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帅他嗅觉失灵[星际](42)

　　殷靖铎在室外找了凳子坐下，一支烟吸了半支，被他无情地随手杵灭。
　　抽烟多半是他情绪波动过大的时候。
　　“啧，可惜了。”光头站在远处窥看了殷靖铎半支烟的时间。
　　殷靖铎调整坐姿，稳稳地坐在那儿，即便伪装自己，他身上的气势也依旧霸道。
　　光头站在距离殷靖铎一米远的地方，不知怎么不敢再靠近，心生惧意，强压着把这份恐惧压下。
　　“明天人多了再往林子里深入一些，我们人多了那些野兽也不成气候，采集的植物也多些。想要安安稳稳地待下去，你得连你那小情那份工作也做了。”光头拿出领头人的气势来，话里话外都是敲打殷靖铎的意思。
　　殷靖铎淡淡道：“我知道。”
　　光头发现自己镇不住殷靖铎，话锋一转，说：“我知道你和其他人不一样，但是除了我敢收你，其他人也是有心无力。”
　　殷靖铎这才正眼瞧光头，言简意赅地说：“谢了。”
　　光头坐下，点了支烟要和殷靖铎聊下去。
　　“我瞧着，你今天打我那两下子也不简单。虽说你是为了里面那个逃出来的，但是也不能说是坏事是吧？这鸟不拉屎的地方，只能糊里糊涂的过日子。”
　　殷靖铎说：“嗯，没有他也不知道我还要浑浑噩噩过多久。”
　　“嗤，别跟我说这个，听着让人心里冒酸水。你在里面瞧见没瞧见过那边是什么模样？听说比这边先进几百年。”
　　“瞧见过，想象的到想象不到的，都在那边了。”
　　光头突然想到什么，低声咒骂：“妈的。”
　　他烟也不抽了，掐灭后剩下的半支随手放进口袋里。
　　“今天不早了，你早点休息，明天干活可要卖力。”光头准备离开了。
　　殷靖铎干脆利落地跟他道声别，在光头离开之前走了。
　　光头不爽，看着殷靖铎的背影什么也没能说出来，一转身殷靖铎的杵灭的烟还在这儿放在。
　　“小渝？”殷靖铎坐在床边抚摸阮渝的脸颊。
　　阮渝还在睡梦中，无意识蹭了蹭他的手掌。
　　殷靖铎在床边坐了几分钟，出去一趟散了身上的寒意才上床睡觉。
　　第二日阮渝起床殷靖铎已经离开了，他朦朦胧胧记得殷靖铎离开时挨着他的耳朵跟他说了几句什么，实在想不起来，只能先解决早饭。
　　“既然你来了就不能吃干饭，这个给你，吃完饭把后院里的那些野兽喂了。”穿着黑衣的omega颐指气使的把饲料塞到阮渝手里。
　　这地方物资贫乏，连食物都难以下咽，阮渝糊弄着吃了几口，捧着饲料开开心心去后院了。
　　这是个简单营生，阮渝把饲料分批次撒到野兽群里，就算是完成了。他蹲在那儿，等待这些野兽把食物吃完。
　　阮渝一边观察这些野兽，一边在心里做记录。力量强大的猫科动物，体长多大于1.5米……
　　蹲了一会儿有些腿麻，阮渝换个姿势，一转头瞧见还有一只野兽躺在远处，懒洋洋地不肯动弹，他走近这东西只眨了眨眼。
　　阮渝心道不妙，这畜生肯定是病了。他回去告诉那个omega这些情况，那omega慌慌张张地跑到院子里，检查过后竟然哭了。
　　阮渝瞧不得这omega哭哭啼啼，说：“别哭了，都已经这样了。”
　　“你别说风凉话！要是少一只，为了补上这缺哥哥肯定又要受伤了！”
　　阮渝沉吟一声：“你哥哥，是昨天带我们回来的人？”
　　omega缓缓点头，两人守在这儿眼睁睁瞧见这畜生断气。
　　殷靖铎也回来了，他昨天留了个心眼，今天采摘植物一时也没人发现他的手法是刚学的。
　　阮渝一头雾水，想要把自己瞧见的跟殷靖铎分享，意图又不能太明显。
　　当着光头的面，阮渝扯着殷靖铎的衣领探头去够殷靖铎的唇。
　　“你走了这么久我都想你了。”
　　殷靖铎拿他没办法似的推着他进了房间。
　　光头耸耸肩，他的omega弟弟顶着一双红肿的眼过来跟他说：“哥，不知道为什么那畜生死了一只。”
　　说完黑衣omega又哭了起来。


      第61章 061
　　“他们对这些畜生倒是奇怪，感觉又怕又敬，像是不得已才养着的。”阮渝盘腿坐在床上，想从他刚刚跟那黑衣omega接触的过程中再发现点蛛丝马迹。
　　他光着脚，思考之中白嫩的脚趾翘了几下，殷靖铎瞧见好笑，伸手上去捏了捏。
　　“别想了，我都知道了。”
　　阮渝愣住：“你，都知道啦？都知道什么了？”
　　“那东西每家每户都有任务需要饲养多少，日常喂的食物也是处理过的，好让这些畜生听话。每月有人定期发放这些饲料，普通人把这些畜生养到一定时日，去和那些有组织的人换物资。”殷靖铎右手食指和拇指扣住阮渝的脚踝，来回磨蹭，说话甚是漫不经心。
　　阮渝若有所思，问殷靖铎：“他们，是哪里来的人？”
　　“唔，大概是流放的罪犯一类，他们在这儿起码百来年了，现在绝大部分的人生下来就是在这里，对于联邦也仅仅只是知道。”
　　阮渝好奇：“你是怎么知道的？为什么知道这么多？他们，也不会跟你说这么清楚吧？”
　　“光头说的，昨天晚上我看出他其实不愿意在这里生活下去，故意把掐灭的烟留在他眼前没有带走，那烟是我从空间钮里拿出来的，只要他细心一点就能发现奇怪之处。本来只是试试，后来我看见他把那烟带走，一晚上没发作，估计事情就成了。今天他就把他知道的跟我说了。”
　　阮渝想不到事情还会这样发展，一脸震惊又疑惑，最终只能问：“那，接下来做什么啊？你答应了他什么？”
　　“先在这儿待几天，慢慢打算。他只说要求有一套首都星的房子，还要能够在首都星生活一年的星际币，让我们离开的时候把他和他弟弟带着。”
　　殷靖铎没跟阮渝再多说什么，可阮渝知道，殷靖铎心里肯定隐约有了些谋划。
　　光头心里仍觉得不踏实，抽空来找两人商量事情。
　　“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离开？”光头面色郑重，在这里安安稳稳地生活了三十多年，突然遇上这样的事情，他心神不宁，恨不得马上就走，害怕夜长梦多，又怕这两人搞出什么大事来。
　　殷靖铎说：“我们得去里面瞧瞧，有没有什么办法？”
　　他们必须把事情弄得再清楚些。
　　光头想了想，叹气，说：“有是有，不一定能成。”
　　阮渝说：“没事儿，你只管说。”
　　“那地方其实一直在招人。这附近一直有‘老师’给人上课，定期会有考试，通过了会有奖励，但凡只要通过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带走了。有的人考了几十次，靠这个得食物为生，也没被抓走过。有的人考了一次就被抓走了。我不愿意冒险，嘱咐我弟弟装样子交白卷，日子虽然苦些，但也不至于分别。”说到这处光头先是看看阮渝，接着瞧一眼殷靖铎，“你们两个，一个不知道能不能考过，一个只要参加考试大概就会打草惊蛇。虽然他们抓人看起来是随机的，但像你这么强壮的alpha，留下来的很少，你太引人注目了。”
　　后面几句是在说殷靖铎。
　　殷靖铎垂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阮渝出声：“我去吧。”
　　殷靖铎看向他，辨不出喜怒。
　　光头看看阮渝，低声说：“总之既然已经这样了，我和你们已经是一根绳子上的蚂蚱没什么话好说，随你们决定吧。要是之后出了事情，你们，尽量把我弟弟带出去就行。我可以留在这。”
　　说完之后光头也不愿意管这烦心事，拍拍屁股走人了。
　　殷靖铎没答应也没拒绝，阮渝宽慰他：“我只把他们那方子偷出来，让那些畜生消停了就行。再多的，现在也做不了。你不能这么小瞧我啊，逃跑我还是跑的了的。”
　　最终殷靖铎点了头。
　　黑衣omega陪着阮渝每日去‘老师’那儿听课，阮渝听了几日，发现全是些机甲知识，比起联邦开设的课程单调多了，再没有其它知识。
　　只听了半天，阮渝根据光头记忆里的考题大概猜到要考什么，他每天都去听课，装了半个月，终于捱到了考试。
　　光头派人问了问那些考过的人是怎么答的题，回来转述给阮渝。
　　阮渝胸有成竹地跟殷靖铎说：“我们马上就能回去了。”
　　殷靖铎笑意不达眼底，嘱咐他：“万事小心。”
　　阮渝抱住殷靖铎，无奈地说：“唉，我想好了，我回去就读机甲建造吧。我这么努力地跑到这里来，没想到用的到我的地方全部都跟机甲建造有关。”
　　殷靖铎拍拍他的背，心情没能轻松几分，说：“嗯。”
　　阮渝进了考场，考试结束之后没有出来，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殷靖铎心情凝重，有些食不下咽。
　　他和阮渝约定了十天，时间到了就出来，不管拿没拿到想要的东西。
　　光头的弟弟叫小树，瞧见殷靖铎忧心忡忡食不下咽，有些担：“你这样吃不消的，你比我哥哥还要壮，现在吃的比他还少。现在只能等。”
　　殷靖铎无话可说。
　　阮渝考完试出来，混在一群考生之间被安排到了一个空荡荡的房间里。阮渝环视一周，身边有人高兴有人担忧。
　　几分钟后有人推门进来，阮渝瞧不见对方的长相，只能听到对方的声音。
　　“念到名字的，一会儿跟我走。”
　　直到阮渝听到他的名字，心跳漏一拍，顺从地跟在别人身后走出去。


      第62章 062
　　“你们几个，就在这里当助理给几位老师当助手，一定要认真仔细，不准偷懒。”领头的用言语敲打和阮渝一起被领过来的人。
　　瞧见这像是机甲建造室，阮渝心里挺高兴，都是些他熟悉的事情。
　　他被分配到了一个老alpha身边做助手，老alpha整日站在工作台前研究机甲，有时候一天都挪动不了几步，走起路来都颤颤巍巍的。阮渝真怕哪天这位老alpha突然摔倒。
　　老alpha眼睛也不好使了，一些零件拆下来重新安装的时候装的很艰难。
　　“我，我来帮您吧。”老alpha反复装了十几次零件还是没有装对的时候阮渝出声。
　　老alpha缓缓抬头看他一眼，沉默地点点头，拱手把零件递给他。
　　阮渝几秒钟就把零件装好了：“老师，接下来要做什么？”
　　“你，剩下的零件会装吗？”老alpha十分怀疑，又期望有人能够减轻他的负担，这样工作进度也会加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