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幻生之手(34)

作者:颜凉雨 时间:2019-01-25 19:10:37 标签:都市情缘 灵魂转换

  李闯隐约能觉得出来韩慕坤这是服软了,不管怎么说,也算主动求和,可问题是这个软服得特他妈让人不自在。李闯这人喜欢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事儿不掰扯明白他就浑身难受。
  可这问题你怎么掰起呢?李闯又真不知道。所以结果就是韩慕坤说着,他哼哈应着,但是韩慕坤那屁嗑儿真没任何营养,所以越应着他越烦,这烦躁就在韩慕坤叫了声小东西之后漫到了顶点。
  “你能不能把这昵称废了?”
  韩慕坤这厢正因为李闯态度敷衍而有点儿不爽,结果人那厢倒提意见了,好容易做成心理建设上赶着求和的韩慕坤就不太高兴了:“那你觉着我该叫你什么?”
  李闯没听出来韩慕坤的情绪,就说:“随便啊,要不你什么都不叫也行,就叫名字或者喂呗。”
  韩慕坤哼了声,不冷不热的:“都习惯了,不好改。”
  李闯杠上了:“对不住,我的名字我做主,那就麻烦你努力改。”
  韩慕坤多少年没遇见这么跟自己说话的了,上一次当孙子恐怕还得追述到二十世纪,于是那郁结的不快就蹭蹭往上蹿:“行啊,你什么时候把你那臭脾气改了,我就什么时候把小东西收了。”
  李闯莫名其妙:“说你呢往我身上扯什么,再说我脾气怎么了?”
  “你说呢,”一说到这个韩慕坤气就不打一处来,“做事儿不过个脑子,不计个后果,见火就着,遇火就爆,我记得刚认识你那会儿没这么夸张吧,现在就成爷了谁都惹不得是不?”
  李闯大概能领会韩慕坤的意思了,于是心情就不太好受,说实话,他委屈了,但努力让声音听起来是一副要讲道理的平静和耐心:“姓韩的,这阵子咱俩接触也不少,你觉得我就一点儿道理不讲么,做事儿真就没个轻重?就当那天跟凌飞是我冲动了,下手虎了,那也是他先挑起来的,你觉着他闹着玩儿,那按你的意思随便一醉鬼把我压下面儿摸我就陪着乐呗。”
  韩慕坤皱眉,他觉着自己有很多想说的,可来来回回半天,出口的却只有一句:“我不是那意思……”
  韩慕坤的声音有些哑,李闯听来,便觉得也像“咱俩有话好好说”的样子。于是深吸口气,他难得跟韩慕坤坦诚一次:“实话跟你说,我没在你们那个圈子里玩儿过,我也不知道正常该是什么样,反正我就觉着我适应不了,也不想适应,我不知道你究竟怎么看我,是当对象呢还是炮……还是其他,不过我最近也没履行啥义务对吧,呵,所以你看,对你来讲我也没重要到什么份儿上……”
  “行了,”韩慕坤沉着声音打断,莫名的烦躁让他失去了耐心,“你到底想说什么?”
  “咱俩就当个普通朋友吧。”
  话一出口,李闯顿时觉得解脱了,就像在河底乱蹬半天总算浮出了水面。
  新鲜空气带来了舒爽,以及,一点点虚脱。
  韩慕坤隐隐有些预感,上次被挂电话之后他就设想过最坏的结果,可等结果真来了,他发现自己还是没估量好,不然已经做足准备的胸口里不会骤然紧一下,害他以为前阵子体检有什么心脏问题没扫描出来。
  沉默像荒草一样蔓延,遮天蔽日。
  李闯没等来回应,却被这几近窒息的气氛搞得扛不住了,只能清清嗓子,尽量让声音听起来轻快些:“这不挺好嘛,你以后也不用为我闹心了,我就一刺猬,你说你老扎着怨谁啊,就是距离没把握好,呵呵。”
  “嫌我烦了是吧。”韩慕坤声音彻底冷了下来,他觉得自己真犯不上为这种事儿生气,虽然被甩的经历比较稀有,但换个伴儿对他来讲太稀松平常了,挂了电话他转身就能带一车回来开个新闻发布会,可想得明白没有用,心里那团火还是噼里啪啦的烧,烧心烧肺的。
  李闯觉着自己被抢台词了,明明不耐烦的是韩慕坤好吧,正搜肠刮肚的想找词儿回击,却听见韩慕坤说:“我其实对你挺上心了。”
  李闯先是讶异,然后便是说不清道不明的烦乱,各种莫名其妙的情绪跟东北乱炖似的搅和到一起,分不清什么是什么。
  实在受不了,李闯所幸一股脑把话都倒出来了:“要不咱俩就这么着当个普通朋友,要不就老死不相往来,二选一。”
  “……我没做过什么特对不起你的事儿吧。”
  “也没有什么特对得起的。”
  “……”
  “所以你看,这不就是普通朋友的标准么。”
  韩慕坤没再说话,那句上心,基本就是底线了,把钱扔了还能听个响儿,但他什么都没换回来。再扑过去?不值当了。
  这次李闯很有耐心,直到在安静的电话里听到韩慕坤的那句:“行。”
  自那之后韩慕坤跟人间蒸发了似的,再没打过电话。
  于是李闯不得不重新调整自己对那个“行”的理解,原来不是普通朋友,而是后者。
  807成员发现他们总爱往外面跑的室友忽然改邪归正了,必修课选修课节节不落,大实验小实验次次参加,每天固定教室自习室实验室宿舍的四点一线,奋发图强的就好像要去拼特级奖学金。宋红庆说这是个好兆头,王寒说我看像走火入魔,邵小东没什么意见,只觉得如果没有那一大片低压就更完美了。
  李闯的近期状态没有跟赵清誉通报,确切的说自从内涵短信之后赵清誉再没收到过闯哥的只言片语。所以他想当然的觉得对方的日子和自己一样平静,一样的几乎让人产生“这就是自己的生活”的错觉。
  天气预报说近期东北大部会有降雪,可以适度缓解干旱,赵清誉听了之后有点儿小期盼,结果盼啊盼总算把天盼阴了,却就是不见雪花。给他恨得牙痒痒。
  临近期末,系里半强制性的弄了个晚自习,每天晚上八点到十点,必须去自习室报道。且按班级分,一班一个教室。这政策一出,全系怨声载道,恨不得自焚以示抗议。不过等政策真开始实行了,抗议就转为了理性的非暴力不合作,大家纷纷带着自己的家伙什儿什么杂志啊手机啊PSP啊甚至掌上笔记本电脑,开启了自习室娱乐时代。
  当然也有那认真的,比如赵清誉。
  本来他就要上自习,现在有人安排好了地方,他乐得轻松。
  窗户不严实,总有阴风耳凉飕飕钻进来,赵清誉后悔选了个靠窗的位置,一边看书,一边分神想明天换到什么方位最舒适。艾钢短信就过来了,说自己要无聊死了。赵清誉完全能够想象隔壁教室那人百无聊赖趴桌子上的造型,不自觉就扬了嘴角,刚想回复,那边又发来一条:我说,你原来长什么样儿?
  赵清誉对着手机发愣半天,才想起来艾钢好像还真没问过他这个。
  他原来长什么样呢?
  赵清誉回忆半天,也没找到什么显着特点,就回了个:矮一点,瘦一点,白一点。
  艾钢那边很快回复:宋心悠也适用这标准,你就没啥具体的吗?
  赵清誉真没有。所以思来想去,给李闯发了个短信:忙么,不忙用手机拍张照片发给我。
  彼时,李闯正在实验室的某个阴暗角落里吸溜米粉,为自己革命的本钱添砖加瓦。刚听见短信给他吓一跳,第一反应就是人间蒸发的家伙回地球了,结果仔细一才发现是赵清誉。
  忽略到心里的小闷,李闯很够意思的各角度来了一张,什么仰角俯角平行角,倍儿齐全。
  赵清誉一股脑都发给了艾钢,结果那边沉默半天,回来一条:他在拍写真集么= =|||
  栩栩如生的表情充分展现了发信者的心理状态,赵清誉乐得要命,手上还忙着按键:你怎么知道是他拍的?或许是我以前就拍好存的呢?
  那边斩钉截铁:我看见了那家伙的元神。
  赵清誉笑弯了眼睛,刚要继续,就被人拍了肩膀。只见周鹏斜跨个包站那儿,居高临下的:“喂,人都走差不多了你自己跟这儿偷着乐啥呢。”
  赵清誉惊讶:“十点了?”
  周鹏无语:“十点零四了。”
  “,。”赵清誉赶紧把书收拾了,起身作势要跟舍长走。
  但舍长还有问题没弄清楚:“你跟谁发短信呢,眉飞色舞了都。”
  赵清誉都可以想象,要是自己说了实话,周鹏肯定一脸扭曲的表情嚎叫:我去,俩大老爷们儿上自习发短信?所以他神秘微笑,不言不语。
  可惜周鹏躲过了“俩老爷们儿发短信”的夺命索,没逃掉“闯哥恬静微笑”的追魂鞭,终是给雷着了。
  赵清誉一出教学楼就赶上阵大风,冷空气吹得他头脑一片清明。他忽然想起来艾钢还没对他原本的模样下评论呢,可转念又一想,这也不重要。
  深圳那个自己跟他八竿子也打不到一块儿去,无论里面装的是谁。
  以前冬天的时候赵清誉都会手脚发凉,现在拜闯哥所赐,连指尖都是热热乎乎的。不过那凉又似乎并未消失,只是从掌心转移到了其他地方。
  第 40 章
  赵清誉已经有些日子没再去想过深圳的种种,他全身心的投入到北国的生活里,上哲学课,吃酸菜粉儿,穿羽绒服,盼雪花儿飘,以至于在电话里听见李闯他帮自己跟韩慕坤断了的时候,还有种不真实感,好像那完全是别人的事情,与自己无关。
  “……你看你换回来的时候再和好也行,不过要我说你干脆趁机换个靠谱的男人,”李闯佯装轻松地语气扯半天,末了才几不可闻的叹了下,说,“对不起啊,我确实有点顶不住。”
  那是圣诞夜的前一天,赵清誉晚自习到一半出来接的电话。教学楼的走廊里特别冷,羽绒服还在座位上搭着,他只穿着薄毛衣,站在走廊角落的窗户边,偶尔有人过去带起些许冷风,他便克制不住的想要发抖。
  但说话的声音却定定的,让人听不出一丁点儿情绪起伏:“嗯,我知道了,没关系。”
  要在以往,李闯听见这回答肯定立马无事一身轻阳光灿烂的挂下电话奔向美好新生活了,可今天不知怎么的,他就是提不起来这劲头,而且隐隐的,好像能感应到赵清誉的情绪波段:“喂,你是不是生气了?”
  赵清誉迟疑了下,继而一派正常:“没有。你之前问我的时候我不就已经说过了,如果觉得特别难受那就分手,毕竟现在你是赵清誉,日子也是你在过。”
  “对啊,我在过……”李闯有些恍惚,谁是谁谁又在过谁的日子好像成了他和赵清誉永远纠结不出答案的哲学命题,今天想明白了,可明天便又会陷入新的纠结里,循环往复,“我一直跟自己说这是你的日子,但结果,我还是把它弄得乱七八糟了。”
  赵清誉神情复杂,扯了扯嘴角,想笑却又没笑出来。
  又说了些无关紧要的,两个人才结束通话。赵清誉发现自己的手已经冻得冰凉冰凉。他转身回到教室,找了个靠暖气的位置,坐下,把身体微微倾斜着贴了上去。
  暖意源源不断,渐渐地驱散了身体的寒意。
  可惜热度有限,驱不散心底的凉。
  李闯刚刚问他有没有生气,是的,他生气了,这生气里糅合了很多复杂的成分。李闯说他把生活弄得乱七八糟,而在赵清誉看来,那一点不乱,不过就是李闯把他赵清誉的日子过成了自己的,什么都由着他的性子来,什么都由着他的喜好来,不是说没卡考虑过正主的感受,但他终究是李闯,那么个恣意飞扬的性格确实很难改了。
  那么,自己为什么不能呢?为什么不能任性些,随意些,把眼前的一切都当做自己的,而要整天东担心西担心还要压抑住不知哪儿来的害怕?为什么李闯就可以一边说着这不是我的日子一边又怎么舒坦怎么来,而自己却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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