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材清醒一下(9)

　　“……老，老大！”黑蝎瞪大眼睛，眼神一个劲儿往一边飘。
　　“搞什么？拿你个法器……你眼睛怎么了？嗯？瞟你妹啊！见鬼啦？”鸾凤刚想抽黑蝎脑瓜子，身后一人清冷的声音淡淡传来。
　　“你可知，插手人族之事，便是篡改三界法则。”
　　“石奕！”鸾凤回过头，黑幕下，那人一身黑衣，白发飘飘，脚下灯光璀璨，城市车水马龙。
　　“我本就不存于三界，三界法则与我没有任何影响。以往，是我任性，改了旁人的命，让他们横死，如今，我只想去告诉一个人，有些谎言是需要一辈子去承担的！因果报应今生消！我听说如今地府魂魄超编，大奸大恶的可都是要直接散魂的！”
　　鸾凤抽出束发的红绸带，手上炫动，凌云戢便转了个花出来，鸾凤一袭红装，青丝飘扬。
　　“石奕，今天，你除非把我打趴下，否则，我是不会罢手的，今晚不行，我总会等到时间，我绝不让废柴这么憋屈下去！”
　　石奕叹了口气，伸出右手，修长的手上，一只金色发簪莹莹发光。
　　黑蝎自从看见石奕现身后就躲一边去了，两边都是老大，得罪谁以后都没好果子吃。
　　“搞毛线？大晚上的，你来找我，就给我拿个簪子出来？”鸾凤挥挥手，“得了得了，我对这玩意儿没兴趣啊，我已经出来5分钟了，时间宝贵啊大哥，给个明话呗？”
　　“这是用你的凤羽做的，原就是你的，你且收着。”石奕伸手为掌，轻轻一推，金色发簪便飞到鸾凤眼前。
　　“我的凤羽？我真身不是早万把年前就没了吗？”鸾凤捏着簪子瞧了瞧，凤羽？
　　“石奕……石奕？”鸾凤左右瞧着，刚想问这簪子有啥用啊，“石头！靠！什么意思，千里送羽毛，礼轻情意重？”
　　“老大，那叫千里送鹅毛……”黑蝎不知道从哪个角落跑出来，鸾凤眯着眼睛，抡起了拳头。
　　“老大老大，已经九分半了，你，你确定还要去吗？”黑蝎指了指手机上的倒计时。
　　“靠！去！散魂都不怕，大不了再散次魂！”鸾凤随手将头发束起在头顶挽了个髻，凤羽簪一插，提起凌云戢就冲进去。

　　他是你什么人

　　江倪晨看了看病房上的徐敏淇，他依旧静静躺在病床上，带着氧气罩，浑身插着管子。五天，徐敏淇的监护仪一直在波动，跟过山车一样。
　　“堂堂市一院的外科三把刀，天天跑来我一小小的附属医院，里面是你什么人？”何尚杰和江倪晨同属于医大，可惜处处逊他一节，好不容易逮着机会，不揶揄一下亏大发了。
　　“室友。”江倪晨查看徐敏淇的病例，他虽然伤的极重，但是脑子没伤到，按说不应该出现这样奇怪的脑电波。
　　“哈？”何尚杰掏了掏耳朵，好像听到什么天方夜谭。
　　“你不是一个人住吗？哪来的室友？不对，就算是室友，我们几个同窗了8年，也没见你对我这么上心啊？”
　　“你又不是我室友。”江倪晨把病例丢给何尚杰，插着口袋出了重症监护室。
　　“哎！你等等我！”何尚杰连忙把病例放回原地，亏他对江倪晨这么好，利用职务之便带他进自家医院，这态度真是……
　　“不是，你”何尚杰一时语塞，想了想，追上江倪晨，“不对，乐贺可是和你一个宿舍的，我看你对他嫌弃的很啊！”
　　“靳乐贺那个死基佬？”江倪晨回过头，一副你他妈傻了吧的样子看了眼何尚杰，“我又不是gay，跟他搞那么近，我还要不要交女朋友？”
　　“不是，我问你里面的人和你啥关系，怎么扯到乐贺了？”
　　“是你自己提的孔雀精。”江倪晨长腿迈开，伸出右手摇了摇，“谢啦，有空一起开黑啊！”
　　“说好请我吃饭的呢！上次你带的便当味道不错啊！”
　　何尚杰有点跳脚，跟江倪晨这个痞子较劲，每次都能气他一肚子内伤，肝火蹭蹭蹭往上冒，不过这次不应该只他一人动肝火，得赶紧告诉靳乐贺，这事儿必须和他分享分享，不让他吐两升血，简直对不起八年同窗。

　　欠东风

　　“老大，他们已经结案，徐敏淇只要一醒警方就会以故意伤人罪把他刑事拘留起来。”黑蝎翻出iPad，递给鸾凤。
　　“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我还正愁我做了这么多工作白费呢！” 鸾凤把玩着手上的凤羽簪，接过iPad，将凤羽簪收到怀里。
　　“挺能耐，人族真是本事，这万把年来，没了魔族的侵扰，仙族又是个无为而治的主，任由他们横行霸道，啧，瞧这写的，简直颠倒是非黑白！” 鸾凤碎了一口，随手将iPad丢还给黑蝎。
　　“老大，自从上次阎王大人给了您凤羽簪，你每次脱离徐敏淇的身体时间都延长了5分钟呢！”
　　“说来也奇怪，总感觉这簪子不只是我的凤羽炼成的。” 鸾凤捏着簪子，皱起了眉头，“算了，反正是好东西，我收着就好！”
　　“可是，现在徐敏淇还晕着，时间拖得越久，对他越不利，他本来也没什么人缘，现在这样，岂不是等死？” 黑蝎看了看躺在床上的徐敏淇，那身体可真是单薄，感觉一个小指头就能捏碎了。
　　“谁说废柴没人缘，这几天你眼瞎啊！” 鸾凤白了黑蝎一眼，转过头看着床上静静躺着的人开口道:“你就看着吧，我会让你看到公平。”
　　病床上的人依旧静静地躺着，似乎在逃避着什么。

　　风暴来临

　　瑞斯这几天热闹了，每个员工的公司邮箱内都收到一份邮件，邮件里面啥字也没有，就一个链接，标题:高层的天上人间，18G无码高清，手慢无。这尼玛妥妥的八卦娱记风格，甚至让人一眼就看出来是小电影的暗示。
　　有人抖着手指头，装模作样动了动鼠标，关了页面；有人哄笑着说有什么神奇的，在办公室公然打开链接，带着耳机一动不动盯着跳转的小视频。
　　16:9的页面上，一群衣着讲究的男人在饭店，会所，酒店，洗浴桑拿中心，各式各样奢华的地方，换着各种风情的女人，纯情的学生，成熟的职场女性，妖娆的百变女郎，混P，场面十分热闹，看的人心跳160+，大脑严重供氧不足。
　　长达8小时的视频里，最后14分钟，瑞斯的CFO兼黎都华岑厂区代首席执行总裁，年近五十的李义德，连骗带哄还有威逼利诱，扒下了一个小学女生的裤子……
　　瑞斯高层临时组织会议，就公司内部传播的不实视频严查传播IP地址，并迅速要求所有人删除浏览记录。不过这个事件的制造者明显是个黑客，链接早就失效，地址查无可循，服务器调取浏览记录全部被清空。
　　瑞斯董事长，已经八十一岁的杨国庆在会议室十分生气，一众高层都不能幸免，老头子抖着手从CEO一直骂到资深总监，都他妈不省心，视频里面都是熟悉的面孔，说了多少次，玩归玩，不要给人留下把柄，现在好了，被人一锅端了！
　　这世界就是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很快，网络上到处传播着剪辑后的部分视频的照片，关键部位打码。
　　吃瓜群众强势围观，键盘侠纷纷讨伐，半百猥琐老男人性侵未成年儿童，请求化学阉割，转发和评论量过亿，*博直接连续顶了一星期热搜，部分类似于水军留言:发图不留种，菊花万人捅！
　　瑞斯股票一天内跌幅10%，一周连续两次跌停，股民纷纷抛售。
　　瑞斯高层第十五次召开紧急会议，群众现在呼声一边倒，评论里都是要人肉半百老男人的呼声，打了浓浓马赛克的照片依旧让有心瓜友比对出了一个所谓的瑞斯高层某天发的一个酒会照片。照片本身没什么特别的，尴尬就在网络这个强大的载体，它能通过你今天发的一个屁，追溯到昨天晚上你吃了几颗大蒜。
　　有个网友关注了一堆肤白貌美整天秀名牌包包跑车和旅行的网红小姐姐们，瓜友们从其中一个分不出脸和其他网红小姐姐有什么本质区别的*博里，翻出在同一天，她发了一张自己和干爹的亲亲照，背景比对一摸一样，甚至还被做成各种解析的长博。是的，这位脸被拉长一寸，双下巴P到尖的能戳死人的蛇精下巴，眼睛放大两倍，皮肤P白两个度的网红的干爹，就是瑞斯的首席财务官李义德，也就是在外界公知嘴中慈善机构常驻嘉宾，长期救助留守儿童，一直在网络讨伐儿童性侵犯的慈善达人。

　　风暴加飓

　　黎都市公安局局长邮箱内收到一封邮件，邮件标题:敬爱的局长先生，请求您给我朋友一个公道！附上一个200M的压缩视频，视频15分钟，从王超力一脚踢翻水桶，到徐敏淇被揍得歪在地上没了动静，视频中间没有剪辑和拼凑成分。视频最后有段文字，白底黑字:如果局长先生这里得不到公道，那24H后这封邮件将寄给黎都市长先生。
　　郑局长皱着眉头，把特别调查组负责网络追踪的陆丰叫了过来，让他严查邮件来源IP地址。
　　郑局长刚挥退陆丰，邮件里陆续又收到2封邮件，一封邮件里面3个200M的压缩视频，邮件标题: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另一封邮件只有一个JPG图片附件加一个200M的压缩视频，邮件标题:我的良心日夜煎熬，请求赎罪。
　　市公安局严查125案件，原告的信息与公安系统内的指纹和DNA比对，确认与四年前淮田县连续奸杀两个夜店女郎和猥亵3名幼童的人犯为同一人。该案件原立案于县公安局，被害人因为职业特殊，没有家属上告，幼童的父母迫于对方势力和孩子以后的身心健康，举家搬迁。嫌疑犯最终获刑三年，缓刑一年执行。
　　王超力正在VIP病房内再一次把护士的裙子捞起来，一群特警冲了进来，王超力嗷嗷嚎着:“你们干嘛？你他妈知道我舅舅是谁吗？啊！放开我！”
　　门口的警官拿出证件和逮捕令:“王超力先生，你好，你有权保持沉默，但你现在所说的一切都将可能被作为法庭对你不利的证据。”
　　“舅舅！舅舅！我舅舅呢？给我电话，我要找我舅舅！” 王超力继续挣扎。
　　“据我所知，你的舅舅，李义德先生，现在正在我们市公安局。” 鲁明清字正腔圆，做了一个请的姿势。

　　审讯

　　“你说我舅舅在这的呢？他怎么还没来找我？我要见律师，我要保释！我，我身上有病，我不能待在这！” 王超力在室叫嚣着，依旧有些不可一世。
　　“你舅舅？李义德是吧？呐！隔壁审讯室正聊着呢，怎么，要不要一起喝个茶泡个脚，再抽根烟躺下来聊呢？啊！” 季康沐尾音刚扬上去，手上的高强度照明灯就适时正对着王超力的脸打过去。王超力立刻伸手想挡住光线，还有些没明白季康沐话里的意思。
　　“康沐，好好审讯，把腿放下来。” 鲁明清扶了扶眼镜，皱了下眉头，对季康沐这种审讯行为十分不认可。
　　“你们，你们什么意思？”王超力扭着头想避着光，狠狠咽了口唾沫。
　　“字面的意思。” 季康沐放下脚，一屁股坐回椅子上，对旁边的人翻了个白眼。
　　“现在甭管是你舅舅，还是你大舅老爷，你现在在我们市公安局，就得老老实实把自己的罪行如实招来！” 说完，季康沐还拍了下桌子，王超力在椅子上弹了一下，脸有点白。
　　“不可能！不可能！我舅舅本事那么大，他怎么可能会被抓到局子里，你们骗我，我不信！我要见我舅舅！” 王超力手上带着手铐，脚也被拷到审讯椅上，他折腾的厉害，差点栽倒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