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占欲（勋鹿）(4)

吴世勋交代好钟仁同学，小心翼翼地爬到鹿晗的床上。对面的张艺兴还没有出现被KRIS踢回来的情况，所以这个卧室里只有两个人。
“只有我们两个。”吴世勋看着鹿晗熟睡的侧脸想着。月光下鹿晗的睫毛尤其漂亮，卷翘成一个诱人的弧度。
“我不知道我的执念是从哪里而来，鹿晗哥哥。”世勋眨眨眼，心里默默地想，“但是我知道，我想和鹿晗哥哥一起，一起站到舞台上去。不像金钟仁和李泰民那两个大笨蛋。我知道我们一定会一起的。从你出手拦住欺负我的人那一刻我就知道。”
鹿晗睡得很熟，呼吸绵长，带着点婴儿肥的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吴世勋看了一会儿，搂住鹿晗的胳膊，把头埋在他的肩膀旁。
“鹿晗哥。”他小声念道，“鹿晗。”
舌尖微微翘起，在碰到上颚的时候轻巧地滑下来。
“鹿。晗。”再次小声念了一遍，吴世勋咬着嘴唇悄悄地微笑起来，真是好听的名字。

鹿晗做了一个梦。梦里一直有个看不清脸的人在轻柔地叫自己的名字。
鹿晗，鹿晗。
“你是谁呢？”不知道为什么在梦里是包子脸的自己一脸懵懂，“谁在叫我呢？”
鹿晗，鹿晗。
那个人的语气轻柔，仿佛是五月天里的花瓣。
鹿晗没有恼火和不耐烦，反而觉得这个人的声音让人格外的安心：“你在哪里？我们可以做好朋友。”
鹿晗，鹿晗。
眼前出现了一团柔柔的烟雾，没来由的，鹿晗觉得这就是叫他的那个人：“是你吗，你在叫我吗？”
那团烟雾扭动着，轻柔的声音一直没有停止。
鹿晗。鹿晗。
包子脸鹿晗走过去，那团烟雾轻轻地在他身边绕了一个圈，也许使自己的错觉，鹿晗觉得呼唤自己的声音变得欢快了点。
身上的烟圈越来越紧，鹿晗开始觉得有点热了。
然后越来越热，越来越热。
然后？
他就热醒了。
面前就是放大版的吴世勋的脸。小家伙的两只胳膊一只紧握着自己的手，另一只紧搂着自己的腰。
这个高难度的动作他是怎么做出来的。鹿晗挑挑眉，看了眼床头柜子上的闹钟：“5点……一刻。”
卧室门开了。张艺兴蹑手蹑脚地走进来。
“喂。”鹿晗小声叫他。
张艺兴脚下一滑，稳住自己之后有些狼狈地转头看他：“怎么没让小朋友睡我的床？”
“我担心你半夜被KRIS踢回来。”
“吴小凡没那么绝情。”张艺兴笑笑，“你再睡会儿吧，我去公司。”
“我昨天带了块蛋糕你吃了吧？”鹿晗小心地把吴世勋的手从自己身上拿开，撑起身子继续和张艺兴进行蚊子之间的对话。
“鹿爷心意我领了，我等下拿走。”张艺兴笑，指了指一半胳膊露在被子外面的吴世勋，“小心冻着。你这个不懂得怜香惜玉的臭男人。”
“滚蛋。”鹿晗笑骂，把被子掖了一下，“路上注意安全。”
“知道。”
门又被张艺兴带上，鹿晗发了会儿呆，躺下。吴世勋自动寻找到了热源靠过去。鹿晗转过头看向他。
“94年的小鬼。”他弯起嘴角，“真羡慕你。”
“哥在说什么？”吴世勋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句，“讨厌哥说听不懂的话。”
鹿晗笑了：“吵醒你了？”
“嗯……”吴世勋抱住鹿晗的胳膊蹭了蹭，“哥教我说中文。”
“等你清醒了再说吧。”鹿晗拍拍他的头，闭上眼睛。

{五。我们要一起站到最高的舞台上去。}
鹿晗站在吴世勋学校门口，淡定地在树荫下玩手机。
放学的小朋友们叽叽喳喳地经过他的身边，时不时有一两个没控制住音量的声音传到他耳朵里。
“女生吧，一定是女生啊……”
尼玛你家女生胸这么平。
“男的啦……是哥哥吧。”
妹子真有眼力价啊。
“你看没有胸的。”
……呸。
所以其实小鹿哥哥的心理活动是没有表面上那么淡定而从容的，又一局游戏GAME OVER，鹿晗有些不耐地往校门口看了一眼，吴世勋这个拖延症怎么还没……诶？
校门口躲躲藏藏的那个小子不是吴世勋是谁。
于是鹿晗大步走过去，拉住世勋同学的手：“你干嘛呢你，有人欺负你吗？”
“没……没。”吴世勋扭扭捏捏地红着脸把手机塞进衣服里，我鹿哥长得真好看幸好来得及多拍了几张照片。
鹿晗纳闷了一会儿看着确实没什么事儿，就牵着小朋友的手往车站走：“没事就去练习室吧，老师刚教了动作我们一起回去消化一下。”
“好。”吴世勋乖巧地跟上鹿晗，冲四周围观的人群抛了个“这是我哥哦”的得意眼神，完全没有发现不远处金钟仁同学抽搐的嘴角。

“怎么样？勋儿是不是说他不来？”金钟仁先生用一种半仙的口吻大爷的姿态瘫在椅子上。
金俊绵放下电话：“他上哪儿去了？我怎么听见有音乐的声音啊。”
“莫非是练习室？”灿烈瞪着闪闪发亮的眼睛凑上来，“我们世勋知道刻苦了啊！我们以前怎么说他都那样现在这是开窍了吗！”
金钟仁痛苦扭头：“毛线啊他一下课就被鹿晗接走了好吗。”
“昂，他说要跟鹿晗一起练习是认真的啊？我以为他随便说说呢。”金俊绵眨眨眼。
灿烈拿起桌子上的水杯喝了一口：“唔，我这忽然间涌起的淡淡的寂寞是怎么回事……”
“自家孩子被拐走了啊！”钟仁捶胸顿足，“俊绵哥啊！鹿晗到底哪里好啊哪里好！我们这群一起奋斗了这么久的都比不上他鹿哥啊我不服气啊！”
“别这么说，鹿晗哥哥对世勋挺好的。”灿烈望天，“我上次还看到鹿晗哥哥往世勋书包里放了一个苹果。又红又大看起来可好吃了。”
“我不想跟你说话朴灿烈。”金钟仁气结。
金俊绵叹了口气：“儿大不由娘啊随他去吧。反正鹿晗看上去也是个好人，世勋看上了就看上了，起码比看上一个一肚子坏水的强啊是不。”
“你们怎么说的哪里感觉怪怪的……”灿烈仔细揣摩了一下，“感觉……你们俩跟嫁闺女似的……”
“……我也不想跟你说话朴灿烈。”
“昂！你们都嫌弃我了是吗！你们是不是嫉妒我又聪明又好看啊！我去金钟仁你这个没大没小的什么表情！”

当三个哥哥闹成一团的时候，吴世勋小朋友正在享受他和他鹿哥的二人世界。
“累了没勋儿？”鹿晗看着镜子里手脚有点发软的吴世勋，转头问。
世勋乖巧地摇头：“不累，鹿哥累吗？”
鹿哥倒是还行，但是看你那样哪里像不累。到底还小……不过这小孩真懂事啊。鹿晗想了一下，点点头：“鹿哥累了，我们休息会儿？”
世勋这次乖巧地点头，默默蹭到鹿晗身边递上水壶：“鹿哥，温的。”
鹿晗笑了，这小孩儿真是越来越招人喜欢，顺手揉了一把吴世勋的头发，鹿晗坐到镜子前小口小口地喝水。
“鹿哥。”吴世勋安安静静地坐在对面，看着夕阳下罩着一层光芒的鹿晗。
“嗯？”鹿晗抬头看他，对面孩子的眼睛深不见底。
“鹿哥想过未来吗？”
“未来？”鹿晗扭上水壶，坐直，“未来啊……大概就是站上舞台？”
吴世勋缓慢地眨眼，睫毛的阴影笼罩在眼睛下面，整个人显得有点疲惫：“我08年来的。同年的练习生都是竞争者。大一点的没有话说。”
“嗯。”鹿晗看出这孩子好像有话说，也认真起来。
“有一次和灿烈哥分到一个声乐老师，灿烈哥主动亲近我，才认识了钟仁哥和俊绵哥他们。”吴世勋语速很慢，听得出来很认真，“所以我之前没什么朋友。要算的话，就只有灿烈哥他们几个。”
鹿晗握住语气平淡但是表情有些哀伤的少年的手。
“但是哥哥们因为我的性格，其实……没有特别特别的亲近，这个我能感觉到。”吴世勋顿了顿，“在遇到鹿哥之前，我不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友情。”
“诶？怎么会？我们世勋这么讨人喜欢。”鹿晗愣了一下。
吴世勋笑了笑，站起来坐到鹿晗身边，靠在他肩上：“因为我没有鹿哥想的那么好。其实我有时候也很讨人厌的。”
鹿晗心里吐槽了一句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中二。但是觉得好像这个气氛不该这么想，又把心思死命拉扯回来。
“鹿哥你会讨厌我吗？”
鹿晗歪头，把脑袋靠在世勋头上：“不会的。只要你是真心把你鹿哥我当初朋友，我怎么会讨厌你呢。”
“要是我骗过鹿哥呢？”
“……”看这样子确实是骗过啊。鹿晗黑线，“那以后不许骗了。要成长为健康向上的好少年啊世勋。”
吴世勋抿起嘴笑：“以后再也不骗了。”
再也不骗了。
安静了片刻，吴世勋又开口：“我要和鹿哥一起出道。”
“诶？那我们得一起努力才行，你看到那边的练习室吗？”鹿晗指了指对面的一排窗户。
“嗯。”
“你艺兴哥哥啊，每天5点半就到公司，晚上10点多才回去。虽然他运气不好。”鹿晗垂下眼，“但是没有人能否认他的实力。我相信有天他会出道的，这是他应得的。如果世勋要跟我一起出道的话，我们也得努力啊。”
吴世勋眯起眼，看向对面：“我会的。”
“那就一起加油吧世勋君！”鹿晗站起来，伸出手，“这是我教给你的第一句中文，加油。加油！”
“加，油。”
鹿晗笑，吴世勋握住鹿晗的手站起来，少年清瘦的身影映在夕阳里，就像漫画里主人公寻找未来时奔跑的剪影。

“哟鹿爷您今儿个挺晚啊。”KRIS长手长脚地瘫在沙发上，黄子韬如同一个小媳妇一样缩在角落。
鹿晗瞪了他一眼：“我说吴爷，您先关心下咱家阿桃好吗？阿桃掉地上去了好吗？”
“我没关系的。”依旧是又软又糯的回应。
“你看我家孩子多懂事。”KRIS挺胸，“不是啊，你这是跟张艺兴同志死磕呢啊？比着看谁回来晚啊？”
鹿晗看了下钟：“今天情况特殊，我去做青少年心理健康导师了，你怎么能理解我这么博大的胸怀。”
“……少装蒜啊。”
“真的吴爷，骗谁也不骗您啊，您看您浓眉大眼的一看就不会叛变革命。”鹿晗调笑着拿毛巾，“阿桃是不是？”
“是。”黄子韬抿着嘴笑。
鹿晗经过沙发揉了下黄子韬的头发：“阿桃真乖，哥给你带好吃的了在门口。”
“哦！谢谢晗晗葛格！”KRIS嘴贱地接茬，黄子韬笑喷。
鹿晗抡着毛巾：“留点给你艺兴哥明天早上吃。吴凡总有一天我要把你在寝室的嘴脸暴露出去让对你一往情深的练习生妹子们统统幻灭。”
“点解啊鹿哥！鹿哥我这么乖巧！”KRIS就着黄子韬的手吃了口年糕。
“因为老子不是韩寒哥哥，老子是小四弟弟。”鹿晗进浴室，关门。
黄子韬哈哈大笑。KRIS笑着摇头：“笑死你，小心呛着。”

{六。喜欢你，就想把自己变成你。}
“世勋啊过来哥看一眼。”金钟仁招招手，吴世勋小步跑过去。
金钟仁捧着自家弟弟的脸，左看看右看看：“我怎么觉得你越长越像你鹿哥啊……灿烈哥！灿烈哥！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