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有一个APP[娱乐圈](25)

　　“好！”潘博又燃烧起了一丝希望。
　　过了几天，接到邱嘉怡的电话，潘博就到21楼的录音室里等着了。邱嘉怡没多久也到了，递给潘博一个保温杯，说：“里面泡的是胖大海，多喝点水。今天估计要唱很多遍。”
　　没一会，一个带着鸭舌帽的男人进来，和潘博、邱嘉怡两人点点头就坐在了控制台前。潘博走进那间玻璃隔音间里，戴上耳麦准备了。
　　玻璃隔间里的隔音很好，静得完全听不到外面的声音，潘博看着玻璃那头的邱嘉怡和对方说了几句话，就听见耳机里传来鸭舌帽男人的声音：“我先把曲子放一遍，你找找感觉。”
　　耳机里紧接着流淌出的音乐，却让潘博这个原作者很是惊讶：这是《醒》吗？
　　他之前已经听过两个版本的《醒》，一个是上辈子尚飞偷去后改编得更流行通俗的版本，另一个就是他这辈子参加比赛和乐队合奏的吉他清唱版本。
　　可此刻从耳机里流淌出的编曲中，竟然是整段的齐奏弦乐！
　　在流行歌曲中，运用钢琴、吉他等乐器进行编曲的数之不尽，大多都运用得很好，潘博现在耳机中听着的音乐中也能听到钢琴的音色。但是使用包括大、中、小、贝提琴的string弦乐编曲，却并不多。
　　这是因为乐器音色之间的和谐和各乐器的交替演奏十分考验编曲者的功力，所以一般的唱片制作中，即使使用这一方法，也只是当做一种点缀，不会让它成为主角。
　　但是潘博现在听着的《醒》，却是将弦乐作为主角，钢琴和鼓点反而成为了一种点缀。在这种安排下，歌曲高潮时，弦乐全乐齐奏产生的强烈共鸣，硬生生将歌曲的情感推向了更深处。
　　潘博愣怔着听完了整曲，直到歌曲演奏完还沉浸在歌曲的感情中，久久不能自拔。
　　一墙之隔的鸭舌帽男通过耳机和潘博沟通：“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潘博呆呆地看着玻璃那头的两人，傻傻地问：“这编曲是谁做的，太厉害了！”
　　潘博看着邱嘉怡张开嘴笑了好久，止住笑声后才一只手拿起放在控制台上的话筒，一只手拍了拍鸭舌帽男的肩膀，笑道：“必须的，这位大神做的。”
　　鸭舌帽男抬起头来，下巴上一圈浓密的络腮胡，对着话筒也笑着说：“原作曲也很厉害！我再放一遍，你跟着唱下。”
　　潘博攥了攥拳头，竟然有些紧张，他“啊啊啊”地开了开嗓子，确认一切妥当后，对着玻璃那头比了个“OK”的手势。
　　音乐再度顺着耳机灌入潘博的耳朵里，满腔澎湃的情绪在胸腔里翻滚，他闭上眼睛等待拍子，歌词已经烂熟于心。
　　“说过的话还在耳畔，”潘博开口接入，“记忆的笑依旧灿烂……”
　　当听见自己的声音从耳麦里传出来时，潘博的鸡皮疙瘩从手臂一路蔓延到了后背，整个头皮麻得发酥。
　　这首歌，更好听了。
　　听见潘博的歌声，玻璃外原本还带着笑意的两人，此时表情都变得极为严肃了，鸭舌帽男纤长的手指在控制台上调整音效，邱嘉怡也戴着一副大耳机，仔细地听着。
　　潘博的声音很是清亮干净，这种复杂的编曲不仅没有遮掩他声音的这种特质，反而用弦乐的婉转更加凸显了人声中包含的浓浓情感。
　　弦乐的旋律逐渐激进，不断推高的弦乐齐奏，还是一样的曲子和歌词，但是潘博却唱出了完全不一样的感情。
　　之前和邱嘉怡讨论过的关于mv的设想，在潘博的脑海中像烟花爆炸一样，突然绚烂清晰起来。
　　很快就唱到高|潮部分，一想到即将到来的高音，玻璃房外的两人不禁都屏住了呼吸，静静地等待。
　　潘博没有辜负他们的期待，清亮的声音直接跨过两个音阶，十分顺畅。
　　邱嘉怡轻呼了一声，鸭舌帽男则扬了扬藏在帽子下的眉毛，笑着说：“这高音，爽快！”
　　潘博摘下耳麦的时候，音符好像还在他的身体里震荡，余韵久久未散。他细细品味了一会，正想问问两人的意见时，就和玻璃窗外的邱嘉怡对上了视线。
　　邱嘉怡冲他比了个大拇指，对着鸭舌帽男说：“怎么样，不错吧？”
　　男人点点头：“高音唱得真好，对自己声音的把控能力也很强。”
　　“那是。”邱嘉怡尾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她现在是发自内心地觉得闻澄宇给她送了块宝了。
　　平日里，她在管理经纪部事宜之余，也会到排练部看一看潘博上课培训的情况。每一次去，从没见过潘博偷懒耍滑，甚至有些时候老师在休息时，潘博还在想着之前上课的内容，暗自领会着。
　　邱嘉怡脾气挺爆的，但是绝对是就事论事，即使潘博有过争执，也不会因此针对潘博，反而对潘博的这种努力的个性十分喜爱。
　　她能感觉到潘博的性格很是淳朴稳重，认准一个方向就埋头苦干，不会卖弄，也不会抱怨，韧劲极强，有些时候甚至呈现出不符合他这个年龄的沉稳来，的确是个好苗子。所以她也希望在自己的手中，尽可能地让潘博发挥出他更大的潜力。
　　还在隔音室里的潘博朝着外面投来疑惑的眼神，鸭舌男又放了一遍音乐让潘博再练习下，等下准备录音，紧接着就转头问邱嘉怡：“这人你从香港带回来的？”
　　邱嘉怡笑说：“不是，他就是在北京上学的学生，学的还是语言。是个业余选手。”
　　“做的曲子一点都不业余！”鸭舌男咂舌，“你就给他出一张EP？我觉得他绝对能够撑得起一张制作精良的好专辑。”
　　“不急，”邱嘉怡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我怎么舍得呢？”


第36章 重生
　　潘博对于一墙之隔外两人的谈话毫不知情, 又听了一遍音乐，和鸭舌帽男就某几个选段的技巧进行探讨后，就开始录音了。
　　录音开始后，潘博发挥很稳定，直到最后一遍, 潘博感觉自己完全和歌曲融为一体, 整个演唱过程十分顺畅时，鸭舌帽男终于吹了声口哨, 拍板说可以了, 他会尽快进行后期制作, 把DEMO交给邱嘉怡。
　　接下来就是等待邱嘉怡去和导演沟通, 看能不能将潘博设想的MV拍摄出来了。
　　潘博本以为以出EP为开端, 他终于开始要有工作任务了。可是录完DEMO之后, 邱嘉怡好像又忘记了他是她手下的艺人，再也没有后续安排。
　　不过八年都等得了的潘博，觉得多等几天也不是问题, 他依然严格按照课表上课，晚上回去复习考研。
　　近一个月的高强度课程，潘博已经迅速适应, 而在体能训练和每周两次的拳击课的塑造下，原本清瘦的身体也展现出肌肉的轮廓。特别是潘博的左臂, 那道被刀砍出来的狰狞伤口已经长出了粉红色的新肉，微微皱起，和潘博练出的肌肉修长线条交叉, 在潘博白皙的皮肤上十分明显。
　　潘博在挥拳的时候，视线有时会不自觉地被那道伤口吸引，虽然现在已经不痛了，但是总让他回想起那个惊心动魄的夜晚，还有和闻澄宇、程榕的初次相遇。
　　没想到那次群架成为了一个契机，让他成为了天纵的艺人。他甚至有一种感觉，这一切和小太阳APP有很大的关系。还有之前APP发布的两次任务内容，每次都和闻澄宇有关，又有什么独特的含义吗？
　　他想寻找答案，可是直到暑假结束，APP都再也没有发出过声音。
　　设在闻澄宇家中的英语课堂一直在进行着，在潘博的教导下，几个孩子的英语口语的确有了进步，能够主动在日常交流中使用英语了。
　　最后一次周三的课程是九月一日，可潘博和几个孩子都要面临着开学去学校报到的状况，于是课程就提前了一天，换到了八月三十一日。
　　潘博也和几个孩子产生了很深厚的感情，所以想着最后一天送给孩子们一些礼物，便去采购了一些英文绘本。
　　自上次闻澄宇胃痛发作潘博帮了忙之后，虽然在公司里两人还是保持着上下级的严肃关系，但在潘博和闻澄宇回家的车上，闻澄宇不再像在公司里那么冷冰冰了，有些时候还会和潘博闲聊几句。
　　当天下午，当闻澄宇看见潘博从排练室往电梯里搬书时，挑眉问他：“这些是什么？”
　　潘博面不改色地提溜着两捆书，说：“送给小荃他们的英文绘本。”
　　闻澄宇朝着脚边的书瞄了一眼，《Thomas&Friends》、《The Juggling Pug》……
　　潘博放下最后两捆，按了关门键，胸口微微上下起伏：“之后就没空教他们了，送他们些绘本，让他们平时能够看看。”
　　闻澄宇没说什么，但是电梯停到地下一层时，帮忙提了两捆书放到了车后厢里。
　　孩子们今天来得很早，一看见车子停在院子里就一窝蜂地涌了上来，有两个年纪比较小的孩子直接一人一只脚地抱住潘博，赖在他身上不起来。潘博只能带着两个腿部挂件，领着几个孩子坐到了上课的那间屋子里。
　　闻澄宇帮忙把绘本提了进来，潘博就席地坐在地毯上，一个孩子一个孩子地分配他带来的那些绘本书。这个托马斯系列是给几个男孩子的，那几本公主是给女孩子的……
　　分着分着，小荃突然一把抱住潘博的脖子，睁着黑亮的大眼睛，眼泪汪汪地说：“哥哥，你是不是以后再也不会来了？”
　　因为小女孩突然的触碰，潘博僵住了身子不敢动，感觉到脖子那一股凉凉的湿意，更是手足无措。
　　他不知道怎么解释这无法避免的分离，支支吾吾地说：“我们之后都很忙了……”
　　房间里突然传来闻澄宇的声音：“以后也可以来的。”
　　潘博闻声抬头一看，原来闻澄宇刚刚把书搬进来后，就一直站在门边没走。潘博对上闻澄宇那双深邃乌黑的眼睛，看着他嘴唇微启，又重复了一遍：“以后也会来的。”
　　他说完后，深深地看了潘博一眼，就走了。
　　小荃听见这句话，终于破涕为笑，用手背擦去脸上沾着的泪珠，开心地和小伙伴翻着地板上摆着的一本本书，彼此还商量着要互相交换着看。孩子们还要了潘博的手机号，说想给潘博打电话聊天。
　　王伯王妈年级大了，所以孩子们的晚餐原本是由专门的保姆负责的。但是今天是潘博来上课的最后一天，为了纪念，那张欧式的大餐桌旁加上了六张儿童座椅，桌子上还摆了一个大大的草莓奶油蛋糕。
　　潘博也很舍不得，但从进门开始，他就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情绪，不想让孩子们过于感伤。此时看着桌子上的那个蛋糕，红艳艳的草莓点缀在白色柔软的奶油上，空气中飘着一股甜蜜的香气时，他的心好像也柔软得快要化掉了，那股喷涌而出的感情再也压抑不住。
　　他用力眨了眨眼睛，将弥漫上来的湿气逼了回去，笑着说：“我来给大家分蛋糕吧！”
　　孩子们发出欢呼和笑声，王伯王妈也笑着，两个老人和潘博相处了近一个月，对这个看起来积极阳光的年轻人很是喜欢。
　　饭后，闻澄宇把潘博叫进了他的书房，递给他最后一个牛皮信封。
　　潘博将信封捏在手上，有些失落。在这段时间里，他觉得不是他来教孩子们，而是这个地方在温暖着他，而他再也没有机会踏足了。
　　还有和闻总，以后也会很少见面了，虽然两个人之间交流并不多，但他还是挺喜欢这种相处的氛围的。
　　闻澄宇看着潘博，他穿着素色的T恤和牛仔裤，望向自己的眼睛里仿佛泛着盈盈的水光，他想说点什么，可又说不出什么，过了良久，才低声说：“谢谢你把小荃他们教得很好。”
　　第二天，潘博一早就收拾东西回学校报到了。潘博在大四之前为了冲GPA，已经将总学分提前修满，但是因为大四依然有几门专业必修课，所以他还是得一周来上两天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