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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师尊是魔头(21)

作者:一只疯兔子 时间:2018-11-25 11:37:16 标签:强强 年下 仙侠修真 东方玄幻

  其他人立刻齐齐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修士的确没有说谎,可他不知故意还是自己也不知道,说的消息明显不全,结合寒净以前的名声,很容易让人误会寒净为何会出现在现场,以讹传讹,只怕寒净这口锅又要背牢了!
  “这样的魔头,居然就容他这样逍遥自在,霞蔚宗居然就这样悄悄放下山来!”
  “嗨,平波峰三个大乘老怪,你行你上啊。本来就寒净自己倒也不是太怕,可谁知道他撞了什么狗屎运,遇上一只报恩的神兽。寒靳以前还拦着,现在可好,直接一条心了,这阵容,基本只有渡劫期的大能能收拾了。可渡劫期的大能一心飞升,寒净没惹到他们,他们才不会出手呢。”
  “屁,什么报恩的神兽!俩人一起滚过炕你不知道啊?”
  “啥啥啥?”
  “这你都不知道!说不定,那个寒靳也是他的□□之臣,我上次遇见一个霞蔚宗的弟子,说寒净长得那叫一个水嫩,那一身修为,还不知道怎么来的呢。”
  几个男修发出低低的猥琐的笑声,寒靳咬着牙捏碎了手里的茶杯。
  寒净正在给小白羊全方位顺毛,小白羊吃成了球的小身子艰难的四脚朝天享受着寒净用小梳子梳毛毛的待遇,寒靳猛然杀气一露,主宠两只同时注意到了寒靳的不对。
  寒净连忙先给徒弟顺毛:“靳儿,怎么了?”
  小白羊懒洋洋地把身子翻回来,蹲在桌上警惕的看着四周。
  寒靳露出笑容:“没事没事,”又故作哀怨道,“师尊就只和这只蠢羊玩,忘了徒弟。”这样的事,这样的话,实在不敢让师尊知道。
  寒净把手里的小梳子收回乾坤袋,假装自己并没有一直在梳羊毛:“哪有,你是为师最亲的人,永不会忘。”
  小白羊顿时怒了:“什么意思?什么意思!他是你最亲的人,我呢?我不是人……看不起我不是人是不是?!”
  寒净从容回应:“他是我最亲的人,你是我最亲的妖啊。”
  小白羊满意了。
  寒靳:“……”噫,出一趟门,师尊的情商好像提高了!
  酒馆内大乘修士的杀气一泄,整个空间就如同被人施了静止结界,所有人各拿武器戒备,只有这一桌还在说话,格外显眼。
  小白羊一张嘴,几乎所有人就都确定了这一桌两人一羊各自的身份,方才谈论寒净的那一桌男修,立时面色如土,抖如筛糠,互相望望,都在想现在写遗言不知还来不来得及。
  小白羊眼角瞥过这一桌反应强烈的人修,瞪了寒靳一眼,大喊一声:“怎么还不上菜,快饿死了!”
  小酒馆的老板颤颤巍巍的应了一声,连忙找出寒净那一桌的单子去催后厨。
  酒馆的食客们都假装吃饱喝足悄悄的往外走,小白羊觉得没意思,化作人形坐到寒净手边:“伙计,先来壶酒吧。”
  小伙计是个凡人,似乎没什么见识,也不见多怕,拿着巾帕就笑盈盈的过来了:“三位客官喝什么?要烈酒还是果酒?”
  “烈酒!”
  “有什么果酒啊?”
  小白羊和寒净的声音同时响起。
  小白羊惊讶的看着寒净:“你会喝酒?”二十多年从未见过!
  寒净羞涩地伸出一根手指:“一杯倒。”
  小白羊:“……”还真有脸说!
  寒靳看着寒净羞涩但跃跃欲试的模样,对小伙计温和道:“度数低,口感好的果酒有没有?”
  小伙计笑道:“客官要不要试试李苏酒,味道香甜度数也低,方才坐在这的三位女神仙点的就是这种酒。”
  寒靳望着寒净,寒净望着小伙计,一双水汪汪的眼睛亮亮的:“来一壶。”
  “好嘞。”
  小白羊撇了撇嘴:“给他果酒,给我们俩上最烈的酒,今天非喝趴这个不要脸的蠢徒弟!”
  “好嘞。”
  三杯下肚,寒靳小白羊面色如常,小口喝果酒的寒净端着小酒杯凑过来,酒馆内的灯烛不及他眸光耀眼,寒净脸嫩且白,红的时候特别显然,红着脸的寒净酒杯一推:“干杯。”
  寒靳和小白羊同时愣了一下。
  愣过之后的寒靳忍不住露出温柔笑意,轻轻与寒净碰杯,像是怕吓着寒净:“我敬师尊。”
  小白羊拿着酒碗碰了碰寒净的小酒杯,低声嘟囔:“一杯倒半杯醉,还能更出息点吗?”
  寒净端起小酒杯一饮而尽,傻乎乎的看着一人一羊笑了一会,趴了。
  小白羊:“……”真省事。
  小白羊也把碗中烈酒一饮而尽,将碗一拍,嘴巴一抹,双目清醒而冷静:“你把他带回去,老子去找那几个嚼舌头根的算账!”
  寒靳道:“别闹出人命。”
  小白羊摆了摆手,突然警惕的看着寒靳:“老子回来要是发现你对寒净做了什么奇怪的事,一定打断你的三条腿!”
  寒靳摆了摆手,扶起寒净,烛光跳动在寒靳脸上,在嘴角落下一片阴影:“不用你说,我不会做他不愿意的事,我不会再伤害他了。”
  真的,再也不敢了。三百年的错,当真相没人相信,谎言被写进史书,这一生,还能不能扭转那些流言蜚语,还他一个公道?

  为师被秀了

  月朗星稀,四月春晴,夜晚的星空澄澈如洗,像一枚琉璃,嵌满了宝石。山路弯弯,万物沉寂,寒靳抱着寒净,在清朗的月色下一步一步走上山去,没有小白羊的存在,世界好像只剩下了天与地,月亮和微风,寒净和寒靳。睡着的寒净小小的一团,感觉不到重量,像是一团不知何处飘来的羽毛,落在了寒靳怀里,睡在寒靳的心里。
  木籽派山门高百尺,石阶三千三百三十三,大乘修士肉身不知疲倦,寒靳却走得很慢,世界这么大,可寒靳不喜欢。如果世界可以一直这么小,小到只有路边一朵花,头顶一颗星,怀里一个人,这样的世界,应该才是真正的梦想之境。
  时间不会为谁停留,世界永远一如既往,寒靳能做的是记住这一刻,不能忘。
  喝醉了酒、完全不知道自己怎么回来、一觉睡到天亮的寒净坐在清晨从窗户大咧咧闯进来的阳光里,沉稳的思索自己昨天晚上有没有什么不当的举动。想了半天,实在是想不起来。
  练完了剑的寒靳已经端着一盆热水回来,看到寒净坐在床上端庄沉稳的发呆,不由得露出笑容。倒不是寒净好笑,只是因为是寒净,每次看到他,总是会不由自主的露出笑容,并不是寒靳自己能够控制的事情:“师尊,洗把脸。”
  寒净点了点头,下床洗了脸。今天程亲的寿辰依然没有到,没有其他的安排,昨天喝醉可能丢了脸,寒净决定今天老老实实在房间修行。寒靳交友广,这次来的其他门派的人也多,总不好完全不走动,寒靳知道寒净对于和人互相吹捧闲聊这种事实在是太不拿手,自告奋勇出门社交。
  寒净自己坐在房间打坐冥思,到底是在别人的地方,并不敢太过投入,因此一有人唤,寒净便睁开了眼睛。
  “师叔祖,杜师兄和人打起来了!”是个男弟子的声音。
  寒净略显疏淡的眉微微拧起,一撩长袍起身开门,就看到这次前来贺寿的小弟子之一正一脸焦急的等在门外。
  “为什么打起来?”寒净摆手让小弟子不必行礼,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小弟子愤愤道:“他们侮辱我霞蔚宗!说我霞蔚宗的男弟子都是伪君子,女弟子都是母老虎!说我们就是仗着宗内五位大乘修士,三位渡劫修士,目中无人,横行无忌。弟子们气不过,和他们理论,他们咄咄逼人,指责若荇师姐悔婚退婚乃是嫌贫爱富,师姐气得急了动了手,柳师兄去拦,他们却一起对柳师兄出手,柳师兄负了伤,杜师兄只好出手,就这么打了起来。”
  寒净对这些小弟子的身世来历都并不太清楚,可出门在外,霞蔚宗的弟子当然只有他这个霞蔚宗的领队来护,总不至于平白认怂,被人欺负了去,以后传出去,倒显得霞蔚宗软弱。
  这群孩子只要不是故意去招惹别人,无论如何,寒净总要护着自家崽的。
  到了地方,远远就看到一处石壁前站了一圈人,小弟子大喊一声:“师叔祖来啦!”看热闹的人纷纷回头一看,见那小弟子与寒净都穿着绣着七霞峰纹绣的衣物,知道这就是寒净了,顿时散开一条路,生怕惹这个瘟神不高兴。
  人群一让开,里面的情形便一目了然,对方门派的长辈尚未到来,没有长辈制止,两方越斗越勇,已经进入了一场混战,霞蔚宗弟子八人,对方十一人,都是实力不相上下不到一百岁的小孩子,没有实力特别出众的,霞蔚宗已经陷入了被压着打的境地。负伤没有参战的柳正余在一旁竭力呼喊“不要打”,然而没有丝毫效果。热血上头的小年轻并不会被同龄人的这么一句话制止。
  “都住手!”寒净低喝一声,大乘修士的威压稍微露出一点,这些金丹孩子顿时全身灵力受限难以运转。一道道水纱轻柔的分开打得难舍难分的双方,按照门派各自圈成两堆。
  “胡闹什么!”事情不明朗之前,总要先意思意思地骂骂自己的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这么多人看着,就敢大打出手!”
  岚岩一张俏丽的小脸满是委屈:“师叔祖,可不是我们要动手,他们先辱骂若荇师妹,又侮辱我霞蔚宗,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若荇双目含泪,走到寒净身边,低声道:“他们是冲我来的,弟子给霞蔚宗丢人了。”
  寒净实在是凶不起来,叹了口气,放柔了声音:“他们有什么可冲你来的?”
  若荇咬了咬唇,眼泪落下来滴进沙里,带着浓重鼻音,声若蚊蝇:“弟子出生前曾被长辈指腹为婚,后来弟子一心向道,便退了婚约拜入霞蔚宗门下。弟子后来才知道,长辈指婚后,男方家中突逢大变家道中落,弟子退婚之举实乃落井下石,那男子后来入了引月宫,因此弟子才被引月宫中人指桑骂槐,引起这一场争斗。”
  感情的事,寒净实在不懂,可寒净知道,感情中没有是非曲直,只有愿不愿意,身为若荇的长辈,他难以从男方的角度体察男方的感受,可身为若荇前未婚夫的同门,对方的所作所为倒是兄友弟恭不难理解,但可以理解也不代表就应该任由自家的崽哭成这样委屈自己。
  “若荇,你可曾后悔?”
  若荇低着头,垂落脸侧的青丝被泪水打湿,粘在脸上,略显狼狈。她却摇了摇头,坚定道:“不悔,若荇并不认得那人,要若荇放弃所求,相夫教子,做一个凡尘女子,若荇做不到。自己做主退婚,离家拜入霞蔚宗,若荇从来不悔。”
  寒净肃然道:“你既不悔,这次便与引月宫说明情况,彻底了结此事。
  旁侧伸出一只手,递过一张雪白的巾帕,若荇并未抬头,接过巾帕擦拭眼泪。
  寒净:“……”
  寒净看着身旁一直站着看热闹却突然递过一张巾帕的男子,很想问你是谁,你想干啥。
  男子着一件翠绿的长衫,身材修长,相貌温润,一派谦谦君子模样。他没有看到寒净懵逼的眼神,只是垂着头,看若荇哭泣的样子,扬起嘴角,低低柔柔地问:“你都不认识你未婚夫,怎么知道你不喜欢他?万一他长得还不错,还很喜欢你呢?”
  若荇听到陌生声音,抬头看了男人一眼,又低下头去掩住红肿的双眼:“我会不会喜欢他是不确定的事,可我喜欢修行却是确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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