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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子归来(上)(98)

作者:温暮生 时间:2018-07-17 17:21:38 标签:重生 生子 宅斗


    听见门外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安静又幽暗地屋子里,青年却睁眼躺着,没有丝毫睡意。

    “二弟,死了吗?”他低声自言自语了一句,“既然没有了二弟,想来父亲从今往后,只会专心喜欢我一个了吧。”

    他轻轻地闭上眼睛,宁如海那副刚硬的脸庞与矫健的身躯渐渐在他脑子里浮现出来,正慈爱地望着自己,然后用那双有力的臂膀将自己拥进怀里,用轻柔地声音在他耳边轻唤着,“湛儿。”

    “父亲……”仿佛感受到了宁如海厚实坚硬的胸脯与炙热的体温一般,青年的脸微微红了,他情不自禁地伸出手,朝自己双腿之间摸索而去,握住了那个正不断变得坚硬滚烫的物事,轻轻揉捏着。

    “父亲……父亲……”他动作越来越快,脸色也越来越红,正在享受着身下那一波一波不断涌上来的快感,忽然间,他动作骤然停止,额角爆出一阵青筋,双手再顾不得腿间那已至临界点的硬物,而是一手用力扯住了自己胸前的衣衫,一手仓皇地在枕头下边哆哆嗦嗦地摸索出一个小瓷瓶,咬开瓶盖,挣扎着倒出好几颗小药丸吞下,片刻之后,才逐渐缓过气来。

    脸上因潮热带来的红晕退去后,他的脸色比之前更加苍白了,喘过几口气后,他掀开被褥,发现身下那原本昂然勃-发的东西不知什么时候已经一泄如注,腥膻味的黏液将裤子与被褥全数弄脏了,黏黏地十分难受。他支撑着抬起手,拨了拨悬在床头的一个铃铛,片刻之后,原本在外边煎药的侍女便走了进来,不待青年说话,那侍女只瞧见这架势,立刻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也不惊讶,而是娴熟地上前掀开被子,将青年将一塌糊涂的下-身清理干净,又替他换上干净的衣裤与被褥,才抱着那些弄脏了的东西匆匆下去清洗了。

    “之前死了一个宁嗔,现在又死了一个宁湘,罢了,也是他们活该。”青年盯着头顶上的床幔看了半晌,仿佛体会够了方才销魂过后的余韵,才缓缓闭上眼睛,安定地睡了过去,“只能怪他们命不好,当谁的儿子不可以,偏偏当了父亲的儿子,父亲只能是我一个人的,无论如何,他只能是我宁湛一个人的。”

    两天后,关于江州守备宁大人家里的柳姨娘与二少爷葬身山崖一事,忽然在江州城里闹得风言风语起来。

    原本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毕竟谁家没个天灾人祸的,生老病死是再正常不过,对于宁家发生这样的祸事,老百姓们听闻了只是唏嘘了一下,并没有多想,谁知从两天后的一大早开始,便有“知情人士”从江州衙门里爆料了一条大消息出来,说那柳姨娘与宁儿少,不是意外身亡的,而是自杀。

    至于证据么,也是白纸黑字板上钉钉的事,府衙的官差在马车的残骸里发现了一封保存得尚且完好的遗书,至于遗书的内容,写的是字字剜心句句泣血,直言宁二少与柳姨娘一直在宁府里受着宁三少的百般迫害,宁二少虽然不欲与宁三少一般见识,更不想因为自己弟弟的嫉妒之心而坏了兄弟情分,而宁三少不光没有体谅他的这一番苦心,反而变本加厉,一方面在宁老爷和老夫人面前顺溜拍马,另一方面又对他们极尽栽赃陷害之能,终于,宁三少奸计得逞,将可怜的宁二少与柳姨娘成功赶出了宁府,要将他们赶回娘家。

    只是,士可杀不可辱,这样的屈辱叫宁二少与柳姨娘如何使得,思及自己被亲兄弟如此陷害,而父亲与祖母又受奸人蒙蔽,二少爷与柳姨娘不禁万念俱灰,最后他们依然决心以死明志,即便他们要在山崖下摔得粉身碎骨,也势必要将那个刁钻狡猾的宁三少的恶性大白于天下!

    遗书的内容犹如轩然大波,一下子就传遍了全城。官僚贵族老百姓虽然招惹不起,可八卦官僚贵族的家务事却是老百姓们最热衷也最喜欢干的事,短短一天之内,城里说什么的都有,说宁渊嫉妒宁湘的才学啦,说宁湘贪慕富贵想要继承武安伯的爵位啦,说宁渊只是单纯歹毒因为自己出身卑贱就记恨出身比自己好的兄长啦,不光一个比一个难听,说法还齐刷刷几乎一面倒,那就是——宁渊迫害兄长,丧心病狂,简直不堪为人。

    尤其是后来又有人爆出,在宁湘上马车离开的前一刻,宁渊还从府里出来见了他一面,并且宁渊对着这个已经被他“迫害”得离了家的兄长,极尽讽刺挖苦之能,爆料之人说得有鼻子有眼,仿佛就在旁边偷听一般,加上江州学监里也有监生抖出,宁渊与宁湘在学监里一直不睦,就连上回在大学士高郁大人面前,宁渊也没给宁湘留脸。这样的佐证一出来,不亚于在已经烧得熊熊旺盛的火上浇了一大勺油,刺啦一声,火焰窜起了三丈高,对那位“陷害兄长,丧心病狂”的宁家三少——宁渊的骂声,几乎都要越过刚过去不久的“宁萍儿事件”了。

    “这宁湘少爷也真是可怜,怎么摊上这么一个猪狗不如的弟弟!”酒楼里,几个彪形大汉吹鼻子瞪眼地一边打诨一边喝酒,说的正是这件事,“家里出了这样的败类,宁老爷偏生还坐得住,要是换了我啊,早就将人直接捆了,送到府衙里以谋杀罪给他下狱!”

    “可不是吗,宁老爷也忒糊涂了,留着这样的白眼狼在家里,也不怕有一天他害完了自己的兄长,会来害他这个老子!”另一人仰首灌了一碗酒,接着道:“不瞒你们说,今儿个早上我还悄悄到江州学监门口去瞧了那宁三少一眼,果然长得是个贼眉鼠眼的刁钻模样,连自己的亲人都害,这般丧尽天良丧心病狂,迟早会造报应!”

    “呸!做了这种事,那小子居然还有脸皮出来,不怕咱们老百姓一人一口口水喷死他么!”先出声的大汉一拳敲在桌上,“咱们都是混江湖的好汉子,讲究的便是一个打抱不平,声张正义,宁二少爷死得冤,那宁三少也确实是欠教训,既然他还有胆子出门,哥几个咱们便去替天行道,上江州学监门口堵人去,定要将那败类走得他爹都认不出来!”

    这大汉一呼应,一桌子的人立刻齐声叫好,当下酒也不喝了,呼啦啦地便出了酒楼直朝学监的方向走。

    只是这些人却没发现,当他们起身的时候,坐在角落里的另外两名戴着斗笠男子也跟着起身,悄悄跟在了他们后面。

    那些人很快便走到了一处人迹罕至的小巷子里,便是在这时候,一直在后边跟着的两名男子忽然拔身上前,对着那群大汉便是一阵胖揍,二人功夫十分了得,出拳飞腿,不过刹那间的功夫,就将这群外强中干的大汉揍得躺了一地,哀嚎成片,没有一个能从地上爬起来。

076 顺水推舟

    “少主,咱们下手是不是重了些。”其中一人看着这满地哀嚎的惨状,凑到另一人身后道。

    “方才你也听见了,他们这是要去找宁兄的麻烦,你想让我坐视不理?”另一人抬起头,露出斗笠下一张轮廓分明的脸,只是这脸的主人表情却没那么好看,“不过离开江州几日的功夫,居然就出了这样的事,也不知宁兄现下状况如何了。”

    “少主,我瞧宁公子也不像是好欺负的人,肯定会没事的。”

    “有没有事,得亲眼见过一趟才好。”那人低下头思虑片刻,“今晚我得再去宁府一趟。”

    竹宣堂里,宁沫拎着个食盒跨门而入,见着宁渊坐在院子正中的石桌旁,桌上铺开了笔墨纸砚,似乎正在作画。

    他走近了看,宣纸上淡墨素彩,画的确实一副江山层云的景致,不禁笑道:“外边都要吵翻天了,你偏生还有闲情逸致画这些风雅的东西。”

    “画画能静心,我既然不能管住别人的嘴,就只能静自己的心了。”宁渊阁下笔,吸了吸鼻子,“你可是从寿安堂过来的?”

    宁沫点头,“奉了老夫人的意思,给你送来些绿豆糕。”说罢,他将食盒打开,端出一叠清香氤氲的绿色糕点。

    宁渊看了一眼那糕点,不禁露出笑容,“祖母当真是体贴,寿安堂做出来的绿豆糕可是全府里最精致的了。”

    宁沫道:“难道你看不出祖母的意思吗?”

    “绿豆,清火静心,祖母让你送了绿豆糕来,还能有什么意思,不过也是让我静静心,少听听外边的风言风语。”宁渊拿起一块绿豆糕塞进嘴里,细细品着,又笑道:“这绿豆糕果然很好吃呢,你也尝尝。”

    “是让你静心,又没让你真不当一回事。”宁沫在旁边坐下,“你倒还真吃得下去。”

    “不吃又能如何,难不成我还到外边去,与那些人对骂。”宁渊又笑了一下,“况且外边那些人骂来骂去不就那几句话,说我六亲不认,害死兄长,是个不仁不义的大恶之徒,他们说不烦,我却也听烦了,懒得计较。”

    “你心里当真就一点不计较?”宁沫扬了扬眉,“别告诉我你不知道这背后是谁在兴风作浪。”

    “事情不是明摆着吗,除了我们那位贤德兼备,福慧双修的嫡母,还能有别人?”宁渊吃完一整块绿豆糕,又喝了口茶水漱漱口,才道:“原本我还在怀疑,为何那样平坦的山路,马车还会坠下山崖,可那封所谓的遗书出来后,我便全然明白了,大夫人在打算着的,可真是个一箭双雕的好计策,只怕这几日,她也没少在父亲和祖母面前替我煽风点火吧。”

    “这点你倒是放心,祖母既然能让我送东西来,说明心里还是在意你的,只是父亲那边……”

    “我听说父亲这些时日夜夜宿在瑞宁院,这夫妻一情深起来,耳根子必然就软了。”宁渊看着宁沫,“外边那些流言蜚语我可以不去关心,反正这些日子里在学监里也听了不少,只是父亲是一家之主,他的决定我不可不去关心,你可知道,父亲准备如何处置我了吗。”

    “倒也用不上‘处置’这般厉害的话,只是我听说,大夫人总是向父亲进言,说外边流言如沸,父亲如果一直不出面给个说法,难免会落人口实,给别人扣上一个‘庇护纵容’的帽子,从而影响仕途,所以哪怕是做做样子也好,也要对你这个害得兄长以死明志的人小惩大诫,以平息物议。”

    “我还以为她有多大的能耐,折腾来折腾去,不也是咱们用来对付宁萍儿的这招老手段,她倒也是会活学活用。”宁渊拂了拂袖,便在这时,管家带着两名随从进了院子,先后朝宁渊与宁沫行了一礼,才道:“三少爷,老爷让您去趟正厅。”

    宁渊与宁沫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这么快便来了”的眼神,他倒也不推诿,将刚画了一半的山水图交由身后的周石收好,又对宁沫点点头,便起身跟着管家走了。

    正厅里除了下人,只有宁如海,沈氏,与严氏坐着,桌子上放着喝了一半的茶,应当是临时起意叫自己过来。宁渊恭敬地行了礼,没有走到一旁坐下,而是在正厅中央站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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