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人形兵器(101)

　　其实就是和九头蛇那个一号实验室的罐子里一样的东西——那种深蓝色的条状物。
　　布鲁斯在之前小柯克刚到杰森身边，他开始怀疑杰森身份的时候，就用小柯克体内自带的声呐检测过杰森的状态。
　　这种声呐的特殊性在于所有的人体成像都是蓝色，而且能穿透人体透视到骨骼。
　　但在杰森的身体成像里，他的心脏的位置有一个成像下近似于黑色的物质。
　　之前布鲁斯还在怀疑那到底是什么，可随后在杰森回到蝙蝠洞，X教授就小柯克的情况进行解释，两人交谈间布鲁斯知道了杰森身上也带有小柯克的精神波动的时候，他猜到了那东西的出处。
　　“所以说小崽子不停的粘着我蹭胸就是因为我心脏里有他精神力的一部分？”
　　杰森惊了。
　　布鲁斯略带疑惑的眼神平静的落在了杰森身上。
　　他没说话，但那意思不言而喻——不然呢？
　　杰森看起来有点窘迫，他下意识道：“我以为小孩子都是这样……他才三岁！”
　　三岁的小孩子蹭胸难道不该是正常的吗！？这不应该就跟小婴儿喝奶一样正常！？
　　布鲁斯秒懂杰森的意思。
　　实际上如果不是检测到杰森心脏位置的不对劲，以及察觉小柯克对杰森的胸口莫名的执着，布鲁斯也没发现有什么问题。
　　不过，这就不需要和杰森说了。
　　两个大男人在蝙蝠洞面面相觑。
　　气氛一时间莫名尴尬。
　　杰森看着布鲁斯在他这句话之后，那不知道该怎么说的眼神，沉默片刻，自闭了。
　　……
　　但不管怎么说，小柯克粘着杰森，以及小柯克来到平行世界的原因算是已经确定。
　　虽然不知道这个小豆丁到底是通过什么途径跑进来的，但很显然他来到这个平行世界的原因是为了找回自己缺失的一部分。
　　而根据布鲁斯的判断，杰森心脏里面的物质应该也不会是突然产生的，十有八·九已经存在了不短的时间。
　　按照之前杰森的情况来看，很可能是在杰森死后意外进入杰森的心脏。
　　平行宇宙毕竟是平行宇宙，想要穿梭过来远没有那么简单，按照小柯克的情况，即使是现在才穿过来，他大概也是很久之前就和杰森有联系。
　　说到这个地方，布鲁斯没有说这种联系是什么，但杰森很显然已经想到了点什么。
　　面对布鲁斯询问的眼神，他语气干巴巴道：“复活的最初，我是没有能力移动身体的，神志也不清楚，身上很痛但没办法避开。”
　　杰森吐了口气，继续道：“这种情况应该是会持续到我彻底离开那个棺材，但后来很突然的有一阵子我会在某些时候感觉不到痛苦……有人替我承担了这些。”
　　承担这些的是谁，在这种情况下已经不言而喻。
　　杰森伸手摸了摸怀里这只看起来懵懂又可爱的小不点，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样的感觉。
　　两个人这会儿都没有说话。
　　直到半晌，布鲁斯开口道：“杰森，我很抱歉。”
　　他没有说抱歉什么，但不管是他自己还是杰森其实都清楚。
　　杰森对此没有回复，他似乎没有听见布鲁斯的话，只是偏转过头，很生硬的转移话题：“那东西现在应该还在我的心脏里，那你说小崽子很快就要离开是怎么回事？”
　　杰森的态度很明显，布鲁斯能看出来他不想就这个话题谈谈。
　　不过能不吵架就已经是最好的情况，布鲁斯深知杰森现在的心情复杂，他也没指望一次就能解开杰森的心结，因此这会儿也是配合了杰森的话题转移。
　　蝙蝠侠转过身，从蝙蝠电脑上调出一个文件：“柯克的基因已经开始不稳定。”
　　杰森心脏位置的触须碎片是小柯克来到这个世界第一个接触的碎片，如果他想，这枚碎片应该是最先被回收的，但实际情况却是杰森心脏位置的碎片到现在还存在。
　　而在这种情况下，小柯克没有选择回收，显然是他下意识的不想回收。
　　这个世界的精神碎片按照小柯克的情况来看有两枚，而在小柯克只回收一枚放弃另一枚的时候，他在这个世界存在的意义就已经消失，因此才会突然产生离开的波动。
　　“那么对他的影响呢？”杰森只关心这个问题。
　　蝙蝠侠：“没有任何影响。”
　　实际上按照蝙蝠侠认为的来看，这个东西不完全被拿走才是一件好事。
　　毕竟从九头蛇的监控来看，小柯克十有八九在他自己的平行宇宙也是类似于之前那两个孩子一样的实验体，而这个看起来和超人和他完全没有一点关系的触须，更多的可能是后期人体实验加进去的。
　　这一点和 X教授的交谈中，对方也曾暗示过一些。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东西能和小柯克的基因完全融合，且一点都看不出问题，但总有一种直觉在警示蝙蝠侠，让他意识到小柯克的精神体修补完成会发生非常严重的后果。
　　如此一来，小柯克选择不吸收杰森身体里的碎片反而是一件好事。
　　杰森不知道这里面还有这么多条条道道，但是听说了对小柯克没有影响之后，才算是松了口气。
　　他也是有私心的，毕竟养了小团子这么久，说没了就没了杰森多少心里不舒服。
　　而按照蝙蝠侠的说法，只要这个世界有触须的存在，小柯克就有可能再次回来这里，这对于奶爸杰森来说也算是个安慰。
　　但总之不管怎么说，小柯克不久之后还是要离开，这一点是无法改变的事情。
　　虽然杰森如果想，他是真的能强行凭借小柯克在他身体里不愿意吸收的那一节触须把这个小不点留下 ，这其实不难，但问题是杰森不想。
　　——他是没有家的，但小柯克不一样。
　　这个小团团是应该回家的。
　　所以……“还有多久？”
　　“三天零一个小时。”蝙蝠侠给出确切的数字。
　　杰森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然后在当天晚上，在所有人都没想到的情况下，杰森非常突兀的就带上了自己的红头罩，裹挟着小团子，顺便捎带一只不知道怎么回事发现他要偷跑非要跟着的大蓝鸟，一路飞驰回到了在哥谭的安全屋，只留下一个蝙蝠洞里面突然接到杰森离开的警报的大蝙蝠和从头到尾都没有撸到小团子的提姆。
　　提姆看着地图上显示的定位飞快转移位置。
　　转头看向他莫名沧桑的老父亲：“布鲁斯，要把他们追回来吗？”
　　蝙蝠侠沉默片刻，最终，摇了摇头。
　　……
　　三天时间过得飞快，没有老父亲和各种没眼色的人的干扰，杰森和小柯克度过了他们在这个宇宙的最后一段时间。
　　第三天的最后一个小时的最后秒，杰森猛地从睡梦中睁开眼睛。
　　他下意识的吐了口气，伸手朝着身侧摸去。
　　身边各种纠缠非要和他挤一张单人床的大蓝鸟还在睡觉，昏天黑地的让人没眼看。
　　屋子里静悄悄的，一切似乎都还正常，除却杰森怀里那一只软乎乎的小不点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
　　杰森看了一眼时间，已经有所预料。
　　他坐起身来，看着变得稍微空荡了一点的床，心里隐约有些空落落的。
　　但很快，他发现了一点别的什么。
　　——那是一只迷你的缩小了不知道多少倍，大概只有仓鼠那么大，可以握在手心里的小柯克的缩小版。
　　这只小不点是半透明的，整个身体呈现出一种虚幻的不现实，伸手摸的时候，能感觉到凉丝丝的触感，和那些触须的手感非常相似。
　　而此时，这是超级迷你的小柯克怀里正抱着一个小小的红色头罩，这小小的一只乖乖的蜷缩着，呼吸似乎很平稳，看起来好像还在睡觉，但是很安稳的样子。
　　虽然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情况，但是杰森隐约就有感觉，这是小柯克离开之后给他留下的礼物。
　　而等这个巴掌大的小豆丁从梦中醒来的时候，他们大概将会再次在这个宇宙里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