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生血液的专属心跳(86)

　　“这算是安慰吗？”她勉强地笑了笑。
　　“看你怎么想吧。其实以前我觉得，你有你的工作和生活，我不该去打扰，就这样而已。而且我也有自己的朋友，我也常出去玩。你不用自责，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生活圈朋友圈，这是很正常的。”
　　她放下正要递入口中的肉丸，“你这样懂事还真是让我觉得惭愧。”
　　“嗯。其实以后我也一样，为工作，为其他的什么，要每天和别人打交道。也许，我也未必能陪家人，爱人。”她玩着桌上的筷子筒，不自觉地流露出心里话。
　　“其实人的一生就是这样，总是要在有限的时间里维持无限的情感，为了这些情感，我们肯定要伤害一些人，失去一些人。其实所有的过错都可以去弥补，只要这些过错不要变成遗憾就好了。”
　　“……”听了夏贝的话她惊讶极了，想不到她会说出这么成熟的话来。
　　她放下筷子，夏贝笑问，“不是吃得津津有味的嘛，干嘛不吃了。”
　　“……我吃饱了。”她接过夏贝给的纸巾擦了擦嘴，看了她好一会儿才开口，“小贝，其实你年纪还小，用不着现在就去想将来的事，你……应该过得快乐一些。”
　　夏贝点点头，“好。”
　　两人一时没话说，锅里依旧热气腾腾，夏贝低眼不知道在思索什么。
　　她看着她年轻的脸，眼神逐渐朦胧，她仿佛看见未来夏贝的样子——穿着正装打着领带，化了点淡妆弄了一个漂亮的发型，以青春无敌的姿态骄傲地踏入社会，适应社会。
　　而自己，不过是一个随着年月流逝，开始逐渐衰老的中年妇女。
　　周围食客投来关心的眼神，看到她眼泪大颗大颗的掉，夏贝是吃惊的。
　　付了饭钱，她拿过她的包，扶着她离开。
　　可能到外面她还是有点害羞的，伸出双手掩着面小声哭泣。
　　不管怎么问，她也不说发生了什么事，夏贝只能推着她的背慢慢走。
　　走到家楼下，夏贝才说，“到家了哦。”
　　“呜……”面对夏贝站着，她仍在抽泣，肩膀一下一下的抖。
　　“天气冷，赶紧上去洗个热水澡。什么也别想，好好睡一觉。”她拍拍她的肩膀。
　　她放下手，一脸斑驳的泪痕。她睁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可怜兮兮地说，“我冷。”
　　夏贝轻吐一口气，上前抱住她，揉着她的发说，“到底为什么哭，现在愿意说了吗。”
　　她从背后双手交叉紧紧地搂着她的背，下巴顶着夏贝的肩膀，紧闭着眼，“我好怕。”
　　“看，说谎了吧，不是说有我在不怕的吗。”她轻抚她头发，声音温柔。
　　她抬起脸看着夏贝，冲口而出，“就是怕你不在！才会怕的……”
　　“……”
　　夏贝轻轻地给她抹去泪水，捏捏她的俏鼻说，“你怎么能诅咒我呢，你存的是什么心思～”
　　“小贝，我没有开玩笑。之前，你带着班里的人捣乱，打扰我和宇文的恋爱，甚至和我作对气哭我……我习惯了你们坏坏的样子，可是现在，你和班里的人都那么乖，成绩也如你所保证的提高了很多，你们一直在改变，而我却没有什么可以给你们的……”她失落地皱着眉头。
　　夏贝听得有些糊涂了，“怎么又说到那去了。不是你说的吗，高二是高中时期承上启下最重要的一年。虽然大家愿意跟着我闹，但其实他们都有自己的理想和兴趣，自然地就会去努力呀，这是对自己负责任，你不需要给我们什么的。”
　　“好了，别再胡思乱想了，赶紧上去睡觉，明天你还得上班，我还得上课，快上去吧。”她说着打了个哈欠。
　　她松开了手，接过夏贝给的包。
　　夏贝以为她流泪的原因是自责自己的工作没做好，拍了拍她的肩膀开解道， “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好好睡一觉，明天就会觉得没什么的了。嗯？”
　　她摇头，慢慢抬眼看着夏贝，“不是这样的。”
　　“嗯？”夏贝不解地看着她。
　　“你知不知道，我刚才情绪突然崩溃，是因为你，因为你的一番话……”
　　夏贝反应很快，“看出来了。其实吧，发生那件事以后，我一个人想了很多，心境也发生了变化，突然就觉得自己应该成熟起来。抱歉，我的话可能太沉重了些让你觉得有些压抑，但能发泄出来很好，真的。”
　　“……”她微微张着嘴，夏贝的话让她忘了自己要说什么，只有出神地看着她的脸。
　　“好了，你赶紧上去吧，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了。”
　　夏贝转过身，按着自己的心深呼吸了一下，才往前走去。
　　夏心怡转过身，看着她的背影走入那片灯光微暗的小道。
　　“走着，走着，就散了。”听到声音，夏贝的步子放慢了。
　　她提步跟了上去，“回忆都淡了…… 回头发现……你不见了……忽然，我乱了。”
　　夏贝停住了脚步，心怡也站在了她背后一米之外。
　　她深呼吸一口气，对着夏贝的背影鼓足了勇气：“在得知你对我产生除了亲情之外的感情后，我常常把你藏在玩笑里的真心话不当一回事，我只会把你的不懂事放大，我总是伤害你，无论小事，大事……可这些伤害的背后是，我希望能纠正你的错误，希望你能够好好地过自己的生活，能有一个好的未来。可是如今，你终于是放手了，终于我们只能是母女了，我应该如愿才是。可是我……我为什么会觉得好难过，好后悔，好害怕……”
　　夏贝直挺挺的背影在微微颤抖。
　　她说着说着，不知不觉地走到她身后。
　　“对不起，我知道现在和你说的这些，你一定会觉得我很自私。可我还是想告诉你，现在，明天，甚至将来，如果说我会失去你，我真的，真的好害怕，我真的不希望将来我的身边没有你……”她紧紧地抱住夏贝，把脸贴在那令人安心的温暖的脊背上。
　　夏贝解开她放在腰间的手，慢慢地转过身，替她拨了拨头发才温柔地注视着她的眼睛，笑着问，“这些，算是告白吗？”
　　她瞪大眼睛，咬咬牙，抓着夏贝的衣服，眉眼柔了下来，“如果……我说就是呢……”
　　夏贝嘴角的弧度越来越高，她害羞地把头低下，脸颊绯红。
　　夏贝目光一柔，一把把她搂入怀中，盯着她的眼睛轻声问，“这次终于不用强吻了？”
　　她害羞地点点头，双手搭在夏贝肩上，把害羞的笑脸扭到一边。
　　夏贝也好开心，身子往她那边倾，“那我来咯。”
　　一贴上她的唇，心怡垫高了脚，双手缠绕着她的脖子，身子紧贴着夏贝，微微扭动。
　　“嗯……”
　　舌头互相缠绕，口水唾液互相交替，贝齿的碰撞带来激情的火花。
　　夏贝闭着眼，舌头小心地划过她润滑的舌头，来回打过招呼，便先礼后兵，侧头用力吸住，像是果冻的感觉。
　　心怡也紧跟着她的步调，与她几番缠绕，难舍难分。
　　夏贝十分陶醉地在她口中与她快乐驰骋，温柔，热情，霸道通通都想给她。
　　手不自觉地插.入她的秀发里，指间充满着她顺滑的发丝，令她越吻越深。
　　在这样激烈的吻中，幸福的眼泪顺着脸庞划入锁骨间。
　　“哈……哈……”她大口大口地喘气，夏贝宠溺地拍着她的背，调皮地笑，“对不起，是我太用力了点～”
　　她捂着嘴笑，只懂摇头说不出话来。
　　夏贝看着她，眼里好像装满了日月星辰，她温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泪水，把她搂入怀中，“傻瓜，用不着害怕，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一定不会离开你的。”
　　“嗯，谢谢你。”她挂着甜蜜的笑，紧紧与夏贝相拥。
　　“我们回家吧！”夏贝拿着两人的包，她挽着夏贝的手，亲密地依偎着她。
　　这样浪漫的时刻，夏贝不忘吐槽，“哎呀，粉嫩Q弹的唇真的好好吃哦，唯一美中不足的是，为什么现在我的嘴巴也有牛肉丸的味道啊，我讨厌吃牛肉丸！”
　　“你讨厌！不喜欢你还亲得那么用力，现在人家的嘴还是麻的！”她轻掐夏贝手臂。
　　“我说笑的嘛，我怎么能不喜欢呢，就算你满嘴大蒜味我也不嫌弃，照样亲～”她疼爱地捏着她的唇。
　　“走开，我才不吃大蒜呢，讨厌。”
　　“讨厌～讨厌～”
　　她学着心怡娇嗔地叫了两声，被她捶了好几下，“你再开我玩笑我就不理你了！”
　　“好啦好啦。”夏贝紧紧地与她十指相扣，“小女人，再把刚才徐志摩的诗给我念一遍，好么？”
　　“嗯，刚才那个不好，已经不适合了。”
　　她转头轻吻她的脸，“是嘛，那你想一个适合的。”
　　她挨着夏贝的身子慢慢走着，望着天空的星星，眼里写满幸福。
　　“好，我想想啊……”

　　愿你长相伴

　　“…… 不去那冷寞的幽谷，不去那凄清的山麓，也不上荒街去惆怅。”她选了徐志摩那首《雪花的快乐》。
　　这首诗她只念给一个人听，她只盯着一张脸看。
　　她的声音如泉水涓涓细流，流入夏贝心田。
　　“你看，我有我的方向！”她笑眯眯地指着夏贝，夏贝把门打开，把书包扔了然后再回身看着她。
　　“哈哈～”她娇笑着，任凭她把自己抱起来。
　　夏贝把她横放在沙发上，抱起她的腿放到自己大腿上，替她脱鞋子。
　　“继续念。”她脱下了外套。
　　“在半空里娟娟的飞舞，认明了那清幽的住处，等着她来花园里探望。”
　　夏贝举起她的脚，伴随着她轻柔悦耳的诵读声，低头温柔地吻着她的脚踝。
　　“飞扬，飞扬，飞扬～啊，她身上有朱砂梅的清香！”她摸着夏贝的手臂，声音里藏着情意绵绵。
　　“朱砂梅是什么？”
　　“朱砂梅是一种植物，也是梅花，叫你平时不认真读书。”
　　她坐了起来，依然满心欢喜地搂着夏贝的腰，依偎在她怀里。
　　“那时，我凭借我的身轻，盈盈的沾住了她的衣襟，贴近她柔波似的心胸。”
　　她按上夏贝的胸口，闭眼陶醉地用指尖挑拨她的心脏，“消溶，消溶，消溶，溶入了她柔波似的心胸。”
　　夏贝怎忍受得了这小女人，勾人的眼神和声线早已让她沉沦！
　　夏贝像抱住小婴儿那样把她搂紧在怀，十分迷恋地看着她。
　　她睁开的眼，手抚上夏贝的脸，动情地说，“小贝，我爱你。”
　　她第一次主动地吻上来，就像第一次说我爱你，是那样的温柔，那样的令人心动。
　　“唔唔……”夏贝压倒了她，她伸手推开她，她仍然吻下来，含着她的下唇不放。
　　“好了，接电话！”她终于是忍不住了，一脚把她从身上踢下去。
　　“就知道亲亲亲，小色狼！”
　　她很委屈，站起来揉屁股，“明明是你先亲人家的……”
　　“……”她撇嘴，“你的手机在响，看看是谁找你吧。”
　　她只能去翻书包里的手机，“真的是，谁这么不相识一直打我电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