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淮期:“我手机坏了,这是之前的,不……”
丁媛今天还上班,早上起来看到儿子半夜发的消息就直接打了个电话。
他们平时基本不联系,逢年过节打个电话也就差不多了。
感情很淡,互不知晓。
丁媛对温淮期很是愧疚,但她维持现在的生活都已经是极限了,温淮期甚至偶尔会给她打点钱。
盛西浔:“用我的手机吧。”
他把手机递了过去。
温淮期摇头,但那边的丁媛觉得很奇怪:“你和谁在一起?”
她虽然跟温淮期不怎么联系,但也知道温淮期什么性格,母亲也会和他提到温淮期的近况。
最多的就是这孩子很孤僻,没有朋友。
温淮期看了眼盛西浔,对方还晃了晃手机。
似乎就是想看温淮期和亲妈视频。
温淮期面不改色:“是我的男朋友。”
盛西浔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呛到,他没想到温淮期会这么直接。
那边直接沉默了。
盛西浔小声说:“你妈妈身体应该挺好的吧。”
温淮期喊了声妈。
丁媛沉默了好半天,迟疑地问:“不应该是女朋友吗?”
温淮期摇头:“就是男朋友。”
丁媛:“男朋友?是你同学吗?”
温淮期嗯了一声,“我用他的微信加你微信了,你通过一下。”
丁媛挂了电话,很快通过了消息。
温淮期发了个视频通话,盛西浔在一边瞄,很好奇温淮期的妈妈长什么样。
但他又不想入镜,显得姿势奇葩,连猫都看不下去了。
一个人脸上受伤缠着纱布看着就很严重,丁媛都吓了一跳,“你不是告诉我不严重吗,眼睛怎么了,还能看到吗?”
车祸本来就够吓人了,更别提前夫抢救无效失望,这种消息叠在一起每一条都足够让在外地的丁媛晕过去。
她对温明荣仍然有本能的恐惧,哪怕对方死了,这种大快人心还要隔很久才浮现。
温淮期:“小伤,不严重的。”
他捧着手机,又和丁媛说了几句。
对面的女人看上去就很漂亮,能看得出来年轻的时候还是清冷秀丽的那一款。
盛西浔虽然没见过温明荣,也足够推测出对方起码底子还行。
温淮期表面镇定,估计是很少和丁媛联系,手还是很拘谨,盛西浔把手递过去,被温淮期抓了个正着。
他俩的对话就很客气,客气到最后彼此都沉默了小半天。
盛西浔有点想笑,又觉得温淮期有点像他小时候夹娃娃得到的,没填充完棉花就出来工作的小熊。
在一群饱满膨胀的毛绒熊里瘪得一眼就能看到。
然后被盛西浔阴差阳错地夹到了。
填充物温淮期咳了一声,找了点存在感。
丁媛迟疑了一会,问:“你男朋友对你好吗?”
她好像接受得也挺快的,比盛西浔想象中全家反对打断双腿都好太多了。
就是现在社会同性恋还不能结婚,不然可以直接走提亲流程。
温淮期:“很好。”
丁媛都没来得及看一眼盛西浔的朋友圈。
盛西浔的头像还是风景照,看不出。
小孩的长大总是很快,让大人用眼神就能丈量出光阴走过的痕迹。
丁媛认真地看了眼自己的小孩,她的眼神和温淮期如出一辙。
只不过她是过于软弱,这点在温淮期身上被淬炼出了表面温柔。
丁媛:“你喜欢就好。”
温淮期嗯了一声:“我明天要和他去参加他妈妈的婚礼。”
丁媛本来以为他们要挂电话了,听到这句话很是惊讶。
温淮期以前的打电话也就是有事才打,没什么分享生活。
更接近于通知。
钱打过去了。
你不用给我打钱,你过好自己的生活就可以了。
姥姥我会照顾的。
我考上大学了。
从孩子到少年到青年,温淮期的轨迹都是事件组成,没有任何杂色。
盛西浔在一边小声说:“你说得好像是要和我明天结婚。”
温淮期点头,对亲妈补了一句:“我们可能会去国外结婚。”
丁媛呃了一声:“他叫什么,哪里人,有几口人,他爸爸妈妈会同意吗?”
下一秒她又有点懊恼,说了声抱歉:“小淮,妈妈没办法给你很好的……”
温淮期:“我会自己争取的。”
他笑了笑,手指勾着盛西浔的手指,想到自己委托梁霭订的东西。
盛决是一个很好大的大哥,温淮期知道盛西浔能和自己这么顺利也有盛决的推波助澜。
有情人见一面又有什么关系。
温淮期的东西梁霭会送过来,应该会见到盛决。
挂完电话后盛西浔一直看着温淮期,愣是把温淮期看得毛骨悚然。
温淮期问:“怎么了?”
盛西浔歪头:“宝宝?”
温淮期欲言又止了好一会。
盛西浔就来劲了:“宝宝?”
“小淮宝宝?”
“淮宝?”
他的笑声根本止不住,还变本加厉,温淮期后来实在忍无可忍,伸手捂住了盛西浔的嘴。
猫直接跑了,走之前还踹了温淮期一脚。
盛西浔被人按在沙发,却还用腿勾住温淮期的腿,掐着嗓子还要喊宝宝。
捂嘴的手换成了嘴,盛西浔靠了一声:“你不是疼吗,又能亲了啊?你注意啊别压到手。”
温淮期:“不会压到的。”
盛西浔:“不是吧大哥,你昨天出车祸,今天早晨就要和我颠鸾倒凤不怕……”
温淮期:“是你顶到我了。”
他总是能以平静的口气说出让盛西浔爆炸的话。
盛西浔别过脸:“也不看看现在几点。”
温淮期:“那睡个回笼觉吧。”
他把手机还给盛西浔。
盛西浔:“不继续了?”
他说完才发现自己还挺期待的。
他对象思考了几秒,对温淮期说:“你能自己叼着衣服吗?”
第72章 第二天出发的行李都是温淮期收拾的, 直到上飞机盛西浔还是腮帮子酸痛,感觉自己喝水都难受。
但他又没脸骂温淮期畜生,毕竟一开始提出这种建议的是自己。
而且温淮期都那么礼貌地问他的意见, 他能拒绝吗?
这跟都做好准备了对方说不来了有什么区别, 也太扫兴了。
结果最后就是做了个昏天暗地,姥姥回来的动静都没听见, 一觉差点睡到错过飞机。
盛西浔都有点佩服温淮期的体力了,出车祸不仅没失忆还能把他当成车开。
等下飞机,盛决亲自来接弟弟的时候,发现盛西浔活蹦乱跳。
温淮期看上去就是个病患, 还有点没睡醒,黑眼圈都很严重。
这样还要给盛西浔那行李,看着都有点可怜。
盛决:“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虐待你男朋友呢。”
盛西浔撸起袖子把自己手上的印子给盛决看:“到底谁虐待啊!”
盛决呵了一声:“他嘴唇都破了。”
盛西浔大声反驳:“不是我咬的!”
他还有精力呲牙咧嘴,盛决放心了。
大概是温淮期困得太明显, 盛决还是关心地问了一句:“你没问题吗,等会先去家里睡一觉吧。”
温淮期说了声谢谢。
然后睡了一路。
盛西浔本来想坐后面的, 但盛决说要和他聊聊,所以路上总是有一眼没一眼地看向温淮期, 看得盛决脑子里全是儿大不由娘。
这边比国内冷很多,还下着大雪,到的时候正好是傍晚,路灯刚打开, 近看也都是白皑皑一片。
开车的男人瞥了一眼副驾的盛西浔, 一段时间没见, 盛西浔看上去没任何离家出走该有的精神状态, 还容光焕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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