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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目标(6)

作者:米洛 时间:2017-08-24 15:02:55 标签:强强 黑帮情仇 军旅 宠文


 

逃亡失败,就要以身体付出代价,这是卡埃尔迪夫给他的惩罚,尔后,变成了两人之间偿人情债的方式,因为金钱、名利,卡埃尔迪夫什么都不缺,而晏子殊能给出的,也只有身体而已。 

 

很不耻这种交易,晏子殊心烦意乱,可是欠下的人情必须去还,捏着那把他几次想扔进海里去的钥匙,晏子殊终于转过身,面色难看地下了甲板…… 

 

用古董留声唱机播放着轻音乐的头等舱套房,闲然惬意,曲线优美的洛可可式方桌上,放着一瓶冰镇的威士忌,晏子殊推门进去的时候,看到卡埃尔迪夫坐在留声机旁边的沙发上,优雅地跷着腿,看着古生物图谱。 

 

「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卡埃尔迪夫微笑着凝视着他。 

 

「我可不想欠你人情!」晏子殊冷冷地说道,反手砰地关上门。 

 

「呵……」卡埃尔迪夫柔和地笑着,放下书,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看到他笔直地朝自己走来,晏子殊说不怕是假的,他僵硬着身子,手紧抓着门把! 

 

卡埃尔迪夫站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打量着他,然后伸手,搂上了晏子殊的腰。 

 

「唔……」 

 

感觉到卡埃尔迪夫在亲吻他的脖颈、耳朵,手指摸索着他燕尾服的扣子,一一解开,晏子殊低着的头,表情就似要哭出来一般! 

 

可是他知道,不会因为他哭了,卡埃尔迪夫就会放手。 

 

唇瓣被摩挲着,软软的舌头探进僵硬的口腔,缓慢地逗引,这真是一场令人疯掉的「刑罚」,衣服几下就被脱掉,卡埃尔迪夫却迟迟不「完事」,只是很温柔地与他拥吻,一点一点地……加深着他的恐惧。 

 

晏子殊突然很想逃! 

 

「你等一下!」 

 

嘴唇获得自由的刹那,晏子殊抵住他贴得很近的胸膛,轻喘道:「请你干脆点,要干就快干!」 

 

卡埃尔迪夫轻笑,和晏子殊慌乱的眼神不同,他还是那样沉静理智,令人琢磨不透。 

 

「你的意思是,让我不要挑起你的感觉,免得你后悔得要命是吗?」 

 

卡埃尔迪夫盯着他漂亮的不安的脸孔,低语道:「很抱歉,我想看你腰肢紧绷地在我面前射精的样子。」 

 

晏子殊恨得咬牙切齿,这个变态…… 

 

卡埃尔迪夫将晏子殊的双手按到墙上,同时揿亮了就在手边的电灯开关,一时间,灯火辉煌,晏子殊颤抖得厉害。 

 

「真是一览无余……」他暧昧地耳语,将灼热的气息倾吐到晏子殊敏感的耳朵后方,很满意地看到他身体一抖。 

 

卡埃尔迪夫单手扣起晏子殊的手腕,嘴角含着笑意,一边欣赏着他那低垂的轻轻颤抖的睫羽,一边吻着他的脖子和绷紧的肩膀。 

 

卡埃尔迪夫空闲的右手抚摸着晏子殊手臂上紧实的二头肌,然后顺着那光滑的微热的肌肤,一点点地移到他拚命压抑着恐惧的胸膛上,摩挲留连,手指似不经意地拂过那淡红色的茱萸,又返回缠绕上去,细细揉捏着。 

 

「唔……」晏子殊自己也知道四肢抖得厉害,他低着头,竭力忽略那在他胸膛上恣意「享受」的手,忍一忍就过去了,只是一晚…… 

 

「啊!」被揉得刺痛的乳首被湿润的舌头温柔地抚弄,晏子殊倒吸一口冷气,抬眼,正好与卡埃尔迪夫的视线相对,那眼神,散发着罂粟似的光泽。 

 

心脏收紧着,晏子殊不寒而栗,愣愣地与他对视。 

 

卡埃尔迪夫却暧昧地微笑,抚摸着他胸口的手,转换了方向,贪婪地抚摩着他结实的腹肌,又沿着他的后腰,抚向那两座山丘一样的臀肌。 

 

「你够了没有!」晏子殊真想这么大喊,可在他忍无可忍地喊叫前,卡埃尔迪夫淡淡的,甚至可以说冷漠的开口:「站好。」 

 

「哎?」 

 

纤长的手指在股丘间的缝隙徘徊,来回摩挲,找到那一点后,轻轻圈画着那旱地入口,指尖只探进去一点,就撤了出来。 

 

「这么紧张干什么?」 

 

挑起眉头,卡埃尔迪夫低语道,也不满晏子殊那困兽犹斗的表情,出力抓紧了他的手腕,另一支手则探到了他的胯下── 

 

「你住手!」 

 

晏子殊哀叫,那手指却毫不留情地揉搓着,有力的,带点蹂躏意味地折磨着那里,指甲刮搔着前端。 

 

隐隐的疼痛,却带来可怖的甜美,卡埃尔迪夫熟练的技巧令晏子殊的胸膛急促起伏着,发丝狼狈地遮到眼睛前面,辉煌的灯火下,他正兴奋起来的地方无所遁形。 

 

卡埃尔迪夫凝视着那里,他的眼神深不可测,或者说,他用眼睛享受着征服晏子殊的快感。 

 

贴近晏子殊,压着他耐不住扭动反抗的身子,卡埃尔迪夫加重了揉搓的力道。 

 

「啊……唔……」大腿内侧的肌肉紧绷着,膝盖却在瑟瑟发抖,晏子殊咬着嘴唇,但从中仍零落地泄漏出无助的呻吟。 

 

紧贴着门的背脊汗涔涔的,无论心中千百万个憎恶,他还是在这明亮的灯光下,在卡埃尔迪夫灼灼的注视中,生动地宣泄出来! 

 

卡埃尔迪夫轻笑着,他的手指间,都是晏子殊粘稠的液体。 

 

「满意了吗?混蛋!」晏子殊不去看他的表情,气喘吁吁地喝道。 

 

「是,不错。」卡埃尔迪夫抱着他,吻住他喘息的唇瓣,激烈地掠夺着。 

 

「唔!」晏子殊被搅得七荤八素,那简直就像站在飓风当中,根本没法呼吸! 

 

「你想杀人吗!」卡埃尔迪夫缓慢地放开他时,晏子殊愤怒地大吼! 

 

「如果你不介意在床上被我杀死的话。」 

 

卡埃尔迪夫戏谑地一笑,语气轻松地说:「好了,到床上去,现在该是你用后面让我满意的时候了。」 

 

他又看向那张洛可可方桌,补充道:「身体僵硬的话,你可以先喝一点酒。」 

 

晏子殊狠瞪他一眼,就那样赤身裸体地大步走向紧邻客厅的卧室。 

 

「呵呵……」还是那样倔强,明明害怕得脚都在发抖,卡埃尔迪夫玩味地注视着他的背影,也走向卧房。 

 

那是一张四周有床柱的桃花木古董床,床头对着凡高的《沙丘》,那是真品。 

 

卡埃尔迪夫喘息着,低头注视着身下那因为他强行拓开,而痛苦呻吟的美男子。 

 

「呜……」 

 

晏子殊的双臂被睡衣的衣带捆在床头,汗涔涔的背弓起着,柔软的青丝像溪涧一样从背部滑落,轻轻磨擦着金色的床毯。 

 

很疼,那地方正接纳着折磨他身心的东西,硬热的前端一点一点的挤入,像要让他清晰的体验被占领的感觉,没有润滑,没有爱抚,而是很直接的进入。 

 

「啊……」 

 

晏子殊嘶哑地低吟,衣带因为他的挣扎而绷得紧紧的,同样肌肉也是,卡埃尔迪夫的手指摩挲着他僵硬的肌肉。 

 

「疼……就叫出来吧?」 

 

卡埃尔迪夫喃喃低语,因为情欲他眼瞳的颜色深了些许,像紫水晶一样魅惑人心。 

 

「去……」晏子殊仰头,愤然骂道:「去你X的。」 

 

卡埃尔迪夫笑出声来,手指温柔地揉捏着晏子殊胸前红肿的茱萸:「就冲着你敢骂我的勇气,我今夜一定会好好疼你。」 

 

「混蛋!变态……」 

 

晏子殊更是破口大骂,卡埃尔迪夫一个用力的挺进,疼得他猛然抽气,眼前发花。 

 

「你真热……」卡埃尔迪夫紧贴着晏子殊弓起背,吻去他背上的汗珠,手指缠绕着他汗湿的发丝,「里面也是……」 

 

「唔……」卡埃尔迪夫缓缓地摆动起腰部。 

 

「呜!」感觉到那缓而钝痛的摩擦,晏子殊紧咬住嘴唇,不得不张开膝盖,竭力放松自己紧张的身体。 

 

轻笑着,卡埃尔迪夫的手沿着晏子殊的腰部滑到最下,非常温柔地揉弄着那里。 

 

「唔……啊……」 

 

即使非常紧地咬住嘴唇,直到尝到血腥,那充满情欲的呻吟还是断断续续地流溢出来,只觉得身体像炙烤一样的燥热,那持续而有力的波动,直接冲击着晏子殊的心脏! 

 

仿佛再也不能思考了,只剩下那不住发抖的膝盖,和那浓烈的淫靡的喘息…… 

 

 

 

 

 

第七章 陷阱之迷雾 

 

晏子殊睡得很沉,头枕在金色羽绒枕上,微微蜷着身子,像波斯猫一样酣眠。 

 

他的侧脸很美,长长的黑色睫毛,带一点女性秀气的鼻尖,薄薄的嘴唇。 

 

卡埃尔迪夫撑着手肘,打量着躺在他身边的晏子殊,他喜欢看他毫无防备的样子,尽管那是因为疲劳至极。 

 

七年了……卡埃尔迪夫眯起眼眸,从没想过他会和一个员警耗那么久。 

 

手指摸索着就在手边的长发,轻轻嗅着,七年前在布拉格,他就查清了他的背景。 

 

父母是美籍华裔,内科医生,在他七岁的时候离婚,母亲带着他,改嫁一个银行经理,因被脾气乖戾的继父虐待,九岁开始住校,十三岁又因为打架而被赶出学校,流浪了一段日子,十五岁时更因为毁坏公物,而被关进了少年教育院。 

 

这一年可以说是他人生的转折点,出来后,他竟似变了一个人,埋首苦读,报考警校,十九岁时以第一名的成绩光荣毕业,同年在纽约警察局的技术部工作,刻苦认真,深得上司信任,二十一岁时,被亚伯特上将提拔为国际刑警…… 

 

回想到这里,卡埃尔迪夫微微一笑,在那黑亮的发丝上印上一吻,他不否认,在执着精神上,晏子殊很适合做一个国际刑警。 

 

不断有陌生的气息吹上自己的耳畔,头发被轻拉着,就算再怎么熟睡,晏子殊也惊醒了,他猛然撑起身体,却因为那酸到疼痛的腰骨而低吟,昨晚……对了,他转头看向旁边。 

 

卡埃尔迪夫正温柔地笑着:「早上好。」 

 

「哼!」晏子殊瞪他一眼,粗鲁地拉开被褥,下床后大步走向客厅,去捡那仍掉落在门附近的衣服。 

 

看他那比平时略显迟钝的动作,卡埃尔迪夫微笑道:「后天中午才会到赛得港,你可以好好休息一下。」 

 

晏子殊正在套裤子的手停了一瞬,然后他很快地穿好所有的衣服,开门,「砰!」以一声巨大的震得人耳膜鸣响的关门声,响应了卡埃尔迪夫的「关心」。 

 

「真是一点都不可爱。」嘀咕着,盯着那扇门,卡埃尔迪夫的表情却是那样的愉快。 

 

 

 

埃及,赛得港。 

 

赛得港位于苏伊士运河北面的出口处,和亚历山大港相比,这里的海面要平静许多,深蓝色的水波轻轻荡漾,可以望见许多跨世纪的殖民建筑和博物馆。 

 

晏子殊站在悬梯平台上,等待着阿米娜,服务生已经把他们的行李送到港口的客运接待处。 

 

换上阿拉伯世界传统服装的阿米娜,轻挽着面纱,从一楼舱门口走出来,她身后跟着的不速之客,令晏子殊板起脸,不快地看向别处。 

 

「兰斯公爵说来送送我们。」阿米娜走到晏子殊面前,柔婉地说道:「我已经跟爷爷打过电话了,他会派车来接我们。」 

 

「嗯。」晏子殊点点头,调查报告发到旧金山后,他得到的指令是保护阿米娜,追踪事件的发展,并时刻汇报。 

 

没有增援,也没有展开协助调查,看来莱夫局长还不是一般的讨厌他。 

 

晏子殊看到加密邮件的时候苦笑了一下,不过他早已经习惯了这种日子,有搭档他反而觉得不安。 

 

晏子殊抬首,看到卡埃尔迪夫正注视着他,那眼神深邃而悠远,看得晏子殊不由恍神。 

 

卡埃尔迪夫不动声色地微笑,优雅地伸出手来,说道:「真是非常愉快的旅程,晏刑警,希望你也一样觉得愉快。」 

 

「是,谢谢您的招待。」气得额头都在抽筋,晏子殊还是装模作样地握住那只虚伪的手,晃了两晃后松开:「告辞了。」 

 

阿米娜之前已和卡埃尔迪夫告别过了,此刻她只是礼貌地点头,就在晏子殊的扶持下,小心地走下悬梯。 

 

当他们两人登上码头,并很快被涌动的人群湮没后,卡埃尔迪夫头也不回地问身后的保镖:「都准备好了吗?」 

 

「是的,阁下。」保镖应道。 

 

「他又该发怒了吧?」卡埃尔迪夫望着港口,想像着晏子殊怒不可遏的脸庞,心底竟有些不快,可是他不明白为什么会有这样「自我厌恶」的情绪?晏子殊应该只是一颗棋子,他的猎物。 

 

卡埃尔迪夫仍然严肃地叮嘱道:「告诉科林,我只想听到成功的消息。」 

 

「遵命,阁下。」 

 

保镖点头,不敢怠慢地小跑下了悬梯。 

 

晏子殊坐在接待处二楼的咖啡厅里,一边看着西蒙最新传给他的,放大了数倍的黄金托盘的照片,因为青铜面具只拍摄了一面,看不到背面的文字,所以晏子殊只能从黄金托盘着手调查。 

 

托盘制造得非常精致,很难想像是赝品,它的表面是二十四K镀金,内里是黄铜,这个托盘的原型,是拜占庭帝国〈即东罗马帝国〉、科穆宁王朝时期〈公元一二00年左右〉的物品,原物上雕刻的是花卉和拉丁祝祷文,而这赝品上,则是连实验室的专家都未解读出来的文字。 

 

赝品的制造时间在一九三五到一九四五年间,如果关系到沉船遗物,晏子殊想,那事件可能发生在二战早期,而不是战末,可是他搜遍网际网络,也没有关于大批宝物沉没的消息。 

 

晏子殊深吸一口气,喝完黑咖啡,却发现阿米娜还未从洗手间回来。 

 

洗手间就在咖啡厅斜对面,照理五分钟的时间足够了,可是现在已经过去了一刻钟。 

 

咖啡厅三面都是落地玻璃窗,虽然说在看资料,晏子殊仍是会注意来往的人们,他没发现可疑人物进去过。 

 

「怎么回事?」 

 

晏子殊收拾好行李,走向洗手间。 

 

「请问……」晏子殊问一位从洗手间内出来的女游客:「你会说英语吗?」 

 

女子点点头,疑惑地看着他:「什么事?」 

 

「有个穿茶色阿拉伯长裙,戴白色网纱的女孩,你有看到她吗?」晏子殊说道:「她是我的朋友,进去好一会儿了。」 

 

女子想了想,摇头道:「没有,我只看到一个清洁工。」 

 

晏子殊吃惊地眨了眨眼睛,反问道:「只有清洁工?你确定?」 

 

「厕所格门全是开着的,我肯定没有你说的朋友。」 

 

女子再次摇头,然后走开了。 

 

奇怪,阿米娜明明没有出来过啊,难道…… 

 

脑海中冒出来的念头令晏子殊全身发冷,他没有闯进洗手间,而是跑到隔壁的男厕,从深色窗户往楼下看── 

 

果然,一辆小型货车停在女厕的窗户下,因为楼层低,从二楼跳到车顶上根本不会受伤,晏子殊迅速扫视了一下街道,注意到不远处有一家外国银行。 

 

想不出阿米娜逃开他的理由,那么答案只有一个:她被绑架了! 

 

没时间不安了,晏子殊以极快的速度奔到楼下,把行李放进自动储物箱,只拿了现金和证件,就奔向街对面的银行。 

 

到了银行,晏子殊向值班经理出示了证件,并要求看他们的监控录像。 

 

「我想要一刻钟前,提款机上面的摄像头拍下的录像。」 

 

「可是我们的提款机正在修理,您应该看到告示了,不会有人来拿钱的。」经理解释道。 

 

「我知道,我是要看街道上的汽车。」晏子殊简短地说明,并快步走向监控室,经理只好跟着他。 

 

黑白的,图像有点模糊的录像放映出一刻钟前的街道情景,车流穿梭着,有时停顿等候红灯,晏子殊眼尖地看到,其中停靠在右边的黑色福特轿车上,坐着卡埃尔迪夫的司机科林。 

 

而车的后座,坐着两个高大的穿西服的男人,他们之间隔着的人戴着白色面纱。 

 

晏子殊气得扼腕,死死地盯住那定格住的画面,他完全没预料到阿米娜会被绑架,可他早该想到的,卡埃尔迪夫那么想要那批宝藏,怎么会放她走! 

 

「混蛋!」 

 

晏子殊怒叱,一拳「砰」地砸上控制台面。 

 

「这位警官……」经理擦着汗,怯懦地看着他。 

 

「我想借用一下贵行的电话,另外,能不能给我一张交通地图?」晏子殊很快地说道,他已有了反击的主意。 

 

「当然可以,我很乐意为您效劳。」经理忙答应着,指了一下控制台前的电话:「可以拨打国际长途。」 

 

「谢谢。」 

 

晏子殊拿起话筒,打到了国际刑警中心,简单交待了情况,并下达了封锁主要道路、桥梁、港口,追踪黑色福特轿车等等命令,国际刑警中心立刻把消息反馈到当地警方,五分钟内,追捕网络在赛得港撒开。 

 

「客运港口停着的伊丽莎白号邮轮启航了没有?」晏子殊问赛得港船舶控制中心。 

 

「还没有,它将在一小时后启航,目的地是亚历山大港。」接线员回答。 

 

「请您们尽量拖延它启航的时间。」晏子殊道:「就说雷达监测系统故障,暂时无法让他们出海。」 

 

「是,警官,但伊丽莎白号不是一般的客轮,我们恐怕无法拖延太长时间。」接线员的意思是,那是有不少权贵撑腰的豪华邮轮,他们可得罪不起! 

 

「我知道,请给我一个小时,不,四十分钟也行。」晏子殊一边说道,一边展开交通地图,详细勘查着码头附近的主要街道和建筑物。 

 

「好吧,警官。」接线员挂断了电话。 

 

晏子殊抬头看了一眼墙上的时钟,还有九十分钟,就到伊丽莎白号启航的时间了。 

 

晏子殊不认为,卡埃尔迪夫会把阿米娜藏到船上,因为那样做风险较大,员警地毯式的搜索,能很快找到阿米娜的藏身处,人赃并获,他也就很难开脱。 

 

卡埃尔迪夫的做法是,找一处不易被人发现的地方,仓库或者空楼,问出阿米娜关于宝藏的情报,然后原地囚禁她,以证实情报的准确性。 

 

根据邮轮启航的时间,晏子殊认为他们藏匿阿米娜的地方不会离码头很远,正想着,他接到了当地员警打给他的电话。 

 

「晏警官,我们在第三街道发现那辆车的踪影,正派警员跟踪中。」 

 

「好。」 

 

晏子殊立刻找到第三街道,那里有一个中型的货柜箱集散地,「对方可能持有枪械,要小心人质,还有,请搜查一下码头附近空置的仓库或者工厂,我想人可能在那里。」 

 

「是,警官。」 

 

「请派一辆警车来接我。」 

 

「好的,警官。」 

 

电话挂断没有多久,又响了起来。 

 

「晏警官,我们接到伊丽莎白号上的电话,要求与您通话,要转过来吗?」员警问道。 

 

晏子殊迟疑了一瞬,应道:「好。」 

 

电话里传来一声「嘟」,然后是卡埃尔迪夫那动听又温柔的声音:「晏刑警,现在很忙吗?」 

 

「托你的福。」晏子殊冷冰冰地说,一边用红色铅笔在地图上画出可能藏匿的地点。 

 

「要不要来一场比赛?」卡埃尔迪夫轻悠地说道。 

 

「什么比赛?」 

 

「时间比赛,看是你先找到她,还是我先问出我想知道的事。」卡埃尔迪夫轻笑着。 

 

「混蛋!不准你伤害她!」晏子殊大吼,他可以想像得到,卡埃尔迪夫会用什么不光彩的手段:捆绑、电击、打自白针剂,被卡埃尔迪夫囚禁的两年间,这些惩罚手段他全尝过。 

 

卡埃尔迪夫没有激动地喝斥,只是淡淡地提醒:「不要任性,人现在在我手里。」 

 

「你究竟想怎么样?」晏子殊咬牙切齿地问,一边绑架,一边又要比赛。 

 

卡埃尔迪夫沉默了一会儿,答道:「我只做对自己有利的事情,你不知道吗?」 

 

晏子殊张口,却像被噎住似的说不出话来。 

 

「我们谈话的时候已经过去了三分钟。」卡埃尔迪夫道:「我不会手下留情,祝你好运。」 

 

不等晏子殊反应,卡埃尔迪夫已经挂断了电话。 

 

听着话筒里「嘟,嘟」的忙音,晏子殊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啪地挂断电话,晏子殊拿起地图,向经理道谢后,心急火燎地赶向银行门口,已经有一辆值班警车候在那里了。 

 

晏子殊坐上了副座,三言两语地问明现在的情况后,示意赶去货柜箱集散地。 

 

这真是一场猫追老鼠的游戏,黑色福特轿车非常灵活,在追踪的警车面前露一下脸,就倏地消失不见,警车追得很吃力,在狭窄的商业街道拚命地鸣按喇叭,但是他们要么卡在巷子里动弹不得,要么一头撞进了店铺。 

 

晏子殊听着这些乱七八糟的报告,郁闷地皱着眉头,可是他没有加入追捕队伍中,因为他知道这是障眼法,阿米娜肯定已经不在车上。 

 

而且,就算截下了那辆车,也问不出什么来,科林是卡埃尔迪夫的心腹,是个死也不怕的硬汉。 

 

所以晏子殊只派巡逻警车追踪,自己则坚持地毯式搜索货柜箱、仓库、建筑工地等可能藏人的地方。 

 

可这谈何容易,赛得港有不少仓库,也有造船厂,除去这些地方,卡埃尔迪夫也可能把阿米娜藏在附近的高级住宅区。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尽管晏子殊马不停蹄地搜索他用红色铅笔圈出来的地点,收效还是甚微,因为要藏住一个女人,只需要一个小小的房间。 

 

范围太大了,而警力有限。 

 

晏子殊站在偌大的船坞前,看着码头的方向,伊丽莎白号还有四十分钟就要启航了,晏子殊很着急,他很担心阿米娜,但是又猜不透卡埃尔迪夫的想法,一般的心理学对他是没用的。 

 

卡埃尔迪夫甚至能对着测谎仪胡说八道,而脉搏、血压没有一点变化。 

 

离港口附近的地方都查遍了,难道自己推测错误,卡埃尔迪夫把阿米娜藏在较远的地方,或者──根本就在邮轮上?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如果他真的这样做……晏子殊凝神思索着,这时,又有来自伊丽莎白号邮轮的电话,转到了员警专用的频道上。 

 

晏子殊走回警车边,拿起报话机,就听见卡埃尔迪夫低声的轻笑:「看来……是我赢了。」 

 

「阿米娜在船上,是不是?」晏子殊紧捏着报话机,咄咄逼人地问。 

 

「唔……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吧。」卡埃尔迪夫低语道:「如果你不想永远都找不到她,就到船上四楼的撞球室来,我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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