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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堂惊掠琵琶声(20)

作者:高台树色 时间:2019-09-22 17:54:46 标签:天作之合

  这回可真是天地都晕了。
  “现在要回家吗?”孟新堂问。
  “回哪里?”
  “都可以。”
  孟新堂接过沈识檐手中的眼镜,折开镜腿,重新为他戴上。一缕头发不规矩地被夹在了镜脚,孟新堂屈起手指,帮沈识檐抚顺。
  “那回我家吧,”沈识檐说,“有挂面和菜,虽然作为第一餐可能有些简陋,但正好符合你的病号身份。”
  “好。”孟新堂笑道。
  下桥的时候,孟新堂通过申请,点了一支烟,走了几步后忽然停住。沈识檐不解地转身。
  “怎么了?”
  孟新堂没动,吸了一口烟:“这回可以光明正大地去了。”
  这话说得有些没头没尾,沈识檐没听懂,笑着问他为什么。
  “可以付赏花钱了,”孟新堂轻笑一声,夹着那支烟,缓缓朝他走过来。到了他身边,执起了他的手贴到胸口,“沈老板,用我这一腔的爱意,换与你同看一院的四季,可好?”
  沈识檐一愣,继而在这热烈的目光中大笑。看来孟新堂不管是什么话,都不是随便说说的。
  回去的路上,沈识檐的心情轻松了不少,他听着车内播放的音乐,问孟新堂:“是特意下载的这首歌吗?”
  孟新堂点头。事实上,这是他第一次去自己找一首歌,往常车内的音乐,体现的都是孟新初的品味。
  这首歌实在特别,每每听到,他都会想起那天灯光流离下,带着后院香气的沈识檐。
  而如今这个人就在旁边,闭着眼睛,靠着椅背。早知道,真的该冲动些、无脑些,在那一天就告白。
  “你如果有时间的话,帮我下载一些你喜欢的歌吧,我对歌曲一窍不通。”
  沈识檐没睁眼,“嗯”了一声,问:“你大概喜欢什么样的?缓慢抒情的?”
  “选你喜欢的就可以,我应该都会喜欢。”
  沈识檐默不作声地笑,仍闭着眼,说“好”。
  沈识檐家的食物风格和之前一摸一样,清心寡淡,与世无争。沈识檐不许病号动手,亲自煮了两碗青菜面,如他所说,真的比医院的病号饭还适合病号。
  孟新堂看着那一盖的绿油油,没动筷子。
  “怎么了?”沈识檐以为他是不舒服,询问道,“手臂疼?”
  孟新堂摇头,直勾勾的盯着他。两个人在腾腾的热其中诡异地对视了一会儿,各自忍俊不禁。
  “第一餐,又是你亲自做的,我是不是不该挑什么?”
  沈识檐已经十分好奇孟新堂到底是在因为什么不自在,连声说:“可以挑啊,以后根据你的口味适当调整。”
  孟新堂斟酌了一番:“那我向你坦诚一件事……我不是很喜欢吃青菜。”
  静默一刻后,沈识檐因他的表情和话语笑得不能自已。孟新堂看着他笑,自己夹了一根青菜放到了嘴里。
  虽然不喜欢,倒也愿意吃。
  等沈识檐笑够了,停下来,才想起上次两个人喝酒时,孟新堂落第一筷时的动作,好像是中途转了个弯的。而且那次可是两大盘青菜,他们两个人吃了个干净。
  难为他了。
  沈识檐挑了一根青菜,同孟新堂说:“我这不是青菜。”
  孟新堂扬眉:“是什么?”
  “是寿数。”沈识檐不管对面人的笑,自己晃了两下筷子,“感谢孟老师为我们的未来做出的牺牲。”
  孟新堂还是睡在了上次的屋子,不同的是,这次沈识檐靠在门口,对他说了声“晚安”。
  孟新堂走过来,轻轻抱了抱他。
  “晚安。”
  第一天的晚上,也没有很特别。孟新堂在床上辗转,有些难以入眠,在天蒙蒙亮的时候,他摸出手机,打开通讯录改了一个名字。
  从“沈识檐”到“识檐”。只是去了一个姓氏,但却大不相同了,前者是朋友、知己,后者又加了爱人的适度亲昵。
  他放下手机,蒙眬间又想着,何止是亲昵,这可是他要唤一生的名字,千万次不止。


第二十一章
  沈识檐大概也没睡好,孟新堂早上起来,就看见他正顶着两个大黑眼圈在院子收拾着两盆花。
  “今天这么早?”孟新堂擦了擦眼镜,戴上。
  “一宿没睡。”
  “没睡?”
  沈识檐将最后一捧土灌上,在地上敲了敲小铲子,敲掉了一小层土。他看了他一眼,笑着说:“单身了好多年,可能有点兴奋。”
  孟新堂忍不住笑,他还以为心里藏不住事儿的就他一个,闹了半天昨天屋子里俩人都自己悄悄折腾来着。
  “早知道,咱俩就聊一晚上了。”说完,他走过去蹲在沈识檐的身边,帮他把两盆花摆回到了原来的位置。这么一看才发现,今天院子里的花比平时多了一些,他记得这两盆花原本是在最边缘,现在右侧却又绵延出去了许多颜色。
  “花房里的也搬出来了吗?”孟新堂指着那些没出现在院子里过的花问道。
  “嗯,”沈识檐点点头,“本来想晚上去看言午演出的时候给他带束花,但是昨晚给他发消息跟他聊了一会儿,感觉今天的任务还是有点艰巨,所以我决定一会儿就过去找他,顺便给他带份早餐压压火。”
  沈识檐给孟新堂找来了牙刷和杯子,四合院里就有个方水池,两个人分别接了水,蹲在院子里刷牙,一旁的收音机里还咿咿呀呀地唱着戏曲。开始沈识檐还没觉得什么,直到最后漱口时,两个人的声音交错在一起,他才发现自己好像很久没听过这种混杂的漱口声了。往常他都是一个人对着院子刷牙,在把水都吐掉后,偶尔还会百无聊赖地冲着空荡荡的院子拉个长音,换来一声声鸟叫。
  “先去旁边一条胡同吃早餐,吃完以后我回来弄花,你呢?有事的话吃完饭你就先走。”
  孟新堂和沈识檐并肩走着,听见这话扬了扬眉,很认真地看着身边的人,说:“我当然没事,我陪你。”
  行在胡同里,不时能听见老大爷逗鸟的声音、下棋的声音,孟新堂是住在高楼里的,平时绝没有这种体验。他张望着听了一会儿,想起第一次见沈识檐,他就是跟一帮大爷在一起。其实那会儿他觉得很神奇,明明差着那么多岁,他在那群人里却没有违和感,很像是大爷们的一个老友。
  “第一次见你,你就在胡同口,陪老大爷们唱戏。”孟新堂侧身,问,“为什么喜欢跟他们一起玩?”
  沈识檐想了想:“就感觉跟他们待着挺舒服的。其实大爷们都很逗乐,而且懂的东西特别多,毕竟比咱们多过了那么多年,好多心态是咱们现在学不来的。”
  说着话的沈识檐背着手,一副老成的样子,搭着老成的口气,金边眼镜更添书生气。孟新堂错后半个身子,细细地看了他好一会儿。
  沈识檐带着去的那家早餐很特别,他要了咸豆浆和肉燥饭团,孟新堂从没吃过。咸豆浆倒是有点像豆花,上面洒着一小段一小段的油条和海苔,淡淡的香咸味。孟新堂吃完,只觉得这顿早餐吃得可真舒坦。
  因为怕这么早食物放太久会变得不好吃,沈识檐便跟老板说打包的那份待会儿再过来拿。走回家时路过花店,沈识檐拉了一下孟新堂,带着他溜达了进去。
  花店老板是个很知性的女性,看到沈识檐走进来,立即微笑着轻声道了声好,而在看到后面跟着的孟新堂时,则是眼中轻微地闪过一丝讶异。她的目光梭巡在两人之间,最后笑容变大,转身走到了花架后面。
  “晚上回来得晚,提前来跟你买花。”沈识檐的视线落在左侧的一簇花上,“哎?你进了百日草?”
  “进了你今天也不要拿它了,”女人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来,带着笑意。很快,她手中捏着两枝花走了出来。
  “百合,一枝给阿姨,一枝给你们。”
  孟新堂此刻是真的从心里佩服“人”这种生物,真的太聪慧了,无所不能。
  沈识檐倒是淡定得很,他轻笑出声,接过两枝花:“那我是不是付一枝的钱就可以了?”
  女人笑笑没理他,侧跨了一步,朝孟新堂伸出了手。
  “我是郑熹微,很高兴认识你。”
  孟新堂微躬了身子,抱歉道:“您好,我是孟新堂。让女士先开口了,是我的不对。”
  郑熹微因这句话又多看了眼前的人一眼,一回眼,看见沈识檐正笑眯眯地看着她。
  两个人回了家,孟新堂看到沈识檐拿出一把剪刀,将花枝下沿剪出一条斜线,插到了窗台上的小瓷瓶里。今天比往日要多了一朵。
  孟新堂看了那瓷瓶好一阵,心里琢磨着自己的想的事情是否可行,沈识檐又会不会喜欢。等回了神,发现沈识檐已经开始“咔擦咔擦”地剪着盆里的花。
  他先前认识的人中也有爱花的,但好像他们都不太能容忍任何人破坏他们花,比如魏启明的妈妈。他记得以前魏启明剪了两朵花去讨好小姑娘,结果硬是被魏妈妈罚写一千字检讨,不得抄袭不得没有真情实感。魏启明从小就是个连作文都写不满半页纸的人,这一千字他憋了三天,也就三天没能进家门。
  “这么剪自己养的花,不会心疼吗?”
  沈识檐手下的剪刀很利索,也很小心,一剪刀一枝,而且几乎没碰到半枝旁的花。
  “真的一点都不心疼。有花堪折直须折,剪下来送给值得的人,对花来说就不算浪费。”沈识檐托了托镜框,停下动作,“况且,你怎么知道花是怎么想的呢?它或许想一直开到凋,但也没准,想在最美的时候被人看到。”
  沈识檐转过头来看孟新堂:“我是这么觉得的。以前也有人说过我这样不是真的爱花,其实我很爱,只是或许爱得不那么常规。”
  孟新堂停了半晌,点了点头:“你当然是真的爱。”
  醉酒的人能听到雨声醒来,能记得有花在淋着雨、吹着风,还冒着雨去救花,怎么可能不是真爱。
  沈识檐真的剪了很多花,孟新堂再望去,感觉这一侧都显得空了一些。沈识檐却一点都没有要停的意思,又走到另一侧继续。
  孟新堂打量着那被剪下来的一堆,摸了摸鼻子问:“你这是要扎多大一束?”
  沈识檐的回答有些迟,他说:“要有诚意嘛。”
  等总算剪到沈识檐满意了,他才放下剪刀,走到院子里支好的桌子前,一枝一枝地修整。孟新堂站在一旁,看着他灵巧的手指一点一点让那些花变成最美。
  “我去找条丝带。”沈识檐说完进了屋,不多会儿却又空着手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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