长啊。”
黄药师也点头:“很长。”
陆亭云只当他们是第一次听见炼虚境界的寿元才发出如此感叹,殊不知两人又进行了一番传音对话。
黄药师对宋怀尘说:“八百年,九品境界的寿元啊。”
“修为境界天差地别,寿元倒是差不多。”
白简只觉得八百年这个数字太遥远了,村里的老人年纪最大的不过七十岁,八百年,十倍还多。而他的父母,连而立之年都没能活到。
小少年心中感慨万千,他自然没有另外三个男人不动声色的城府,心里想的,都表现在了脸上。然而在这件事上,白简不想让别人发现,更不想听别人安慰,也不希望得到从寿元延伸开去的教诲。
于是他转开头,望向窗外。窗外人声鼎沸,比肩接踵,这景象对白简来说是陌生而新奇的,可此刻他无心欣赏。
桌上三个男人相互看了看,陆亭云传音宋怀尘:“这便到了第一道尘关了。”
宋怀尘拿起茶杯凑近嘴唇,视线一垂,阳光铺满睫毛,影子直接拖到颧骨上:“最难迈过的一道。”
白简虽然还算个孩子,但对修真来说,年纪已经不小了,因为年龄大,所以懂得多。他虽父母早逝,身处的环境却充满了人伦亲情,于是格外孤独的他对已故父母的思念自然格外强烈,尘根难断,这是白简最难踏过的一道关。
他修为进展缓慢,与此有脱不开的关系。
白简时常想,如果黄药师早些到村子里,是不是他父母就都不会死了?他偶尔也会想,如果他那从村外来的父亲是个修士,大概也就不会把日子过得那么艰难了。
少年看着窗外出神,周身气机起伏,意识半梦半醒,视线所及,都晕成了模糊的光团。
小二的脚步声在楼梯上响起,白简发散的视线波动了一下,陆亭云立刻在他周围布了层结界,小二一声吆喝,送菜上桌。
“上菜不用唱菜名了,敲门后我们自己出来拿。” 黄药师吩咐了一句。
小二低声应了声“是”,退出雅间。
“蜜汁黄骜。”宋怀尘放下茶杯,拿起筷子点了点蜜红色的烧肉,“冷了就不好吃了。”
黄药师率先动筷,夹了块腿肉放在白简面前的碗里:“给他留点。”
然后才自己夹了块吃。
陆亭云也跟着动了筷子,白简触到了晋阶门槛,练气修士的晋阶,对在座三人来说,就如同喝水吃饭一样,并不需要花太多心思关注。
白简看着窗外,宋怀尘也看过去:“平阳比映山湖热闹多了。”
映山湖也有集市,不过是各家各户带上富余,在晒谷场上交换罢了。平阳的人来人往,街道上的叫卖声终日不歇,贩夫走卒挑着担子吆喝,一声赛一声响亮,肩扛布幡的道士游医走街串巷,脚步不疾不徐,偶尔喊两声“百病消除”之类的话,声音洪亮。
别说白简了,连黄药师和宋怀尘都觉得新鲜。
有歌声传来,柔和清亮,仿佛山间细泉,又如同叶片上滴下的露珠。
是女子在唱:“云对雨,雪对风,晚照对晴空。”
“来鸿对去燕,宿鸟对鸣虫。”
宋怀尘往声音的来处望去,街道上的行人也一个个看了过去。
陆亭云放下筷子:“运气不错,宋兄,越女游街可是难得一见啊。”
“越女游街?”
“越女善舞剑,一舞动天下,”陆亭云也从窗口望去,街面上的行人都停住脚步,伸长了脖子眺望,越女队伍还没走到他们的视野里,“她们周游四方,据说踏遍十洲,偶尔舞个剑,或者是为了赚点盘缠,或者是因为自个儿高兴,从来没有外人能请动她们。”
在唱到“梁帝讲经同泰寺,汉皇置酒未央宫”时,越女终于进入了宋怀尘的视线,身着彩衣的女子们身形飘逸,背后都背着素白双剑,她们唱着,走着,剑未出鞘,剑舞根本还没影子,就已经有人向她们的队伍中抛灵石了,姑娘们轻摇水袖,接了灵石,对着周围人俯身作礼,笑容矜持。
“梁帝讲经同泰寺,汉皇置酒未央宫?”宋怀尘问陆亭云,“这是什么典故?”
陆亭云也不清楚:“越女歌中有很多说不通的地方,大概是她们在别的地方听到、见到的故事吧。”
“她们的歌和白简父亲留给他的那本书……”陆亭云越听越觉得熟悉,“很像。”
“是很像。”宋怀尘问,“难道没有一样的句子吗?”
“越女很难见到。”陆亭云道,“她们每次只唱一段,没人知道她们完整的歌谱是什么。”
“就没有好事者一路跟着她们吗?”
“跟不着,每次都会跟丢。”
越女歌朗朗上口,在唱至“男儿气壮,胸中吐万丈长虹”后,她们停顿了下,又接上了“云对雨。”
宋怀尘一笑:“看来是听不见巫山十二峰了。”
陆亭云:“巫山十二峰?”
两人明明没有高声说话,正巧从他们窗下经过的那名越女却停了下来:“巫山十二峰?两位公子也知道巫山吗?”
街市场的叫好声,起哄声,都因为那名越女的话停了下来,越女的队伍也整个停了下来。
彩衣姑娘们抬头望着临窗而坐的两个男人,眼中带着希冀。
陆亭云望向宋怀尘,宋怀尘用“男儿气壮,胸中吐万丈长虹”的调子轻轻唱起来:“秦岭云横,迢递八千远路;巫山雨洗,嵯峨十二危峰。”
同样的调子,越女们唱起来仿佛叶上露,宋怀尘声音出口,却如崖上风。
之前出声的紫衣越女眨了眨眼睛:“天王盖地虎?”
宋怀尘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上:“宝塔镇河妖。”
越女队伍为首的红衣女子走来,向宋怀尘做了一礼:“这位公子,在下朱衣,可否借一步说话?”
酒楼不是长谈的地方,红衣女子传音给了宋怀尘一个地址,看到男人点头,就带着队伍继续前进,唱起了有巫山的那段句子。
“你们在打什么哑谜?”黄药师忍不住发问,“那姑娘叫朱衣?朱衣和白简有什么关系吗?”
“等会儿问问就知道了。”宋怀尘面上镇定,内心远没有表现得那么平静,“先吃饭。”
朱衣给的地址是一处茶楼,宋怀尘等人一进大门,什么都没说,就有茶博士迎上来,将人带入后院雅阁。
名为雅阁的茶室实际上是座小巧庭院,有阵法包围,能保证客人不受打扰,庭院中有曲水流觞,荷叶茶亭,越女们三三两两坐坐在水边,见宋怀尘来了,都起身行礼,眼神中满是好奇。
“这位公子,朱衣姐姐在前面等你。”紫衣越女伸手一引,院中临池的茶室窗户开着,能看到里面坐着的红衣女子。
陆亭云、黄药师则被拦下:“不知几位可否愿意看一场越女剑?”
黄药师还牵着白简,小少年未曾清醒,但倒是能自己迈开步子走。
“我去去就来。”宋怀尘对三人略一颔首,向茶室走去。
朱衣将人迎进去,不着粉黛的女子身上自有一股雍容气质,她对宋怀尘道了万福,递过一本书:“这是越女唱本,宋公子应该比我们更熟悉吧。”
那本书的封面上赫然写着《声律启蒙》。
就算有“天王盖地虎下”的暗号,宋怀尘也不会问“你是不是也是穿越”的这种话,他在修真界呆了太多年,早就习惯了绕着弯子说话。
“为什么是《声律启蒙》?”
嘴上说着,心里想着,宋怀尘意识到正是因为自己忘了怎么直白的说话,才会对陆亭云突然打过来的直球适应不良。
“因为它好听、好读、好记。”朱衣笑道。
这明显是在敷衍,宋怀尘抬头看他。
雍容女子脸上笑意端庄:“宋公子勿恼,这是实话。但还有个原因,是我们只有这本书。”
她进一步说道:“我的恩人,只给了我这本书。”
“两百年前,我还是个凡人,是养在皇宫里的伶人,后得帝王青眼,入了后宫,有过荣宠,自然也得过冷遇。”朱衣的故事解释了她身上的气质,“后宫女子的结局多半是凄凉的,我得了乐工帮助,逃出宫廷,在杂耍班子里讨饭吃,活得艰难。”
“在我快撑不下去的时候,我遇到了一位书生,他将我从杂耍班子里买走,给我这本书,让我编曲,等我写完曲谱,他又丢给我一本剑谱,说我有修仙的潜质,让我自己琢磨。”
“白先生脾气好,对我也好,我对他撒娇问他为什么不亲自教我。”朱衣清晰的记得当年那人的笑容,是和她见过的所有男子都不同的清正平和,“他说他只是个凡人,看不懂仙人的东西。”
窗外越女踏波起舞,柳腰轻折,彩袖招,莲步轻挪,素白剑刃照出波光彩衣,有香花开落。她们曼声清唱,剑光灵光交织,舞出了鼎盛的繁华。
“白先生说这套剑要很多人一起练才能有威力,让我学成后去找更多有潜质的姑娘来。”
“如果你口中的白先生只是个凡人,”宋怀尘问,“他哪来这套剑谱?”
朱衣笑着望向宋怀尘:“这便是我找您来这里的原因了。”
第 36 章
“我跟在白先生身边度过了两载时光,他说读万卷书,行万里路,带着我走遍了五湖四海。”朱衣看上去想找个人倾诉已经很久,微微侧着脑袋,神色怀念。
“自然,这个五湖四海和如今越女走过的地方相比不过是九牛一毛,但确实是那两年的经历,造就了如今的我。”
雍容女子声音柔和,有着养尊处优者的轻缓,以及走遍千山万水,看尽世间百态特有的沉稳。那是极有内涵,极适合讲述的声音。
她口中的故事带着青草的气息,是苦尽甘来的甜蜜,亦有求而不得的惆怅。
“在那两年中,我学到了许多,修为也长进了不少,白先生确实是个凡人,不懂修炼,在生活上却处处体贴。不怕您笑话,我一度以为我会跟着他一辈子。”
窗外越女唱着,手中素剑舞出气象万千。
朱衣看着由她一手带出的姑娘们,表情柔和。
宋怀尘抿了口茶,静静听着。
“两年,我迈入筑基,白先生自然是看不出我修为如何的,却知道筑基时会有怎样的异像,我骗不了他。他说仙凡两隔,我已入道,就不再适合和他呆在一起了。我苦苦哀求,他不为所动,将《声律启蒙》留给我后不辞而别。”
“他一个凡人,离开的动静能瞒过筑基修士?”
“如今想来我也觉得不可思议,后来回忆起来,那两年我们风餐露宿,我有修为护体不觉辛苦,他一个凡人却丝毫没有衰老迹象,也是费解。”
“他留了信给我,说等我找到另一个知道《声律启蒙》,并且能对上对子的人,就能得到他的消息。”
朱衣望向宋怀尘,目光灼热:“宋公子,白先生他,如今在何处?”
“他是个凡人,自然是已经死了。”宋怀尘轻轻放下茶盏,视线依然停留在窗外的越女们身上,“杨花对桂叶,白简对朱衣。”
“我的那小徒弟,名字就叫做白简,应该是你口中那位白先生的儿子吧。”
朱衣怆然一笑:“你知我对白先生有情,却对我说他只把我当女儿看?我遇见白先生是两百年前,如果他真是个凡人,为何在两百年后会有个十几岁的儿子?”
“亢龙有悔,盈不可久也,白先生来历不同寻常,但也终有尘归尘土归土的一天。”
“仙凡殊途,你该在他离开的时候就放下的。”宋怀尘自嘲的笑了笑,“自然,我也只会说些大道理。”
朱衣沉默了半晌,终于开口问道:“《声律启蒙》到底是哪儿的书?宋公子你为什么会知道?越女一直很小心,从未唱过全本,唱词绝对没流传开。天王盖地虎的对子,又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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