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田人设不能崩(160)

　　这位Sir是空降到他们研究所的，据他出现才不过两三个小时。
　　可是自他和所长一起出现之后，所长竟然就让他们当着这个青年的面汇报Z药剂的波动情况。
　　他们百思不得其解——所长对于Z药剂的重视是有目共睹的，哪怕是以前财阀的人来，所长虽然会接待他们，但是却不会全程陪伴，更不会让他们放下手头的工作全部追踪Z药剂的情况。
　　只有那个人……
　　让他们去做药剂波动的观测，简直是大材小用嘛！
　　可惜的是，腹诽归腹诽，上头的命令却是不得不从。
　　不过看对方年纪轻轻，想来也只是来走个过场，给他看一些明面上的数据，应付掉这次检查就行了——正如他们以前做过的那样。
　　被研究员们称作Sir的年轻男人正是卫戈，在他后面毕恭毕敬的所长，正是之前张嘴就喊卫戈为“son”的白发苍苍老人。
　　只不过他现在完全没有之前那高高在上，眼神里也没有了让卫戈张嘴喊father的狂热。
　　不仅是他，原本和白发老人一起的其他白大褂，也没有了半分警戒和防备。
　　如果这儿周杨在的话，就能看到这以白发苍苍的所长为首的一波研究所骨干成员的七窍都有淡淡的黑气时隐时现。
　　这正是属于卫戈的魔气。
　　原本卫戈只是打算用精神力缔造一个恐怖场景恐吓一下他们以报“son”和“father”之仇。
　　然而原本属于憎恨雕像的力量被卫戈炼化后也给卫戈的魔气增加了其他属性。
　　比如能够侵入人的思维。
　　只不过，这毕竟是力量体系不同的世界，是以卫戈只能发挥不到十分之一的力量。
　　但好在对方根本没想到卫戈会有这样的本事，因此猝不及防之下被卫戈的魔气长驱直入，让卫戈竟意外发现了这研究所看似光鲜的背后隐藏着的黑暗污糟的一面。
　　※※※
　　Z药剂，准确来说应该是人类改造计划之Z药剂。
　　这个人类改造计划的初衷其实是为了研究一种能够治疗大部分当今社会人类无能为力的癌症。
　　某家医药公司偶然发现了尘封在冰川中的远古病毒，以及在某远古部落的特殊植物，因此他们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并准备将这个想法付诸于现实。
　　他们将远古病毒、特殊植物混合以水蛭、水熊虫等生物中提取的基因片段，制作出来一种特殊的基因药剂，打算注入人体，目的是将其改造为高体力和高智能以及高自愈能力的新人类。
　　之所以会用“Z”这个数字，就是因为在此之前已经有了A-Y系列。
　　只可惜，A-Y系列无一例外全都失败了——用做试验品的死刑犯在体力大幅度攀升外，其余并没有正面体现。
　　试验品的死刑犯丧失了所有理智，只剩下疯狂的进食欲。
　　这疯狂的进食欲好还和他们试图得到的高自愈能力有关。
　　在人体在受伤愈合的过程中，白细胞起到了相当重要的作用。
　　作为与人体与疾病斗争的“卫士”，当病菌侵入人体体内时，白细胞能通过变形而穿过毛细血管壁，集中到病菌入侵部位，将病菌包围﹑吞噬。
　　而一粒白细胞在包围、吞噬了一个病菌之后，自生也会破裂而死亡。
　　直白点来讲，白细胞采用的是伤敌一千，自损一千的“同归于尽”战斗模式。
　　而白细胞在死亡之后，其存在的部位就会化脓，导致人体出现坏死组织。
　　人体为了修复组织的损失和恢复免疫系统的功能，加快新陈代谢，就需要大量的养分——而养分的来源，毫无疑问是食物。
　　而Z药剂的注入，提升了白细胞的活性，同时又因为Z药剂是外来的病毒（毕竟A-Y系列药剂的基础成分就是远古病毒），白细胞会试图将已被感染的细胞杀死，而且通常这就导致人体出现大量坏死组织。
　　这时候，身体本能地就需要大量的食物提供能量，外在表现就是旺盛的食欲。
　　但是基因药剂作用于人体时带来的破坏速度远比人体进食再消化获取营养的速度快得多，是以在A-Y系列的药剂使用后的试验体上，都表现为皮肤组织大量溃烂、脱落、攻击性和进食欲异常旺盛的怪物状态。
　　而Z药剂是当初提供研究所研究资金的公司下的最后通牒，若是再无有效进展便会停掉这个课题。
　　为了完成自己的理想，于是研究所的所长伪造了数据——不多，但不仔细看很难发现，可带来的结论却是千差万别的——这份研究报告交上去后众人大喜过望。
　　所有的药剂在投放市场之前都需要进行试验，尤其是人体实验。
　　但研究所和背后支持的公司也知道这种试验是不那么容易被获准允许的，且一旦涉及到人类，那付出的代价相当大。
　　普通人和死刑犯的价值可是有云泥之别的。
　　因此，他们剑走偏锋，打算拿其他国家的，他们认为只有低价值的人类进行试验。
　　最终选定的，就是樱桃市的那些煤炭矿工。
　　尤其是那些非法采矿的煤矿企业。
　　既然敢干非法采矿这种事，就说明了他们的道德观和法律意识远比常人要低得多。
　　只要给了他们足够的利益，他们就会铤而走险，在违法的边缘狂舞——当然，这所谓的利益，比起走正规渠道试验Z药剂的可行性要少得多，也快得多。
　　于是乎，樱桃市的那些矿工，不知不觉地便沦为了Z药剂的试验品。
　　不得不说，能够让研究所所长有信心作假后提交给公司，公司一时半会都发现不了大问题，Z药剂的最初表现，的确十分优秀。
　　那些有着职业病的煤矿矿工们在无知无觉地使用了Z药剂之后，的确出现了相当正面的反馈，比如说精力旺盛、力气变大、普通的小病小痛都消失了，一些不好治疗的重病也似乎在好转……
　　就算其中有一小撮的矿工们表现了不适应的状态，但是相比起A-Y系列药剂那触目惊心的表现，只是皮肤瘙痒，出现低烧、炎症什么的简直不值一提。
　　本来这些非法开采煤矿的矿工们工作生活环境都不好，地下潮湿憋闷，会变得痒痒实在是再正常不过了。
　　大家都迫不及待地想要早点赚钱，多点赚钱，因此在看到矿工们这些表现之后，大喜过望的相关利益链都开始大批量地制造Z药剂。
　　直到那个决定性的矿工突然倒下。
　　※※※
　　事实上，研究所的所长虽然学术造假，但他并没有将研究报告一交就高枕无忧——他是真的想要制造出新人类的，只是背后的资本爸爸逼得太紧，让他不得不将未来的成果先提前挪过来用。
　　至少研究所的所长是一直这么自我坚信的。
　　因此在研究所因为研究出了Z药剂又有了源源不断的资金供应后，所长等人又继续了他们的“造人”计划。
　　而且大概是因为研究所所长拿出了可行性报告，他还吸引了另一拨人的关注——可惜这份记忆，哪怕卫戈也无法“解锁”。
　　唯一能知道的是，卫戈的存在，就源于研究所所长和那个势力接触后才出现的。
　　没错，卫戈，其实就是他们的试验体之一。
　　不过，此试验体非彼试验体，之前那些明面上的——至少对于那些资助研究所的财阀们知道的，人类这块是用的死刑犯。
　　可实际上，私底下所长和另一拨势力接触后，暗地里偷取世界上顶尖人士的细胞，再加上这种新人类改造病毒，试图从孕育期就进行基因改造。
　　在卫戈之前，其实已经培育了近百个胚胎，但只有卫戈这个是顺利按照培育步骤从细胞长成了成年人体的。
　　因为他不是由正常的男女结合后孕育的，而是所长通过高科技培育出来的，所以才会在卫戈睁眼的时候自称为father，称呼卫戈为son。
　　不过，研究所所长并不知道，本来连卫戈这个实验体也是失败了的，若不是卫戈的意识在这个培育的实验体中醒来，这不过就是一个“空壳”而已。
　　当然，自卫戈睁开眼睛后，这些人也不会再有机会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