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温淮期家里。”
盛决:“你跑人家家里干嘛,快回家!”
盛西浔:“我能不回家吗?”
盛决怒了:“不行!”
盛西浔又说:“但温淮期就来过我们家啊,我等会还要送他回医院,他被他爸爸打到昏迷,很可怜的,他只有我一个朋友。”
他没敢提男朋友,盛决gay得盛铎隔三差五发火,最近家里简直水深火热。
盛西浔也不着急,反正他和温淮期有的是时间。
盛决无言以对,捏了捏眉心,还没说话,那边的温淮期就推开门,对盛西浔说:“你回家吧,我没关系。”
盛西浔刚要反对,温淮期又说:“只要小浔明天来看我就好了。”
小浔俩字咬得盛西浔脑子都空了,囫囵和盛决说我会回去,挂完电话转身看向温淮期:“你喊我什么?”
当事人却别过脸,他脖子上都有掐痕,皮肤越白,越触目惊心。
盛西浔走过去,手指隔空触碰,温淮期垂眼看他,看得很克制。
但就算在学校,温淮期也能找到某些不用克制的时候,比如盛西浔朝他这边打瞌睡,他可以竖起课本明目张胆地欣赏。
盛西浔还是没忍住,手指落在了温淮期的皮肤上。
对方颤了颤,下一秒盛西浔被抱得紧紧。
他感觉到有温热液体划过他颈侧,随后盛西浔听到了一句带着喑哑的小浔,和一句——
“你别后悔。”
第82章 转校生if·奖励
盛西浔在盛决眼里就是典型的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的人, 也就长得不太乖,其实很听话。
说白了还挺没主见的, 问他喜欢什么, 可能半天答不上来。
当然这样的小孩也挺多,盛决致力于发掘亲弟弟的爱好。
发现这小子也就是喜欢画画多一点,所以当初父母决定把盛西浔打包送回来, 盛决是唯一反对的人。
爷爷盛铎年纪大了,嫌弃盛决不结婚家里冷清, 盛西浔要回来他全力赞同,对盛西浔要上普通高中也没什么意见, 几乎是百依百顺的程度, 连带着对盛西浔带回来的朋友都很慈爱。
现在盛决不敢想象自己听到的,他再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盛西浔:“我说我要大学不要在s市上。”
盛决问:“那你要去哪里上,又去爸妈那里?”
盛西浔摇头晃脑地说:“我要去B市啊, 上那个美院, 比英渠好点吧, 排名也靠前。”
这话换个人说盛决觉得没什么问题,但盛西浔这个跟上进心毫无瓜葛的人挂钩,就显得诡异了。
盛西浔高二暑假开始跟着集训,岑观和他一起, 到现在高三第一个学期都快结束了, 盛决以为板上钉钉的事突然改了风向。
盛决:“你确定你能考上?”
盛西浔:“试试怎么了, 英渠的艺术学院我本来也能考上好吗?”
他专业不错,这么笃定好像也没什么问题,盛决还是认为有点猫腻, 看了盛西浔好半天。
这段时间盛西浔都在画室, 就没怎么去过学校。
人也没回家住, 住在画室附近的公寓,盛决偶尔去看他都会扑空。
打电话问就是在奋斗。
可现在联考校考都结束了,盛西浔还要回学校考试,盛决和他说:“爷爷让我给你找几个家教,你确定你在学校上课就能?”
盛西浔已经吃完饭了,让保姆帮他把另一盘椰蓉包装好,他一边和盛决说:“不用,哥你没看我期中考试成绩单吗?我进步好大的。”
盛决:“是挺大的,你也没必要这么走火入魔吧?”
他伸手抓过盛西浔的手,现在已经一月初了,家里暖气很足。
盛西浔脱了外套里面就一件宽松的毛衣,袖口很宽大,盛决一撩就上去了。
好家伙,手腕到手臂写满了字,盛决皱着眉头念:“剑阁峥嵘而崔……这什么?”
写在皮肤上的字都很好看,怎么看都不像是盛西浔的字迹。
当事人迅速抽回手拉下袖子,理直气壮地说:“默写啊,我必然要拿下满分,我就不信我语文考不到一百分。”
盛决想了想,问:“现在语文是一百五十分还是一百二?”
盛西浔:“一百二……”
盛决沉默了半天,憋出一句:“你好大的口气。”
他明明记得盛西浔转学回来第一次月考语文作文都是五十分。
因为集训没空剪头发的少年人头发长了一点,这个时候微微一撩,说:“我进步了!”
盛决看他还打包了一个蛋糕走,一边说知道了一边问:“什么情况啊,你什么时候这么勤俭节约了?”
盛西浔振振有词:“这是美德,你太铺张浪费了,别把我们家败光了。”
盛决:……
等盛西浔坐上车走了,盛决晚上和朋友聚会突然想到对方手臂上的字,和朋友提了一嘴。
对方挤眉弄眼:“梁霭辞职不干了把你脑子也带走了?你弟弟肯定谈恋爱了啊!”
盛决愣了几秒,“什么?”
朋友挤到他边上聊天,清吧环境不错,一群讨厌周一的人趁着周日晚上放松。
“那不然呢,青春就是好,我上学的时候还成天和同桌在手上画爱心呢。”
盛决看了他一眼:“幼不幼稚啊。”
朋友:“十几岁不都这么幼稚。”
盛决想到盛西浔那时候拉袖子欲盖弥彰的样,好像是还有半个爱心。
甚至还有字母缩写,q是谁?
等下,同桌,不就是过年盛西浔带回来的那小子么?
家里一堆烂事也就算了,亲爹还因为故意伤害进去了。
盛决突然坐不住了,憋出一句:“那不是早恋吗?”
朋友嗤了一声:“那你和梁霭当年跨区谈恋爱,不是早恋,装什么封建大家长呢盛决。”
盛决:……
盛西浔联考结束本来要温淮期见面的,但对方去了趟b市。
梁霭离职打算自己创业,盛西浔也不知道这俩人到底什么时候联系上的。
但他知道梁霭是个好人,也没多问点别的,只知道今天温淮期就要回来了。
他太久没回学校,小蛋糕藏在课桌底下,打包的椰蓉包分给了前后桌,岑观比他先回来,晚自习在补笔记,看到盛西浔问:“你送外卖啊,那么多。”
盛西浔桌上都是整理好的东西,他集训的时候温淮期人在学校,笔记重点全都分门别类,岑观抄的就是温淮期给盛西浔做的副本。
“你多吃点呗,”盛西浔说晚又忍不住拿出手机看消息,嘀咕了一句:“温淮期怎么还没来。”
岑观的座位都被调到了后面,他挤眉弄眼:“小别胜新婚啊?”
盛西浔还没回答,陆陆续续有人来上学。
夕阳里有人拎着书包进来,就算逆光也足够惹得盛西浔雀跃万分,他挥了挥手:“温淮期!”
来人拉开凳子坐下问:“什么时候来的?”
盛西浔:“比你早十几分钟吧。”
温淮期看到了桌上的蛋糕,问:“给我的?”
盛西浔:“那不然呢,你去梁哥那吃什么好吃的了?我听说他工作室边上有很好吃的油焖鸡,你吃了吗?”
两个人上次见面还是半个月前,整个高三上学期他俩就属于聚少离多的状态。
关系没有正式盖章,但谁都看得出来他俩的暧昧更上一层楼。
隔壁班表白失败的哥们到处嚷嚷温淮期八百个心眼,贯彻肥水不流外人田的法则,心机得很,得到了一票赞同。
八百个心眼的人没打开蛋糕,他看了盛西浔好久。
学校一般不换教室,只是班上一个月换一次位置,全组平移,现在他们又移到了最开始的位置。
盛西浔坐在里面,他背后是窗外的常青树。
黄昏时刻,偶尔有鸟飞过,教室很吵,很多人要交作业,抱怨的也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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