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占欲（勋鹿）(12)

是夜。
KRIS冲进自己的卧室拥住了枕头：“哎呀妈呀我好久没在自己寝室正经这么长时间了。”
“凡哥我有点话想说。”黄子韬把自己的棍子从地上捡起来放在床边。
KRIS眨了眨眼爬起身：“怎么了？”
黄子韬想了会儿坐到床上：“你刚才在饭桌上跟我说，世勋在嫉妒卞白贤。”
“虽然原话不是这样但是差不多。”KRIS被自家孩子私下里难得一见的严肃和霸气感染了，再次拿出了自己撑了一天的正经形象。
“我们都知道小鹿哥喜欢吴世勋。”黄子韬垂着眼握着床沿，“那吴世勋对小鹿哥是个什么样的感情？”
“这个我……我还真没认真地去思考过。”KRIS想了想回答。
房间里安静了一会儿。
KRIS开口：“不过仔细想想，吴世勋对小鹿，好像也挺暧昧的啊。所以阿桃你是……什么意思？”
“我觉得，他们可能是彼此喜欢的。”黄子韬叹气，“但是我们要出道了，凡哥。”
KRIS静静地看着他不说话，黄子韬的眉眼之间有种微妙的忧郁让他有些不敢出声。
“所以，我不能去告诉小鹿哥。或者……”黄子韬站起来，拿起自己的棍子慢慢摩挲，“或者，让他们彼此不知道对方的感情……会更好一点。”
沉默再次萦绕在这间卧室，半晌，KRIS低沉的嗓音响起：“或者是我们想错了呢，阿桃。也许吴世勋只是觉得鹿晗是个好哥哥。你知道，同进同出形影不离什么的，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你是这样认为的吗凡哥？”
“就当是我们自私吧，或者也算是为了小鹿好。”KRIS站起来把棍子从黄子韬手里拿过去，放到墙角，“你别想那么多了，你自己都是个小孩子。”
黄子韬笑了笑坐下：“同进同出形影不离什么的……的确说明不了什么问题。”
KRIS转过头去看他，黄子韬的脸在台灯下染上一层模糊的色彩，合拢的桃花眼点缀着淡淡的悲伤。
错觉吧。KRIS想。这是我们虽然温柔但是很勇敢的阿桃啊。

卞白贤洗好澡进了卧室，闪着大白牙冲正在上网的张艺兴微笑了下，得到回应后又冲另一边正给吴世勋擦头发的鹿晗打了个招呼：“鹿哥你真是体贴啊。”
张艺兴发出意义不明的“哼”声。
鹿晗一个眼刀飞过去，又换了客气的表情看向白贤：“哦，这么长时间习惯了。”
吴世勋咧着嘴笑了笑，心想，我鹿哥温柔关你什么事，又不是对你温柔。又想了想，加了一句，傻缺。
卞白贤完全没有感受到吴世勋心里的诋毁，兴致勃勃地凑上去：“哦好羡慕世勋君啊。我就没有关系这么好的哥哥。”
“白贤不是刚来练习不久么，所以才没有太熟悉的人吧。”鹿晗继续客气地回应。
吴世勋对他鹿哥的注意力不在自己这里有点不满意了，我鹿哥跟我的二人世界你这个新来的插一脚是要干什么呢？怎么那么没眼力价呢！你没见我艺兴哥都老实地在墙角减少自己的存在感吗！
于是小孩儿甩甩头：“鹿哥我耳朵疼。”
鹿晗紧张地放下毛巾凑上去：“耳朵疼？耳朵哪疼？”
“不知道大概是洗澡的时候进水了……”
“哦哦没事我拿棉签给你弄一下。”
白贤拎着毛巾看这边兄弟情深其乐融融，不知道为什么有种自己如果再贸然加入进去会造天打雷劈的感觉，于是他扭头冲张艺兴走了过去：“艺兴前辈你在做什么。”
“不用叫前辈，叫哥就行。”
“那艺兴哥你在干什么？”白贤好奇地凑过去，挫败地退回来，蓝白底上的方块字他一个都看不懂。
张艺兴笑了笑：“没什么事儿，抒发一下我此刻的心情。”
“哦……”白贤瞄了一眼房间里冒着粉红泡泡的的角落，小声问，“鹿晗哥和世勋关系一直都这么好吗？”
“这个嘛……”张艺兴“嘿嘿”地笑了一声，神神秘秘地凑过来，“不是哦。”
白贤的眼睛“叮”地亮了：“所以一切都是假象？”
哦哦哦！兄弟反目！哦哦哦！面和心不和！白贤现在满心都被这种让人热血沸腾的八卦猜想占据了。
“啧啧啧，”张艺兴摇摇手指，“你以后就会见识到，他们的关系不是一直这么好……而是……”
白贤迅速凑过去。
“而是……会比现在表现出来的更好。”张艺兴慢条斯理地把剩下的话说完，看着白贤石化的表情，得意地笑起来。哦我终于不是唯一一个在房间里被这俩人折磨的人了！真是感谢苍天！
“我以为这就是极致了，”白贤再次看过去，那俩人已经开始头拱着头玩魔方，他迅速转换了视线，觉得自己要瞎，“那他们感情也太好了点吧。”
“所以啊，我这一年得瞎多少次钛合金狗眼啊。”张艺兴默默在打开的人人页面敲上“lonly”，再次感激上苍派来一个与他同受折磨的伙伴。
白贤沉默了，扭头看了看说说笑笑打打闹闹二人组，觉得自己这边的气氛简直是让人孤单出一脸血。

翌日清晨，当张艺兴默默被自己多年形成的生物钟搞醒后不久，一声响彻云霄的尖叫划破了外星少年们寝室的平静。
“我去这是发生命案了吗！”他心里这样想着迅速爬起来穿好衣服，鹿晗和吴世勋也迷迷瞪瞪地坐了起来。
于是三个人一个清醒两个迷糊地到达尖叫发源地的时候，朴灿烈冲着吴世勋就奔了过去：“世勋啊！世勋啊！”
大概是他瞪着眼睛的样子太惊悚所以吴世勋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只能愣愣地站在那里。
“世勋啊，你怎么整容成那样啊！你对自己的长相是多不自信啊！”朴灿烈继续碎碎念，一只手抓着吴世勋的肩膀，另一只直直地指向正揉着眼睛的白贤，“我早上想拉你一起去洗手间啊世勋啊！结果你把哥吓了一跳啊你怎么变成那样子啊！”
“朴灿烈你能镇定一点吗……”金钟仁郁闷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你醒一醒好吗你正抓着世勋的肩膀呢他还长那样啊一点都没变。”
朴灿烈激动地嚷回去：“你别骗人了不信你看看世勋床上的那……诶？”
吴世勋无奈地翻了个白眼。
“我手里抓了个世勋，”朴灿烈眨眨眼，转身，“世勋床上还有一个世勋。”
“你去用冷水洗把脸成吗灿烈……”有点起床气的KRIS声音更加低沉了，“你是不是脑子被谁吃了。”
床上的“吴世勋”满脸的迷茫：“灿烈君，我是卞白贤。”

“我说啊！我说啊！”朴灿烈咬着三明治手舞足蹈，“我说怎么一觉醒来世勋就变样了啊！我以为发生了什么猎奇事件啊！”
“我昨天不是跟你说我去鹿哥那里睡了吗，”吴世勋叹气，“白贤哥说他看我和鹿哥太挤了主动提出跟我换宿舍的，所以半夜过去的。”
说着冲白贤甩过去一个赞许的眼神，白贤默默接受了，心里想我实在是承受不住才走的，看着你们不穿上衣睡一张床实在对我的冲击力太大啊嘤嘤嘤嘤。
张艺兴默默甩过去一个白眼，你这个叛徒。
朴灿烈还在替自己辩解：“我不是刚醒吗，有点不清楚。”
“你完全醒着也不清楚。”金钟仁喝了口牛奶，冲厨房喊，“度度我要奥利奥度度！度度在柜子里度度！”
“阿桃你要吃什么？”KRIS站起来，“我去厨房拿。”
黄子韬摇摇头示意不用，眼睛下面一点淡淡的青色。
鹿晗给小孩剥了个鸡蛋放到盘子里，吴世勋自然地拿走：“张爷你英语拼错了。”
“什么？”张艺兴一脸茫然。
“L-O-N-E-L-Y。”鹿晗笑着看他，“lonely。”
“咳，咳咳咳！”张艺兴不小心被牛奶呛到，“你妹子哟鹿晗！”

{十六。用甜蜜的晚安吻去终结青春期的小哀伤吧！}
10月中旬的天气其实有点凉了。吴世勋看着学校里的梧桐树叶慢慢变黄，稍稍紧了紧衣服，疾步往校门口走去。因为那里的树下总有一个圆眼睛的男生在等他。
吴世勋最近经常会做一个梦，梦里的他和鹿晗站在同一个舞台上，面对着着台下的人山人海跳舞，但是之间却隔着一道黑色的幕布。
他清楚地知道鹿晗在另一边，但是梦里的他却动不了，仿佛被设置了程序，只能机械的跳舞。
那种无力感往往让他从梦里惊醒，然后看到鹿晗恬静的睡颜。
心下就稍微安定了一点。
但是从被惊醒之后就会很难入眠，他也只能选择静静地看着鹿晗的脸，看着看着嘴角就情不自禁地翘起来。
“这是，我的鹿晗。”
他这样对自己说，然后闭上眼睛，在心里默念一遍我喜欢你。
一开始，只要这样他就很满足，但是最近，吴世勋觉得自己变得贪心了。
这不够，这远远不够。看着睡在自己身边的人，他总是不自觉地想到那个意外的吻，心里的欲望叫嚣着仿佛要把自己拉进万劫不复的黑洞。
吴世勋的脚步缓慢下来，校门口的树已经能够看见，鹿晗一只手叉在兜里一只手拿着手机不知道在看什么，周围依然围了一圈各种假装路过的少女。
他笑笑，奔跑过去：“嗨鹿哥！”
鹿晗听到熟悉的声音，抬起头朝他微笑。
吴世勋搭上他的肩膀，往再熟悉不过的地方走，快乐的笑脸上眼神深不见底。
一个声音在脑子里一直重复，告诉他，告诉他。
告诉他你喜欢他，告诉他。
然后呢？吴世勋握紧了另一只手，然后呢？
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的鹿晗正给他看手机里的动画片，滑稽的熊猫正对着鸭子叫爸爸。
然后这个人，就会用厌恶的语气看着我，吴世勋，我们完了。
吴世勋想着，看着屏幕笑得夸张。
所以，我不能说啊。
无论如何，都不能说啊。

“你有没有觉得我家勋儿最近脸色不太好。”鹿晗把晾的衣服收回房间，一边整理一边对因为白天练SHINee的舞蹈练得手脚发软所以现在瘫在床上的张艺兴说。
张艺兴有气无力地挥了下手：“昂？我不知道啊……你有没有发现我最近脸色不好？”
“从我认识你那天起你脸色就没好过，”鹿晗把衣服折好放柜子里，“现在还是那样，旧社会的长工脸色。”
“……你除了在人人上说我蛋疼之外，能稍微用温暖的话语安抚一下我这个游子千疮百孔的寂寞心灵吗？”张艺兴爬起来，“我觉得你要是拿出对世勋一半的细心关心我的话我早就以身相许了。”
鹿晗过去戳了戳张艺兴，挑着眉笑：“你不是我家小孩儿，我、不、稀、罕。”
“尼玛我脆弱的少女心碎成了一片一片的！我恨你！”张艺兴假惺惺地哭着扑倒在床上。
鹿晗洒脱地转身：“恨吧，没有爱哪来的恨！你承认吧你还是放不下我。”
“我……”
张艺兴打算继续把脑残的偶像剧剧情演下去的时候，敲门声响起来，鹿晗看了眼已然瘫痪在床的张艺兴，善良地去开门。
KRIS笑眯眯地站在门外：“哟鹿爷我来串门！”
鹿晗在门外张望了一下，有些疑惑：“怎么就你一个人，阿桃呢？”
KRIS挑眉，非常不见外地走进卧室：“不是开了汉语课吗，灿烈和白贤去请教他了，我瞅那样子可能还打算在卧室里求表演中国功夫，就出来了。”
说完自己找了地方坐下，低声嘀咕了一句：“反正我在寝室他也没空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