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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逆袭[重生](189)

作者:四月流春 时间:2018-10-27 10:04:49 标签:重生 强强 甜文 宫廷侯爵


    “容大人请息怒,乡下小丫头不懂规矩,您别生气,小人定会教训她们的。”

    齐志阳豁然起身,漠然道:“游大人喝醉了,你们送他去休息吧,改日再谈。”

    气氛尴尬凝滞,宴饮难以继续。

    “是。”朱迪状似无奈地听从,指挥小厮们搀扶“不胜酒力”的巡抚回屋。

    游冠英借酒装疯,从头至尾滑溜溜,让人憎恶厌烦却无法撕破脸皮唾骂。他大着舌头,手舞足蹈地挣扎喊:

    “放、放开!本官还要招待钦差,还、还得谈正事……”他一路嚷着被架出花厅,渐行渐远。

    “抱歉,实在抱歉!巡抚大人酒量浅,求钦差大人见谅。”管家点头哈腰地赔罪。

    “下去吧。”齐志阳挥挥手,厌恶地别开脸。

    片刻后,花厅内只剩钦差一行和四名侍女、两个小厮。

    容佑棠汗湿重衫,无法启齿的部位愈发难受,胀疼得有些恍惚,努力板着脸端坐。花厅内高低错落点燃众多蜡烛,晚风穿透轻薄纱帐,将烛光吹拂得摇摇摆摆,斑斑点点,晃得容佑棠眼花缭乱。

    恍惚中,花厅角落倏然一闪,竟现出庆王的身影?!

    高大挺拔的庆王身穿亲王常服,沉稳可靠,低声道:“过来,本王有几句话告诉你。”

    殿下,什么事?

    容佑棠喃喃动了动唇,鬼迷心窍似的,全无理智,情不自禁扶着桌子站起来。

    夜深了,“呼”一阵清凉晚风吹来,袭击容佑棠汗涔涔的后背,登时激得他猛然颤抖!

    嗯?

    容佑棠双目圆睁,指甲掐进掌心,定睛望去:

    原来,对角立着一尊汉白玉底座嵌铜柱的四季平安绢灯,修长雅致,却并未点亮,隐在墙角帐幔间。风吹起,花厅内物品的灯影汇聚交织,千变万化。

    哈哈哈,我竟然出现幻觉了!

    如果被殿下知道,他很可能会严肃训我:没睡好?又背着本王折腾什么了?整日胡思乱想。

    然而,此时的状元郎在外人眼里明显不对劲:露出的皮肤通红、满头大汗、双手撑桌、时而恍惚失神、时而愉悦微笑。

    “容弟?容弟?”齐志阳见状,早已疾步近前,连喊了好几遍,却骇然发现对方无知无觉!

    “容哥儿?”齐志阳略扬声,弯腰探头观察对方神情,不敢胡乱动手拍打。

    “容大人?”

    “没事吧?”

    “大人觉得如何?”八名禁卫七嘴八舌问,他们也吓住了。毕竟共事一场,又关系融洽,自然盼望同来同归、平安凯旋。

    两名小厮见状不妙,脚底抹油溜去报信;四名侍女惊慌失措,不敢吭声,面面相觑半晌,也悄悄离开了。

    顿时,花厅内只剩下钦差一行,滑稽又荒唐。

    “容弟?容佑棠?”齐志阳急切呼唤,咬咬牙,使劲一掐对方虎口。

    “啊!”容佑棠痛得大叫,魂魄归位,他扶着桌子,抬头问:“齐兄?”

    “你没事吧?”

    “容大人何处不适?”

    “那王八……”最年轻的禁卫黄立险险打住对游冠英的痛骂,提议道:“齐将军,我们去请个大夫吧?”

    容佑棠却皱眉摆手,喃喃道:“不可。泄露出去不定被传成什么样,世人会认为钦差一来就跟巡抚闹不和。”而且,明显只有我一个人被下药,同伴们无恙,就更不好外传了,我不想背负“贪杯好色”的名声。

    “可是……你忍得住?”齐志阳隐晦问。

    “还、还行。”容佑棠尴尬点头,他窘迫地弯腰遮掩,咬牙恨道:

    “明日一早咱们就去关州!”

    “好。”齐志阳反感嫌恶,黑脸道:“今夜诸事,真是闹得够了!”

    不消片刻,朱迪闻讯匆匆返回,硬着头皮,谦恭拱手道:“对不住,实在对不住。游大人前几日刚从瓜州擒拿匪徒回来,操劳疲累,本一心想招待诸位大人,却力不从心地醉倒了——”

    “我们有公务在身,不便多喝,接风宴到此为止吧。”齐志阳冷淡打断。

    指甲狠狠掐进掌心,尖锐刺痛,容佑棠极力维持清醒,微笑道:

    “朱大人,多谢你的盛情款待。”

    朱迪挤出为难的干笑,含糊道:“容大人客气了,小的就是一跑腿的。”

    恐怕不止跑腿,还得动手吧?否则游冠英凭什么重用你?八面玲珑,想两面讨好?门都没有!

    春/药确实是朱迪奉命安排侍女下的,份量和药效他心知肚明。此刻看着状元郎被情/欲折磨得脸颊脖颈潮红的模样,他也怕出事,忐忑不安。

    齐志阳强硬道:“既然游大人醉倒,席已散,我等就不打扰了。”

    容佑棠昏昏沉沉,竟然还能礼貌性地点头致意:“不多打扰了,就此别过。”希望将来有机会回请,叫你们也吃一场鸿门席!

    而后,齐志阳与禁卫长联手架起容佑棠的胳膊,直接悬空带人走。

    “不,不是,诸位大人稍候!游大人安排了客房,请随小的来。”朱迪再度傻眼,急忙追上去挽留。

    为顾全大局,齐志阳忍辱负重,目不斜视,随口道:“真是不巧,我们已经定了客栈,使的是朝廷的银子,浪费不得。”

    胡说!你们刚出渡口就被我接着了,一路同行,何时定了客栈?

    “是啊,浪费不得。”容佑棠下意识地帮腔,烦躁不堪。

    一行人执意告辞,主簿和管家苦留无果,气得顿足。

    两刻钟后

    钦差一行入住客栈,依旧要了四个紧邻的房间。

    容佑棠呼吸粗重,坐靠床头,屈起一膝,腰以下盖着被子,垂首默念:没什么,春/药其实也没什么。

    “容弟,你、你还好吗?”齐志阳爱莫能助,他刻意站得离榻三米远,宽慰道:“再忍忍,大夫马上到了。放心啊,小山他们都懂,必定办得妥妥的,不会影响咱们的公事和你的官声。”

    半晌

    “嗯。”容佑棠模糊应声,难受得眼睛都红了,濒临崩溃。

    齐志阳见对方一动不动,像是无计可施,他酝酿了很久,才尴尬提醒:“你用手试试?弄出来就好了。”

    容佑棠抬头,眸光水亮,茫然朦胧,一声不吭。

    “难道你自己没弄过?”齐志阳嘴角抽动,紧接着火速解释:

    “抱歉!我以为你年纪小,又刻苦读书考了状元,家里不给分心。”这也正常,读书应考的人家对儿子管束尤其严格。

    岂料

    被药性折磨得神志不清的人竟诚实点头!

    “你——”齐志阳瞠目结舌,饶是他成熟世故,此时也无言以对。

    毫无征兆的,容佑棠突然谈起正事:“姓游的太心虚了,我怀疑他会阻拦咱们明早去关州。”

    齐志阳哭笑不得,用力抹一把脸,赞同道:“多半会。那厮手段下作,估计还阴毒,十九个涉事商贩死得不明不白。他蒙谁呢?老子战场死人堆里爬出来的,人命说脆弱也脆弱、说硬也硬——他们要真是重伤,当天就很难熬得住,怎么押回巡抚衙门就全死了?”

    “正是!”容佑棠异常愤慨,失控地慷慨激昂道:“我怀疑他们死于非命!”

    “好好,你冷静些,别激动。”齐志阳忍笑,搓着手掌来回踱步。

    容佑棠垂首沉思许久,凝重道:“陆路土匪、延河水寇,不过没关系,咱们人多,亮亮刀剑估计就能安全通过。”

    “明早先去渡口找船,实在不行就骑马,无论如何明日要抵达关州。”齐志阳正色表明。

    “姓游的只手遮天,名副其实的土霸王。”容佑棠艰难喘息,慢慢躺倒,蜷缩着,嘀咕道:

    “我猜:巡抚把责任推给州府,州府多半把责任推给山贼水寇,最后随便逮几个土匪应付了事。”

    “哼。”齐志阳冷冷道:“朝廷的决策下发到地方往往就变味了,甚至变质!导致怨声四起,民不聊生。”

    “强龙难压地头蛇。”容佑棠唏嘘道:“他们要是狗急跳墙,说不定会丧心病狂得让咱们也‘意外死亡’。”语毕,他实在忍不住了,痛苦皱眉,手颤抖伸进被子里,本能地往下探。

    “胆敢谋杀钦差?查出来要掉脑袋——”齐志阳余光一扫,戛然停止商议,忙不迭转身,边走边说:

    “你弄着,我出去了,有事就喊。”

    容佑棠梗着脖子,眼睛发直,说不出话。他侧身蜷缩,咬牙,忽然拉高被子将自己从头到脚盖住!

    黑暗有效地缓解了他的困窘羞耻感。

    两刻钟后,禁卫们请来了大夫。

    足足忙碌至深夜,他们才筋疲力竭睡去。

    翌日清晨

    容佑棠可谓怒气冲冲地起床,一阵风似的穿衣穿鞋洗漱吃早饭,同伴们只字未提,纷纷作若无其事状,怕少年脸薄挂不住。

    卯时正,他们赶到延河渡口,意外看见了巡抚衙门的人。

    朱迪疾步相迎,恭敬行礼后,关切问:

    “二位大人昨夜休息得如何?游大人本想同去关州的,无奈公务缠身,特命小人前来听凭差遣。”

    “哦?”容佑棠负手逼近两步:“听凭差遣?”

    “是的。”朱迪屏息垂首。

    “既如此,倒不好辜负游大人的好意。”容佑棠微笑颔首。

    齐志阳问:“船备好了?”

    “是。”

    容齐二人对视一眼,齐志阳缓缓道:“带路。”

    “请随小的来。”朱迪暗中松了口气,忙躬身引请。

    不消片刻,钦差一行十人、巡抚衙门二十余人,登船启程,沿水路赴关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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