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仇敌跟我双向暗恋(144)

作者:毛白饭 时间:2019-10-13 10:20:07 标签:灵异神怪 强强 年下 天作之合

    哪怕多一秒也好,他想再多抱着应龙。多一秒也好。
    金顶缓缓压到距头顶不过半米处,青泽一咬牙,换上一副凶狠神情,不顾殷洛反对,趁他不注意拽着他就往阵法外飞。
    不行,他不行,他做不到,他不能把应龙一个人留在里面。
  他成功脱身而出,脚落在阵外的土地上,心里有些雀跃,想着就算应龙再怎么挣扎也不会松手,一定要把应龙带出来。
  可他却没办法再往前哪怕一点了。
    他拉着殷洛的手的部分被挡在了屏障里。
    青泽回过头,殷洛被自己拖得撞在屏障上,吐出一大口血。
  青泽心里一惊,松开殷洛的手。
    殷洛沿着屏障滑倒下去,因为痛楚而蜷缩在地。
    青泽眼睛都红了,哐哐拍打着无法再穿透的屏障。
    金顶已经压到了一人高的位置,他要微微弓下身子才能看到阵内的全景。
  殷洛趴在地上,呜咽着说:“青泽,我出不来了……”
  青泽怒吼一声:“胡说!”
    他又怒吼一声:“我重启封印不是要关你的,你进去干什么!”
  他吼罢又怕吓到殷洛,放软语气,趴下身子:“应龙,你别怕,你别急。我在这。我等你。我们还会有下一次相见……我们还有会很多时间……我们、我们……”
  他后面的话,殷洛已经听不到了。
  拔地摇山,日月倾覆。
    封印彻底完成,整个世界只剩一片黑暗。
    和深入骨髓、漫无边界的冷。
    *
  安平看了看自己的手。
    皮肤从青白色变成了为人时的、健康的颜色。
    他的身体里流淌着淡淡的神力,那是来自应龙血脉的力量。
  涸鱼终得水,枯木绽春芽。花明在柳暗尽头,破晓从蒙昧中初生。
  安平在指尖聚起一点不那么纯粹的神力,看着看着笑了起来。
  这就是应龙的力量啊。
  虽然只有一点,但果然是很熟悉的气息。
  原来这是应龙最初始的气息。
  和传闻中一点也不一样。
  他只在成为魔将后、于传闻里听过传说中的上古凶兽应龙的名号,却从未感受过真正的应龙。
  没想到,竟然是这样温和又不起眼的、笨拙柔软的、轻微的草木香。
    他就要第一次见到应龙了。
  安平收起手,一抬头,恰好看着白衣的上古神祇拖着绿衣的上古神祇走了过来。
    他迎了上去,往他们身后看了一眼:“父亲大人呢……?”
  白泽没有说话。
  “青君,父亲大人呢?”安平不知为何不安了起来,看着白泽身后难得沉默的绿衣古神。
  青泽不发一语。
    天空坠了下来。
  安平身体摇晃了一下:“这是什么意思?”
    *
    魔族消失人间,无量太华旧部认罪伏诛,仙族、鬼族、妖族元气大伤,纷纷偃旗息鼓,休养生息。人族借势兴起。
  白泽重建了蓬莱,收留了一帮山精海怪,却没有再设结界。
    山精海怪们来了又去,倒是一直很热闹。
    有一天,岛里来了个迷途知返的致旱妖怪,说是白泽上神的旧识。
  安平也许是没体会过寻常人的人生,虽然因应龙的血液成了半神,却沉迷于转世投胎。
  每一世都投胎在一个平凡又普通的、总是很热闹的人家,做一个不太聪明也不太笨的小孩,看遍悲欢离合、爱恨情仇。
  可他每一世都活不过入魔那一岁。
  他身为人的光阴,永远停留在了那一岁。
  每一世完结,安平都会拿出笔,摸出一个新的本子,很认真地写。好似从头输理着一个彻底打结的毛线球,抚摸其上每一个毛躁又真实的线头。
    从出生写到死去。密密麻麻的、事无巨细的,青泽曾经翻过一次,连夫子上课说了些什么、父母夫妻吵架的内容、连每个周末不同的市集都写了进去,好似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很值得记录似的。
  投胎转世的次数多了,堆在那里的本子就越来越高。
  厚厚一沓,摇摇晃晃的,最早的都已经发黄得厉害,被啃出来几个小小的虫洞。
    也不知到底写给谁看。
    穷奇是只仙族灵兽,巨翅巨角、形似猛虎,恢复原型后走路竟是踏花而来,被混沌憋不住吐槽了一句恶心极了。
  小红很是奋发向上,似乎在角逐下一任天尊竞选。他脑袋这么笨,据说这是不知道失败的第几次。
  饕餮本体是个贪食而死不愿转世的鬼,恢复记忆后在黄泉开了家巨大的食肆。名唤隐斋。起初只是因为自己贪吃,做得很小,招揽些熟客,后来发现竟然很有美食家的天赋,花了几百年时间越做越大,不知不觉便收集了三界最丰富的美食。各族食客几乎踏破了他的门槛。
  因他从不公开露面,小鬼们都叫他隐先生。
   安平每次投胎转世结束之后也会在他的食嗣里坐上一会儿,聊些闲天,展望二十几年后的再次相见。
  若同为昔日魔将的旧友偶尔小聚,便会停业一天,团团围坐一桌,点上许多好酒好菜,说曲终人散,说彼此惦念,说时光匆匆,说柴米油盐,说天各一方。
    可他们从不说梼杌。
    梼杌在魔气被封的当天就死了。
    她是几大魔将里唯一一个在入魔前就已经彻底死去的生灵。
    一只漂亮的、人畜无害的、早早便死去了的翠青蛇妖。
    说话声音都不敢大一点、洪荒里最人畜无害、最柔弱无辜的种族,
    她死的时候褪去了艳丽的妆,恢复了曾经的惨状,皮肤光秃秃的,应当是被哪位古神剥了皮、拿去做了漂亮的配饰。
    据混沌推测,她应当是被她的哪位不愿接受她死亡的亲人想方设法变成的魔。
    这么多年过去,她的亲人应当早已死去,只有她作为魔一直活了下来。
  青泽化名宋清泽,穿着一身青衫,流连人间,每日云游四海,做了个来去无踪的游方术士。
    看起来刻薄又跳脱,做的却都是好事。
    据说他要拯救什么罪孽深重的大大大恶人,要做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件好事才能抵消。
    抵消什么?这就不晓得了。
    抵消了又能怎样?这就更不晓得了。
    总归还是在做好事。
    再多问几句才知晓,这个数字已经是第三个版本了。
    最开始的版本是九百九十九件,可他做完之后好似无事发生,没过几天流传的版本就变成了九千九百九十九件。
    这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件,是在他做完九千九百九十九件好事之后改的。
    那……他要是做完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件好事了呢?
    那就做九十九万九千九百九十九件好事。
    一辈子那么短,哪能做这么多好事了。
    因他生得高挑俊美、潇洒俊逸,穿行在坊间时也有不少女郎暗送秋波。可他向来目不斜视,若有人问,便只举起自己的右手,给他们看无名指上的戒指。
  便有人言,那个模样好看、行侠仗义、行踪不定的神秘术士,其实是有恋人的。那戒指,便是他恋人留给他的定情信物。
  消息越传越广,没过多久,日日相送的秋波就稀疏了下去。
   坊间人气遭遇滑铁卢,青泽倒仍旧开心。
    哪是什么定情信物,那只是枚普通的空间戒指,唯一不普通的是,里面放着一枚小小的鳞片。
  每到夜色深处,青泽就会从空间戒指里拿出那块白色的鳞片,放在掌心里,彻夜不眠地说着见不得人的悄悄话。
    鳞片圆润而饱满,远远看去,像一片白色的花瓣。
  日子就这样一天一天、一年一年、哔哔啵啵、紧赶慢赶地过。
  过了很多很多年。
  青泽已经习惯对着鳞片自言自语,一路风尘仆仆行到一处繁华的城镇,看着路边一个大大的“陈”字,低声说:“应龙,你看,这里有个小面摊。我们就先在这里歇歇脚。”
  仍是一碗小面、一个包子、一根油条,慢腾腾地吃完了,站起身来,慢慢在集市里走。 
    河道上粮船川流不息,码头上车水马龙,纤夫们的吆喝回荡在河两岸;拱桥上行着挑着担子的货郎,桥下摆着几个豆腐摊;河畔种着杨柳,柳下长着野花,花旁站着三两踏青归来的豆蔻少女。
  街道上可见人力拉车、花雕轿子、怒马鲜衣、僧侣行者、客商工匠,众生百相,南腔北调,尽收眼底。
  或清风凉如夜,或花市灯如昼。
    走着走着路过一家兵器铺,里面坐着的人正在打磨一把长戬,模样和射羿那个骑着独眼烈马的将军有几分像。青泽看他火烧得太旺,就一打响指,好心替他调低了些温度。
    另一旁是家药铺,天生笑面的男人买完药还时不时推销一下他那古上传来的、秘制的膏药。青泽看了看他衣服上的补丁,替他抓走了一个偷药贼。
    又走到一个戏台旁,上面却不是锣鼓喧天,唱的是梁祝,舞的是化蝶。
    青泽看得很认真,多放了几枚铜板。
  离开的路上,突然被一个小女孩拉住衣摆,仰头看着他,怯生生地说:“哥哥哥哥,买朵花吧。”
  青泽定睛看了一眼。
  她手里提着的花篮里只放着孤零零的一朵花,也不知叫卖了多久,已经有些蔫了。
  小小的、白白的,很不起眼的样子。
  竟然是殷洛曾经送给他的小小野花。
    小女孩又说:“大哥哥,您生得这么好看,穿得这么体面,这花最能衬您的身份了。”
  青泽接过花,小心收了起来,抱着小女孩说了会儿话,跟着女孩回了她的家,治好了她卧病在床的母亲。
  离开的时候天已经黑了,青泽捡到一个破破烂烂的、被人丢弃的花灯,好好捋平整了,捣了点浆糊粘起来,放上小小的烛芯,找了个江畔,让它终于像别的花灯一样亭亭开在夜色里,又随水流渐渐远去。
    看够了,往回走。
    落脚的地方是个小小的破庙,回去时已是下半夜。青泽摸出小小的鳞片,亲了一下,慢慢闭上眼睛。
    天上突然淅淅沥沥下起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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